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金袍身影淡淡一笑，他能感受到吳淵散發出的恐怖意誌。
    仿佛是早就預料到自己會來。
    沒有任何畏懼，更多的表現出的是一種興奮，甚至是渴望。
    “淵聖，見到天帝竟還敢如此囂張？交出玄黃道寶來。”站在金光之上的南光帝君，見狀卻是怒吼道。
    “南光？”吳淵冷漠瞥了他一眼：“我和天帝對話，有你插嘴的份嗎？上次被我殺的大敗，真當我和鳴劍聯手殺不了你？”
    “你？”南光帝君咬牙，眼眸中隱有恨意。
    上次交鋒，他的確敗的很慘。
    而且，那次大戰他隱隱也猜出，鳴劍至聖恐怕有所忌憚，沒有全力出手。
    否則，不會讓他那麽輕鬆逃脫。
    而且，吳淵如今又得到一柄攻擊型玄黃道寶，實力定會更恐怖。
    “伱……”南光帝君正欲繼續說什麽。
    “南光……”天帝卻瞥了他一眼，微微搖頭，讓南光帝君生生止住，微微低頭。
    “淵聖，不必和南光多計較，聽聞鳴劍至聖和你隨同，便一起出來吧。”天帝聲音淡漠，響徹虛空，他他直視著吳淵。
    天帝並沒有再嚐試壓迫吳淵。
    但他所散發出的氣息，是與生俱來的一種霸道。
    尤其是那種毀滅性和侵蝕性，就仿佛天生便是毀滅之源頭，令人心悸。
    “好。”吳淵微微點頭。
    唰！
    一道白袍身影，憑空出現在吳淵身側不遠處，氣息縹緲，同樣盯著天帝。
    “哦？”天帝見到白袍身影，眼眸微亮，仿佛是發現了某種新奇之物：“鳴劍至聖……淵聖……哈哈，厲害！令我佩服！”
    他口稱厲厲害、佩服，卻並沒有再多言什麽。
    似乎，他的目的，就是為單純見一見鳴劍至聖。
    吳淵瞳孔微縮，心中生出諸多想法。
    “天帝，是覺得鳴劍至聖厲害？”南光帝君心中卻在猜測著。
    “淵聖。”
    天帝露出微笑：“我無意為難你，不過，這毀滅之域乃我仙庭的地盤……這一點，難道後土沒和你說過？”
    “沒有。”吳淵幹脆搖頭。
    吳淵不清楚後土祖巫是否和天帝有過約定，但自己的確不知。
    況且，就算知道又如何？涉及到玄黃道寶、原劍原者，豈會退卻。
    反正，自己從未承諾過什麽。
    “行。”天帝點頭，繼續道：“你奪取了絕滅刀，但你心裏應該明白，南光為尋找這件寶物耗費了極長時間，且也是他先察覺的寶物，你硬生生搶去……”
    一時間，天帝竟似乎講起了道理。
    “天帝。”
    吳淵卻是皺眉，直接打斷天帝的話，冷漠道：“別說廢話，若你想要寶物，那就先殺了我，若你不願開戰，我和鳴劍便走了。”
    吳淵頗為熾熱的盯著天帝。
    他沒第一時間逃。
    一來，是天帝顯露出的飛行速度，比他快上一大截，即便逃了也會被追上，遲早要一戰。
    二來，是他也想見識下天帝實力，內心渴望著這一戰。
    修行漫長歲月。
    或許洪、天寒山創始者、源聖、青聖等諸多至尊存在，有著無盡傳說……但那都是之前的時代，都已遠逝。
    這個時代，唯有天帝！威壓域海！是整個域海的最高峰。
    吳淵，一路修行來，聽著對方的傳說和諸多事跡長大。
    身為人族，卻統領仙庭崛起，成為巫庭之大敵，直至成為域海至強者……傳奇無比。
    “好。”
    “淵聖，我並不想和你為敵。”天帝淡淡一笑：“不過，我能感受到你的渴望，就像你很好奇我的道，我也好奇你的道。”
    “那麽，接下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話音未落。
    轟！
    無聲無息，以天帝為核心，無盡金光轟然迸發，那是純粹到極致的金光，瘋狂吞噬著周圍的一切，那一道道雷光、少許黑霧都盡皆被吞噬，連時空本身都隱隱被侵擾，化為了金光本身。
    眨眼間。
    億萬裏時空範圍，盡皆化為了金光的世界，籠罩了一切視界，也籠罩向吳淵。
    “嗤~”
    無窮金光，從四麵八方試圖滲透出來，卻被吳淵所釋放出黑白領域給勉強抵擋住了。
    這麽久修行來，以吳淵的三千倍法力來施展領域，也令黑白領域威能大的驚人。
    隻是。
    足以輕易壓製南光帝君的黑白領域，吳淵全力爆發下，竟隻能勉強掌控方圓十萬裏。
