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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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側妃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
“蘇側妃說的倒輕巧,怎麽當初殿下讓你代為執掌東宮之權的時候沒瞧著你替諸位姐妹做主,勸誡殿下按照祖訓舊製輪番讓嬪妃們侍寢。”
“因為你知道一但提及此事,必定惹得殿下震怒,你方才避其不談,免得觸碰殿下的雷點。”..
“如今殿下剛迎娶了新的太子妃,你們一個個的上杆子的吵嚷著讓太子妃替你們做主,誰知道你們背地裏究竟安的什麽心思,是不是居心不良。”
“也是,若是殿下真的聽從了太子妃的諫言,受益的是你們,就算沒有,最後惹得殿下動怒的也是太子妃,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既然同為東宮姐妹,若是遇到啥困難,相信太子妃仁義英明,自會替你們做主,但我也希望諸位姐妹不要刻意的招惹事端,給太子妃添麻煩。”
此刻,太子妃聽著她們為此爭論不休的吵嚷了一會,這才麵色肅穆開口道:
“行了,諸位姐妹今日所提及的意見,本宮已然知曉了,定會好生思量一番,擇日再呈給殿下,今日時辰不早了,各位便早些回去安歇吧!”
她朝著她們揮了揮手,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下了逐客令,待諸位嬪妃們都撤退了下去。
這丫鬟落梅方才恭順的給主子遞了一杯清茶,微微努了努小嘴,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
“這些表裏不一的嬪妃們,各個心裏打著什麽如意算盤,奴婢還不清楚,眼下殿下獨寵溫良媛一人,早就惹得她們不滿了,卻又毫無辦法。”
“這不眼看著殿下迎娶您為太子妃,便找您幫她們打頭陣謀好處來了,虧得剛才這江側妃幫著您說話。”
“要不然今日這場戲,主子還不知道怎麽唱下去,看來這東宮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狼窩,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主子往後還是要小心謹慎行事啊。”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暗歎了一聲:
“奴婢本以為主子嫁人之後往後的日子能過得順遂一些,不用再處處的看夫人和大小姐的臉色過寄人籬下的苦楚的日子。”
“沒想到主子現在是人前顯貴風光無限的太子妃,誰知道這東宮也不是好待的,明搶易躲,暗箭難防啊。”
“這大小姐早就覬覦太子妃之位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先太子妃病逝了,卻沒想到又被主子給搶占了太子妃之位,心裏指不定怎麽記恨於您了。”
“恐怕那蕭家眼下主子也沒法回去了,咱們沒有別處的選擇,隻能一條道繼續走到黑了。”
“奴婢也沒猜到這皇後怎麽會突然臨時改變注意,另讓殿下娶您為太子妃了,倒是令人始料未及。”
蕭晴麵色微微暗了暗,又幽幽一歎:
“即便本宮不嫁給殿下,這母親也會想法設法的為了換取蕭家的榮華富貴和利益,讓本宮嫁給旁的世家貴族的公子哥。”
“既然不能隨心所欲的嫁娶滿意的如意郎君,倒不如嫁給權勢滔天的太子殿下,這樣往後在蕭家本宮才能抬起腰杆子做人,誰也不敢小覷輕視於本宮。”
“你又不是不清楚,本宮在蕭家的境遇,這母親因為當年本宮的親生母親深受父親寵愛,便一直對本宮懷恨在心,視若本宮為眼中釘肉中刺。”
“人前對本宮維持一副賢母的模樣,人後卻對本宮非打即罵,總算這樣的苦日子也算熬過頭了。”
“日後本宮便是風光無限的太子妃,再也不會任由人隨意欺辱了去,本宮定要做這人上人。”
那邊,溫瀅和江若影走到複古紅木長廊上,江若影神色幽深的轉目看了看旁邊的溫瀅,輕聲開口道:
“你今日瞧著,這太子妃的秉性究竟如何?”
