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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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6)
    溫瀅忙恭順開口道:
    「想必娘娘誤會了,按理說像這般的跌身香包本應該交由尚衣局的繡娘們來繡製的,殿下近來睡的不甚安穩,便讓奴婢在香包內發了一些安神的藥材。」
    「若是交給尚衣局來繡製,尚衣局眼下這個時節最是忙碌,等忙完了各宮娘娘們的裁剪衣裳,這才會輪到東宮,怕是要等上好一陣子。」
    「殿下方才命奴婢繡製的,奴婢又怎敢借助這般跌身的物件去狐媚殿下,奴婢絕無此意,還望娘娘見諒!」
    楚卿冷哼一聲,目露凶相:
    「巧舌如簧!」
    「來人,給我掌嘴!」
    說完,忽地,上前來兩個丫鬟便惡狠狠的壓住了她。
    溫瀅忙急色出聲道:
    「娘娘,奴婢好歹是殿下身前伺候的人,所謂這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娘娘如今身懷六甲,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傷了鳳體,殿下命奴婢繡製香囊,在殿下的眼內奴婢的身份就跟宮裏的繡娘一般無二。」
    「況且殿下所用之物哪一樣不是出自尚衣局的繡娘們,若是娘娘錙銖必較,且不是各個都要抓來被您問罪。」
    「為了區區一個奴婢反而讓娘娘落個善妒計較的壞名聲便不好了,還望娘娘高抬貴手,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傷了奴婢事小,為此傷害你和殿下之間的情分便不好了。」
    楚卿冷冷一笑,悠閑的擺弄著手上的豔麗豆蔻,幽幽開口道:
    「沒想到你這丫頭倒是口齒伶俐的很。」
    「好,本宮就念及你好歹是殿下身邊的一條狗,今兒可以不罰你,你不是自比宮裏頭的繡娘,想必這女工也是極好的。」
    「既然如此,你便幫本宮繡製跟殿下一模一樣的香囊,記住了一針一線都分毫不差,若是有半點偏差,本宮絕對不會輕饒!」
    此刻,楚歆瞅著旁邊的侍妾沈氏抽抽噎噎的,惹得她心裏更加窩火煩悶很,厲聲開口道:
    「哭什麽哭,趕緊的給本宮滾,本宮瞧著你們就氣不順。」
    這溫瀅和沈氏忙恭順的退了下來。
    待走遠了些,這沈氏依舊聳拉著肩膀隱忍的小聲啜泣。
    溫瀅瞅著她那張滿是青紫鮮紅的巴掌印跡,當真是慘不忍睹。
    念及前世,她曾經幫過她一把,她從衣袖內掏出上次殿下賞賜的白玉膏,遞給了她。
    她溫聲勸慰了一句:
    「行了,別哭了,若是眼淚可以解決問題的話,哭一場不是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你記住了,在這後宮裏頭若是被人給欺負了,最好的法子便是逮住機會很有力的打回去。」
    「這個給你,每天仔細塗抹兩三次,不出便可痊愈,你放心,不會留上疤痕的。」
    沈氏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們初次相識,她便送給她這般上等珍貴的好東西。
    像她們這般身份卑微的無名無份的侍妾。
    即便,生病了也沒錢醫治的,上次一位侍妾,因為遭受楚側妃的掌摑,導致治療不及時便徹底的毀了容貌。
    像她們這般以色侍人的低微卑賤的侍妾們,若是容貌有失,這輩子就算是徹底毀了。
    她心念一動,略顯激動的開口道:
    「多謝姑娘,姑娘真是個好人。」
    好人?
    她眼底寒光微微一閃,輕嗬一笑。
    她可算不上什麽好人。
    這東宮裏頭人人都誇讚姐姐性子溫和賢惠,從不與人交惡。
    可這般心善和氣的人卻還是被爾虞我詐的後宮爭鬥給吞噬了,最後屍骨無存。
    沈氏見她轉身欲走,忙略顯急色開口道:
    「不知姑娘名諱,來日我必定報答姑娘今日贈藥之恩。」
    溫瀅淡淡開口道:
    「不必了。」
    此刻,紫玉正著急的來回在院門前踱步,這會見到溫瀅平安回來,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忙迎上來略顯急色詢問了幾句。
    溫瀅簡單的將剛才的事情跟她隨意的說了幾句。
    這紫玉頓時微微皺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憂色開口道:
    「這楚側妃向來是個不好相與的主,你說好端端的你怎麽偏生撞在了她的槍口上,她這那是想讓你繡製香囊啊,分明是故意想作踐刁難你。」
    「不管你繡製的再完美無瑕,她鐵定也不會滿意,到時候必定會借題發揮,恐怕你好一段時日都要忙活這繡活了。」
    「這殿下跌身物件,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向來不好插手的,就擔心怕惹了那位娘娘的眼,你怎麽偏生還給殿下送這般紮眼的物件,倒是自討苦吃。」
    溫瀅旋即便徑自走進屋子內,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輕輕的啜了幾口,麵色淡然的開口道: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之所以送殿下香囊,無非是想讓他睡的安穩一些即可。
    他幫了她許多,她回饋一點恩情也算理所當然。
    隻是沒想到,這芝麻點小事被楚側妃盯上了,氣度如此狹隘,又沒長腦子。
    若不是因為有顯赫的家世在,早就不知道作死多少回了。
    紫玉也跟著往她旁邊的紅木椅子上入座,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
    「你倒是挺沉得住氣的,都禍到臨頭了,還能如此淡定,現在整個東宮由她執掌中魁,向來驕縱跋扈慣了,你小心將自己的這條小命折在這裏。」
    溫瀅輕哼一聲,不以為然的挑眉開口道:
    「囂張一時算什麽,有本事笑得最後成為最大的贏家,那才是真本事。」
    須臾片刻後,采芙從外間走了進來,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幸災樂禍的開口道:
    「真是見縫插針的騷狐狸,為了勾搭殿下上位連跌身的香囊也敢送,這不恰好撞到槍口上了,也是你活該,你還是多替自己祈福,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吧!」
    紫玉看了采芙一眼,眉心微微一皺開口道:
    「行了,采芙,你少說些風涼話。」
    三日後,溫瀅將香包繡製好了,可將香包呈給楚側妃也得逮住了正確的時機,方才不會惹了禍端。
    眼下整個東宮,這楚側妃作威作福的,態度囂張狂妄的誰都不曾放在眼裏。
    這東宮裏頭能讓她有所忌憚的隻有殿下本人。
    又等了兩日,她終於等到了時機。
    這殿下恰好留楚側妃在東院內用晚膳,溫瀅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布菜伺候。
    待他們用完了膳後。
    這溫瀅方才從寬大的衣袖內掏出那精致香囊,呈給楚側妃,恭順開口道:
    「娘娘,您上次想讓奴婢縫製跟殿下一隻一模一樣的香囊,奴婢已經繡製完成了,恰好這香囊上麵的雀鳥跟殿下是一對兒,寓意殿下和娘娘兩人比翼雙飛,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