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德開應了一聲，小心地來到雲樂的身邊，問：“小殿下，您想玩什麽？”
    朕臉上有花嗎？
    君天湛無奈地歎了口氣，又說：“等會兒再抱，朕先穿個外衣。”
    君天湛被盯的不好意思了，他放下毛筆，問道：“你在看什麽？”
    雲樂回道：“父皇真好看。”
    “還好現在是秋天，天氣寒涼，這要是夏天，朕非得被你熱死。”
    她看了看地上的木頭碎塊，又看了看德開臉上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事，心虛地低下頭。
    但她絞盡腦汁，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她破殼而出，腦海中天生便帶著一份傳承記憶，隻不過這種記憶非常龐大，一個嬰孩是不可能完全接收的，因此，大部分記憶都處於封印狀態，小部分被小公主吸收，讓她能與人正常交流。
    小公主天生通曉人類的語言，但傳承記憶中可沒有“道歉”這個概念，她手足無措地看了德開一眼，表情怯生生的。
    德開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了。
    “公主殿下，您別難過，這兒還有好多玩具呢，就算您都捏碎了也沒關係，奴才讓人給您取新的，保準讓您捏的高興。”德開說道。
    雲樂一聽，他不怪她，輕輕鬆了口氣，但說什麽也不肯再碰玩具了，這些東西太脆弱，她還沒用勁呢。
    小公主重新趴下，繼續盯著不遠處的君天湛。
    君天湛目睹了全過程，笑著朝小公主招了招手：“過來。”
    說完，又想起她隻是個孩子，正要走過去抱她，卻見她動作利落地下榻，邁開兩條小短腿，飛快地跑到了他身邊，然後熟練地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腿：
    “父皇！”
    公主她還是個孩子啊！
    退一步講，就算成年人，也不可能把這麽兼顧的木質玩具捏成粉碎吧？
    不能吧？
    德開想了想，給門口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沒一會兒小太監便取回來幾樣小孩子的玩具。
    雲樂的視線果真被玩具吸引，睜大眼睛看德開手裏的東西，德開先是示範了一下怎麽玩，然後把東西遞給她，誰知下一秒，木質玩具就被雲樂給捏碎了！
    碎成渣渣的那種！
    德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小公主那隻嫩白的小胖手，覺得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
    雲樂搖頭道：“我要看父皇。”
    君天湛老臉一紅，雖然被孩子誇讚很開心，但小孩眼巴巴等他的樣子實在令人心疼，君天湛不忍心見她無聊，便吩咐道：“德開，你陪小公主玩一會兒。”
    德開很懵。
    小公主神色無辜。
    “小雲樂啊，你坐在旁邊，不能亂碰這裏的東西。”
    “嗯嗯！”雲樂點頭。
    雲樂鬆開手，但眼睛依舊追隨著他的身影。
    君天湛洗了把臉，抱著孩子去禦書房，準備批閱奏折。
    君天湛起初還有點擔心她調皮搗蛋，時不時地看她一眼，然後發現小雲樂趴在軟榻上，雙手托腮，眨巴著眼睛一直盯著他看，姿勢就沒變過。
    君天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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