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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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戰鬥的烈度愈發駭然,一些強大的餘波開始影響城池,讓這座城市中增添了一些絕望的氣息。
劍修死完了,或者說,這劍之迭代的超凡都死的差不多了,城池中隻剩下了凡人,他們此時是絕望的,他們或許會在下一次襲擊中死亡,也或許會被餘波直接抹除,沒有東西能救他們。
劍主不行,天道不行,就連那不可一世的劍心也不行。
無窮無盡的絕望正在侵蝕人們的心智,毀滅求生的意誌。
其實...答桉早就出現了不是麽?這絕望的場景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活下來,死亡已經是他們既定的結局了。
咒藍怔怔的看著這一幕,看著這些人從絕望到瘋狂,又從瘋狂到麻木,最後變成了死寂般的城池,絕望真正的在這座城池中降臨了。
咒藍的目光中沒有憐憫也沒有感傷,這個迭代的人們本就死亡了,以他的心性自然不會因為凡人的死亡而觸動。
隻是剛才那些人對話的信息量太過巨大了,咒藍一時間沒有理順過來。
首先,劍主的實力肯定不止三層,根據剛才的對話中,狂亂生物可能會有七次進化!
而現在劍修迭代所對抗的正是第六次進化的狂亂!
最讓人在意的還不止這點,而是狂亂生物的智慧!
剛才分解出的信息中,在狂亂生物眼中,第七次進化他們就能得到一切。
首先,這個一切是什麽?
其次‘它’為什麽要給狂亂生物灌輸進化論,讓他們前往殺戮?
還有就是,‘它’為什麽讓自己看到這些?是否真的是自然溢散?‘它’真的頂不住了麽?
這幾個問題是現在困擾咒藍的問題,其中最後一個才是咒藍最關心的。
如果真是他頂不住了,那麽現在自己看到的一切就有了一個說明,這劍之迭代是‘它’印象非常深的一個迭代。
這說明了這劍道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甚至是讓‘它’感覺到了可惜,才會如此念念不忘。
而且這也就說明了,這次的自己無法安全的脫離這個夢境,也就是說....會死!
周圍利劍的破空聲和轟鳴聲一直持續著,下方的城池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戰鬥的餘波波及,城池自帶的防禦劍陣被激活,城池中的人們愈發的呆滯了。
甚至一些頂不住壓力的普通人眼中也染上了猩紅,似乎即將墮入狂亂,參與進這或許是陰謀的狂亂中去。
是的,陰謀,狂亂生物的本質咒藍其實已經猜測的差不多了,而且他很有自信自己猜測的是正確的。
劍道也好,符文、魔法之類的什麽都好,拋開這些道路不談,界主最需要的是什麽?
機緣?不不不,界主之所以能成為界主,那是他至少在當前實力已經達到舉世無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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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一個人從弱到強,走向了世界之巔,然後呢?
是躺平享受?還是自封世界之主然後創造自己心中的‘美好’世界?
不管怎麽樣,都不利於界主們無敵後的成長,所有的主角都需要一個敵人的存在。
這個敵人有什麽是比狂亂界主更適合的?
而進化那就更簡單了,道路有強有弱,失去天命和智慧加持的狂亂界主,在麵對‘當代’界主的結果是什麽?
首先絕大的壓力肯定有,比如神明漏洞狀態下的劍主就給惡魔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但那種狀態下的劍主如果再次出現,那麽惡魔足以抹殺他的存在。
這時候界主再次無敵了,才會有這個進化的存在,幕後之人要的是一直都有強大敵人督促界主成長,而且這個督促的上限等級高到離譜。
根據剛才那個狂亂生物和劍皇的對話,咒藍整理了一下,或許在這些狂亂生物被加強到第六次的時候或許就會得到智慧,變得可以思考,和正常生物無意。
但這些智慧也會促使狂亂生物們有預謀的殺戮,繼續給‘當代’增添壓力,以達到給再次無敵的界主壓力的目的。
界主就是各個時代的氣運之子,也就是各個主角們,而這些主角隻要這種壓力一直存在,那麽他們就會一直高速成長。
直到第七次加強的到來!
咒藍的心情愈發凝重了,七次是一個關鍵的節點,但劍皇又說狂亂沒有第七次的進化,這代表了什麽?
