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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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
    太子妃微微沉呤了一下,方才挑眉暗聲開口道:
    “行了,先不要打草驚蛇,將玉蘭花移走顯得過於明顯了,指不定她下次又想出什麽歹毒的手段謀害本宮的性命,你偷偷摸摸的將本宮香囊內的龍舌草給換掉便是。”
    “再秘密找個可信的郎中找一種跟龍舌草極其相似讓人無法察覺的草藥放在香囊之內取而代之。”
    “記住了,警醒些,說不定本宮這正院裏頭耳目也不幹淨,有她的人,本宮眼下還需要依仗蕭家的權勢背景好在東宮裏頭徹底的站住腳跟。”
    “因此現在不是徹底的跟她撕破臉皮的時候,即便本宮現在將真相告知父親,可她在父親眼裏向來是賢惠知禮的好女兒,想必必定不會相信的,還以為是本宮刻意的挑撥是非。”
    “還有,你現在將昨日她送過來的所有的東西找個可靠的人去民間尋訪醫術高明的郎中好生查探一番,這宮裏頭的太醫們,本宮不敢輕易相信,也免得走漏了風聲。”
    “以前她的那些小算計,本宮也懶得跟她計較,可眼下她如此步步緊逼,本宮也不是恣意任由人欺辱的,最後究竟鹿死誰手還未曾可知呢?”
    旁邊的丫鬟落梅略顯疑惑的開口道:
    “小姐,您又何必舍近求遠呢,不如就找溫良娣幫您查探一番便可,據說這溫良娣平日裏喜歡鑽研一些各式各樣的千奇百怪的藥材,這院子內還種植了不少的草藥。”
    “再說上次這小吉兒病危,危在旦夕,這宮裏頭的太醫各個都束手無策的,最後還是她給救活的,奴婢想著她的醫術必定差不到那裏去。”
    “您想,這大小姐向來是個手段厲害的,她若是真的要對您下黑手,必定萬無一失,不會那麽輕易察覺的。”
    “奴婢想著若是找民間那些資曆平庸的郎中未必能查出什麽眉目來,還不如交由溫良媛一探究竟,這樣也更穩妥些。”
    太子妃微微沉默了好一會,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倦怠的挑眉開口道:
    “本宮對這溫良娣的秉性還不太清楚,況且對於她的底細,究竟是敵是友,還尚且不知,又怎能隨隨便便的便輕信於她了。”
    “說不定她今日前來將此事很坦白的告知本宮,就是想要借助賣本宮一個人情而已,日後遇到難處可向本宮索取。”
    “本宮倒是不好再明顯的拒絕於她,如今本宮剛入住東宮主位,實在不想隨便的欠別人的人情債,況且這屬於咱們蕭家內部的爭鬥。”
    “本宮不想更多的人知曉此事,反而鑽了空子,處心積慮的算計本宮,這東宮裏頭人心複雜,可比當初咱們在蕭府的時候要危險多了。”
    “咱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凡事多留個心眼不是壞事。”
    落梅點了點頭,“奴婢記下了,奴婢這就命人去辦。”
    太子妃似猝然想起了什麽,又揚眉開口道:
    “對了,把本宮這手上的手鐲也一並仔細地查看了,這個也是當年本宮的生母留下的遺物。”
    太子妃又順手將手上的貴重的鐲子給取了下來,遞給了她。
    今日,外麵沸沸揚揚的下起了鵝毛大雪,四處綴滿了銀花,白茫茫一片,寒風蕭瑟。
    整個東宮籠罩在白霧霧的大雪當中,那洋洋曬曬的雪花隨著颯颯寒風漫天飛舞。
    柳絮般的雪花鋪天蓋地的落在地上,宛如一幅雄偉壯闊的雪景圖。
    一清早,便傳來了太子嬪薨逝的悲呤哀傷的消息,整個東宮一瞬之間全部掛上了白色的綢帶。
    在寒風中悠悠揚揚的四處飄蕩著,越發顯得整個氣氛格外的壓抑悲傷起來。
    此刻,所有的東宮嬪妃們都聚集在靈堂內給太子嬪突然病故而或真或假的哭靈。
    道士們神色莊嚴而肅穆的一邊作法,一邊嘴巴內振振有詞的念叨著什麽。
    道士們示意,她們便跟著磕頭作揖,然後悲傷的哭上幾嗓子。
    有的嬪妃為了在殿下和太子妃的麵前表現自己的誠意,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哭的嗓子都沙啞了。
