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祖巫和帝江祖巫的確充滿驚喜，他們對吳淵充滿期待，認定吳淵未來會成為巫庭又一根擎天之柱。
    隻是，他們總認為，至少還要上萬億年，甚至到多個天地輪回後。
    未曾想。
    從第十墟界開啟，到如今僅一億年不到，吳淵便又一次蛻變了。
    “妖孽絕世。”後土祖巫輕聲感慨：“單論天賦，無論是我還是金一，的確都不如吳淵，他就如同一塊璞玉，修行路越往後，越是綻放出不可思議的光彩。”
    帝江祖巫微微點頭，由衷感歎道：“還是你選的好。”
    曾經，即便後土祖巫選中吳淵，他也沒那麽看好吳淵。
    在他看來，真正的絕世妖孽，應該是從億萬生靈中一步步崛起的，而非刻意能選中。
    後土祖巫曾選中過很多人，但都不算太耀眼，能成真聖的都基本沒有。
    直到吳淵，一次次刷新了帝江祖巫的認知，到今日連他都不得不服氣了。
    “按東翼所言，第十墟界深處蘊含大秘密，涉及到傳說中的那位偉大領袖，他們都經曆了蛻變。”帝江祖巫微笑道：“能和那位存在扯上關係，也是吳淵的造化。”
    “嗯。”後土祖巫點頭：“亂海真聖、羅泉真聖他們四個，實力都不俗，盡皆創出至聖絕學……卻在眨眼間被吳淵屠戮一空。”
    “吳淵的實力，稱得上原初以來最強真聖，我們能看出，域海中的其他老家夥，不會看不出來的。”後土祖巫道。
    “你擔心，他們會不出手？”帝江祖巫瞬間猜到吳淵的心思。
    後土祖巫輕輕點頭。
    “隻要萬宇願出手，他以永恒冊推演，吳淵很難躲過探查。”帝江祖巫笑道：“除非吳淵一直躲著不出來。”
    “這些至聖，大概率會冒險一爭。”
    “相比於他們，我倒有些擔心吳淵。”帝江祖巫皺眉道：“涉及到玄黃道寶，吳淵，會完全信任我們嗎？”
    “放心，會的。”後土祖巫微笑道：“我去和他談。”
    “行。”帝江祖巫點頭。
    ……
    第十墟界，五彩天地內，虛空中一片寂靜。
    “本可以不丟掉性命，硬要強硬到底。”吳淵隨手收起四大真聖留下的諸多寶物。
    除極少數寶物，絕大部分寶物都完好無損。
    並非亂海真聖、羅泉真聖他們甘願都留給吳淵，純粹是吳淵殺戮太快。
    快到他們臨死前都來不及毀掉些寶物。
    “這趟下來，我身上的寶物總價值，恐怕能媲美二三十件混沌靈寶了。”吳淵暗道。
    一戰暴富！比許多至聖都要富有了。
    主要是第十墟界開啟，出世的寶物本就多，而亂海真聖他們作為站在頂峰的真聖，奪取的各類寶物數量自然最多。
    像正常情況下，就算擊殺一位至聖，收獲恐怕都不及擊殺他們任何一位。
    不過。
    即便收獲大，吳淵心中也談不上太激動，主要是達到他如今實力，一旦突破便會站在域海最巔峰行列，外在寶物的作用正在急劇減弱。
    如天帝、後土祖巫。
    據吳淵所知，他們兩位，即便沒有施展玄黃道寶，爆發出的實力，也絲毫不亞於岩陀大帝、帝江祖巫了。
    混沌靈寶、玄黃道寶雖重要。
    但自身實力才是核心，如大部分道主們，有玄黃道寶又如何？也不及血帝、夢帝那一層次。
    “這次回去。”
    “兩大本尊都先跨入至聖層次，再利用手中寶物，以永恒界本源孕育出幾件最適合我的混沌靈寶。”吳淵思索著：“然後，便去將輪回劍取回。”
    等將輪回劍取回，便是兩大本尊實力達到又一個巔峰時。
