第72章 惡心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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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語不在乎的笑笑,重新戴上口罩:“你不會毀約吧?”
    “這點錢,本小姐根本不放在眼中,”白戚霏轉頭對著管家道,“謝叔給她拿錢。”
    彭語本來以為白戚霏會給自己現金,她還在想五萬現金隨身帶怕是不怎麽方便,結果就見管家取來了一張銀行卡:“卡裏麵有五萬塊,密碼就是初始的。”
    一般人將一張卡給她,說裏麵有五萬塊,彭語肯定不信,非要檢查檢查,但是白家這家境應該不真的在乎這五萬塊。
    白戚霏道:“說正事,這次找你來是驅鬼的。”
    彭語點了點頭頭,表示自己知道。
    白戚霏:“隻是……這隻鬼吧……有點特殊。”她說著,看了管家一眼,管家連忙退下。
    等管家離開後,白戚霏終於舍得坐了起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圓領毛衣,和穿著單衣的彭語看起來似乎在兩個季節。
    她撩了衣袖,上麵有非常曖昧的痕跡,而且布滿了整個手臂。
    “每次我睡著,我就夢見……一個男人壓在我身上做那種惡心事,然後我醒來後,身上就會多出這些痕跡,而且,隨著這種夢的越來越多,我明顯感覺到我的體溫在一點點降低。”
    彭語詢問道:“隻是體溫降低,沒有覺得渾身發寒嗎?”
    白戚霏道:“也有發寒的感覺,但是不怎麽強烈,至少我還沒有覺得冷。”
    彭語詢問道:“最後一次測量體溫是什麽時候?是多少度?”
    白戚霏猶豫了一下:“最後一次測量是今天白天,溫度是……二十六度五。”
    彭語微微挑了挑眉,她準備打開手機看看今天的溫度,白戚霏卻率先開口了:“我測量的時候,空氣溫度是二十四度。”
    人死後屍體產熱停止,屍體向周圍環境放熱,直到與環境溫度相同。
    按照白戚霏的說法,她似乎在逐漸變成一具屍體。
    彭語詢問道:“其他的身體檢查有做嗎?”
    白戚霏點了點頭:“我的私人醫生每天都有給我做檢查,我的心髒,血液流速都在變慢,雖然沒有體溫變化這麽……詭異,但是每天的指標都在變低。除此之外,我的肌肉開始變得僵硬,我有時候甚至無法做到抬手這麽簡單的動作。我胰腺內的大量消化酶、水解酶和脂酶在自溶,類似的變化還有很多,但是我記不住那麽專用名詞……最可怕的是,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我看過了很多醫生,都沒有用。”
    她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甚至相對來說比較平靜,像是在訴說其他人的事。
    她很可能是已經麻木了。
    白戚霏神情中突然閃過一抹異色:“直到有一天,我爸請來了一位白發蒼蒼的大師,他給我做了一場法事,隨後我的情況終於穩定了一點。雖然還在惡化,但是已經沒有之前惡化得那麽快了。我讓我爸再把大師請來一次,我爸卻告訴我……”
    她抬起那張白皙的小臉認真的看著彭語:“大師死了,他被我害死了。”
    彭語詢問道:“然後呢?”
    白戚霏道:“你不害怕?”
    彭語毫無波瀾的道:“其實我很怕,但是我這個人好麵子,不想說出來。”
    白戚霏道:“看來你是真的有點本事。不過,我醜話說在前,你要是害怕了,你要是怕……被我害死……現在就可以走,我不會強逼著你幫我驅鬼,我是講道理的人。”
    彭語笑眯眯的:“謝謝你的提醒,我很高興你沒有隱瞞我。”
    白戚霏不自然的撇過了臉。
    彭語繼續詢問道:“你有沒有嚐試過換張床睡,或者換個地方睡覺?”
    白戚霏點了點頭:“嚐試過,沒用。”
    彭語道:“這種情況具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白戚霏道:“我滿十八歲那一天,也就是半年前。”
    彭語又想起來了司機的話。
    司機說的事情,時間線是白戚霏去參加一個同學的生日,而白戚霏說症狀從她自己的生日開始的。
    所以,兩個人說的應該不是同一時間……
    甚至,兩個人說的可能不是同一隻鬼。
    彭語道:“恕我多嘴,你出現這種症狀後,還有正常上課和社交嗎?”
    白戚霏道:“有,因為一開始我身上的印記較少,而且都出現了比較隱蔽的部位,所以我隻覺得自己是長大了,所以才老是做那種惡心的夢,並沒有多想。大概過去了兩個月左右,印記大規模的蔓延,我的體溫也越來越低,我才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勁。”
    彭語道:“你生日之前一段時間,以及你不在意的兩個月內,有參加其他人生日或者有其他比較重要的事嗎?”
    白戚霏道:“你的問題真的好多,而且你的問題似乎越問越離譜,這和我的病情有什麽關係?”
    彭語道:“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但請白小姐相信我。”
    白戚霏想了想道:“比較重要的事的話……我爸公開宣布集團以後由我接管,雖然我是我爸的獨生女,但是很多人都認為我爸多半以後會找一個上門女婿來打理集團,而不是讓我一個女孩上,這個宣布對於我,以及整個集團都是比較重要的。生日的話,我做惡心的夢開始後的一個月,有一個女孩子過生日,我們全班都在KTV給她慶祝的。不過……”
    她抿了抿唇道:“我們都不知道她對酒精過敏,很多人瘋狂勸壽星喝酒,結果,她活生生被喝死了。我幫她擋了幾次酒,但是到底也沒能保住她的性命。”
    “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旁人能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我卻不能。但凡那時候我多擋幾次,她說不定就能活下來了。真的……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別人的命就在我一念之中。”
    她那時候還不知道女孩已經死亡的事,等到第二天警察上門才知曉。
    白戚霏說不需要她的安慰,彭語索性也不再安慰,她思考起了司機對自己說的話:“假設真的是這樣子,那司機當初載回來的鬼,應該不是導致白戚霏變成這樣子的凶鬼,而是白戚霏死去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