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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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 太後怒視王承柔,王霜與王亭真則朝張憲空王承柔那裏移了步,默默地站在了他們身後。
    李肅聽王承柔這樣說後, 剛才的那點氣反而消了。李肅得承認, 他喜歡這樣的王承柔,理直氣壯地耍賴,性格裏自帶的狡黠讓她看上去是如此的靈動,他所認識的王承柔本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但後來這樣的王承柔他就看不到了, 直至失了這些特質的她, 最終選擇了自我毀滅。
    所以,哪怕現在王承柔用這些特質來對付他, 李肅也是願意的, 甚至有些享受眼下這一刻。他目光十分專注,不放過王承柔臉上的任何一絲細微表情。
    這種目光在張憲空看來,堪稱冒犯,同為男人, 他看懂了李肅眼中的意味,可在心裏這樣肖想別人的妻子,著實可惡。
    李肅猛地一回神, 迷情在眼中散去,那雙眼重新銳利清明起來,他道:“那就奇了, 我府上不少人皆見起火後, 你從我府中跑出去, 否則我也不會在你身後追逐。還有, 就算你不在我府上, 這個時候就算還沒有出宮,也該在太後皇上身旁才對,怎麽會從南正大街跑過來?”
    李肅目光向下,果然見她雙手開始握拳,有些習慣,就算經曆了兩世也是改不了的,王承柔一緊張就會如此。
    也許自己不該這樣逼她,他與她之間的糾纏才剛剛開始,並不急在這一時。但,她燒了李家祠堂是真,哪怕她能騙了別人也騙不了他,當時的情形,王承柔是懷了狠意的,她不光是想借亂逃走,她還是成心引燃祠堂的。
    李肅知王承柔性格有潑辣霸道的一麵,但她從來不是個狠人,上一世她常常對喻哲兒說著最狠的話,行的事卻根本傷不到對方多少,真正讓喻哲兒恨上她的,是他背後做的一些手腳。
    如此說來,上一世她做的最狠的事就是對她自己了,她親手了結了一切。現在,重生而來,她做的最狠的一件事竟是對他。這樣成心放火燒祠堂的事,李肅怎麽也想不到會是王承柔做出來的。
    以前隻會呲牙的小東西,現在也學會咬人了。第一口咬的就是他,不痛,但卻讓人恨得牙癢癢。
    王承柔一時停頓未言,王霜剛邁步上前,就聽他的小女兒道:“說在固國公府看到我的,都是李家的奴仆,此話並不可信。至於李大人提出的疑問,誰說我不是從宮中出來的,我一直在公主那裏,李大人可找公主求證,哦對了,聖上也有在公主那處看到我的,聖上可為我作證。”
    說著王承柔轉身看向趙湧彥,李肅說過,他都安排好了,不會讓人發現她不在壽宴上,那麽他的安排肯定有皇上的參與,而最有可能被他們利用的就是慶端公主。她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隻提“公主那裏公主那處”,卻並不提具體是哪裏,也好後麵再找補。
    所以,王承柔賭了一把,她把賭注下在了公主那裏,並拉趙湧彥一起下場參賭。
    李肅根本沒等趙湧彥開口,就知道這一關被她闖過去了,不用再問為什麽她會與張憲空從南正大街的方向跑來,隻要趙湧彥開口,沒有人會再提出質疑,包括他。而趙湧彥一定會順著她應下,這一局已定,王承柔險勝。
    就聽坐在龍輦上的皇帝道:“朕想起來了,確實在公主那裏見過都督夫人。公主誤食果酒,臉上起了疹子,是都督夫人一直在屏風後照看,朕還未謝過夫人呢。”
    聖上這樣說,眾人才明白,為何今日不見公主真顏,反而給太後與公主落座的地方安上了屏風,原來是公主麵貌有損,不宜見人,又怕隻公主擋了屏風會被人猜疑,故太後那裏也擋了屏風。而王承柔與公主的關係之好,眾人皆知,她在後麵照顧理所當然。
    同時明白的還有王承柔,原來他們是找了這樣一個借口。趙湧彥特意提出來,是在提醒她,拉他下場可以,但不要說漏了嘴。
    有了趙湧彥的提醒,這詞兒就好對了,王承柔衝皇上行禮道:“聖上言重了,侍候公主是臣婦的本分。”
    這時,張憲空握住了王承柔的手,然後對李肅道:“李大人,內子已說清楚,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李肅:“王二姑娘所言有理有據,在下沒有疑問了。”
    他又在稱呼承承為王二姑娘,這一次張憲空不打算放過,他道:“李大人慎言,王二姑娘已嫁與張某,你該按禮稱她為張夫人。”
    李肅目光一冷:“在張都督還為兵馬司效力時,我與王二姑娘就已相識,一時叫習慣改不了口了。”
    張憲空又道:“此事隻是大人你失禮,但剛才你不問青紅皂白,聽從府上奴仆妄言,策馬追擊於我夫妻,還出手傷人,如今我背上的傷,就是大人剛才扔給護衛的,暗藏機關陰毒至極的馬鞭所致。”
    他說著,轉向聖上道:“請聖上為我夫妻二人做主,李肅一來冤枉內子放火,二來私下動武,傷及朝廷命官,請聖上裁奪。”
    張憲空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對付李肅是皇上登上寶座前親口答應他的,擇日不如撞日,就借此對李肅發難吧。
    李肅對張憲空的行為嗤之以鼻,“李肅”?姓張的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他直呼其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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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肅聽張憲空言後,一語不發,並沒有向皇上解釋。
    最後還是皇上問:“李大人有什麽要說的嗎?”
