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麵帶回憶。
    憶當年。
    他那個時候年紀都不算大。
    隻知道那牛妖居住在後院，平日裏也不出來走動。
    對於那位，他的印象倒是很好，那個時候在道觀生活很是乏味，他就經常溜到牛妖院子去，聽那牛妖給他講妖怪的一些事情。
    他這才知道，原來妖怪也有好壞之分。
    這也是為什麽，後來許多師兄弟都一心斬妖除魔，他卻沒太多的心思的原因之一。
    隻是後來大師兄一次外出斬妖除魔的途中，遭了妖怪的算計，被一群妖怪圍攻戰死，師兄們得知了消息，正要去報仇，結果第二天便是傳出消息，那些妖怪全都被殺了。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牛妖不見了。
    原來是牛妖得知了大師兄遇害的消息，第一時間便是前去報仇了。
    三天後，牛妖回來了。
    老道隻記得當日牛妖身上全是死氣，整個人再沒了活力，之後牛妖與師傅在內院商談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而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那牛妖了。
    林夜聽著這春秋筆法的故事有些無語了，就這麽個故事，就能夠和黃牛那畜生給扯上？
    “為師會猜測兩者有淵源，是因為當年那牛妖，乃是犁天一族的長公主。”
    犁天一族？
    “咳咳，牛擅長犁地，但牛妖一族卻自詡犁天。”
    林夜聽明白了，給自己臉上沾光唄。
    “犁天一族在三十年前被滅族了，那黃牛很有可能是犁天一族僥幸活下來的族人，來清風觀恐怕是想看看，當年長公主有沒有在清風觀留下什麽東西。”
    鼎玄老道這話一出讓林夜一愣，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場景。
    一個背負著滅族深仇大恨的牛犢，不辭千辛萬苦來到了南江州，來到了上陽縣，隻是因為聽說當年長公主曾經在這裏待過，想要查找長公主有沒有留下族內的寶物或者是修煉之法。
    為此，不惜忍辱負重，遭受惡人的大比兜……
    靠，那自己不就是那個惡人了嗎？
    林夜搖搖頭，把這想法給驅散，這隻是老道的猜測，就算是真的，那自己也不知情啊。
    “你這搖頭晃腦的……”
    “師傅，我是覺得如果你分析是對的，我是同情黃牛呢。”林夜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哎，倘若真如為師所分析的這般，那黃牛明說便是，為師自當替它找尋。”
    聽著老道這話，林夜撇了撇嘴，就老道這膽小怕死的性子，怎麽可能會插手，那些牛妖敢自稱犁天一族，那肯定實力也是有的，而能夠滅掉他們一族的，那實力必然更加的恐怖。
    他都懷疑老道是不是早就猜出來了，故意裝作不知道，要不然怎麽走的時候還會把這黃牛給留下來。
    “看來自己可以等下次黃牛回來時候試探一下。”
    離開了道觀，林夜回到了自己宅院。
    既然老道回來了，那他現在又可以過安穩日子了，當下設定了掛機。
    可惜，現在掛機不能打黃牛了。
    林夜遺憾的歎了一口氣，把掛機任務每天給黃牛一個大比兜改了一下：每天對那顆歪脖子樹射三次。
    ……
    ……
    回歸現實世界。
    已經是過去幾天。
    這一次林夜沒有暫停現實世界這邊的時間，有時候，時間比別人多幾倍，會給他帶來一種精神上的疲憊。
    再加上他考慮了一下，最近也沒什麽事情，便是選擇了現實世界的時間正常流逝。
    回到現實世界，林夜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看看有沒有人給自己發消息，結果發現是他想太多了，沒有一個人給他發來消息。
    “這女人，還真是說到做到啊。”
    林夜點開陳希的頭像，那天陳希對他施展美人計，被他要求的有些過分了，便是羞惱道：“以後一定好好守著職業道德，金主爸爸沒找，絕對不主動聯係。”
    看了眼陳希的朋友圈，林夜才知道陳希跟她閨蜜去魔都那邊看一場音樂會去了。
    西方音樂這玩意林夜不是很懂，他還是更喜歡民間嗩呐的調調。
    鍾山也沒有給他發消息，那就說明還沒有查找到賀執明的信息，對於這一點林夜心裏也是有數的，一個百年前的人，而且還不是什麽名人，要想找到蹤跡確實是不容易。
    那女鬼也沒給自己期限，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
    這麽一來，林夜突然發現他回到現實世界沒什麽事情可幹了？
    以前為了賺錢還寫點自媒體稿子，現在自然是不需要了。
    難道自己剛返回現實世界，又要立刻回到異世界去？