    再往後，實力提升恐怕便會很緩慢了。
    “倒也不急。”
    “慢慢修煉，等到這一天地輪回末劫，兩大本尊各自掌控一方宇宙，實力自會更進一步。”吳淵心中充滿期待。
    對未來的路，他有著清晰規劃。
    可預見性的，兩大本尊都會逐漸達到岩陀大帝那一層次，隻是煉氣本尊缺少天寒山的這場蛻變，要慢上許多。
    正當吳淵思索時。
    “吳淵！吳淵！”
    嗖！東翼真聖已化為流光靠攏，他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頗為激動的看著吳淵：“太厲害了！你實在太厲害了。”
    “東翼，淡定些。”吳淵不由一笑。
    “淡定不了。”東翼真聖搖頭，瞪大眼睛：“伱讓我怎麽淡定？你可是將亂海真聖他們給屠殺光了。”
    “我在想。”
    “就算是天帝、後土祖巫他們真聖時，實力恐怕也遠不及你。”東翼真聖唏噓感慨。
    吳淵微微一笑。
    的確！自原初以來，恐怕沒有真聖趕得上自己，那些至聖絕巔真聖階段，也不會比自己強。
    畢竟，大部分真聖，隻要踏出第四步，再潛修段時間，也就會突破了。
    能創出至聖絕學的真聖，都是少數。
    “東翼，準備分開吧。”吳淵笑道：“你得單獨離開了。”
    “單獨走？”東翼真聖一愣：為何？”
    吳淵指了指遠處，那十餘位充滿震撼，但依舊沒有遠處的真聖。
    這些真聖來自不同大勢力，除了仙庭，各個勢力的都有。
    “他們？”東翼真聖眼眸中掠過一絲光芒，瞬間想到了：“你是說，至聖？”
    “嗯。”
    吳淵淡然點頭：“我們想要從真聖跨入至聖，必須本尊回歸聖界，以永恒之心和聖界本源結合，推動聖界本源的進化……再以聖界本源反哺永恒之心，令永恒之心蛻變。”
    “我們知道這一點，域海各方勢力的至聖們同樣知曉，他們恐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概率會來圍堵我。”
    “你跟我一起離開，很危險。”吳淵坦然道。
    “我不怕。”東翼真聖皺眉道：“真要被圍攻，關鍵時刻我也能做出些貢獻。”
    “我相信你不怕，但沒意義。”吳淵微笑看著東翼真聖。
    這麽久相處下來，他也發現東翼真聖的性格，很是直爽。
    恩怨分明！若有恩情，縱死亦相隨。
    “可是……”東翼真聖還欲繼續說。
    “別可是。”吳淵搖頭道：“你若隕落，白白折損本源，隻會是我巫庭的損失，你回去後跨入至聖層次，若再參與這一層次交鋒，我定不會阻攔你。”
    東翼真聖沉默不語，他心中生出一陣無力感。
    他很想幫吳淵。
    可稍加思索就明白，吳淵說的沒錯，他摻和，徒增傷亡罷了。
    “你獨自離去，沒有至聖會堵你。”吳淵微笑道：“別擔心我，後土祖巫他們自有謀劃。”
    “好。”
    東翼真聖點頭：“我這次回去，定會盡快突破……將來和域海各方爭鋒，你是我巫庭最頂尖戰力，我也不能落後太多。”
    “嗯，你未來未必不如祝融祖巫他們。”吳淵笑道。
    東翼真聖已創出至聖絕學，隻要再進一步，突破後，便是至聖巔峰了。
    嗖！
    不久，東翼真聖先一步離去，留下吳淵獨自待在虛空中。
    嗖！
    吳淵化為流光，忽然衝向了遠處虛空的十多位真聖，聲音轟隆開口：“好戲已經落幕，怎麽，諸位還要一直跟隨我嗎？”
    轟！吳淵速度快的恐怖，八百倍光速！千倍光速！