    李肅:“臣,沒有。”
    趙湧彥暗暗深吸一口氣,最後道:“著四城兵馬司在城中巡查火燭隱患,另外宮中與在此的各家也要自查。至於固國公府的起火原因,是否人為縱火,都要一一弄明白,如果真有人放火,此危險之人要及早捉拿。總之雲京全城要借此次火災警醒,防犯任何火情風險。”
    說完上麵這些,趙湧彥停了一下又道:“今日太過混亂,眾卿皆疲憊,其它事日後再議。”
    張憲空一楞,聖上的行為與他想象的差太多,他欲再說什麽,忽被人拽住,是王承柔。於是張憲空掩了勢,沒有再爭取。
    新朝皇帝的萬壽節就這樣草草結束,如聖上所言,眾人皆疲,一時該回宮的回宮,該回家的回家,散於雲京大街上。
    隻太後叫過來李肅,詢問他:“燒到什麽程度?哀家隨你回去看看。”
    李肅湊近李太後小聲道:“姑母還是不要去了,看過難免傷心,另焦煙味太重,於太後身體不好,待祠堂修繕一新,臣再去宮中請尊駕移步查看。”
    李太後沒再堅持,隻最後問道:“你剛所說是真是假,真是王承柔幹的?我今日就奇怪,說什麽公主麵容有損要弄什麽屏風掩麵,弄得我那裏也得擺上一副,這裏是否有隱情?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說著太後一副了然的樣子,驚道:“不會是你燒的祠堂吧,阿雨,李家祖祖輩輩,無論如何玩弄權術,也不會幹出有損自家之事,不能見新帝登基就心急,做出不守底線之事來。”
    李肅初見太後一副了然的樣子,還以為她察覺到他對王承柔勢在必得的不死之心,不想竟是想到是他設局燒了祠堂。李肅還是小聲勸著,十分有耐心:“侄兒怎麽可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祠堂被燒之事,姑母不用操心,我會處理好的。”
    目送太後離去,李肅回到固國公府,母親已歇下,而祠堂裏李家奴仆們還在忙著。李肅進去一見,馬上道:“都去歇著吧,明日再弄。李齊康。”
    李肅喚府內總管事,李管家馬上過來等主子發話。
    李肅:“明日待這裏收拾幹淨後,去街上找有經驗的工匠,重新畫圖重新布局,誓必要比以前弄得還好。祠堂百年來忌諱風水,一直修修補補沒敢大動,正好借這個機會,推翻重來。還有家中常年供著的玄師,請他們好好算一算,開工完工各方麵都要選好時辰,此事你親自盯著。”
    李管家低頭稱是,帶著下人先行退下。一片狼藉中,隻剩李肅與管青山二人。
    管青山見公子站在屋堂前麵,院子中間,雙手背後默視那片燒焦的痕跡。管青山不知公子此時在想什麽,但他心中還是有疑問的,公子為何輕輕放過縱火之人?他知那位王承柔於公子來說是不一樣的,是公子真心想娶之人。
    但此女屢次傷公子的心,如今又已嫁給了別人,還做出如此惡行,她當真不值。此事如果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隻要不是李家人,公子必會把此人千刀萬剮。
    在追擊王承柔的時候,管青山一度以為公子的這段孽緣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雖結果慘烈,但好在公子以後不用再惦記著了。不想,縱火燒了李家祠堂的人就被他這樣輕輕放過。
    李肅在院子中站了許久,期間李肅直直地跪了下來,一旁的管青山也要跟著跪下,卻被他製止了。他道:“不關你事,下去休息吧,不要再跟著。”
    管青山雖不放心,但公子下了命令,他隻得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公子在言:“不孝子孫李別雨,讓列祖列宗受驚了……”
    後麵公子說了什麽,隨著他走出院子也就聽不到了。
    李肅在院中念叨了一會兒,跪了好一會兒後才起身。今日之事很是讓他意外,他沒有想到,在明知道王承柔是故意引燃火燭後,他隻是氣憤了一時,然後就原諒她了。
    姑母說他莫要忘了守好底線,如今看來,事關王承柔,他根本就沒有底線。
    &nbs p;李肅跪在這裏,不僅為了賠罪懺悔,他還在跪著的過程中,梳理後麵之事。他對王承柔生不起氣來,但對張憲空的恨意日漸強烈。事行至此,後麵要如何對付他,要給他設計一個怎樣的結局,李肅在心裏改了又改,怎麽樣都不解恨。
    就在李肅心裏惦念著如何對付張憲空的時候,張憲空也在想著有關李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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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嶽父及大舅哥說明情況告別後,他與王承柔一起騎馬回家。路上張憲空沒有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承柔知道他在思慮什麽,不用多想就知道,皇上在登上皇位前與剛才對待李肅的態度,一定是發生了變化。
