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硬是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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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看!”
一名官兵扶著腰間的牛尾刀,飛快的跑來。
隻見他手裏緊緊抓著一團沾有汙血的白色繃帶。
看似很髒的東西,此時在他眼裏這分明是都是錢啊!
其他人見此,眼中藏不住的羨慕,心中隻道為什麽是他發現的,而不是自己發現的。
也有人對此不屑一顧,找到這些繃帶有什麽用?得找到人才行!
“好!”
小頭目看到這一大團帶血的繃帶,忍不住大喝一聲,臉上藏不住的喜色。
“幹的不錯,等抓到人後我親自向大人為你請功!”
“多謝大人!”這個官兵欣喜的應道!
見此一幕,其他人猶如吃了檸檬,找的更賣力了。
而一旁的父子兩人,倒是鬆了口氣。
尤其是那父親,原本緊張局促的表情多了些喜色,忍不住拍馬屁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那賊人肯定在這附近。”
“嗯!”或許是因為有線索了,那小頭目心情好了不少,臉上也帶了些笑容,看向男子的眼神也不再是之前那般冷冰冰的了,聲音也溫和了許多。
“待抓住了賊人,賞金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男子聞言更是笑的合不攏嘴,連忙拜謝:“多謝大人,小的定不會忘記大人的大恩大德。”..
小頭目哈哈一笑,擺了擺手:“不必如此,這都是你應得的。”
兩人恭維了一下,不過此時說這些還言之甚早,得徹底找到人才行。
而在距離這裏幾條街外,一戶人家的一名婦人正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哪個狗曰的偷了我家的雞,真是生兒子嗶嗶嗶~~”
一邊罵著,一邊用審視的目光掃著來往的行人,似乎見誰都像是偷她家雞的人。
“婆娘,別罵了,雞沒丟!”
忽然,屋內傳來一個人男人的嗓門。
“怎麽可能沒丟,我親自數的我還不清楚,你在瞎說什麽呢?”
“你先進來說!”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婦人罵罵咧咧的回了屋裏,就看見自家丈夫如同做賊心虛般關上了大門,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拿出一張寶鈔。
“看這個!”
婦人見此,瞬間愣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錢。
“你這是哪來的?”
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在桌子上放著的。”丈夫解釋一聲。
婦人眼珠子一轉,當即就明白了,“定是那偷雞賊留下的。”
“什麽偷雞賊,哪有偷雞賊,咱們家雞又沒丟!”丈夫頓時不滿道。
婦人不傻,立即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一拍腦門,連連說道:“對對對,瞧我這記性,自家的雞都記錯了,那隻分明賣了。”
然後兩人便商量著將錢藏哪,總感覺藏哪都不安全。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時,突然外麵傳來喊聲,讓兩人頓時一個激靈。
“春花,在家嗎?”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婦人前去開門,走出院子,就看見隔壁大嬸站在門口。
“春花,剛剛聽你喊的那麽大聲?怎麽回事?家裏雞丟了?”
隻聽對方好奇的問道,至於她是不是真的關心,那就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沒有沒有,是我記錯了,前兩天賣了,唉,鬧的真是丟人。”春花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大嬸有點驚訝,又露出關心的表情:“嗷喲,你家就那麽幾隻寶貝雞你舍得賣,對方出了多少?少了可不行啊!”
卻見春花無奈說道:“家裏缺錢的緊,最近糧價又上漲了,實在是沒辦法啊,不然我也不想賣的。”
“確實,都怪那些賊人,好端端的鬧什麽事情啊,害的糧價也跟著上漲。”大嬸罵罵咧咧道。
然後又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隻是離開時樣子似乎有些失落,可能是沒能見到鄰居倒黴,吃不成瓜吧。
看著她離去,春花又連忙折返回屋裏,剛剛無奈的表情瞬間消失,掛上了濃濃的笑容。
隻聽她說道:“那個王嬸肯定又是來看我們倒黴的。”
丈夫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她一貫如此,又不是才認識。”
“希望那人多來幾次,這樣我們可以換個更好的房子了,離王嬸這個八婆遠點!”
丈夫點頭稱讚,“是啊,這可真是個大善人啊,願他一生平安!”