    一千五百倍光速！
    眨眼間。
    吳淵的速度就飆升到了超過兩千倍光速，直奔這群真聖而去，殺氣騰騰。
    “不好。”
    “好快的速度。”
    “吳淵！”這十多位真聖立刻被嚇了一大跳，瘋狂的向著四麵八方逃竄而去。
    連亂海真聖他們都被一刀劈殺，在他們眼中，吳淵已是真正的至聖沒太大區別，哪裏敢碰麵？
    一哄而散。
    “都逃了？”吳淵見嚇退了這群蒼蠅，也沒有再追殺，徑直飛向了其中一條時空廊道，已無真聖敢追蹤。
    兩日後。
    吳淵沿著這條時空廊道，離開五彩天地，也令各方大勢力失去了他的蹤跡。
    ……
    域海深處，一方幽暗虛空，有著一顆晦暗莫測的星辰。
    星辰通體青色，星辰表層有著無數裂痕，仿佛幹涸了無盡歲月。
    空曠！蒼茫！環境惡劣到極點。
    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轟！轟！轟！數道強橫無比的意念，橫貫無盡虛空，直接降臨在了這顆古老星辰上，隱約浮現出了四道巍峨身影。
    一位白袍老者虛影，氣息縹緲浩瀚，仿佛置身於另外一方時空。
    一道銀甲身影，身影卻虛幻，但那股霸道氣息卻是毫不掩飾，威壓四方，最為酷烈。
    第三道身影，卻是窈窕魅惑，站在一尊青色蓮台之上，有著魅惑眾生的驚人魅力，一股股無形波動彌散，足以令無數真聖不自主沉淪。
    最後一道身影。
    他的身形巍峨，背後卻是隱隱有一輪圓月，月光綻放，照耀著無盡時空。
    “岩陀和血帝他們呢？萬宇，你難道沒有邀請過來嗎？”銀甲身影聲音鏗鏘，宛若一尊戰神般。
    “邀請了。”
    “沒過來。”
    “岩陀是沒給我回應。”白袍老者虛影開口：“至於血帝和夢帝？他們兩個則找了些借口，按我猜想，他們恐怕是不願得罪巫庭，且大概率也和鳴劍真聖有關。”
    “畢竟鳴劍一旦突破，實力便會直追他們，而鳴劍又和吳淵交好，多重因素影響下，他們不願出手也正常。”白袍身影道。
    銀甲身影微微皺眉，但不再多言。
    “東月，你來說說吧。”萬宇至聖看向那道背後有著一輪圓月的巍峨身影。
    很顯然。
    那輪背後有著一輪圓月的巍峨身影，正是東月宇域的領袖——東月聖祖。
    亦是一位至聖圓滿級數實力，論實力和血帝、夢帝他們是同一層次的。
    “好。”東月聖祖目光掃過幾人，緩緩道：“諸位既來了，想要都清楚我的想法，萬宇、百蓮……當年在彼岸崖，你們都欠我一份因果，這次我想請你們出手幫我，無論成敗，這份因果就算了結。”
    “嗯。”萬宇至聖輕輕點頭：“我會的。”
    “我自當全力以赴。”那道屹立蓮台上的美麗身影同樣開口，聲音悅耳空靈。
    若是其他至聖在此，肯定能認出蓮台上的這道身影是誰。
    百蓮至聖！
    她，乃是八域聯盟的另外一位霸主，實力不亞於東月聖祖，乃青蓮宇域的至高領袖。
    “東火。”東月聖祖看向那道銀甲身影：“這次我欲從吳淵手中奪取玄黃道寶，是和巫庭為敵，所以，我想要你仙庭的幫助。”
    “若我仙庭不願幫助，憑你們，恐怕很難拿下吳淵吧。”東火帝君淡淡道。
    在場幾人，另外三位都是一方大勢力領袖，東火帝君雖在仙庭不是至高領袖，但作為至聖圓滿強者，實力也不遜色他們，自然也不懼。
    “是很難。”
    東月聖祖坦然道：“原本我是打算邀請岩陀，隻可惜……隻要我能奪取玄黃道寶，我承諾給你仙庭的我自會做到，但你仙庭也得答應，絕不能和我爭奪玄黃道寶。”