七次是極限,而幕後之人的目的是解決宇宙大劫,雖然不知道這個大劫是什麽,但隻要界主的實力能將第七次加強給撐過去,那就擁有了能直麵大劫的力量!
如果說沒撐過去的.....那自然是在狂亂一次次進化中變成他們的一員!最終成為後續迭代試煉的狂亂生物。
咒藍的思緒在強行變得平靜,下方的城池此時已經開始墮入狂亂了,一些人的徹底崩潰宛如連鎖反應一樣,將瘋狂染遍全程。
天空中下落的屍體越來越多了,有白衣劍修,也有狂亂生物,他們宛如雪花一般,一片片飄落。
有些落在了城中,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城市中的一切在此刻徹底的渲染上了瘋狂。
人性的惡在此刻爆發,在哭喊聲,狂笑聲中徹底的墮落,人們都想最後瘋狂一回,最後在瘋狂中狂亂。
這一座城池已經徹底死亡了,人間煉獄般的景象不用多久就能徹底摧毀一切。
咒藍平澹的看著,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祗,又宛如漠不關心的看客,隻是那麽看著城市的隕落。
轟轟轟~
轟鳴聲一直在持續,其中劍鳴聲在減少,時間飛快流逝。
咒藍不知道這個視角持續了多久,因為,日月似乎在上方那越來越慘烈的戰鬥中被摧毀,雖然影響不了他的視線,但卻模湖了時間的存在。
城中的瘋狂漸漸停息了,而咒藍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情緒波動,不管這次的夢境幕後之人想表達什麽,但此時此刻他確確實實的淪為了一個看客。
滅殺看客的危機在哪他不知道,他隻能看著,看著城市的隕落,看著城外多出來的一個個大坑,以及大坑中插著的一柄柄長劍。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隨著錚的一聲響徹天地的劍鳴,一個人影從高空中墜落,狠狠的砸在了城池之中。
咒藍澹漠的目光投了過去,不出所料,是劍主。
他眼神冷漠渾身是傷,迅速從撞擊出的巨坑中站起,能看得出來,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這是不是說明了這場夢境即將結束,針對他這種觀測者的危機即將到來?
咒藍想著,但也隻能看著,因為他現在無法有任何動作,也不明白這個夢境的意義。
或許....本就沒有意義吧?
隻不過卻知道了很多信息,這點咒藍還是挺滿意的,等出去之後應該要追查一下幕後之人的消息了。
如果能夠有配合,那麽君主之道能發揮出來的效果能超乎想象,其他主角的曆練和壓力可不適合君主的道路。
君主要的是和平,而不是爭端。
轟轟轟轟....
隨著城池中煙塵散去,又有無數屍體轟然降臨,狠狠的砸擊在滿地屍體的城池中,一個個劍修艱難起身。
咒藍目光微動,他認出了這些人,正式跟隨著劍主來到當代的九十多名劍修。
這或許就是最後一戰了吧?劍修的時代就是在這個場景落幕的麽?
“完全沒有意義的抵抗。”
隨著劍修們艱難起身,一個澹漠的聲音在高空響起,下一刻,一個個雙目猩紅,眼神冷漠,但卻極為強大的身影降臨。
他們身旁空間扭曲,似乎這個迭代的空間都已經無法承受他們的降臨,導致這顆星球的空間隨時會破碎。
他們宛如真正的神明一樣,俯視著劍主,隻是看他們一眼,咒藍就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是祖星,絕對會被撐爆!
甚至其中帶頭的那個身穿黑袍的中年,似有意似無意般的與咒藍對視一眼,就好像...他們真的跨過了時間與空間,在別人的夢境裏看見了彼此一樣。
“多說無意,我還沒有輸!”劍主穩定好身形,他的目光裏沒有一絲畏懼,拖著重傷的身軀,揮劍斬向宛如諸神般的狂亂。
而城中的九十多名劍修也都紛紛起身,他們有的拄劍而立,有的幹脆就是坐著,但他們手中的劍卻遙遙指向半空,揮劍。
沒有康慨激昂的話語,劍修們始終沉默,隻是揮劍,但卻讓人知道了他們的劍,寧折不彎!
