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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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男子微微頓了一下神色,忽地朝著外麵候著的小安子吆喝了一聲:
“你去書房幫孤把所有的公文拿過來。”
過了片刻後,這司荀在桌案上處理公文,而溫瀅卻有些百無聊賴的隨意的躺在床榻上麵翻看著一本書籍。
不知不覺,已然到了戌時,溫瀅有些困意的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轉目看了看那邊依舊一絲不苟處理公文的某男。
女子暗自咬唇遲疑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道:
“殿下,天色不早了,公務固然重要,可也要注意勞逸結合,保重自己的貴體安康啊,要不您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司荀將其中的一本公文隨手往旁邊一扔,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又伸了伸攔腰,這才慵懶的開口道:
“就寢吧!”
溫瀅頓時心尖微微一顫,癟了癟小嘴,有些難為情的開口道:
“殿下,嬪妾身子不適,恐怕難以服侍殿下,還望殿下見諒!”
司荀冷哼一聲:
“你以為孤這般饑不擇食。”
“來人,幫孤更衣。”
溫瀅瞬間俏臉一紅,有些尷尬的開口道:
“殿下,隻是嬪妾眼下感染了嚴重的風寒,還未痊愈,嬪妾是擔心將病氣過給了殿下,便是嬪妾的罪過了。”
司荀淡聲開口道:
“無妨!”
接下來一段時日,這司荀每日除了忙著處理公務外,便跟溫瀅同吃同住。
這一日,他們正在一塊共進午膳。
眼下整個東宮都在為太子嬪守孝,禁食葷腥。..
但殿下考慮到要給溫瀅滋補身子骨,便破格讓底下的人在小廚房給她烹製一些新鮮的魚肉之類的食材。
對外便宣稱,溫瀅生了病需要格外滋補。
隻是眼下溫瀅聞不得半點油膩味過重的食物,因此,即便菜肴花樣百出的,但都是一些清湯寡水的菜式。
也不知道這殿下陪著她吃了好一些時日,對於向來口味極其挑剔的他,究竟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此刻,溫瀅看了看對麵的男子在細嚼慢咽的用膳,神色遲疑了一下,方才斟酌小心出聲道:
“殿下,您平日裏公務繁忙,其實沒必要日夜陪著嬪妾的,再說,嬪妾這兒的膳食都是寡淡無味的,嬪妾也擔心您吃不慣。”
司荀連眼眸都未曾抬一下,便淡淡出聲道:
“無妨!”
溫瀅也不知道為何這一世自從得知她懷孕的消息後,這男子美其名曰的時時刻刻地陪著她。
其實還不是因為對她不放心,親自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況且跟這個男人每日同在一個屋簷下相處,難免會顯得不自在別扭。
這段時日,溫瀅感到極度鬱悶。
此刻,她微微擰了擰眉梢,撅著小嘴嘟噥了一句:
“殿下,這劉太醫說嬪妾眼下這病也逐漸痊愈了,胎兒也平穩了下來,嬪妾每日待在這院子內實在無聊的很,恰好今兒外麵天氣放晴,嬪妾想去外麵的禦花園逛逛,還望殿下恩準!”
司荀想都未想便直接毫不猶豫的拒絕開口道:
“不行!”
溫瀅咕嚕著小嘴,略顯幽怨開口道:
“殿下即便不信任嬪妾,也該相信這劉太醫的話,這孕婦的心情是極其重要的。”
“若是孕婦的心情整日抑鬱寡歡的也會嚴重的影響腹中的胎兒,所謂母子連心,自會導致胎兒躁動不安,想必殿下也不希望咱們的孩兒有任何閃失吧!”