    東月聖祖看向東火帝君。
    萬宇至聖和百蓮至聖也看向東火帝君，他們兩個願意出手，是因欠了東月聖祖一份因果，而非純粹想和巫庭為敵。
    對他們來說，若仙庭想做黃雀，那麽，寧可放棄。
    畢竟，對他們來說，無論是巫庭得到玄黃道寶，還是仙庭得到玄黃道寶，影響都不大。
    半響。
    “好。”
    “我代表仙庭，願立下原初誓言。”東火帝君聲音低沉道：“此次爭奪玄黃道寶，我仙庭諸聖將全力幫助東月你，絕不爭搶玄黃道寶。”
    東月聖祖微微點頭，他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渴望。
    漫長歲月。
    他總算等到了一次機會，這也堪稱他最好的一次機會，對方隻是一位真聖。
    至於巫庭？
    當仙庭、萬宇樓、青蓮宇域、東月宇域四大勢力聯手，他自問也不懼對方。
    “百蓮、東火。”
    東月聖祖道：“你們先行一步吧，你們和前來的其他至聖，等待在第十墟界外即可，待到要出手時，我自會通知你們。”
    百蓮至聖和東火帝君對視一眼，不由瞥了眼萬宇至聖。
    他們都清楚。
    想要劫殺吳淵，派遣出多強大的力量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推演！
    要能推演出吳淵的行蹤，若無法推演出來，一切都是空談。
    至少，強大如仙庭，都做不到這一點。
    而毫無疑問。
    此次布局的關鍵，在於萬宇至聖，他本就擅長推演，還有‘永恒冊’這件用途神鬼莫測的玄黃道寶。
    此刻，東月聖祖讓他們兩個提前離開，顯然是不想告訴他們最核心隱秘。
    嗡~嗡~
    東火帝君和百蓮至聖的意念投影，瞬間消散，已然遠去。
    虛空中，隻剩下東月聖祖和萬宇至聖。
    “萬宇，這次成敗之關鍵，還是要靠你。”
    東月聖祖看向萬宇至聖：“推演出吳淵行蹤，隻能靠你，若推演不出，我的謀劃都是空談。”
    “放心。”
    “欠你因果，我自當全力以赴。”萬宇至聖輕聲道：“若吳淵跨入至聖，或是放棄玄黃道寶，我也難以推演出他的行蹤。”
    “但是！”
    “永恒冊，乃是三十六件玄黃道寶之‘圖冊’，記錄有所有玄黃道寶之秘……凡玄黃道寶出世，皆有感應。”
    “他一個真聖，無法完美掩蓋玄黃道寶氣息，隻要持有，便無法躲過我的推演感應。”
    “除非他一直躲在第十墟界，不然，逃不掉的。”萬宇至聖道。
    東月聖祖輕輕點頭，他眼眸中也有著一絲渴望。
    玄黃道寶，或是殺伐無雙，或是防禦無敵，或是擅長鎮封之類。
    像永恒冊，雖不擅長搏殺，但各類輔助手段卻稱得上非凡。
    這次，若非萬宇至聖想償還這份因果，恐怕都不會告訴他關於‘永恒冊’的這一秘密。
    “好。”
    “我會率領麾下至聖，盡快抵達混沌十墟。”東月聖祖道：“便靜候你的好消息。”
    呼！
    東月聖祖悄然離去。
    “這東月，想的還真是簡單。”萬宇至聖輕輕搖頭：“奪取吳淵的玄黃道寶？這豈不是從後土手中奪寶？”
    “哪會輕鬆。”
    “不過，總歸還了這份因果，最終拚殺，還是他和東火他們是主力。”萬宇至聖眼眸縹緲：“無論成敗，都和我無關了。”
    “若敗？巫庭不至於因這點爭端全力對付我。”