    果然，這個世界沒有幾個關心自己的人。
    啪！
    林夜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人閑著就容易e。
    天天感傷悲秋的。
    就是吃飽了沒事幹才得的這病。
    好在這個時候，有人給他打電話來了。
    “林顧問……”
    “我有空，你帶他來吧。”
    ……
    ……
    那邊，掛掉電話的李大頭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總感覺林顧問語氣有些興奮但還夾雜著自己一點委屈。
    不應該，是自己聽錯了，林顧問怎麽會委屈呢。
    至於興奮，這應該也是林顧問第一次收徒吧，難免有些激動可以理解的。
    衢市。
    一戶小區居民樓內，標準的一家三口之家，但從有些陳舊的家具可以看出，這家人的生活過得比較拮據。
    “我聯係了林顧問了，他現在有空，走吧，帶上童童一起出發。”
    “哎，好，李先生，您先帶童童到車上等我們，我們夫妻收拾一下家裏就下來。”
    “嗯，盡量快點。”
    李大頭點了點頭，揉了揉童童的腦袋，說道：“童童，一會你就要見到你未來的師傅，開心嗎？”
    “開心。”童童笑著回答。
    看著自己兒子跟著李先生出了門，童童媽媽低聲問道：“準備的怎麽樣了？”
    “我籌了三萬塊，兩萬是咱們的存款，還有一萬是找親戚們借的。”
    “三萬，會不會有些少了？人家可是治好了童童的病，而且我聽說現在練武是很費錢的，好多武術學校一個學期的學費都要幾萬塊。”
    “咱們家情況你也知道，這些年為了給童童治病都花光了，能借的親戚也都借了一個遍。”
    男人神情一暗，女人也是沉默了。
    一個普通工薪階層，買了房買了車，能有多少存款呢？
    這些年為了給童童治病，車子已經賣掉了，夫妻兩已經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去外麵飯館吃過飯了。
    這房子之所以留著，是留著最後時候用的，夫妻兩估計真要找到了治童童病的辦法，也肯定是要花一大筆錢的。
    “先給三萬吧，現在童童病好了，咱們可以去賺錢了，到時候給人家再補上。”
    “嗯，也隻能這樣了。”
    夫妻倆收拾了一些東西，提著一些超市買來的禮品和水果下了樓。
    “買這些東西幹什麽？”
    李大頭看著夫妻倆提著的東西，皺了下眉頭，這些水果禮品饒城又不是沒有，而且林顧問肯定是不缺這些的。
    “這去林顧問家，又是童童拜師，可不能空手去，李先生你說是吧。”
    聽著男人的話，李大頭沒說什麽，那些禮品看包裝就不便宜，還有那水果也都是高檔水果，他皺眉的原因是他知道這夫妻的情況，家裏都快掏空了，沒必要花錢買這些，林顧問肯定不會在意這些的。
    不過他也覺得男人說的有道理，不管林顧問在不在意，這是一個態度，是夫妻倆表示感激的一種態度。
    越是貧苦，送這些禮物，越說明對林顧問的感激。
    人啊，不怕沒錢，就怕沒一顆感恩的心。
    摸了摸童童的腦袋，李大頭心裏更是清楚，這夫妻從這一刻開始，也算是苦盡甘來了，童童能拜林顧問為師，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
    別墅！
    “林先生，水我都給您燒好了，門衛那邊我也通知好了，我現在去院子給您修剪一下那些盆栽。”
    林夜看著出去的王泉，也是有些無奈。
    一會童童要帶著他父母來，他想著拜師總得端茶吧，這端茶總不能自己去燒茶，便是給王泉打了一個電話，原本是讓他給推薦一個家政來的，可沒想到王泉接了電話知道了原由後，自告奮勇的表示他可以來。
    甚至還帶著幾個物業開始打掃院子裏的落葉，用他的話說，這放到古代收徒可就是大事，肯定是有許多賓客來的，給林先生的別墅整理好，也算是給我們小區打廣告了。
    不過王泉的話倒是給了林夜提醒，雖然現代收徒沒有古時候那麽隆重了，但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徒弟，多少還是要有些儀式的。
    想了下後，他給鍾山發了個消息。
    饒城，他的朋友不多，而適合過來觀禮的，也就隻有鍾山了。
    ……
    不過顯然林夜小覷了他的影響力，鍾山那邊還沒回消息，門口便是迎來了一位客人。
    住在隔壁不遠處的陳殤寒。
    “林先生，我看物業都往你家跑，好奇問了王經理，才知道今天林先生要收徒，我這厚著臉皮前來觀禮了。”
    陳殤寒笑著走進來，林夜卻清楚，陳殤寒肯定不是偶遇了解的情況，這位一直是有心人啊，沒準早就和物業那邊給提前交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