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自作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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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8)
    紫玉向來為人謹慎隨和,鮮少這般氣咻咻的罵罵咧咧,看來想必今日是氣糊塗了。
    前世的時候,這司荀派她伺候過她的飲食起居,對她倒是忠心耿耿。
    因為之前她母親病重,受過太子妃的恩惠,一直對太子妃的恩德銘感肺腑。
    這江奉儀突然從冷宮內放出來,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她不動聲色的挑選好了上等的細嫩的茶葉,然後給殿下泡了一杯清茶便用紅木托盤端著走了進去。
    此刻,太子殿下正端坐在紅木桌案前,目不轉睛地翻看著一本書籍,連眼眸都未曾抬起。
    聞著她身上散發的那種與眾不同的藥香味便知道是她來了。
    旋即,男子便不鹹不淡地開口道:
    「孤今兒放了江奉儀,你有什麽想法?」新筆趣閣
    溫瀅微微頓了頓神色,方才不緩不急的開口道:
    「殿下是想問奴婢,當年是江奉儀謀害了姐姐的孩子,方才導致姐姐抑鬱而終,奴婢知道今日殿下放了江奉儀,自然有您的理由和想法。」
    「奴婢不敢胡亂猜測,生前姐姐和江奉儀是閨中密友,江副將又是當年父親麾下的得力幹將,江奉儀的性子向來怯懦膽小,奴婢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講。」
    司荀順手將手裏的書擱置在一旁,目光幽幽的凝視著她,挑眉開口道:
    「但說無妨!」
    溫瀅遲疑了一下,方才開口道:
    「奴婢鬥膽猜測姐姐的死有蹊蹺,並不是江奉儀所為,她不過是背後之人推出來的擋箭牌而已。」
    「這些年來,殿下的子嗣先後出事,無一存活,難道殿下就沒一點起疑嗎?」
    司荀輕哼了一聲,「自作聰明!。」
    翌日。
    在怡春院內。
    院落略顯荒涼落敗,格外的偏僻幽靜。
    此刻,郭承徽目光凶狠的瞪著麵前身罩一襲洗的發白略顯褶皺長裙的女子,微微高傲的揚了揚下顎,言語譏諷的出聲道:
    「就憑你這般低賤的胚子也配用上等的江南錦鍛,真沒想到你本事挺大的,一個毒害皇嗣的蛇蠍毒婦居然有朝一日也能從冷宮給爬出來,我倒真是小瞧你了。」
    江奉儀微微正了正神色,方才開口道:
    「我是否配用這上等的江南綢緞怕不是由姐姐說了算,殿下既然賞賜給了我,自是覺得我配的上的,若是姐姐心裏存疑,自可以到殿
    郭承徽臉色白了又白。
    若是擱在以前,她在她麵前向來唯唯諾諾,怯懦怕事的畏畏縮縮的模樣。
    恐怕早就識趣的將殿下賞賜的這些好東西雙手供上了。
    何曾敢這般目光直視的頂撞她,頓時惹得她心裏蔓延的火氣更大。
    她沒想到殿下居然會法外開恩,將這個賤蹄子從冷宮內放出來,怎麽就沒死在裏頭。
    此刻,她惱怒的叫囂了起來:
    「江奉儀該不會在冷宮內待久了,規矩都忘的一幹二淨了吧,既然敢以下犯上,言語頂撞我,今兒我便好好的教教你規矩,隻要有我在,還不容你如此造次。」
    郭承徽凶神惡煞的揚起手就要淒厲的朝著對麵的女子白皙的麵頰上扇了過去,卻半途恰好被江奉儀給凜然的抓住。
    伴隨著女子低低的冷笑了幾聲:
    「姐姐誤會了,剛才我隻是實話實說,無意要冒犯頂撞姐姐,姐姐又何必動這般大的火氣呢,還是因為我突然從冷宮內被放出來方才令姐姐如此的焦躁不安。」
    「當年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向來敬重有佳,尤其是重視太子妃所懷的嫡子,殿下突然絕議將我給放了出來,是不是對當年太子妃失了皇嗣一事存了疑點呢。」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還記得當初是姐姐言辭灼灼的告發我的,不知姐姐這段時日午夜夢回之時是否睡的安穩。」