    登上皇位前,皇上怕的是李肅的阻撓,登上皇位後,李肅不僅沒有反對他,反而口口聲聲要做他的忠臣。得到自己曾懼怕之惡鬼的肯定與支持,皇上的心自然也就變了。
    沒有什麽比李肅這樣的人臣服在腳下,更能給予人滿足感,在這樣的對比下,以前的擁簇、功臣,自然顯得就沒那麽重要了。
    王承柔想著回到家中,他們二人肯定是要好好地長談一次的,這些事這些話也要一並說與夫君聽,讓他心裏有個準備,早做打算。
    容靜居的正房內,剛被處理完傷口的張憲空驚訝道:“你是說,是聖上騙你過去見李肅的?!”
    王承柔點頭:“我當時的驚訝不比你少,李肅就那樣從屏風後麵走出來,而皇上沒有一絲意外,他一早就知道李肅在屋內。不止,根本就是他與李肅商量好的,否則,你以為李肅是如何把我掠到固國公府的。”
    張憲空沉默了一下,然後他看著王承柔,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承承,皇上為什麽會單獨召見你,而你給人的感覺好像也想見他一般。”
    王承柔:“你在勤勉殿外麵的大樹上看到的吧。”
    張憲空瞳孔緊縮,正想問她怎麽知道的,心裏把前因後果快速過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是李肅還是聖上告訴你的?”
    “自然是李肅,他是怎麽把你引到那裏去的?”
    是那個小太監!看來李肅在宮中的勢力盤根錯節,不容小覷。
    “承承,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王承柔歎了一聲,然後道:“我願意靜下心來聽一聽嗎。”
    張憲空聞言坐了下來:“不要預判我的判斷,隻要你說,我就願意聽願意相信。”
    於是王承柔把她重生,把聖上與李肅皆想起前世之事與張憲空說了,事無俱細,沒有一絲隱瞞。
    王承柔說了很久,這注定是個不眠夜。在她說的時候,張憲空雖屢屢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但他沒有打斷王承柔。但在她說完後,張憲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王承柔也不催他,待他自己慢慢消化。
    終於張憲空道:“你,你是從每次停馬車的那個內城牆,”他最終沒有說出口,他隻是一把抱住了王承柔,“都過去了,不會再讓你受那樣的疼痛與絕望。這一次我們一定會贏。”
    王承柔乖乖地任他抱著:“你信我?你不覺得我是瘋了?”
    張憲空:“能說實話嗎?”
    王承柔:“能,但你要斟酌好詞句,盡量別說我不愛聽的。”
    張憲空輕笑了一聲道:“主要是你說的事太匪夷所思太荒唐,我覺得就算你真瘋了,也編不出這樣的故事來。老實說,我在聽的時候,除最開始感到震驚外,其餘時間都在找你言語中的漏洞,但是以我在兵馬司審犯人那幾年的經驗看,你所言之事邏輯縝密,前後毫無相駁之處,這隻能有一個可能,就是你說的都是真話。”
    王承柔打了他一下:“下次直接說相信我就好,其它廢話不要多講。”
    像給人撓癢癢一樣拍了張憲空一下後,王承柔重新把自己埋進張憲空的懷中,她甕聲甕氣地道:“有時我總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重來一世不該想著活出心氣,活出精彩,就該往候府裏一呆,一生不嫁,雖孤獨但卻可保餘生平安,也不會害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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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憲空把她抱得緊了些:“承承,我不是別人,我是你夫君,是你重生的意義,你重來一次就是為了遇見我。”
    王承柔忽然抬頭道:“張憲空,我們逃吧。我們離開這裏,遠離皇上皇權,遠離李肅,去過閑雲野鶴般的日子。”
    張憲空搖頭:“莫要天 真了,若是不知道你們前世的糾葛,此舉尚有可能,但造成現在結果的根由,是前世的因。除非我們在這一世破局,否則哪裏都去不了,也逃不掉。”
    王承柔知道他說的是對了,但還是蔫了下去。張憲空忽然問:“承承,在宮裏做皇後,是不是所有女人的夢想?”
