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太子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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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微微頓了頓神色,方才斟酌出聲道:
“江姐姐,既然殿下讓蘇側妃執掌東宮之權,今日這杜姐姐也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蘇側妃既然當眾發話會親自懲戒於她,想必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要不江姐姐大人不計小人過,暫且饒過她一回吧,都是東宮姐妹,沒必要鬧得太過難堪,所謂各自退一步海闊天空。”
溫瀅挑眉冷笑出聲道:
“聽何奉儀的意思,難道是覺得江姐姐得理不饒人唄,別人若是敬我一尺,我自會敬她一仗,可若是我退了一步,別人卻得寸進尺十步又該如何?”
“殿下既然讓江姐姐協理東宮之權,杜良媛本就在她的位分之下,卻以下犯上,屢次頂撞冒犯於她,莫不是江姐姐還不能罰她呢?”
“今日當著殿下的麵來罰她,就是想讓她吃一寸長一智,謹守宮規,莫要越矩。”
“若是今日就這般不痛不癢的含糊了過去,往後其他人有樣學樣,像她這般口無遮攔,張狂無度,隻會惹人笑柄,折損的也是殿下的顏麵。”
江良娣冷笑一聲,不怒自威的開口道:
“溫妹妹說的確實有理,迎秋,有殿下給你撐腰,怕什麽,趕緊的上去掌摑。”
迎秋早就對杜良媛滋生不滿了,旋即便毫不猶豫地直接朝著杜良媛的麵頰上扇去。
惹得杜良媛暴怒出聲道:
“你個賤婢,居然敢打我。”
溫瀅趕緊的朝著旁邊的雅竹使了一記眼色。
頓時,雅竹將門外候著的兩位力大如牛的粗使丫鬟給喚了進來,直接上前來便狠狠的將惱羞成怒的杜良媛給扣押住。
迎秋便毫不客氣地直接掌摑了她二十,頓時整個麵頰紅腫不堪,紅唇內汩汩的冒出鮮紅的斑駁的血跡。
由著身邊的丫鬟將癱軟在地上的狼狽不堪的女子給攙扶到紅木椅子上。
這麽一頓掌摑,頓時讓眾人大驚失色,瞠目結舌。
畢竟當著殿下的麵,便如此發落懲戒嬪妃的,這江良娣算是第一人了。
關鍵是殿下全程都沒說過一句話,這才是旁人都望塵莫及的真本事。
好歹這杜良媛的父親剛在朝廷內立功,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這下被江良娣當著殿下的麵掌摑,怕是日後更是顏麵掃地。
看著平日裏這江良娣性子挺平和隨性的,每天隻知道侍弄那些瓜果蔬菜,跟個沒什麽見識的農村婦人似的。
可沒想到狠戾起來,手段當真厲害。
江良娣算是借此杜良媛之事,又不知不覺中在東宮內立威,眾人免不了心裏對她更加畏懼幾分。
司荀本來很厭惡這後院嬪妃們勾心鬥角的各種算計。
今日之所以留下來。
他就想看看,這一場戲最後該如何收場,前世的時候,他隻知道溫瀅有些小聰明和小算計。..
在他的麵前向來表現的很溫順乖巧,卻未曾見過私底下她跟其他的嬪妃究竟是如何自處的。
沒想到這丫頭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倒是讓他刮目相待,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因為這丫頭從來不會吃啞巴虧。
即便以前這丫頭有什麽算計,那她都是暗地裏使陰損,讓對方防不勝防。
那像今日這般明晃晃的直接來的,鋒芒畢露。
今日,若不是有她明裏暗裏的給江良娣撐腰,恐怕這一頓掌摑,怕是打不下來的。
可如今借助他這骨子東風。
不僅拿著眼下最炙手可熱的杜良媛來立威,而且也震懾其他的嬪妃往後對江良娣不可小覷。
另外可借此徹底的遏製最近東宮內那些流言蜚語,惹得底下的人不敢再恣意造次。
這江良娣當著殿下的麵就敢明目張膽的扇杜良媛的巴掌,其他的人見了還不得心有餘悸。
當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如今戲唱完了,司荀方才將幽幽然的目光掃了眾人一圈,不鹹不淡的出聲道:
“行了,既然人也打了,罰了,趁著諸位嬪妃都在,孤再公布一件事。”
“這黛良娣為孤誕下皇長女,勞苦功高,又悉心的侍奉孤多年,今日起便晉升為太子嬪,若是無事,各位便退下吧!”
待眾人都紛紛神色各異的恭順的退下後,黛良娣看了看旁邊麵色悠然的男子,微微凝眉開口道:
“殿下以前可沒這般的好興致看咱們嬪妃們之間互相明裏暗諷的爭論吵嘴的大戲的,以往都是一臉不耐煩的讓她們離開。”
“今兒倒是有此雅興從頭看到尾,倒是難得,嬪妾現在終於明白您為何如此看重江良娣和溫良媛。”
“瞧著她們慫起人來毫不留情,有理有據,就連麵麵俱到左右逢源的蘇側妃都不是她們的對手,當著殿下的麵就敢隨意的懲戒底下的嬪妃。”
“如此的飛揚跋扈,肆無忌憚,卻偏生不像當年的楚側妃那般令人生厭,可比當年的先太子妃厲害百倍,就連嬪妾都不得不心生佩服。”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奚落出聲道:
“這段時日殿下總愛往嬪妾這兒跑,惹得其他的嬪妃為了爭寵都爭相恐後的爭到嬪妾這裏來了,嬪妾實在懶得應付。”
“可吵嚷的嬪妾腦殼疼,不勝其煩,卻又毫無辦法,每天她們各個跟個戲精上身似的真真假假的在殿下麵前唱大戲,也不嫌累的發慌,還演的甚為起勁。”
太子嬪黛氏看了看男子,瞧著旁邊的男子微微閑散的支撐著腦袋,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勾勒出淡淡縷縷的笑意。
她忍不住挑了挑黛眉,輕嗤了一聲:
“殿下您好端端的傻笑什麽啊?說起來今日這溫良媛和江良娣如此張狂,膽敢毫無顧忌慫天慫地的,仰仗的還不是殿下的寵愛罷了,隻是她們的手段看起來比旁人要高明許多。”
這有寵,也得好生利用得當才對,才會錦上添花。
而不是像當初的楚氏那般無腦,明明手裏捏著一把好牌卻被她給打的稀巴爛,最後一敗塗地。
司荀微微的回過神來,揚眉開口道:
“孤剛才在想,同是姐妹為何性格秉性區別這般大?”
先太子妃是那種賢良淑德,凡事以和為貴,喜歡將小事化無,大事化小,若是能息事寧人更好。
可溫瀅行事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也不會忍氣吞聲,有仇必報,而且牙尖嘴利,為了鳴不平,恨不得粉碎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