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兵不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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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8)
    溫瀅瞅著麵前的男子因為憤怒隨意的將一枚棋子扣在了棋盤上,手裏端著一杯茶水猛然的啜了幾口。
    顯然剛才被她的言語氣的不輕。
    這會女子眼底泛著亮光,興高采烈的勾唇一笑:
    “殿下,你輸了。”
    女子抬手指了指麵前的棋盤,一臉的俏皮得意。
    司荀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棋盤,這才回過味來,剛才這丫頭明明知道自己已經占了下風,便故意借此激怒於他。
    就是為了讓他失了心緒,隨便的下了棋子。
    此刻,他臉色鐵青,惱怒的將茶盞轟然的往桌案上一砸,心裏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
    他貌似不是第一次中這個丫頭詭計了。
    女子有些無辜的泛著清淩淩的美目望著男子,諾諾的小聲說了一句:
    “所謂落子無悔,兵不厭詐,想必殿下一諾千金,應該不會賴賬吧!”
    司荀壓了壓心裏的怒火,旋即站起身子,便將旁邊嬌軟的女子給扛在肩頭上,氣急敗壞的朝著外麵大步走去。
    溫瀅沒想到男子突然有此舉,他走的極快,顛的她腦袋暈暈沉沉的。
    此刻,她嚇得花容失色的顫抖出聲道:
    “殿下,您這是做什麽啊,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這般實在有失殿下的風度啊,您先把嬪妾放下,咱們有話好好商議。”
    “您這是作甚,莫不是殿下輸不起,這樣被旁人瞧見了,指不定又會編排嬪妾狐媚君上不懂規矩。”
    溫瀅剛開始還有些羞憤的掙紮,到了後麵嗓子都喊啞了,見殿下無動於衷,心裏不由狠狠的鄙夷了他一番。
    所謂君子動嘴不動手,他怎麽還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不禁風的女子動粗,實在是有失風度。
    男子一路上將她扛進了蘭水榭,然後惡狠狠的將她往床榻上一仍,摔得她頭暈眼花的。
    男子見身後有兩位丫鬟跟了進來,怒不可泄的嗬斥了一聲:
    “都滾出去!”
    兩位丫鬟心中微微顫了顫,瞧著殿下麵色黑沉的模樣,嚇得簌簌發抖的忙退了下去。
    緊跟著,碰一聲巨響,大門被裏麵一股大力關上。
    此刻,溫瀅不由有些後怕的縮著脖子,瞧著麵前男子急切而粗魯的一顆顆解開墨色錦袍上麵的紐扣。
    她顫顫巍巍的開口道:
    “殿下您這是做什麽啊,嬪妾嬪妾不就是剛才跟您開了個玩笑,將了您一局,您宰相肚裏能撐船,何必因為爾等小事跟嬪妾錙銖必較,實在是有失風度啊。”
    司荀薄唇勾勒出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
    “行,那孤就給愛妃展示點風度瞧瞧,愛妃剛才不是說孤對你寵幸有佳,孤必定不會讓愛妃失望而歸的,一定好好的疼愛愛妃一番,以示孤對愛妃是如何盛寵的。”
    門外守著的兩位丫鬟不由著急的團團轉。
    紛紛側著耳朵聽到裏麵悉悉索索的發出某種不太協調的充滿了旖旎曖昧嬌呤聲。
    兩人麵紅耳赤,滿是羞澀之色。
    這才低垂著眉眼走開了些。
    雅竹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聲:
    “真沒想到這青天白日的,殿下居然對小主動了那番心思,剛才瞧著殿下麵色陰霾,我還以為小主怎麽好端端的招惹了殿下,讓殿下動了這番怒火,真是嚇死我了。”
    旁邊的紫玉挑眉開口道:
    “咱家小主受寵,咱們做奴婢的,也替小主感到高興,隻盼望著殿下和小主琴瑟和鳴,早生貴子。”
    “說實話,自從太子妃歿了之後,好久沒瞧見殿下這般開懷過了,雖然這殿下總是板著一副冷麵孔,沒少數落訓斥小主。”
    “可我瞧得出來,殿下跟小主待在一塊是舒心自在的,就連那張冷冰冰的麵孔上也會不經意間的露出笑容。”
    雅竹微微皺眉開口道:
    “可是,我家小主性子太過倔強,又愛爭強好勝的,屢次頂撞冒犯殿下,我是擔心眼下殿下對小主還有骨子新鮮勁。”
    “等這勁頭一過,殿下便對小主失了耐性。畢竟這天底下那個男人不喜歡溫良賢淑的女子,更何況是身份何其尊貴的殿下呢。”
    紫玉也跟著重歎了一聲,“可不是呢,小主的性子有點軸,有時候擰巴起來,誰都攔不住。”
    五日後,今日是太後的壽誕。
    後宮嬪妃們自然會各顯神通的使出渾身解數的給太後表演精彩絕倫的節目。
    等後宮嬪妃們表演完畢之後,便是輪到東宮嬪妃們獻藝。
    先是蘇側妃如往年一般咿咿呀呀的唱了昆曲。
    水袖盈盈,珠圓玉潤,娓娓動聽,自然引起一片喝彩聲,讚不絕口。
    接下來,便是輪到溫瀅和江若影,還有另外三名女子表演節目了。
    已然不知不覺的到了後半夜。
    眾人都跟著有些神色俱疲的昏昏入睡。
    就連她們幾人在後台一直靜靜的候著,由剛開始的有些忐忑緊張,到了後麵各個搖頭晃腦的也差點迷糊的睡了過去。
    這會有底下的侍女來傳喚她們去前台表演,幾人頓時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之前的朦朧睡意瞬間消失不見了。
    她們紛紛有些著急的忙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裳和發髻,互相安撫了幾句,這才屏氣凝神的緩緩步履進了舞台。.
    頭燈上懸掛著大紅燈籠在夜風中明明滅滅的搖搖晃晃,頗有一種虛幻的斑駁迷離之感。
    舞台上嫋嫋薄霧升起。
    伴奏的樂曲不是那般悠悠揚揚的,反而加了幾分亢奮激昂的曲調進去。
    頓時使的剛才還昏昏入睡的眾人跟著精神一個抖索。
    目光皆是覺得稀奇震撼的專注的凝視著舞台上炫目多彩的與眾不同的表演。
    幾名女子身罩色彩斑駁的長裙,青絲墨染,彩扇飄逸,如行雲流水的妙筆流動,伴隨著婉轉動聽的歌聲緩緩流淌著。
    時而低沉如流水,時而氣勢磅礴,蕩氣回腸。
    倒不似古典舞姿那般悠柔,反而顯得颯爽而多姿,有了幾分傲骨的霸氣。
    餘音繚繞,三日不絕。
    端坐上首座上雍容華貴的太後難得見到如此奇思妙想的獨特的表演,頓時眼前猝然一亮。
    她慈祥的眉目洋溢著滿是笑意,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這什麽表演啊,又唱又跳的,倒是跟以前規規矩矩的唱歌和獻舞完全不同,就連這歌聲可是哀家從前聞所未聞的,甚為稀奇。”
    “哀家竟然不知這宛如蒲柳之姿的柔弱的女子也能有這般的英姿颯爽的磅礴氣勢,簡直妙不可言啊。”
    “哀家很是喜歡,不知這台上所表演為何人?能有這般獨具一格的稀奇想法,哀家必定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