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過節曾小賢作為食堂裏的大師傅，為人民服務的機會不多，為領導服務的機會卻不少。
    大年三十這天，其他工人早就放假了，就廚房還有事做這也是慣例了，但凡有點特殊的日子，領導們都要趁此機會搓一頓。
    像什麽端午啊，中秋啊，門傑羅列夫誕辰啊，理由多種多樣，這都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大家要坐下來好好慶祝一下。
    即使許大茂因為陪領導喝酒把自己喝死了，也沒有絲毫影響領導們的胃口，隻是苦了廚藝最好的曾小賢。
    大年三十值班的除了他，還有他的徒弟馬華以及比較特殊的劉嵐。
    這並不是因為劉嵐有多大魅力，但李副廠長還是把她叫來值班了，什麽意思應該很清楚了。
    權錢交易在各個時代都是有的，跟曾小賢也沒什麽關係。
    反正今年秦淮茹也不可能來食堂找他要東西。更不可能被李副廠長撞見以此為要挾，企圖秦淮茹。
    自己也不必暴揍李副廠長一頓，消消停停的過個年多好。
    要說李副廠長這個人，曾小賢還是挺佩服他的，甚至是他官場學習的榜樣。
    為了搞掉楊廠長上位，甚至對曾經暴打過他的傻柱都想收為麾下。
    許諾隻要傻柱支持自己，就將傻柱從一線車間調回來當食堂主任。
    食堂主任職位不大，油水不少，在軋鋼廠也算是個管後勤的中層幹部了。
    希望這個李副廠長不要來招惹自己，不然自己也隻能讓他在睡夢中逝去了。
    傻柱忙活完也沒看到李副廠長，便帶著兩個硬菜回家過年了。
    何雨水過來和哥哥嫂子一起過年，這也是她在何家過的最後一個年了，明年結婚後就要在婆家過了。
    聾老太太照例還是在一大爺家過的年，原本他們打算去賈家過這個年，卻被賈張氏阻止了，這讓一大爺很不開心。
    曾小賢也很奇怪，賈張氏竟然能忍住過年吃肉，以及三個紅包的誘惑，阻止三個老人進門，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三大爺那會算計的樣子，聽收音機都舍不得把聲音開大點，怕費電。
    吃個瓜子花生，也要一鏟一鏟、一粒一粒地給所有人分好，這是他認為的公平。
    父母不慈兒女不孝的二大爺，現在估計又是在聽新聞，跟家人討論政治動向了，他這人就愛出風頭，愛顯擺，喜歡當個官。
    大年初一是鄰裏之間相互拜年的日子，二大爺和三大爺提議搞團拜，這樣就不用為了給紅包的事扯皮了。
    一大爺也讚同了這個提議，把該拜的年都拜完，然後大家該幹啥幹啥。
    曾小賢也覺得這個團拜挺好的，省心，省力，簡直就是社恐的福音啊。
    拜完年沒過多久就是妹妹何雨水結婚的日子，曾小賢與媳婦一起帶著禮物去參加了，還當眾給了一千塊錢的嫁妝。
    可把何雨水給高興壞了，真沒想到自己大哥竟然有這麽靠譜的時候。
    但就像一大爺沒有告訴他們兄妹錢是父親給的生活費，曾小賢也沒有說這錢是從一大爺那要來的。
    何家兄妹自小相依為命，但是長大之後卻漸行漸遠。
    傻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寡婦身上，妹妹的事都是自己安排。
    何雨水也覺得哥哥從來都不關心她這個妹妹，結婚之後也很少回來看望自己的哥哥。
    曾小賢雖然對這個妹妹也不感冒，但至少關係比以往的時候好了很多，有這一千塊的嫁妝在何雨水之前住的屋子就留給曾小賢了。
    新年新氣象過完年後大家的日子似乎都有好轉。
    秦淮茹家有了一大爺的幫助，不再困難了，她也不用到處想辦法貼補家用了，自然也是不用找他曾小賢的麻煩了。
    許大茂死後也沒有人再去攪風攪雨，婁曉娥偶爾會回來看看，
    曾小賢見到了也會主動打過招呼，詢問是否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畢竟他可是答應過徐大茂，“汝妻子，吾自養之”的。
    至於院裏三位大爺，都快把傻柱給忘了，曾小賢沒有傻柱那麽嘴賤喜歡得罪人，他們也不會故意去得罪他，大家就這樣保持互不幹涉的姿態。
    一時之間，四合院裏好像沒有了什麽紛爭，呈現一種風平浪靜的樣子。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時代的風終究會吹進四合院這個小院子裏。
    這天，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曾小賢都準備走人了，劉嵐過來通知他廠長電話找他。
    找他能有什麽事，他就一個廚子，肯定是做飯的事了。
    曾小賢來到主任辦公室，電話沒掛斷，廠長應該是在那邊等他回話。
    他撿起電話：“喂，廠長，我是何雨柱。”
    那邊廠長聽到他的回話，跟他說下班後先別走去做一頓飯。不要告訴任何人，在指定地方等車來接。
    曾小賢急忙收拾好東西，來到在馬路邊一個行人稀少的地方，很快來接他的車就來了。
    上了廠長的車，廠長等他坐好囑咐道。
    “待會到了地方，你就隻管做飯，多餘的話不要說也不要問，明白了嗎？”
    “明白！”曾小賢回答得言簡意賅。
    廠長稱讚了一句：“好，就是這樣，不要多話。”
    隨後車內就保持靜默，這一路氣氛有些壓抑，曾小賢甚至覺得廠長沒有給他眼睛蒙上黑布，都算是信任他了。
    一直到了目的地停車，廠長才告訴他可以下車了。
    曾小賢伸手頂住車門出來，麵前是一個帶圍院的兩層樓房。來的並非隻有曾小賢一人，還有一個叫張宇的年輕人。
    許大茂死後軋鋼廠電影放映員的職位，就到了張宇的手裏。
    不過聽說他是廠辦張主任的侄子，算是楊廠長一係的人。
    楊廠長認真的說道：“張宇，放好自己的電影。何雨柱在領導看電影的時候，把飯菜準備好。”
    最後廠長對兩人強調：“聽明白沒有？”
    兩人點頭表示明白，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出來了。
    楊廠長稱呼他為陳秘書，跟他打聲招呼後，就介紹了帶來的兩人，然後把兩人交給他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