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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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瀅微微緩了緩神色,又繼續正色開口道:
“如果你要的隻是單純簡單的喜歡,可見殿下他經常到你那兒去,找你說話聊天,說明他本人並不是討厭你的,可你如果要的是那種心心相惜的男女之情。”
“你的眼裏隻有我,我的眼裏隻有你,你要知道殿下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成為一代君王,日後必定會後宮佳麗三千,為皇家傳宗接代,連綿子嗣的重任。”
“他不可能為了你放棄整個江山和身上的重任,尋常夫妻都很難做到一夫一妻,更何況是皇家的一代儲君,在我們選擇入了皇宮的那刻開始,我們便已然別無選擇了。”
“若你心裏想要追究那份純碎的感情壓根在這個皇宮內是不存在的,實話跟你說吧。”
“以前我不想嫁入高門侯府,就是不想無端的卷入跟其他的女人每日爭風吃醋的境地,找個尋常人家的郎君一輩子細水長流平平淡淡過自己自在逍遙的小日子也挺好的。”
“可後來我有了小熙兒之後,我方才知道皇宮也許便是我這輩子的歸宿了,我不奢望殿下對我全心全意。”
“我隻期待在他的心裏有我的一方位置,能夠在這冰冷的皇宮內給我一點溫暖,遇到啥事了,會選擇保全我們母子倆便足矣。”
江若影幽暗的美眸微微半眯著,似暗歎了一聲開口道:
“是啊,倒是我有些犯糊塗了,徹底的迷了眼了。”
她微微沉呤了一下,方才話峰陡然的一轉,開口道:
“對了,別說這些煩心事了,剛才我瞅著太子妃臉色不太好,聽聞這蕭姑娘已然油盡燈枯,就是這兩日的時間了。”
“這蕭府上下已然開始著手準備葬禮的事情,這幾日,這太子妃已經好幾次返回到蕭家了,準備忙活葬禮的事。”
她微微凝了凝眉梢,又神色凝重開口道:
“那日,你去蕭府給蕭姑娘診脈,沒出什麽岔子吧!”
溫瀅點了點頭:
“你放心,自然滴水不露。”
她們隨意的閑聊了幾句,便紛紛轉身回了自個的院子內。
此刻,在某青石小道上,迎秋撅了撅小嘴,有些不滿的嘟噥了一句:
“小主,若不是昨晚這溫側妃突然來這麽一遭,今兒小主去給太子妃請安,那些東宮嬪妃們也不會逮住小主,對小主各種冷嘲熱諷的,也不知道這溫側妃是不是成心的。”
“昨晚好端端的把殿下往您那處攆,殿下本就麵色不鬱,即便去了您那裏,隨意的喝了兩蠱湯,連話都不跟小主您說上幾句,扭頭便走了,這便罷了。”
“可溫側妃轉身便去東院侍寢,這不是在當眾打您的臉,彰顯自己有能力挽留殿下。”
“可小主您卻留不住殿下,奴婢就不信了,昨晚若是溫側妃不去東院侍寢,殿下他真能把她怎麽著呢,還假惺惺的跟小主說什麽。”
“殿下的旨意不敢違背,哄騙誰了,她連殿下說攆便攆,還有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幹不出來的,可殿下卻從未跟她計較,無非是嘴上斥責她幾句罷了,那回真的舍得重罰她。”..
