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什麽不好，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娘生他的時候那麽大的肚子能是假的嗎？
    周小少爺望著自家大哥道“可我才七歲，是爹老來得子嗎？”
    周子謙“……。”
    周子謙覺得自己都有點手癢癢想揍他了。
    他爹現在都還年輕，和老不沾邊。
    七年前就更年輕了，還老來得子？
    “等爹揍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他老不老了。”周子謙忠告道。
    “……。”
    雖然周子陽用詞不準確，欠揍的很。
    但周子謙不能否認東淩侯和唐氏生周子陽的時候確實年紀不小了。
    有他這麽大的兒子都正常。
    他比周子陽可大了整整十二歲。
    周子謙想了想道“可以去問問江媽媽。”
    周小少爺飛快的起身，假山外的沈小少爺道“我去喊。”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
    沒一會兒，沈小少爺就把江媽媽拉了來。
    江媽媽年紀大，沈小少爺著急，拉的她踉踉蹌蹌才跟上。
    “這是有什麽事要這麽著急的？”江媽媽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沈小少爺道。
    江媽媽被推進假山裏。
    沈小少爺沒進去，趴在假山外和九皇子偷聽。
    江媽媽看到周子謙和周小少爺在假山裏，尤其周小少爺眼眶通紅，她道“小少爺這是怎麽了？”
    周小少爺一把抱住江媽媽“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我爹娘親生的？”
    江媽媽“……。”
    雖然周小少爺的樣子有點慘。
    但江媽媽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就為這事哭的？”
    “你快告訴我。”周小少爺心急如焚。
    江媽媽失笑道“你是侯爺和夫人親生的。”
    “那為什麽這麽晚才生我？”周小少爺不信。
    江媽媽肯定是騙他的！
    江媽媽惆悵道“侯爺和夫人也想早點生小少爺，可遲遲懷不上啊。”
    “夫人年輕的時候被人喂過避子藥，到處求醫問藥都不管用，最後還是南疆的大夫才醫治好她，過了半年就懷了小少爺你。”江媽媽道。
    說起這事，江媽媽就心疼唐氏。
    那些藥都是她幫著煎的，沒人比她清楚唐氏為了懷身孕吃了多少苦頭。
    就因為知道自己生不了，早幾年唐氏始終不肯嫁給東淩侯，隻想安心的照顧兩個孩子。
    “我娘怎麽又嫁了？”周小少爺問道。
    江媽媽輕咳一聲，有些事不好和他們說。
    東淩侯脾氣躁，忍了三年，最後忍無可忍，喝多了酒和夫人說了一堆的話，夫人還懵著，就把夫人給辦了。
    那些話，江媽媽聽著都感動。
    東淩侯告訴唐氏他上有兄，下有弟，冀北侯府不缺他一個傳宗接代的。
    別說他這輩子沒有孩子，他就是哪天想不開遁入空門，也影響不了沈家香火。
    何況他已經有一雙女兒了，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麽關係？
    唐氏嫁了，可她覺得東淩侯一輩子沒自己的親生骨肉，她有愧於他。
    她也不相信避子藥就一定不能生了。
    打那天起，她開始求醫問藥，見過的大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看著她喝藥，東淩侯都不知道扔過多少，那些苦兮兮的藥，他不願意唐氏喝。
    可唐氏固執，東淩侯也說服不了她。
    知道南疆有秘術，唐氏偷偷跑去，侯爺不放心，追了過去。
    也正是那次，東淩侯易容改貌了。
    說到這裏，江媽媽摸著周小少爺的腦袋道“夫人為了生你吃了不少的苦頭，侯爺常說怎麽揍你都不解氣。”
    周小少爺“……。”
    那麽辛苦才有的他，不應該更疼他嗎？
    “誰給我娘服的避子藥？”周子謙眼裏寒芒閃爍。
    這事江媽媽不肯告訴周子謙，她道“侯爺的脾氣大少爺還不知道，欺負夫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一點，周子謙相信。
    江媽媽笑道“小少爺不要再亂想了，不然侯爺知道了，肯定揍你。”
    ……
    再說皇上回宮，直接回了含元殿。
    把身上帶著灰塵的龍袍脫下來，福公公就看到了皇上龍體上的淤青。
    遍體鱗傷這個詞用來形容皇上正合適。
    淤青遍布，青一塊，紫一塊。
    “東淩侯下手也太狠了點兒。”福公公道。
    這可是皇上啊。
    他說打就打。
    除了給皇上留了臉，其他是一點沒留情。
    皇上沒說話。
    東淩侯今天和他說的話，對皇上來說，猶如醍醐灌頂。
    這些傷讓他的腦子疼清醒了。
    福公公拿了藥膏來，道“公主給的藥膏隻剩這一點了，奴才差人去太醫院拿些來。”
    福公公使喚心腹小公公。
    皇上受傷的次數猶如鳳毛麟角，皇上的寢殿裏是沒有備用的藥。
    小公公出了含元殿，直奔太醫院。
    永寧宮。
    衛國公給太後請安。
    太後望著衛國公，急問道“皇上認回公主了？”
    “東淩侯沒答應。”衛國公道。
    沒答應？
    這三個字直接挑動了太後的怒氣。
    她雖然一點沒想皇上認回紫靈，可東淩侯不答應，這是在挑釁帝王威嚴。
    皇室血脈，豈容的他想不答應就不答應的？！.
    衛國公來不是為了和太後說這個，他道“東淩侯揍了皇上。”
    太後臉色鐵青“他放肆！”
    “太後息怒。”李嬤嬤勸道。
    “東淩侯精明，沒打臉，皇上也護著東淩侯，斷然不會傳召太醫。”衛國公道。
    揍皇上，損傷龍體，這是死罪。
    東淩侯送上來的把柄，沒有理由不接著。
    太後看了衛國公一眼，懂衛國公是什麽意思。
    皇上不傳太醫，但他得用藥。
    太後看了李嬤嬤一眼。
    李嬤嬤會意，福身離開。
    衛國公沒待一會兒，便告退了。
    ……
    鳳陽宮。
    長寧公主在寢殿內踱步。
    小公公跑進來道“公主，皇上回宮了。”
    “把鎮北王世子妃帶回宮了嗎？”長寧公主問道。
    “沒有。”小公公搖頭。
    宮女望著長寧公主道“鎮北王世子妃就算是公主，也嫁人了，皇上就算認了她，也不會帶回宮的。”
    長寧公主臉色奇臭無比。
    她才是大齊朝長公主！
    想回宮搶她的位置，休想！
    雖然都是公主、皇子，但占了一個長字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