    「太子妃入了陰曹地府,知曉了自己的冤屈也不知道會不會陰魂不散的來找陷害自己的仇人來索命。」
    郭承徽麵色驚恐的大變,顫抖著雙手指了指她,怒不可泄的開口道:
    「你少在那裝神弄鬼胡說八道,當年明明是你這個毒婦毒害了太子妃的孩子,你才是罪魁禍首。」
    「就算太子妃陰魂不散也該找你這個真凶索命,是你是你害死了太子妃,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江奉儀瞅著她驚慌不安的模樣,一臉無所謂的勾唇笑了笑,慢悠悠開口道:
    「先太子妃生前向來深明大義,我相信孰是孰非,太子妃自有決斷,即便生前被肖小卑劣之人蒙蔽了心智。」
    「但若是轉身化成了厲鬼,想必應該知曉這背後想要謀害她的究竟是何人,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郭承徽因為心裏害怕,麵色驚懼不安的早就變得慘白一片,怒喝了一聲:
    「你個小賤人給我閉嘴,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跟我沒有關係,你少在那裝神弄鬼,我不會怕你的。」
    說完,郭承徽麵色倉皇失措的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
    恰好,靜靜的佇立在院子內的溫瀅撞見了屋子內剛才發生的一場好戲,她是奉江奉儀之命今兒一早來見她的。
    這會瞧著郭承徽像著了魔似的從屋子內魂不守舍的跑了出來。
    她微微凝眉沉思了一會,方才直接往屋子內走去。
    她朝著端坐在紅木椅子上的某女,福了福身子:
    「奴婢給江奉儀請安!」
    江若影目光幽幽淡淡的打量了她好一會,方才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道:
    「我知道你是誰,你此番入東宮的目的是什麽,當年我跟你姐姐常有往來,我曾經在沈府見過你,因此今兒我特意叫你過來。」
    「有些話我便敞明的跟你講,你姐姐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當年有人告發我,說我買通底下的丫鬟在你姐姐的湯藥內下藥,後來還在我的屋子內搜查出了墮胎藥。」
    「可這些我毫不知情,我是被人給陷害的,我知道可能跟你說這些,你不會憑借我的一麵之詞便相信於我,你盡管去查好了。」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遲早你會查明事實真相的。」
    她的話音還未落定,這溫瀅便目光堅定的開口道:
    「奴婢相信你,此事跟你無關。」
    江若影神色微微頓了頓,有些錯愕的看了看她,沒想到,她會憑借自己的一麵之詞信了她。
    溫瀅微微怔了怔神色,又開口道:
    「而且奴婢還知道小主絕非本人,而是另外一個人。」
    自從剛才這江奉儀如此氣勢逼人將郭承徽給嚇的倉皇而逃,她便知曉眼前的人絕非是江奉儀本人。
    江奉儀性子向來怯懦怕事,不會有那麽大的膽量敢跟郭承徽叫板。
    更何況,這郭承徽早在入宮之時便識趣的投靠了楚側妃,這些年來沒少仗著她在東宮內狗仗人勢。
    此刻,江奉儀麵色驚懼的微微變了變,不會吧,這麽快自己的馬甲就被她給看穿了。
    她確實絕非是江奉儀本人,原主早就打入冷宮後沒多久便被殺人滅口了。
    她就是那個時候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期間那些人也沒少想要毒殺她,都是她命大機智恰好被她給躲了過去。
    在冷宮內每日戰戰兢兢的度過了大半年的時間,這才找到了時機,被殿下給放出來,她也沒想到會來的這般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