    “若勝？巫庭肯定會記恨我，但也得先找到我的永恒界。”
    “況且，到時有仙庭，還有個得到玄黃道寶的東月，足夠巫庭受的了，恐怕都沒閑心來管我。”萬宇至聖看的很透徹。
    他絲毫不在乎巫庭的想法。
    或許真聖們，乃至普通至聖們，都還比較忌憚巫庭、仙庭。
    但對於已站在極巔的萬宇至聖，他還真的不懼，他自身本就是能決定域海大勢走向的絕世存在。
    這次，他算是和仙庭聯合對付巫庭。
    但下次，他說不定就是聯手巫庭對付仙庭。
    “嗯？似乎還在移動？”萬宇至聖遙遙感知著吳淵的位置：“按照這樣的速度，距離開第十墟界，還要約莫一千三百年。”
    “就是不知，他是從第十墟界直接離開，還是從第九墟界離開。”
    暫時，還不清楚。
    近億年歲月，第十墟界已逐漸穩固，許多區域都被初步探索。
    如今，除最初的那一條連通第九墟界的通道，還出現了好幾條和其他墟界連接的通道。
    還有一條直接進入域海的時空走廊。
    ……
    第十墟界內，距五彩天地不算遠的一方幽暗虛空中。
    呼！
    吳淵源身站在虛空，忽虛空隱隱扭曲，一道白袍身影飛出，正是法身。
    “呼！”
    隻見吳淵源身揮手，當即數十枚儲物法寶飛出，迅速落在法身掌中。
    嗖！旋即，吳淵法身再度隱匿身形，離開。
    虛空中，再度剩下源身一人。
    “按後土祖巫吩咐，除造化源甲，還有幾件主戰兵器，其他全部寶物，都交給法身了。”吳淵呢喃自語：“該再去見後土祖巫。”
    嗡~心念一動。
    吳淵的一縷念頭已進入了巫庭境，來到了祖巫殿後土祖巫所屬的那一方宮殿。
    “祖巫。”吳淵化身凝聚，恭敬行禮。
    “來了。”後土祖巫仍是一襲白袍，氣息聖潔浩瀚，目光溫和。
    “按祖巫吩咐，我的其他寶物，都已交給法身。”吳淵道，旋即頗有些疑惑的問道：“隻是，為何不將玄黃道寶直接讓法身帶走？”
    在此前，他已和後土祖巫有過交流，知曉域海中的諸多大勢力很可能會聯合對付自己。
    “意義不大。”
    “若隻是仙庭出手，你可以這樣做，畢竟他們最多推演出你的源身行蹤，而無法確認玄黃道寶在誰手上。”後土祖巫微笑道：“而按正常情況來推算，你恐怕不敢將玄黃道寶交給其他真聖。”
    吳淵不由點頭。
    的確！
    玄黃道寶太珍貴，無論讓誰帶走，如啟光真聖、東翼真聖等等，都難保他們不會生出覬覦之心……並非吳淵不信任他們，而是人心不可測。
    就算是原初誓言，也並非完全不可違背。
    更何況，越是強者，就越是相信自身。
    不過。
    吳淵有兩大本尊，交給法身，理論上來說，自然是萬無一失。
    “但這次不同，是萬宇至聖在出手對付你。”後土祖巫緩緩道：“他鎖定的不是你的行蹤，而是玄黃道寶……除非你不帶走玄黃道寶，否則，都逃不過他的探查。”
    “這麽厲害？”吳淵微驚。
    “永恒冊，很玄妙。”後土祖巫感慨道：“我也是很特殊的情況下，才知曉永恒冊的一些秘密……你如今才真聖，很難徹底掩蓋玄黃道寶的氣息。”
    吳淵聆聽著。
    自己，雖能發揮出造化源甲的威能，但隻能催發第一重，的確做不到完美掌控。
    隻是，正常來說，能掌控第一重，就已能遮掩氣息，外人很難感知到。
    就像自己和亂海真聖他們廝殺一樣，他們一樣不清楚自己手中到底是什麽玄黃道寶。
    “那現在？”吳淵有些遲疑。
