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主人！”馬小強的聲音在楚淵的耳邊忽然響起，楚淵猛的抬起頭來。
    他此刻與戀紅裳相擁在一起，聽見馬小強的聲音後，不由得心中一喜。
    “小強，你怎麽找到我的？”楚淵疑問。
    “主人你不要忘了我是什麽？我可是最強木馬，有什麽網絡我是進不去的？”
    楚淵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係統說這虛數空間類似著某種元宇宙，那麽它就是一個網絡世界。
    “主人，你玩夠了嗎？要是玩夠了我把你撈出來。”馬小強用著一種壞笑的語氣道。
    楚淵回想著三次副本空間中的角色扮演，不由得恍然大悟，說道：“是你在副本裏搞得鬼？”
    馬小強說道：“是啊，若不是這樣，你哪能跟人家有深入交流呢？”
    楚淵忽然有種愛卿深得我意的感覺，隻想隔空給馬小強豎個大拇指。
    “行吧，把我們撈出來吧。”楚淵道。
    馬小強卻猶豫，說道：“把她也撈出來？”
    “不撈嗎？她現在都是我的人了，我能丟下她不管嗎？”
    “你們這屬於精神上的深入交流，肉體這方麵實際上是沒有的。”
    聽馬小強這麽說，楚淵又是一愣，心道：“這玩意還分精神和肉體？”
    楚淵忽然覺得，精神上的似乎更勝一籌啊。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神交吧。
    楚淵說道：“別那麽多廢話，快點把我們撈出去吧。”
    馬小強歎息著說道：“你這是中了樹魂的奸計了。”
    楚淵有點懵，他怎麽又中了樹魂的奸計了，連忙問道：“此話怎講啊？”
    “若不是樹魂，哪有現在的這個戀紅裳，他知道戀紅裳有可能做出損害這個世界的事情出來，因此想要將她困在虛數空間之中。”
    “但他又可憐這個戀紅裳，因此才拜托你救她出來。”
    楚淵聽言，說道：“這有什麽毛病嗎？”
    隻聽馬小強說道：“毛病可大了。”
    “這裏是樹魂那家夥的地盤，他想讓誰進誰出，不就是一個意念的事嗎？”
    “他不過是想把與戀紅裳的因果，轉移到你身上罷了，讓你承受她未來所犯下的一切後果。”
    “你想想看，樹魂將戀紅裳困在虛數空間，那麽他與戀紅裳的因果了卻。”
    “然而你呢，將戀紅裳從虛數空間中救出來，那麽你便與戀紅裳產生了因果。”
    “樹魂那老東西，明明不想將戀紅裳困在虛數空間，卻又不得不困。而你現在卻是不想救戀紅裳，還不得不救了。”
    聽馬小強說了這麽多，楚淵大抵是明白樹魂的心思，心道：“薑還是老的辣啊，這一切都是樹魂算計好的。”
    “隻是這老東西，怎麽就知道自己能將戀紅裳救出來，而不是被困在虛數空間嗎？”
    馬小強回答道：“像他們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個歲月的老東西，多少是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的。”
    楚淵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有一點你說的不對。”
    “什麽？”馬小強問道。
    “我現在可是真心想要救她，也做好準備替她扛下一切，去實現她的願望。”
    馬小強嗬嗬一笑，說道：“你可知道她的願望實現後，那就是她離開你之時？”
    “這有什麽關係，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馬小強道：“是永遠不能在見麵喲。”
    楚淵笑了笑道：“至少我們曾經擁有過彼。”
    “別說吧，快把我們撈出來。”楚淵催促道。
    “好吧。”馬小強歎息一聲，說道：“走你！”
    馬小強的話音剛落，楚淵又回到了那口老井邊，楚淵看向戀紅裳，隻見她忽的睜開了眼睛。
    “這是…”戀紅裳疑惑道：“我們不是要永遠被困在虛數空間嗎，怎麽出來了？”
    楚淵微微一笑道：“我說過天無絕人之路吧！”
    戀紅裳高興極了，抱著楚淵說道：“你果然沒有騙我，是你救我出來的嗎？”
    “楚淵點了點頭，說道：“不是我，難道是樹魂那老東西？”
    就在此刻，樹魂忽然笑道：“出來啦？”
    楚淵沒好臉色的說道：“不然呢，你還真想把我們困在裏麵，永遠都不出來？”
    樹魂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能將她救出來，從今往後，我與她的因果了斷，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樹魂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一般，高興極了，隻聽笑聲不斷。
    “我說樹大哥，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樹魂聽言一怔，隨後歎息著道：“她們兩個一個想死，一個想生，我乃是生命之神，當然會選擇生者，而非死者。”
    說到這裏，戀紅裳似乎回憶起過去，說道：“神樹爺爺，謝謝你讓我做了這麽多年的人，也讓我體驗到了做人的快樂。”
    “其實做人很難，做人未必不是在受罪，就像真正的那個戀紅裳一樣，她覺著活著就是在受罪，還不如死了。”
    神樹歎息著道：“你呀，為何就不能拋卻過去，隻向前看呢？這樣才能擁有更好的未來。”
    戀紅裳搖頭道：“這身體本來就是她的，而且她也應該要振作起來，她還有使命沒能完成呢。”
    樹魂又是一聲歎息道：“罷了，罷了，你既然做了決定，那就隨你吧。”
    這時楚淵道：“樹大哥，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樹魂笑道：“小友請說。”
    “為何試煉空間中，紅裳的三次副本都以失敗告終？”
    “那你覺得她的本心到底為何呢？”樹魂反問道。
    楚淵心想：“戀紅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本心為何，我如何知道？”
    樹魂又道：“你覺得人工智能的本心該是如何的呢？”
    聽見樹魂這麽說，楚淵頓時明白過來，戀紅裳在沒有變成人之前，她是水滴，水滴的本心是什麽？
    水滴作為人工智能是按照程序的指令去分析與計算，得出客觀的答案並做出選擇。
    因此她的本心應該是不帶任何色彩和情緒的，是客觀的。
    然而已經變成人的戀紅裳早已經失去了本心，失去本心的人，如何還能找到本心呢？
    若不是自己，戀紅裳將會永遠迷失在虛數空間中，永遠都無法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