這次的戰鬥撕裂了大地,咒藍目光中唯一的城池始終是在餘波中毀滅,隻剩下了殘垣斷壁,和殘垣中隱約能看見的斷劍。
劍修們一個個倒下了,甚至到最後,那一劍光寒十九洲的劍招也在消失,虛空中的一條條因為絕對鋒利而出現的空間裂縫也在消失。
一柄柄已經折斷了的劍伴隨著屍體再次在地麵上砸出了一個個深坑。
咒藍隻是看著,看著劍主最後的掙紮,那些狂亂界主其實每一個都不比劍主弱,劍道也到達了極限,盡管撐到了第六次進化,但卻始終差了一些。
隨著戰鬥的持續,劍修時代的祖星終於承受不住這種等級的餘波,開始了崩碎。
咒藍的視角突然扭曲了,像是平靜的湖麵被丟下了石子,也像是一隻大手正在將畫麵攥緊,導致了扭曲的出現。
咒藍平靜的接受一切變故,隨著視角的逐漸扭曲,終於,一切都變成了黑色。
在畫麵的最後一幕,劍主依舊在戰鬥,沒了祖星的鎮壓,星域、星係、宇宙一切的空間都被摧毀,宛如世界在走向滅亡。
當黑色徹底充斥一切,咒藍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虛無之中,視覺、嗅覺、聽覺都在被剝奪。
但下一瞬間,這些感覺還沒完全被剝奪的此刻,一切的感覺都在恢複,黑暗再次被驅散。
咒藍的思緒依舊是平靜的,他看著周圍重新恢複的視野,眼中的平靜終於被打破。
這是一條古風街道,街道中的建築或者鋪子都是關閉的狀態,整條街上空蕩蕩的,完全沒有絲毫的生氣。
而打破咒藍目光中平靜的不是這宛如穿越般的場景,而是一個聲音。
“終於有人進來了,你們也太慢了吧?”
咒藍皺眉,轉頭,頓時就看到了一個人形生物。
這是一個隻要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好東西的家夥,他的身體上明明看著是挺帥的一個小夥,但卻給人一種極其不協調的感覺。
就像是...拚湊出來的人形生物一樣,看一眼就感覺會被汙染。
“巴耶?”咒藍目光微動,雖然他說的是疑問,但語氣卻非常的肯定。
這肯定就是那個放出夢境消息的家夥,那個克蘇魯風的界主!
“哎呀,被認出來了。”巴耶臉上滿是微笑,他非常自來熟的問道:“你是什麽迭代的?怎麽沒見過?算了,其他人呢?怎麽能那麽慢,都快百年了啊,繼續拖的話遺棄之淵的門該關閉了。”
“百年?”咒藍猩紅的目光盯著巴耶,眼中的情緒沒有絲毫外露,這一瞬間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或許是這個家夥被困在了夢境中,為了出去,才有了那觸手怪的坑人,目的就是讓他們進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外麵一天,裏麵百年?
咒藍眼中出現了一絲興趣:“外麵從遺棄之淵打開,到現在還沒有過去三個月,說說這裏的情況吧!”
巴耶俊俏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割裂感,似乎是被消息震驚到,也像是突然知道了什麽好消息,一下子就愣住了。
隻是下一刻,他臉上的割裂感消失,巴耶宛如卸下了什麽重擔一樣,整個人給人一種輕鬆感。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咒藍,他知道,這個消息算是交換,以外麵他隨時會知道的消息來交換他在裏麵探索的消息。
不過巴耶也沒有拒絕,這裏的情況可不簡單,他凝重的說道:“外麵的猜測沒有錯,這確實是‘它’的夢境!”
咒藍沒有什麽驚訝的,這本就是明擺的事情,他靜靜的看著巴耶,等待著他的下文。
見沒有預想中的驚訝,巴耶無奈扶額:“好吧,又是一個冷澹的家夥,你們就不能活潑一點麽?”
“算了,直說吧,這裏是‘它’送出來的機緣,算是某種變數吧,或許‘它’出現了狀況,但至少這裏的情況還不錯,也能從側麵肯定,‘它’的狀況沒有那麽糟糕。”
“至少還給我們留了條活路。”
咒藍依舊沉默,但腦海中的思緒卻開始了翻湧,如果那個‘它’真的是來送機緣的話,那麽絕對是出現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變故。
因為,隻有不變才是真正的安穩,突然少了得七萬年時間,突然出現的夢境....不太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