溫瀅微微頓了頓神色,方才開口道:
“我記得前世的時候,殿下是明媒正娶的蕭家嫡女蕭玥為妻,這一世卻改娶了蕭家庶出的三姑娘,老實話,我跟她素未蒙麵,對她的性格秉性也不甚清楚。”
“不過瞧著今日這架勢,恐怕也是個有手段和心機的,是否是個良善之人,還得慢慢細察。”
江若影微微凝眉沉思開口道:
“若是能拉攏為咱們所用,到時候一起扳倒蘇側妃便是易如反掌之事,我是擔心眼下蘇側妃已然失了勢,而她又向來是個左右逢源的極其圓滑的人。”
“到時候她將注意打到太子妃身上,倘若她們兩個聯手,往後局麵對我們極其不利,今日我此番刻意的向她拋去橄欖枝,就是想著先行搶占先機,免得被蘇側妃得逞了。”
溫瀅微微頓了頓神色,方才皺眉暗聲開口道:
“若是她能輕而易舉的便被蘇側妃所拉攏,那便是跟我們無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即便暫時將她能籠絡住了,也擔心日後反水的時候。”
“咱們啊,先別急著下手,等細心觀察一陣兒再絕議也不遲,指不定這太子妃是個心高氣傲的,最為厭惡的便是拉幫結派之事了,既然咱們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麽牌,自然不好莽撞行事。”
江若影微微沉思了一會,認同的點了點頭:
“嗯,還是溫妹妹說的有道理,倒是我有點病急亂投醫了,一時方寸大亂,深怕這太子妃被蘇側妃那個笑麵虎給輕易的蠱惑住,到時候反而聯起手來對付我們,那便不妙了。”
到了晚間的時候,司荀特意來到了太子妃的正院用晚膳。
太子妃早早的就命底下的人,按照殿下的喜好布置了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應有盡有。
此刻,司荀大步跨進屋子內,抬起幽深冷漠的眼眸,便瞥見女子身罩散花翠綠百褶裙。
袖口上麵繡製幾朵豔麗奪目的蓮花,發髻上斜斜插著一支紫色的流蘇,正亭亭玉立的立在一側。
女子眸含春水,秋波流轉的盈盈潤潤的望著她,帶著獨屬於女兒家的嬌羞和矜持,柔聲開口道:
“臣妾給殿下請安!”
司荀一邊撩開衣袍往紅木椅子上入座,一邊揚眉隨意的開口道:
“可還適應,今日各位嬪妃們前來給你請安,可曾為難於你?”
蕭晴微微沉呤了片刻後,遲疑了一下,方才斟酌出聲道:
“臣妾身為殿下的太子妃,為諸位姐妹分憂解難,也是臣妾分內之事,今日倒是諸位姐妹給臣妾提及起一事,臣妾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司荀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碗內的飯菜,一邊淡淡出聲道:
“但說無妨!”
蕭晴沉默了一會,方才踟躕開口道:
“諸位姐妹想讓臣妾勸誡殿下遵從舊例讓東宮嬪妃們輪番侍寢,臣妾說要將此事呈給殿下再行做絕議。”
司荀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頓,晦澀莫測的淡漠開口道:
“不知太子妃意下如何?”
太子妃微微沉呤了一下,方才謹慎開口道:
“臣妾自然是聽從殿下的旨意行事,臣妾尚在家中便得母親淳淳教導,未嫁從父,出嫁從夫,自然一切以夫為重,聽從夫家的意思行事,不敢妄自絕議行事,還望殿下示下。”
司荀麵色微微沉了沉,冷哼一聲,不耐的開口道:
“依孤之見,她們啊,就是整天太閑了,閑的發慌才成天胡思亂想,總是琢磨那些有的沒的。”
“傳孤的旨意,除了你和溫良媛外,其他的嬪妃各自罰抄《女戒》十麵,反思悔過,若是再有恣意生事者無端的挑撥是非,孤絕對不會輕饒!”
太子妃乖順的應答了一聲,又斟酌出聲道:
“稟殿下,臣妾可否給江側妃討要一個恩典,當時杜良媛提及此事的時候,這江側妃是持反對態度的,因此臣妾鬥膽可否讓殿下免去她的責罰。”
司荀點了點頭:
“行了,你趕緊的坐下來一塊用膳吧!”
待匆匆忙忙的用完晚膳後,這司荀便用濕帕子擦了擦嘴角,淡淡出聲道:
“今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安置吧,孤改日再來看望你。”
說完,這男子也不待女子回話,便宛如一陣疾風似的大步朝著外麵闊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