    王承柔搖頭:“不,喻哲兒也是個可憐人,雖我不知她上一世的結局,但就算是在我出事前,她這個皇後也做得十分沒勁。最早我與她相爭是看不清局勢,以為皇後之位是我想要的,後來發現,我想要的從來都是,彼此相愛的愛人與自由的生活。而皇上的女人是得不到這兩樣的,若我早知道李肅會奪位當皇帝,也許上一世裏,我就不會嫁給他。”
    張憲空望著遠處,出聲道:“那是因為他這個皇帝還沒有做到極致,若是做到大權在握能事事做主的皇帝,宮裏隻有一個女人又如何。”
    夜已很深了,張憲空哄著王承柔睡下後,他自己卻是一夜未眠,睜著眼躺到了太陽升起。
    他隻知李肅出身好,人高傲且霸權,卻從來沒有想過,李肅竟是存了取帝王以代之的誌向。雖然他厭惡李肅,但張憲空重新認識了這個敵人,對方有值得他學習與深思的地方。
    是的,李肅出身好,身後是李家的百年基業,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李家也是從第一代泥腿子開始建基立業的。而他張家,祖上也曾做過官,也曾富過,一樣的血脈,到了他這一代,怎麽就不能重振家業,去肖想一些以前根本不敢想的。
    這天下,趙湧彥那樣的蠢貨坐過,李肅坐過,憑什麽他就不可以。
    張憲空想到這裏,越想越熱,越想越沸騰,他低頭看了一眼王承柔,這世上他愛的人很多,父母弟弟妹妹,當然還有他的妻子,想要保護這些他愛的他在乎的人,讓他們永遠免於憂患,不能隻是拿嘴說,還要手握大權,至高無上的大權。
    他本來以為,效忠五王,待他登上皇位後,他的仕途與生活就是一片坦途,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空中樓閣,對於重生而來的篡位帝王,自己所有為之努力的勝算都是假相。
    這日上朝,張憲空沒有再就昨日之言求於皇上,而李肅也絕口不提祠堂被燒一事,表麵看,這一日的早朝,君臣和諧,眾卿和氣,很早就下了朝。
    下朝後,張憲空直接離開,而李肅卻留了下來,他去到聖康殿求見皇上。
    趙湧彥讓他進來,李肅先是拿出一個精致小盒,裏麵盛著六枚藥丸。他遞給皇上道:“聖上把這個收好。”
    趙湧彥:“這是什麽?”
    李肅:“萬解丸。是秦洞天親手所製的解百毒之藥。”
    趙湧彥抬頭看他,李肅又道:“聖上不會忘了吧,哀帝是如何丟的性命。”
    趙湧彥手一縮,卻被李肅抓住摁到了盒子上:“張憲空不同於一般的官家子弟,他幼時的經曆太雜,與江湖術士皆有來往。哀帝所中之毒,臣曾探過,就連秦洞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以,皇上不得不防。”
    “李大人是不是多慮了,張都督是朕一手提撥上來的人,他害朕對他有什麽好處。”
    李肅不以為然,他鬆開抓著皇上的手,把盒蓋打開道:“臣鬥膽,教皇上一事。帝王不是那麽好做的,表麵看高高在上,大權在握,實則一個行差踏錯,就如哀帝一般,怎麽丟的性命都不知道。張憲空今日頗不對勁,聖上難道看不出來嗎?”
    趙湧彥:“他有什麽不對勁?”
    李肅:“這得問聖上了,你們私下肯定有過關於效忠的承諾,如今在昨日,聖上親手打破了此約定,而張憲空並不驚訝也無怨氣,甚至在已過昨日怪局的今天,他還能心平靜和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連再求一求聖上都不做,聖上以為,他這樣做對得起王承柔昨日遭遇,以及他自己後背所受之傷?”
    趙湧彥不由自主地朝李肅麵前湊近一些:“你是說,他存了異心?”
    李肅:“也不見得,但聖上不得不防。還是那句話,此人江湖氣太重,臣怕他用臣不知道的,無法察覺的方式害了你。”
    說著把藥往皇上跟前推了推:“有此藥在聖上身邊,微臣還能安心些。”
    他見趙湧彥看著盒中的六枚藥丸,這蠢物的表情他明白,這是怕藥丸本來就有問題,怕他給他下毒。於是李肅朝盒中伸出手去,卻在要拿出一枚藥丸的時候停了下來,他道:“聖上給微臣指一顆吧。我正好幫皇上試一下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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