而此時他嘴裏的大善人又惦記上了別的家雞,按他所想,不能逮著一家去薅,容易被發現。
他的作案範圍在方圓一兩裏內,盡量不去同一個地方“買”。
大白天裏的,稍作掩飾一番,便悄悄的爬出下水道。
為啥不夜間出來?夜裏雞都回籠裏了,怎麽去偷?爬人家牆嗎?
下水道的出口是一個枯井,本來最開始想著是先在這裏麵藏一藏,卻沒想到有意外之喜。
這口井所在是一處荒廢的院子,也不知道是哪位有錢人家的,這麽大的一個院子就這樣荒廢不要了?
不過到也好,便宜了他。
翻出圍牆,就向著周邊居民區摸了過去,期間小心翼翼的避開行人,盡量讓自己低調不顯眼。
可惜事與願違,或許是因為他的行為舉止讓他與普通人有些區別。
“幹什麽的?把帽子摘下來!”一名巡邏的捕快攔住了他的去路。
張驍現在身穿的長袍帶著一個帽兜,正扣在腦袋上,剛好將腦殼的毛茬都擋住。
但在捕快眼裏,大熱天的穿著這麽厚實,捂的這麽緊,肯定不對勁,立馬上前盤查。
張驍配合的將帽子摘下來,露出短發。
這名捕快見此,臉色大變,剛想喊出聲來,卻被一個硬物抵進嘴裏,力道之大差點沒把他牙齒捅掉,痛的他眼淚直打轉。
“噓,不要聲張!”張驍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眼睛看了看四周,沒什麽行人。
這個捕快動也不敢動彈,因為嘴裏塞了槍,隻能發出嗚嗚聲,或許是在回應張驍吧。
他不敢反抗,他知道嘴裏塞著的是什麽,火器他見識過,自己好幾個同伴都是死在這火槍下的。
“不許說話,不許發聲,不然隻能打死你了!”張驍輕聲說道。
捕快聞言,連忙點頭,但因為嘴裏塞了家夥,動作幅度很小,不過能讓對方明白就行了。
張驍滿意的從他嘴裏抽出槍,看著槍口上沾著的唾液,都拉絲了,頓時滿眼嫌棄,在捕快身上擦了擦。
“走,去那邊巷子裏,不要想著逃跑,你應該見識過火槍,你覺得你能跑的過我開槍的速度嗎?”
“壯士放心,我絕對不會跑的!”
這個捕快立即保證道。
然後扶著牆進了一旁的小巷子裏。
主要是因為腿有些軟,站不直,隻能扶牆。
張驍跟在他身後,用槍頂著他一起進去。
“背對著我,我問你答,如果讓我滿意了,我就放你走,倘若敢騙我,後果你明白的!”張驍說著,緩緩退了兩步,以防萬一他還是給槍裝上了消音器。
“壯士放心,隻要我知道的,絕對不會隱瞞。”捕快打包票道。
“你們有多少人?”
“不加上禁軍,我們一共兩百多人。”
“禁軍多少人?”
“不清楚,我們隻是衙門的捕快,哪有資格接觸到他們。”
“天地會的人被抓了多少個?”
“好像有100來個,但他們不是我們負責審理的,並不清楚。”
“天地會的頭目抓到沒有?”
“沒有!”
“你們是從誰嘴裏知道我的?”
“不知道,我們隻是接到這樣的通緝而已,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啊。”
“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被通緝了?”
“天地會的總堂住和各個分堂主,都被通緝。”
“出城還有沒有什麽其他方法出城?”
“不知道,應該沒有!”
“嗯?!”
張驍聲音加重幾分,嚇得對方連連搖頭。
“這個我真不知道,小的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捕快,哪裏會知道這些啊!好漢,饒小的一命啊,小的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小的吃飯。”
這個年輕的捕快又連連求饒。
張驍卻暗暗皺眉,很是不滿,聽他這些回答,基本上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嘛!
“我可以饒你一命,不過嘛……”
“好漢放心,小的絕對不會透露你的消息的,小的對天發誓!”
