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烏龜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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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竹頓時眉心狠狠一跳,急上眉梢的開口道:
“小姐,要不今兒便算了吧,您大著肚子實在不易扯開嗓門大喊大叫的,若是回頭傷及了嗓子便不好了,再說您都罵罵咧咧這麽久了,怎麽這興致不降反增。”
“搞得現在整個莊子都知道您不僅直呼殿下的名諱,還如此大不敬的辱罵他是。”
“若是不小心傳到了殿下耳畔內,說不定殿下越發不待見您了,您啊,就消停些,莫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溫瀅癟了癟嘴,嘟噥了一句:
“被他壓迫了這麽久,還找人看著我,不讓我離開莊子,我罵他幾句解解氣怎麽了。”
說完,這溫瀅將雙手放在嘴巴邊做成喇叭狀,然後深呼吸一口,扯開嗓門對著青山綠水大喊了幾聲:
“司荀是個烏龜王八蛋司荀是個衣冠禽獸司荀是個虛偽的偽君子司荀禽獸不如司荀是個悶騷小氣的男人—司荀是個負心漢。”
她對著空曠的山穀接連喊了好幾聲,彷佛還能聽到山穀傳過來的低沉的回聲,頓時惹得溫瀅喊得越發起勁。
等喊的暢快了些,這溫瀅方才意猶未盡的欲轉身離開。
旁邊的兩位丫鬟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小姐,起初她們還覺得這樣挺不合適,千方百計地攔著。
可後來見小姐執拗如此,她們也隻能勉強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知道小姐對殿下這心裏存了多少的幽怨和憤恨。
隔三岔五的罵了快三個多月了,也沒消停下來。
此刻,雅竹和紫玉無意間抬起眼眸便瞥見身後佇立著身罩華貴墨綠色衣袍的男子。
男子麵色黑沉沉的,斜飛的英俊的劍眉微微蹙著,細長的蘊含著薄怒銳利的眼眸直勾勾的凝著她們。
頓時惹得兩位丫鬟身形微微哆嗦了一下,就連手上的魚具也跟著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哐當一聲脆響。
水桶的魚兒也跟著跑了出來。
她們早就嚇的簌簌發抖的徑自埋著腦袋跪在地上。
惹得溫瀅神色詫異的掃了她們一眼,驚呼出聲道:
“你們這是怎麽了,撞見鬼了,魚兒都被你們給嚇跑了。”
溫瀅循著她們的視線往那邊掃了過去,頓時心尖微微抖了抖,心裏暗自叫苦不迭。
也不知道這男子鬼使神差的在這裏站了許久,剛才她罵的十分痛快的話,他又聽出了多少,怎麽偏生她這麽倒黴。
在她背地裏咒罵他的時候,被他好巧不巧的給撞見,這老天爺也太愛跟她開玩笑了吧。
這會,她麵色有些難堪的幹嗬嗬的笑了笑,福身行禮開口道:
“殿下,您怎麽突然跑到這裏來了,您要過來,應該提前知乎嬪妾一聲啊,嬪妾也好在門口恭候您的大駕,嬪妾有失遠迎,還望殿下見諒!”
司荀薄唇勾勒出一抹涼涼的笑意,冷哼一聲,譏諷出聲道:
“孤若是早點知乎愛妃了,又怎會撞見今日的這一出好戲,沒想到愛妃也是這般虛偽至極之人,表麵上對孤恭順有禮,背地裏卻對孤積怨已久。”
“如此對孤大不敬的辱罵孤,孤倒是不知孤究竟做錯了什麽,值得愛妃對孤這般懷恨在心,日夜咒罵不止。”
溫瀅麵色微微變了變,又極其牽強的幹扁扁的扯唇笑了笑道:
“誤會啊,真是誤會啊,殿下莫不是聽茬了,就算借給嬪妾十個豹子膽,嬪妾也不敢大不敬的背地裏辱罵殿下啊,嬪妾剛才罵的不是殿下您。”
“而是而是思遜,跟殿下的名諱是諧音,所以殿下一時耳誤也是有的,之前這位名喚思遜的人乃窮凶惡極之徒,誆騙過嬪妾的錢財。”
“所以嬪妾對他一直懷恨在心,這才一時興起方才咒罵他,沒想到倒是讓殿下誤會了,真乃嬪妾的罪過啊,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問雅竹和紫玉啊,她們倆最清楚了。”..
