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剛好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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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博不氣不惱,玩味地看著靳南洲無語的模樣。
“人你可以帶走,但你得回段家一趟。”
“不想回。”
靳南洲想也沒想,拒絕了段宇博。
周翹在一邊幹站著,不用細說,她也看得出來,靳南洲和這個段總關係不一般。
靳南洲這個大腿,她得抱緊才行。
她走到靳南洲旁邊,壯了膽,挽著他的手臂,聲音輕柔:“對不起,讓你這麽為難。”
現在才說這些,實在有點假。
靳南洲低頭看了一眼被挽起的手臂,那股香味躥了上來,他忍著想要拂掉周翹的衝動,沒有說話。
氣氛尷尬,段宇博看熱鬧不嫌事大,他重新坐了下來,像個補刀能手,“這女人緊俏得很,好幾個男人昨天晚上想把她扛回去。”
周翹揪著一張臉,“我踹了你一腳,我道歉,你也不能瞎說八道呀。”
她害怕靳南洲相信段總的瞎話,扯著靳南洲的袖子,解釋著:“我昨天踹了這個段總的老二,但是事情並沒有他說的這麽誇張,你要相信我呀!”
周翹渾然不知,那股子香味濃烈,惹得靳南洲眉頭緊皺,心裏十分不悅。
段宇博見自己的侄子拿餘光瞥他,也就見好就收了。
十年沒見,曾經再好的關係,也會漸漸疏遠,他也不敢冒險得罪了靳南洲。
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尤其在重視利益的段家,這是大忌。
“我走了,你和她慢慢享受,這一時半會沒人會進來。”
段宇博笑著擺擺手,也沒在揪著周翹不放。
眼下,識時務者,才是好表叔。
包廂門關上後,周翹才敢重重的喘息。
她鬆開了靳南洲的手臂,軟塌塌地坐在了地上。暗色燈光裏,她的害怕煙消雨散,她揚起臉,露出那張素淨的臉。昨晚被掐的紅印,隨著燈光變得黯淡。
她臉上掛著劫後餘生的喜悅,重獲自由的每一天都是劫後重生。
“你的臉怎麽呢?”靳南洲在周翹麵前蹲下,單手挑起她的下巴,麵色陰沉。
周翹有點不自在地笑:“昨晚發生了衝突。”
她不願多說,也不想靳南洲再趟渾水。
“今晚謝謝你,我沒想到你會來。”
兩人四目相對,周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害怕管不住自己,徹底淪陷在靳南洲的眼睛裏。她偷偷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逼出來一把眼淚,蓄滿於眼底。
這模樣,怎麽看,怎麽礙眼。
靳南洲並不是紳士,他抬手捧住周翹清瘦的臉,眼神泛著冷,深邃不見底,一眼將周翹的伎倆看穿。
“周翹利用完了,又準備一腳踢開?”他神色自然,仿佛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周翹被禁錮著,被戳穿後的尷尬,一點一點攀上了她白皙的臉。
她舔了舔發幹的唇,內心慌亂不已。
“我不想你攪進來,那個男人是個瘋子。”
靳南洲冷笑,薄唇輕啟:“哪個男人?”
周翹忽然不敢再往下說了。
在y市她不敢得罪任何人。
靳南洲是南市人,也不會隨時能來y市,何必自找麻煩。
她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在靳南洲看來,不過是在保護那個男人。
他莫名來了一股燥意,用力擠著周翹的臉,她的嘴邊,眼睛已經變了形,像個小醜一樣皺在一起。她掙紮著,眉宇間藏著痛,她雙臂在他麵前亂揮,也沒了拂掉那股煩躁。
瞧見周翹的臉一點點變得漲紅,靳南洲鬆了手,托著她的下巴,強行讓她的眼裏隻有他。
“看清楚我是誰?”
周翹一愣,再蠢也察覺了靳南洲的不悅。
她小聲地應著:“靳南洲。”
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哭腔,靳南洲聽了,眼神變得幽暗。他將她往自己懷裏撈,薄唇覆了過來。
溫熱的觸感,攪亂了靳南洲的心智。他指引著周翹一步一步前進,卸下防備。
周翹仰著脖子,迎接著靳南洲的怒氣和深情。不論過往,這一刻,周翹覺得靳南洲似乎成了她的。
靳南洲發覺周翹在走神,索性拋掉了理智,擊潰了她所有的偽裝。
靳家的男人,個個都是情場高手,冷著一顆心,卻又在一路生花。
很久後,包廂的旖旎散去。
靳南洲抽了身,滿眼清明,剛才的曖昧了無痕跡。
周翹忽然清醒,在靳南洲這,不能要求很多,何況他還有個未婚妻。
恰如其分的歡愉,攆走的靳南洲的燥熱。他心情大好,學著周翹的模樣,慵懶的地坐在地上。
周翹微微喘著氣,聽見靳南洲從胸腔裏發出來的笑意,莫名的耳尖變得紅紅的。
靳南洲的手段不高明,但她依舊招架不住。
周翹在這個包廂的時間待得太長,何小快巡場路過門口,沒聽見任何響動,他有些好奇。
段宇博不是好惹的主,他敢確定周翹在無人幫忙的情況下很難脫身。可過了這麽久,沒有聽見淒厲的叫喊,沒有旖旎的曖昧,他越發好奇。
他鬼使神差地退了開包廂門,卻瞥見了十年前y市的活閻王。
他麵露驚恐,捂著嘴巴,不敢發出聲音,卻還是被發現了。
何小快慌亂搖頭,“對不起,段少爺,我不知道你在。”
靳南洲嘴角泛冷,“這麽大膽子敢偷看!”
周翹疑惑地看著何小快,搞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害怕。
她又掃了一眼靳南洲,神色無異。她還在想這上班,即使何小快欺軟怕硬,她也得替他解了這個圍。
“哪個包廂差人?”
周翹看向一臉慌張的何小快。
她希望何小快做個人,至少以後不要再刁難她了。
何小快和周翹對視一眼,趕緊說:“四樓要送酒。”
周翹哦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乍然的眩暈讓她的手下意識搭在了靳南洲的肩膀上。
靳南洲冷眼看著,眼前兩個的小伎倆他也懶得戳穿。
更何況,他被認了出來。
在y市,他也不會有清淨的時候。
周翹確定靳南洲神色自然後才起身離開,隻不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靳南洲給了何小快最嚴厲的警告。
這警告讓何小快想起入行時,老板對他說的話。
y市的活閻王,隻會消失十年。
十年後,他會回來。
如今,剛好十年,剛好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