對於他這打包票的話,張驍是一千個不相信,人心是禁不起考驗的,說不定自己剛轉身他就會給自己來一刀,然後提著自己去領賞了。
“不用,我不相信什麽誓言,你罵皇帝壞話就行了!”
“萬萬不可,我怎麽可以罵皇上啊,這可是要殺頭的!”捕快被嚇得不要不要的,連連搖頭,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十分慌張。
張驍不信,就是要他罵,對方嘴上說著不敢,但逼一逼,說不定就敢了!
結果這家夥來了一句,“若實在不行就殺了我吧。”
“為什麽?”張驍不解。
“若是你動手便死我一人,若是罵皇上被別人知道了,那死的就是我全家!”
張驍聞言,算是知道了封建時代的君權至上了,連背地裏說壞話都不敢,被傳出去了全家都得掉腦袋。
“那你走吧,往前走,不許回頭!”張驍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捕快聞言,心中一喜,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喜悅:“當真?!”
“嗯,往前走便是了!”張驍淡淡的回了一聲。
捕快嚐試著往前走去,連走幾步也沒見對方說什麽,大喜不已,連忙加快腳步,他嘴角掩藏不住的笑容都快裂到耳根了,心中暗道這個小賊可真好騙,傻的可愛。
殊不知,在他身後的張曉慢悠悠的給子彈上膛,然後瞄準著他的後腦勺,啪嘰就是一槍。
子彈鑽進了他的腦子裏,一瞬間攪爛了他的大腦,大步快走的捕快瞬間身子一僵,撲倒在地,所有的念頭隨之一起飄散。
張驍冷漠的收起武器,絲毫不做停留,快速離開這裏。
既然他想忠君,那成全他就是了!
張驍離開不久,這裏的屍體便被發現了,這可是一名捕快,不管怎麽說都是官差,而且還是在皇城腳下,這可是大事!
很快就有一批人飛快的趕了過來,當看到地上的屍體後,臉色微變,連忙上去檢查!
果不其然,在腦後發現一個彈孔。
多麽熟悉的傷口,他們見得太多了,滿地屍體,大多都是這樣的傷口。
那天,他們可是搬了好久的屍體呢!
看到這屍體,他們是又驚又怒。
驚是驚喜,因為對方又暴露了,怒則是對方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如此囂張?
現在城裏還能造成這樣傷口的,也隻有通緝令上的那個人了!
早在那晚之後,該抓的早就抓了,能跑的早就跑了,也就那人到現在還沒能被找到。
目前為止,已經有兩個線索了,一個是沾滿血跡的繃帶,一個便是這裏的屍體。
隻是這兩地相隔好幾條街,對方是怎麽做到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來往這兩個地方?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他們可以調集重兵,將這一大片範圍全部封鎖,嚴加排查,仔細搜索,肯定能找到他的!
他們很努力的去尋找,但結果卻讓他們有些茫然!
幾天的封鎖加排查,又派人掘地三尺般的搜尋,結果毫無所獲。
以至於何欽暴跳如雷,對於這個結果他十分不認可。
明明都快抓住對方了,結果現在來告訴他還是找不到人?他無法接受!
距離自己立下軍令狀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天了,難道真要自己到時候提頭去見嗎?
“大人,屬下有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說!”何欽連忙應聲。
已經急得猶如樹上螞蟻一樣的他,顧不了許多了。
“大人,我們不知道賊人藏在哪裏,這樣重兵把守,隻會打草驚蛇,屬下的建議是,將人都撤走,讓他以為我們找不到他後放棄尋找。”
聽屬下這麽一說,何欽覺得有點道理,但是:“人都撤走了,還怎麽找他呢?倘若他要是不出來的話該怎麽辦?”
“大人可以安排手下化妝成普通人隱藏於人群中,一旦發現不要貿然抓捕,要小心跟蹤,等找到他的藏匿之所後再派重兵圍捕,必然能將其捉拿,至於他是否會出來這個問題,大人請放心,封鎖了這麽久,又找遍了這片地方,也沒見著他說明他的藏身之所並不大,食物肯定不多,見我們撤了封鎖,肯定會出來尋找食物的。”
何欽聽著屬下的一頓分析,覺得大有可為,當即大手一揮,讓人去辦。
反正也沒多少時間了,就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