    “現在，要看你的想法。”後土祖巫微笑看著吳淵：“從第十墟界出來，時空扭曲，你很難保證絕對固定的時空坐標。”
    “因此，一旦你現身，無論是我還是帝江祖巫，都無法第一時間接引到你。”
    “而這，也正是仙庭、萬宇至聖他們要尋找的唯一機會，他們賭的就是比我們更快接引到你。”後土祖巫道。
    吳淵聆聽著，也在思索。
    “我的建議，你的源身就先不必出來，先待在第十墟界中拖延著。”後土祖巫微笑道。
    “先拖延？”吳淵有些明白了後土祖巫的意思。
    “他們，認定你的本尊在第十墟界，無法跨入至聖，這才是他們敢動手的根本原因。”後土祖巫道：“而實際上，你的兩大本尊都在聖界本源內，隨時能突破。”
    “你的兩大本尊，完全能現在直接突破。”
    “你的煉氣本尊，一旦突破，又掌控玄黃道寶，實力之強，恐怕接近夢帝那一層次，主要是極度擅長心夢幻境，非常適合大範圍戰鬥。”後土祖巫道：“當然，你的煉氣本尊不一定要暴露。”
    “主要還是你的煉體本尊，一旦突破，即便沒有玄黃道寶，實力亦是非凡。”
    “我再聯合其他幾位巫庭至聖前往接引，你的兩大本尊若盡皆參戰，把握就大多了。”後土祖巫微笑道：“一旦接引到源身，你的煉體本尊得到玄黃道寶戰鎧……實力便會飆升接近帝江祖巫，我們便能直接反撲、報複回去了。”
    吳淵聽得眼前一亮。
    他明白了後土祖巫的計劃。
    那就是兩大本尊直接突破，相當於多出兩尊強大至聖。
    不！是三尊！畢竟法身能悄無聲息回歸聖界，能在煉氣本尊突破後，法身也緊跟著蛻變突破。
    尤其是煉氣本尊，一旦先去取回輪回劍，對戰局影響是非常大的。
    至於煉體本尊？即便沒有玄黃道寶，一旦跨入至聖層次，也能硬拚血帝那等強者了。
    “最大的問題，就是會暴露你的很多秘密。”後土祖巫道：“至少，你源身能修煉出永恒之心的秘密，肯定藏不住。”
    “若你不願如此，那麽，我和帝江祖巫現在去接引你，倒也有七成把握。”後土祖巫看著吳淵。
    該怎麽選，由吳淵決定。
    “先突破吧。”
    吳淵露出笑容：“弱小時隱藏些秘密，是迫不得已，是為不吸引太多覬覦目光，如今我實力已足夠強大，沒必要完全隱瞞。”
    “最重要的。”吳淵眼眸中有著一縷寒光：“這些至聖想奪我寶物，若任由他們就這樣離去，那就太便宜他們。”
    “總歸要他們付出些代價。”吳淵道。
    後土祖巫淡淡一笑，她對吳淵的性格很了解，一早就猜想到吳淵會選擇第一個方案。
    不想著報複回去，那就不是吳淵了。
    “好。”
    “聖界衍變為永恒界，動靜沒那麽大，你先蛻變本源，然後別急著擴張聖界。”後土祖巫道：“那麽，短時間內，天帝是無法感應的。”
    吳淵微微點頭。
    一方微型宇河是聖界還是永恒界，主要還是從外在觀察。
    自己的兩大聖界都在宇河層內，有宇河為遮掩，除後土祖巫、天帝外，其他至聖感應是非常模糊的。
    “先去突破吧。”
    “等你兩大本尊跨入至聖，都做好準備，再向我傳訊。”後土祖巫道：“我再和巫庭其他至聖傳訊，出發前往第十墟界。”
    “好。”吳淵點頭，旋即離去。
    ——
    ps：下一章，就突破至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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