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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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從手術室轉到了加護病房,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醫生走後,管家也來了。
他站在距離靳南洲不遠的地方,靳南洲側著頭看了他一眼。
眼神淩厲,帶著與以往不一樣的深意。
管家後背發涼,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走到靳南洲麵前,俯身說道:“小少爺你先回頭休息,這裏有我。”
靳南洲墨黑的眸子盯著管家,瞳孔裏的幽暗無處躲藏。
管家心虛地別開眼,麵色凝重。
在靳家這幾年,和靳南洲打交道的時間並不多,管家並不敢貿然揣測靳南洲的意思。
險中求穩!
靳南洲很平靜,“好啊,恰好我還有其他的事。”
他站起身,並未再交代其他,徑直走了。
一副很放心的模樣讓管家吃了顆定心丸。
殊不知,靳南洲剛到醫院停車場,便交代了幾個人守在醫院附近。
引蛇出洞才是最好的方式!
顧瑤的葬禮,顧家辦得簡單。
顧老爺子被顧鬱城攙扶著,看見靳南洲走過來,眼裏有似笑非笑的假意。
靳南洲走到禮堂看了一眼,回頭便撞見了眼睛泛紅的陸其明。
他手上拿著一個音樂盒,看向靳南洲時,很憤怒又無可奈何。
顧瑤至死都沒能等到他的回應!
靳南洲並不需要在陸其明眼前解釋,被感情蒙蔽了雙眼的人,一心隻希望得到回應。
“這是顧瑤留給周翹的,我聯係過她,她讓我給你。”
陸其明話語剛落音,卻惹得靳南洲蹙眉。
他唇邊泛起笑意,“她讓你給我,你就給?”
言語算是他沒感覺到的醋意。
陸其明將音樂盒遞給靳南洲,“你自己看著辦!”
靳南洲沒理陸其明,轉身去找顧老爺子。
他爺爺在醫院躺著,剩下的人心裏也難安。
靳南洲被顧鬱城帶到會客廳,顧老爺子正坐著等他。
顧老爺子看見靳南洲,精神跟著緊張起來。
“南洲,你爺爺怎麽樣了?”顧老爺子喝了一口茶,看著靳南洲,麵上布滿了擔憂。
孫女去世沒見顧老爺子難過,他爺爺住院卻牽動了顧老爺子的神經。
靳南洲盯著茶桌上的茶,冒著熱騰騰的氣,剛泡上的新茶,大有要盤問的架勢。
果然,還不等靳南洲說話,顧老爺子又坐不住了。
他盯著靳南洲,眼睛裏藏著陰冷的笑。
“周翹把u盤給你,你卻沒將一切發揮到極致。”
顧老爺子仿佛預料到周翹會把u盤給他。
隻是,他的做法沒令顧老爺子滿意。
靳南洲有些不懂,他疑惑地盯著茶葉。
耳邊聽見顧老爺子爽朗的笑,忽而,他又說道:“你公布於眾不過是個某些人繼續想對策的時間,順便氣到了你爺爺。”
顧老爺子一副手握大局的樣子,惹得靳南洲在心裏不悅。
他陰沉著臉,聽著顧老爺子繼續說教,“我們都老了,以後這些產業都是你們的,何必這麽執著找南川呢?”
顧老爺子見靳南洲不應聲,慢悠悠地喝著茶,等在靳南洲開口。
他在等靳南洲主動求他,若不這樣,他作為一個長輩,多沒麵子。
靳南洲也不管這麽多,這幾天有好幾個人在暗戳戳的行動。
顧氏和靳氏股票跌了,能坐收漁翁之利的隻有魏家。
而魏家現在的掌舵人是魏柯。
“那麽十年前,顧爺爺又為什麽那麽執著呢?”
靳南洲反問。
那些錄音他答複聽過,雖然有裁剪,但還是能順著聽出一些端倪。
尤其是魏老爺子知道了一直和他們三個人作對的人是他的二哥,還心慈手軟猶豫了幾次。
他的爺爺也在極力挽留局麵,唯獨顧老爺子,一心想著要了他二哥的性命,堅定又執著。
錄音最後一次,顧老爺子叫了幫手,那個爵爺使了手段。魏老爺子和他的爺爺自然地跳了陷阱,最終導致了他二哥杳無音訊。
顧老爺子哈哈一笑,他心裏篤定靳南洲對他無可奈何,單憑錄音他並不會怎麽樣。
尤其是顧老爺子現在腹背受敵,顧瑤死了,他能和爵爺搭上合作,也不是一件壞事。
爵爺會保全顧家,顧老爺子一點也不怕。
“好孫子我勸你和我們家鬱城一樣,做自己喜歡的事業,你二哥的事情不要再查了,百害無一利。”
顧老爺子表麵心慈語善,實則在試探靳南洲的決心。
若又像靳南川一樣執拗,他也沒什麽情麵可留。
靳南洲笑了,他見顧老爺子茶盞裏的茶沒了,主動和他添了一盞新茶。..
“顧爺爺,茶淡了,再續上味道可不一樣。”
他一語雙關,笑著也替自己倒了一盞。
喝了一口,他放下茶盞,對著顧老爺子:“顧爺爺我喝不慣茶,就不陪你了,顧瑤的事您節哀,我得去醫院看我爺爺。”
他透漏著爺爺情況不好,卻讓顧老爺子心情大好!
看來,有些人,關鍵時候有點用!
顧鬱城在會客室外等靳南洲,他眼裏的情緒很複雜,望著靳南洲,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靳南洲遞給顧鬱城一根煙,問他:“還準備當律師?”
顧家現在是一個爛攤子,顧鬱城現在是整個顧家唯一年輕的血脈,顧老爺子遲早需要把一切交給他的。
顧鬱城把玩著手裏的香煙,苦笑著:“我隻想做個律師,你忘了我爸媽寧願在國外也不願意回來,就知道顧家的產業不好管。”
靳南洲沒應聲,點燃了香煙,看著嫋嫋的煙霧擋住了視線。
心裏有些疑惑在慢慢解開,顧鬱城並不是表麵上的翩翩公子,顧家暗底的黑暗他是知道的。
靳南洲回了學校,他似乎執著的想把那幅作品畫完,雖然他並不打算去參賽。
最近有人在暗底收購三家的股票,一點點的不顯山露水。
魏城拿著平板,在上麵點了點,對上麵的數值感到匪夷所思。
兩股勢力在暗自較勁,魏城拿不準主意,隻好問靳南洲。
靳南洲正煩著,有人將周翹手腕上的傷疤發給了他。
順便還提了一句,對待周翹隻能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