司荀幽深的目光輕瞥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的揚眉開口道:
“就你,還會抑鬱寡歡?孤倒是覺得你挺怡然自得的。”
“你說,別人院子都種滿了花花草草,見了也歡喜,可你倒好滿院子種植的都是一些草藥,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蘭水榭開了一個藥鋪了,還幹的忒起勁。”
“你每日走到院子內便聞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藥草味,加上你孕吐又這般厲害,心情能好到那裏去。”
他又轉目朝著旁邊候著的德公公吩咐了一聲:
“等下你親自去內務府跑一趟,將今年進貢上來的各種名貴花給溫良娣精心挑選一些過來。”
“記住了,每一樣都找劉太醫仔細盤問一番,千萬別跟院子內種植的草藥相衝了,衝撞了溫良娣。”
溫瀅癟了癟嘴,心中卻暗暗想著,她是因為每天都要見到他,才會導致陰鬱不歡的。
跟院子內種植的草藥壓根不搭邊好唄。
待用完了午膳後,司荀抬起幽深的眼眸看了看她,又吩咐了一聲:
“你若是覺得實在無聊的很,便給孤念折子。”
溫瀅奇怪的回眸望著男子:
“殿下,皇家早有祖訓後宮嬪妃不得幹政,殿下如此毫不避諱的讓嬪妾念折子,就不擔心嬪妾幹預朝政。”
此刻,司荀一邊握著毛筆沾了沾墨汁,一邊淡淡開口道:
“哪來那麽多廢話,孤讓你念,你便念。”
溫瀅輕輕的應答了一聲,隻好屁顛屁顛的坐到男子的旁邊,隨手的拿起一本折子,嗓音輕柔宛如燕鶯般的念了起來。
忽地,女子眼眸靈光微微一閃,眼含期許的開口道:
“殿下,嬪妾可不可以求殿下一個恩典?”
男子惜字如金的開口道:“說!”
溫瀅微微正了正神色,方才開口道:
“可否再讓殿下賜給嬪妾一幅墨寶。”
司荀目光下意識的朝牆壁的正中央的掛著的一幅字,輕掃了幾眼,這才詫異出聲道:
“怎麽孤特意賞賜給你的這八個字還不夠你每日自省反思,還需要孤另外賜給你一幅?”
溫瀅麵色微微囧了囧,尷尬出聲道:
“也不是,隻是江姐姐向來最為欣賞你的字跡,說您的字跡霸氣曬脫,一字千金難求,乃神筆佳作,因此嬪妾想替江姐姐討要一幅,還望殿下賜墨!”
男子薄唇輕輕一啟道:
“孤從來不賜字。”
溫瀅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既然當初答應了江姐姐,要從殿下這討要一幅毛筆字,自然會信守承諾。
況且江姐姐之前都在她的麵前提及好幾次了。
隻是她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況且眼下她還不得仗著自己有孕在身,恃寵而驕一下。
以後怕是越沒有機會討要墨寶了。
這般想著,她神色糾結了好半天後,方才硬著頭皮皺眉開口道:
“殿下,嬪妾倒是覺得僅憑殿下這一幅墨寶,怕是不能讓嬪妾悔過自省,要不殿下再另外賜給嬪妾一幅如何?”
司荀麵色微微黑了黑,有些無語的輕瞥了她一眼。
溫瀅見殿下沒直言不諱的拒絕,急忙朝著旁邊的丫鬟暗自遞了一記眼神。
雅竹示意,忙去了裏間取了宣紙過來,然後工整的鋪到男子的麵前。
待男子要遒勁的運筆的時候,溫瀅又帶著幾分哀求的眼神望著他,佯裝可憐兮兮的開口道:
“殿下,您看,眼下嬪妾好不容易的懷了身孕,您可不可以不要用詞那般嚴肅,一板一眼的。”
“這樣嬪妾每日見了,鐵定心情也會顯得格外沉重的,況且嬪妾也不是一無是處,要不殿下多用一些溢美之詞,誇誇嬪妾如何?”
溫瀅雙手合十又朝著男子拜了拜。
司荀本來是不想她如意的,後來思量著她眼下有了身孕,讓她高興點也好。
旋即,他便果斷利索的下筆,寫下了一首詩文佳作。
溫瀅頓時眉開眼笑的仔細端詳了一會,這才滿意的讓旁邊的雅竹給收藏好,又朝著男子福身謝了恩典。
此刻,溫瀅一邊討好似的親自給男子遞了一杯清茶,一邊微微沉呤了一下,又幽幽然的開口道:
“殿下,其實您每日能忙裏偷閑的來天天陪著嬪妾,嬪妾打心眼裏高興,以前嬪妾仗著您的恩寵當活靶子便算了,可眼下嬪妾已然有了身孕。”
“若是再繼續當活靶子的話,豈不是這諸位姐妹的目光都暗搓搓的盯著蘭水榭的一舉一動。”
“背地裏還指不定怎麽嫉妒算計嬪妾呢,若是一不留神的像那晚嬪妾中了小人的奸計傷及了腹中的胎兒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