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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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溫瀅正了正神色,微微凝眉開口道:
“你不懂,這不是讓我離不離開莊子,這點芝麻點小事的問題,若是以後我終究有朝一日要離開皇宮的,至如殿下待我如何,我倒無所謂,反正日後要離開的。”
“可自從我懷了身孕之後,便感覺到肚子內有一個小生命跟我母子連心的一天天長大,我擔心日後舍不得離開他,也不願意跟他分離。”
“說不定為了他,這輩子都被困在深宮之中,跟那群女人每天勾心鬥角的算計爭寵,可我一想著每天得卑躬屈膝地像個提線的木偶似的伺候殿下,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和想法。”
“我便覺得自己十分可悲,我不想一輩子都過的這般憋屈,總要仗著自己眼下有了身孕,為自己爭取一些什麽,哪怕殿下的幾分重視和尊重也是好的,這次我便輕而易舉的妥協了。”
“那麽下次呢,還有下下次了,豈不是越發活的沒有自我了,我得讓殿下知道,他這般不管不顧的做事方式令我感覺很不舒服,這樣他以後也會收斂幾分。”
“我不想做可以任由人擺弄和操控的木偶,別的人怎麽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隻想我這輩子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能讓自己活的自在些,僅此而已。”
雅竹微微努了努小嘴,有些不解的挑眉開口道:
“小姐說的這些彎彎繞繞的深奧的道理,奴婢是不懂,可奴婢知道眼下這天下女子都是這般的,小姐您偏生要跟至高無上的皇權相鬥爭,要跟殿下鬥,必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奴婢倒是覺得小姐總是腦海內情不自禁的冒出這些離經叛道的想法,都是被江側妃給洗腦了。”
“江側妃還總念念有詞地說什麽男女平等,還說什麽,一夫一妻,這怎麽可能嘛,估摸這都是她憑空臆想出來的,小姐您可千萬別學了她,奴婢覺得她腦袋內就是缺根弦。”
紫玉看了看溫瀅,開口道:
“行了,奴婢去取個精致的花瓶過來,將這些野花給養起來,即便小姐心裏頭再生氣,可這外麵的麵子功夫也得做足了,要不然到時候受苦受累的還是小姐您自個,何必呢。”
“奴婢得讓底下的人都知道,殿下他在意您,這樣才不會怠慢了您。”
此刻,司荀聽到小安子複命之後,心裏實在不太放心,便又忍不住偷偷摸摸的折了回來。
他佇立在門口神色複雜難明的恰好聽到了溫瀅一番駭人聽聞的言語。
以前他便覺得她非尋常的女子可比,就連想法也顯得與眾不同,離經叛道的。
他沉默了許久後,手上握著的僵繩不由微微緊了緊,緊抿著薄唇,什麽都沒說,便轉身悄然地離開了。
司荀快馬加鞭地趕了五日的路程,這才抵達到了京都。
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跟皇上複命交差,忙完後,這才神色俱疲的回到了東院內,讓人擺了晚膳。
順便傳召江側妃一塊共進晚膳。
此刻,在複古的紅木圓形的桌案上。
江若影看了看對麵的男子有點心事叢叢的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殿下,此番出去遠行辦差,莫不是不太順遂?”
