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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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當時他欣喜若狂,甚至不顧忌江若影的勸阻,畢竟那時群雄內鬥十分厲害,亂臣賊寇紛紛起兵,爭霸天下,硝煙四起。
這個時候卻莫名其妙的收到了溫瀅的一份書信,自是存在疑點,可當時的他滿心滿眼便是溫瀅還活著的事實。
內心的狂喜早就將他質疑給徹底的淹沒了。
後來,江若影為了阻止他做出草率的決定,還被逼無奈的說出了多年的秘密,說什麽當年的溫瀅刻意的設計詐死。
就是為了想要逃離皇宮,逃離他的身邊。
可他還是如此固執執著的想要親自見她一麵,想讓她親自告訴他,她這麽多年難道對他真的沒有半點真心誠意。
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快馬加鞭地連夜急匆匆來到了蘭心亭內,可沒想到他滿心歡喜卻慘遭敵軍的埋伏。
即便後來這江若影因為憂心他的安危,偷偷摸摸的找了一隊精銳的侍衛跟著。
最後還是寡不敵眾,導致他們萬箭穿心而慘死。
他甚至在自欺欺人的以為她必定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可那日,他親眼目睹的瞅著她就是站在那遠遠的高山處,跟著鎮南王站在一塊。
以居高臨下勝利者傲慢的姿態,眼睜睜的瞅著他們慘死在她的麵前。
他一直想不通,她為何會突然如此決絕無情的這般做。
興許她當初處心積慮的來設計接近他便是為了給沈家來找他報仇雪恨的。
可他萬萬沒料想到她最後會跟鎮南王聯手,不僅圖謀他的江山,還要謀害他的性命。
想起過往的種種。
這丫頭今日的此舉是不是故意聯合鎮南王在他的麵前演的一出戲,就是想拿她當作誘餌,然後引他出來,借此刺殺於他。
隻是因為他重生的緣故,方才提早有所籌備。
這才未曾中了他們奸計。
前世的時候,他有點過於盲目自信了,也太過輕視雲劍山莊背後所隱藏的龐大驚人的勢力。
這才在營救溫瀅的時候慘遭暗算。
因此這一世,他極其重視暗衛的悉心培養,並加強了不少的訓練強度。
因為他知道前世的時候,他的暗衛跟雲劍頂尖的殺手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因此剛才在這裏短的時間內,他秘密派去的頂級暗衛,才能迅速的解決掉那些黑衣人。
此刻,細細琢磨之下,他的心裏難免存了一絲疑團,這個女人有時候狠戾毒辣起來。
為了報仇雪恨,可以毫無顧忌的堵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與他共患難,同生共死。
否則前世,他也不會被她所誆騙,如此的信任於她。
她可以毫無顧忌的拿自己的性命作為賭局,這樣的賭徒無所畏懼,方才能所向披靡。
思及此,司荀忽地麵色鐵青的直接甩開女子的手,便悶不吭聲的朝著那邊的船頭走去。
惹得溫瀅一頭霧水,按照前世的記憶,這男子貌似挺吃她這一套的,怎麽這一世反倒是無用了。
況且不就是她擅自主張的去營救江姐姐,又沒造成任何損傷,怎麽偏生他還給她故意的甩臉色瞧。
她不想給他添麻煩,也不想虧欠他的,這樣也有錯。
前世的虧欠還彌補不了,這一世,她真的不想繼續欠他的人情債了,僅此而已。
溫瀅有些尷尬的掃視了蕭將軍一眼。
隻瞧著,那邊蕭將軍正埋著腦袋劃船,一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神態。
她微微沉呤了片刻後,方才朝著那邊的男子走了過去,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胳膊,歉意低語出聲道:
“對不起,妾真的知道錯了,妾不該擅自離宮,肆意妄為,自以為是,今日多謝殿下出手相救,妾必定銘記。”
後麵兩個字還未崩出來,男子忽地粗魯的直接甩開她纏繞上來的胳膊。
加上船在湖麵上微微晃蕩著,溫瀅有些重心不穩,腳下踉蹌了一下,便噗通一聲跌落在水裏。
司荀神色一急,他也沒想到這丫頭這般弱不禁風的,就宛如紙片人似的,輕輕的一碰,便頓時碎落了一地。
他轉目瞅著那丫頭在湖水內撲騰了好一會後,這才搖搖晃晃的雙手牢牢的攀住了船的邊沿,有些氣結的嚷了一聲:
“爺未免太過於小心眼了一些,這心眼比姑娘家家的還小,妾都給您賠禮道歉了,您還想怎樣。”
“況且妾之所有這麽做還不是知曉爺每日為公務操勞奔波,不想讓爺費心,妾也沒想讓爺出手相救,就算妾今日被淹死在這湖水之中,也是妾自找的,跟爺沒有任何關係。”
司荀氣咻咻的抬手狠狠的指了指她,怒斥了一聲:
“你個野丫頭,爺說你幾句,你還得寸進尺了,自打你進入東宮以來,給爺惹是生非,添了多少禍端。”
“你說的沒錯,爺是吃飽了沒事做方才千裏迢迢的跑到這鬼地方來救你,爺就不該多管閑事,由著你自生自滅。”
“你的死活跟爺又有什麽關係,最好早死早超生,這樣爺也能圖個安靜省心,爺啊真是祖上八輩子欠你的,才會上輩子,這一輩子都在還債。”
“簡直不可理喻,真是唯女人與小人不可養也,爺懶得跟小女子計較,蕭辰趕緊的將船靠岸。”
溫瀅趁機使出渾身力氣方才重新爬上了小船,她本來是挺感激這個男人跑過來救下她的。
可軟語哄了好幾句,沒想到這臭男人如此記仇的把她給摔到了湖水內,簡直太沒有紳士風度了。
她也懶得搭理他。
江姐姐說了,這男人不能老是這般慣著,越慣毛病越多,況且此事就她的角度來看,她覺得自己也沒做錯。
再說,她也沒有十全的把握這太子會出手救下江姐姐,畢竟在這個男人的眼裏權勢地位遠遠高於一切。
此刻,兩人各自端坐在船頭的兩旁,誰也沒搭理誰。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待蕭辰將船靠岸,墨空中已然見不到一絲光亮,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蕭辰和司荀隨意的撿起來一些枯樹枝燒了一堆火。
此刻,司荀將渾身濕淋淋的衣裳給脫了下來,然後用架子放在柴火旁邊烘幹,又隨手撥弄了一下滋滋燃燒的幹柴。
男子沉默了好一會後,看了看蜷縮著身子骨冷的簌簌發抖的某女,終究沒忍住,率先打破宛如死寂般的靜默。
男子挑眉冷淡的出聲道:
“你還不快將身上濕衣裳脫下來烘幹,你是想這樣熬一晚上,若是回頭凍出好歹來,爺可不會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