雅竹和紫玉此刻依舊顫悠悠的垂著腦袋,埋的很低,恨不得與大地接吻,不敢輕易抬起眼眸直視殿下。
她們忙不迭地的胡亂的點了點頭。
司荀目光犀利陰冷的掃了她一眼逐漸隆起的肚子,沒好氣的怒斥了一聲道:
“你當孤是可以隨意哄騙的小孩呢,沒想到你這肚子日益見長,可這智商卻越發差強人意,等同於弱智,也難怪世人皆道女子一孕傻三年。”
“依孤之見,你不但人變得傻了,還有點瘋癡,看來孤得好生的給你找郎中瞧上一瞧,看看愛妃這腦子內究竟裝了什麽,方才如此病入膏肓的,神誌不清。”
溫瀅微微咕嚕著小嘴,有些幽怨的開口道:
“殿下,您還說呢,一聲不響的將嬪妾打發到這偏僻無人的莊子內自生自滅,還找人把嬪妾當作金絲雀似的關在籠子中圈養。”
“這麽久了,殿下也不過來看看嬪妾,嬪妾就算真的變傻變癡了,跟殿下可脫不了關係。”
“嬪妾為殿下懷孕生子本就辛苦勞累,沒想到不但不得殿下半點體諒,見麵便責備嘲諷嬪妾,嬪妾心裏頭實在委屈的緊。”
司荀緊抿著薄唇,陰沉著麵色,轉身便一頓疾走,真不想搭理她。
若不是因為仗著她現在有孕在身,他早就按捺不住狠狠的想要動手親自抽她一頓了,以解心頭的怒火。
她在莊子內背地裏辱罵他的一些言語,他多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即便心裏頭有些氣結,憤怒不已。
但也沒當麵聽到她說的那些胡謅話對他的衝擊大,頓時惹得他怒火中燒。
他在她的身上費盡心思,卻沒想到這丫頭狼心狗肺,當真是白羊狼一隻。
見司荀氣咻咻地扭頭便走,溫瀅見狀,隻好略顯急色的提著裙擺緊跟其後,後來想著眼下她懷有身孕,身子重。
不能太過著急上火,又緩緩地將步子放慢了許多,幹脆慢悠悠地小碎步的亦步亦趨的跟著。
此刻,司荀直接闊步朝著屋子內走了進去,然後徑自往紅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等了大約片刻功夫,還未瞅見人影,頓時麵色又黑了一層。
可想著她現在挺著大肚子著實有些不方便,便強忍著未曾發作。
倒是旁邊的管事嬤嬤瞧著殿下陰雲密布的麵色,心裏也跟著打著小鼓七上八下的,忙諂媚一笑道:
“殿下,您來回路途上顛簸勞累的,要不您先喝杯茶吧!”
那管事嬤嬤忙朝著身旁伶俐的丫鬟遞了一記眼神,那丫鬟示意忙戰戰兢兢的給男子奉茶。
半響後,男子並未曾接過來,管事嬤嬤隻好朝著諸位奴仆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退了下去。
她和顏悅色的開口道:
“殿下,現在溫姑娘胃口大開,吃的也比從前多了許多,因此這肚子也跟著大了起來,走起路來自然要慢一些的,還望殿下見諒。”
“老奴這就幫您看看溫姑娘來了沒有,您暫且待在屋子內歇一歇。”
此刻,那管事嬤嬤走到院子外麵,不由看了看身旁候著的小丫鬟,微微皺眉開口道:
“殿下這是怎麽呢,剛開始來的時候還興致勃勃地去找溫姑娘,怎麽突然便變了臉色,可是路途上發生了什麽?”
那丫鬟努了努小嘴,沒好氣的編排了幾句:
“還不是那女人不長腦子,您說,平日裏瘋瘋癲癲的便罷了,一會兒要到田地裏麵抓泥鰍,一會兒又不知道從那弄來個釣魚竿在那垂釣。”
“一會兒又要親自到果園采摘新鮮的水果等等之類的,就沒消停過。”
“我伺候了不少京都來的名門閨秀的貴人,就沒瞅見像她這般沒規沒矩難以伺候的主,我聽說這女人本來就是出身鄉野之間的粗鄙不堪的野丫頭,難怪行徑這般野蠻粗魯。”
“她平日裏鬧幺蛾子對殿下背地裏罵罵咧咧便罷了,咱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作壓根沒這件事。”
“可今兒也不知道她腦子內是不是進水,在那對著山穀大喊大叫,跟個瘋婆子似的辱罵殿下,恰好被殿下給撞見了,嬤嬤您說她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我估摸十有八九若不是因為她肚子內的皇嗣,殿下壓根就不會來,等這瘋婆子把孩子給生下來了,殿下鐵定會把她給留在莊子內。”
“要不就會將她發配到尼姑庵長伴青燈古佛,這樣神誌不清的癡傻的女人,殿下又怎會留在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