“這東宮的嬪妃們沒有誰比她的膽子還要大了,奴婢覺得往後對這溫側妃您還是要多留個心眼,即便奴婢知道您不愛聽這些,可奴婢就算冒著惹惱您的風險,奴婢也要提點您。”
江若影無奈的看了看她,輕歎了一聲道: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肯定會憤然不滿的編排幾句,昨晚若不是我在溫妹妹麵前多嘴說了幾句,自己爭寵被殿下無視的事,溫妹妹也不會惦記在心上。”
“刻意的惹惱了殿下,讓殿下去我那裏,是我自己技不如人,留不住殿下,又怎能怨到別人身上呢。”
“再說,我認識溫妹妹許久了,可曾見過她冒著得罪殿下的風險將殿下往外攆過,她昨晚有這番心思,就是因為她在意我,甚至更多於殿下。”
“至如昨晚的事,即便溫妹妹違背殿下的旨意不前往東院,恐怕以殿下的性子會直接鬧到蘭水榭,親自來找溫妹妹的不是。”
“若是將此事鬧大了,到時候隻會令我和溫妹妹更加騎虎難下,我跟溫妹妹認識了這般久了。”
“她是個什麽性子的人,我還不清楚嗎?你這丫頭什麽都好,就是眼皮子太淺。”
“被她們胡亂非議幾句,便徹底找不到南北了,你仔細想想,如今整個東宮除了太子妃之外,就屬我跟溫妹妹的位分最高。”
“我們之間的關係又這般親厚,怎麽不令她們心焦,自然會找各種芝麻小事來刻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這裏麵的彎彎道道多了去了,看問題啊,你不能隻看眼前,得往後看,這樣才想得夠長遠,不會吃虧。”
在蘭水榭內,已然到了傍晚十分,溫瀅此刻正在孜孜不倦的抄寫《佛經》。
片刻後,這底下的丫鬟進來稟告說,這蕭姑娘已然病逝了,太子妃當即便返回了蕭府,免除了這幾日的晨昏定寢。
溫瀅握著毛筆的手微微頓了頓,繼續屏氣凝神的抄寫著《佛經》。
旁邊正在碾磨的丫鬟雅竹輕瞥了一眼小主已然抄寫的厚厚的一遝宣紙,微微皺眉嘀咕了一句:
“小主,眼看你每日罰抄《佛經》快一個多月了,如今殿下已然平安歸來了,要不您讓殿下到皇後跟前替您說說情,免了您的處罰吧,您這日以繼夜的抄寫實在太辛苦勞累了。”
溫瀅神色有些俱疲的運了運酸疼的手腕某處,開口道:
“有什麽累的,恰好借此靜靜心也是好的。”
此刻,紫玉將一杯清茶遞到女子跟前,溫聲開口道:
“小主您已經抄寫了大半響的功夫了,要不喝杯菊花茶,休憩一會吧!”
溫瀅微微頷首,旋即將毛筆給輕輕的擱置在硯台上。
然後端起旁邊青花茶盞輕抿了幾口茶湯,便聽到底下的丫鬟進來稟告說,殿下傳召她去東院一趟。
溫瀅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下,沒想到天色這麽晚了,殿下還傳她過去,莫不是跟蕭姑娘突然病逝有關。
她旋即將茶盞給擱置在桌案上,隨意的梳妝一番,不敢耽擱便往東院神色匆匆的走去,身後的丫鬟雅竹緊隨其後。
大約半響後,待溫瀅步履進東院屋子後,這殿下正在案前辦公,見她過來,揚了揚劍眉道:
“還沒用晚膳吧,那就陪孤一道用吧!”
司荀朝著候著的德公公吩咐了一聲,讓底下的人備膳,過了一會後,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紛紛擺在了紅木圓形桌案上。
司荀命底下的人都撤退了下去。
溫瀅忙起身,給男子倒了一杯女兒紅,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果子酒,這才往男子對麵的紅木圓凳上徑自坐了下來。
女子有些惴惴地運量了一下心神,方才挑眉開口道:
“殿下這麽晚了,突然喚嬪妾前來,莫不是有事找嬪妾?”
司荀冷目輕掃了她一眼,端起旁邊的白瓷酒杯輕輕的啜了幾口,冷嗤一聲道:
“孤叫你過來究竟是為何事,你不是心知肚明嗎?還故意跟孤裝瘋賣傻?”
溫瀅神色幽暗不明的沉默了一會,緊跟著端起旁邊的果汁酒一口喝了一大半,方才直言不諱的開口道:
“殿下是想問蕭姑娘的死,不是嬪妾做的,嬪妾隻是借此順水推舟了一把而已。”
司荀神色微微怔了怔,狹長黝黑的眼眸微微半眯了眯,有些訝異的開口道:
“不是你?難道是太子妃?”
溫瀅點了點頭:
“這皇後一直想讓蕭姑娘入東宮,甚至連位分都想好了,位居側妃還賜予封號,其地位僅此太子妃之下。”
“據說,在蕭府的時候,這蕭姑娘便沒少利用嫡女的身份處處的壓太子妃一頭,太子妃又怎會坐以待斃,往後受製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