    此刻,溫瀅和江若影跪在後麵,連續跪了大半天的功夫,又加上此刻溫瀅有身孕在身,難免顯得有些疲倦無力。
    就連小臉也跟著猝然變得蒼白一片。
    旁邊的江若影見狀,心裏難免有些憂色,暗自瞥了她一眼,悄聲低語開口道:
    “溫瀅,你本就身子虛弱,加上現在肚子內,你可得當心點,千萬別強撐著啊,要是身子實在不舒服,要不跟太子妃告個假,我擔心你身子骨吃不消。”
    溫瀅搖了搖頭,有些無力的開口道:
    “無礙,我撐得住,眼下這太子嬪突然病逝,殿下這幾日傷心欲絕,就連脾性也變得比以前暴躁了許多。”
    “這底下的嬪妃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觸黴頭啊,這殿下向來看重太子嬪,大家有目共睹,深怕出現一點差池,惹得殿下訓斥不滿。”
    “誰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是拚命的彰顯對太子嬪的誠心敬意,我若是因身子嬌弱告假,指不定有人在背地裏戳我的脊梁骨暗搓搓的罵我了。”
    “算了,左右不過兩三日的時間便出殯了,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骨自個清楚,我能支撐的下去,再說,好歹是嬪妃們輪流跪拜,等跪上一兩個多時辰,便可以休憩了。”
    江若影微微皺眉,暗自嘀咕了一句道:
    “今日晚上後半夜,咱們還得起來給太子嬪守靈,你確定自己身子骨受得住。”
    “況且若是殿下知曉你現在懷有身孕,又怎會舍得讓你受這番累,若是孩子有什麽閃失,你可擔待得起,孰輕孰重,你心裏要清楚,可千萬別逞能。”
    此刻,太子妃筆直的跪在最前麵,倒是做足了正母賢良淑德的典範。
    對於此番太子嬪的喪事,一應俱全的也是她親自籌辦的,無不仔細周全。
    本以為這太子妃乃庶出,雖然是以嫡出的女兒出嫁的,但是沒想到操持宮中庶務也顯得格外的出色,盡然有序。
    就連殿下平日裏不太愛誇讚的,卻對太子妃此舉當眾稱讚了幾句。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後,這太子妃便讓諸位姐妹都起來了,趕緊回去歇息補眠。
    免得晚上守靈的時候,擔心諸位姐妹吃不消。
    江若影神色遲疑了一下,方才走到太子妃跟前,恭順斟酌開口道:
    “太子妃,嬪妾瞧著溫妹妹平日裏身子弱,擔心她吃不消,可否懇請太子妃恩準她告假,讓她今晚就別來了。”
    旁邊的杜良媛一邊假模假樣的拿著手上的帕子摸了摸眼淚,一邊嗓音略顯沙啞出聲道:
    “這溫妹妹病的可真是時候,隻要遇到受苦受累的事,她一準便病了,之前皇後讓咱們諸位姐妹前去為殿下去太祖廟求子求福,她病了,便罷了。”
    “眼下這太子嬪去世,諸位姐妹無不盡心盡力的跪拜作揖,好讓她早日登上極樂世界,一路走的安心一些,可這個節骨眼上溫妹妹又病了。”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溫妹妹仗著殿下的恩寵,恃寵而驕,方才在太子嬪葬禮上麵如此憊懶耍滑的。”
    “再說,論身子骨嬌柔,咱們諸位姐妹何嚐不都是弱不禁風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麽就偏生她身子骨嬌貴,受不得半點累,吃不了半點苦。”
    “據說,這溫妹妹可是出身鄉野之間的女子,怎麽這身子骨反而比咱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世家閨閣女子還如此弱不禁風的,也不知道她是真病還是假病。”
    “即便真病了,也該找太醫好生瞧瞧,然後她親自給太子妃告假,犯不著讓江側妃在此越俎代庖唄,當然我也是替溫妹妹著想,免得因為此事背地裏落人口實便不好了。”
    “再說之前有幾個不長眼的狗奴才因為在太子嬪的靈前不恭順,殿下當下便惱怒成怒的將那幾個狗奴才直接拉出去杖斃了,即便溫妹妹平日裏再得殿下的恩寵。”
    “可若是讓殿下知曉溫妹妹假意稱病就是為了推諉給太子嬪守靈,就不擔心殿下他當然我言盡如此,至少你們是否聽勸告,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