司荀回眸看了對麵的女子一眼,方才暗聲開口道:
“倒是一切順利,沒出什麽岔子,回來的路上恰好途徑莊子內,便順道去看了看溫氏,這才耽誤了一些時日。”
江若影聞言,略顯急色的開口道:
“殿下去看望溫妹妹了,不知溫妹妹可吃好睡好,待在莊子內可還習慣?嬪妾聽聞這莊子內的蚊蟲蛇蟻居多。”
“她向來又是個閑不住喜歡四處折騰愛玩鬧的性子,您可得提醒著她點,讓她別四處亂跑。”
“對了,溫妹妹現在肚子應該大起來了吧,她腹中胎兒可還好?以前溫妹妹因為孕吐吃不下東西,現在食欲如何,那莊子離京都十萬八千裏的。”
“也不知道這溫妹妹對那兒的飲食可還習慣,那廚子燒的飯菜可還合溫妹妹的口味。”
“若是嬪妾能親自過去看看她便好了,還可以順道借此指導那些廚子一番,這樣溫妹妹也能胃口大開一些。”
司荀瞅著麵前的女子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推,微微怔了怔神色,方才沒好氣開口道:
“你放心,她好的很,都有十足的精力跟孤處處作對,可不是好的很。”
“依孤之見,她倒是很歡快的待在莊子內,樂不思蜀的,最好從今往後都不用跟孤回宮。”
江若影倒是覺得這殿下說的不是假話,以溫妹妹這般曬脫自在散漫的性子。
自是極其的不願意拘於一格,被困在這宛如枷鎖般的牢籠之中,一時玩性大起,不想跟殿下回皇宮也算情有可原。
此刻,她微微抿了抿紅唇,靜默了半響後,方才小聲解釋了一句
“殿下,這溫妹妹眼下有了身孕,這情緒自然會跟著起伏不定的,若是溫妹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事,惹得殿下生氣動了怒火,還望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跟一個孕婦計較才是啊。”
司荀神色晦澀的獨自又小酌了一杯,沉呤了良久後,忽地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你們那兒真的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嗎?”
江若影頓時心裏驚愕的微微一休,目光躲閃的直接端起酒杯輕啜了幾口,故意裝糊塗開口道:
“殿下,您在胡說什麽啊,嬪妾出身的環境自然跟京都大同小異,隻是有些習俗有些不同罷了。”
“再說,這女子未嫁從父,出嫁從夫,這本就是幾千年來恒古不變的道理。”
“至如什麽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可能隻是女子心裏羈盼的願望,用來聊表安慰罷了,殿下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說起這個呢?”
“莫不是溫妹妹跟您說了些什麽,想必殿下該知道這溫妹妹性子跳脫,不是那般循規守紀的女子。”
“勞煩日後殿下跟她相處,還讓殿下多擔待幾分,若是溫妹妹真的變得跟其他的東宮女子一般,說不定殿下便不會這般稀罕她了。”
司荀麵色微微一沉,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的矢口否認道:
“孤會稀罕她?若不是她眼下懷了孤的骨肉,孤才懶得搭理她了,如此的不服管教,離經叛道,孤倒是聞所未聞。”
“孤現在十分懊悔,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鬼迷心竅的將她領回東宮。”
江若影看了看麵前口是心非的男子,也不拆穿他,靈機一動,將話題陡然一轉,方才鄭重其事地開口道:
“對了,過幾日,便要舉行一年一度的春獵,嬪妾昨晚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充滿了血腥的夢魘,想著殿下此番若是去參加狩獵,恐怕會有血光之災。”
“為了保險起見,要不到時候殿下隨意的找個借口,就不去參加今年的春獵了吧。”
“嬪妾知道殿下向來不信這些迷信鬼神之說,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嬪妾也是擔憂殿下的安全。”
司荀不以為然地挑了挑劍眉,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父皇早就下了旨意,每年狩獵所有的皇子們務必前往,缺一不可,孤又怎能因為你的一番不切實際的迷信說法,便恣意推諉呢?”
“你平日裏鑽研菜譜便罷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開始給人算命呢?孤命大福大,你放心,死不了,即便到了陰曹地府,這閻王爺也沒膽量收了孤的。”
江若影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方才勾唇僵笑一聲:
“嬪妾確實平日裏無聊的時候,喜歡看一些黃曆,若是殿下執意要前往的話,嬪妾可否懇請殿下讓嬪妾陪同您一塊去。”
“嬪妾從未見過這皇家狩獵聲勢浩蕩的大場麵,想必一定十分壯觀,嬪妾也想去見見市麵,開開眼界,還望殿下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