    “竟能擋住我的道之威壓。”天帝見狀卻露出一抹笑容：“在毀滅之域內，你是第二個做到的。”
    第二個？
    第一個，應該是後土祖巫。
    也就是說，同樣在毀滅之域和天帝交手的岩陀大帝，直接被這一招碾壓了。
    “道之威壓？”吳淵心中卻愈驚：“難道說，施展這一招，天帝都未動用法力嗎？”
    透過這無盡金光。
    吳淵便已能一窺到天帝的道，依舊是極致的毀滅，純粹到不參雜一絲雜質，令人感到心悸、霸道，卻不會心生‘邪異’。
    要知道，這種純粹毀滅，按理是會令人本能生厭，生出恐懼的。
    而天帝的道，卻會給人一種錯覺‘毀滅一切才是正義’。
    毀滅，方才是大道正途。
    這種感覺，是連原初運轉中的大毀滅，都無法給人的。
    “天帝的毀滅之道，已隱約超越了原初，真正有了至尊之道的韻味。”吳淵心有所悟。
    這，讓吳淵不由想起，當年還是長河生命時，所見過的少年天帝道之烙印。
    那時，天帝的道，還局限於原初規則運轉之下。
    如今，不僅完全包容了原初中毀滅的一麵，竟還隱隱超出。
    不愧是天帝。
    “受我三招。”
    “若你都能輕易扛住，便證明我沒法殺死你，我自然會放你離去。”天帝微笑看著吳淵。
    “三招？”
    “即便你出三萬招，我一樣能擋住？”吳淵聲音冷漠：“天帝，收起你的驕傲。”
    天帝一笑，不再多言。
    嘩！
    天帝忽一步踏出，瞬間化為上億裏高，同樣生出了九條手臂，生命氣息頓時暴漲，他的掌中浮現出了九柄神劍。
    每一柄神劍，都是金色的，散發著無盡可怕的氣息。
    簡直一模一樣。
    “這九柄神劍，都乃我的永恒界本源，也即仙庭宇宙本源所孕育。”天帝淡淡笑道：“每一柄都堪稱混沌之靈之極致。”
    “上次，和後土祖巫交手時，還隻做到八柄同源，如今終於更進一步，達到了九柄同源。”天帝微笑道：“你，是第一個見識到的。”
    “仙庭宇宙所孕養？”吳淵瞳孔微縮：“傳說中的‘天帝劍’。”
    “竟誕生出了第九柄？”
    在巫庭情報中，清晰記載了天帝的各類情報，其中就有關於他兵器的。
    帝山，乃是一件攻防兼備之玄黃道寶，威能極大。
    而除帝山，天帝的兵器便是‘天帝劍’，一共八柄，且八柄同源。
    在過去。
    八柄天帝劍，皆是混沌靈寶之極致，聯合起來，威能之恐怖，已是僅次於玄黃道寶的攻擊法寶套裝，威能無盡。
    八柄天帝劍，加上帝山，方才成就了天帝的‘無盡域海攻擊第一’之威名。
    這是後土祖巫都不及的。
    但吳淵萬萬沒想到的，不知不覺中，天帝竟孕育出了第九柄天帝劍。
    九柄同源的混沌靈寶極限神劍？
    威能有多大？難以想象，恐怕有望媲美玄黃道寶了。
    “嘩！”
    天帝已然動了，他九條手臂中的九柄神劍同時動了，刹那間，九劍同源，散發出一股莫名波動，瘋狂吞噬著周圍的金光。
    “轟隆隆~”籠罩無盡天地的金光，竟然在一瞬間，就完全被九柄神劍被吞噬了。
    金光散去，威壓卻不曾消散，億萬裏時空，都變為了純粹的黑暗。
    極致的黑暗。
    唯有天帝，和他手中神劍，通體金色，耀眼無盡，仿佛成為無窮黑暗之主宰。
    而站在遠處虛空中的吳淵，卻仿佛被嚇住了一般。
    ……
    “這？”
    “天帝的道，更強大了？這種道意，未免太完美了。”一旁的南光帝君震撼望著這一幕。
    他曾多次見過天帝出手。
    過去的天帝，偶爾爆發出的實力，會比現在更為恐怖，但那都是施展玄黃道寶‘帝山’，全力殺伐的。
    哪裏像現在？僅憑九柄混沌靈寶神劍，簡直就有破滅一切之威能。
    “淵聖，能扛住嗎？”
    “還有鳴劍至聖，會不會出手幫忙？”南光帝君暗自嘀咕，盯著鳴劍至聖。
    若鳴劍至聖敢出手，那他也會參戰。
    至聖圓滿層次實力，一旦參戰，縱然是天帝、後土祖巫他們這一層次戰鬥，也會受到一定影響。
    “嗯？”
    “淵聖？”南光帝君忽微微一驚，震驚望著這一幕。
    ……“嘩！”“嘩！”
    天帝已然出劍，九道耀眼金光迸發，速度之快，瞬間就飆升到了十萬倍光速，乃至於更快……刹那間，九道金光仿佛遍布無窮時空，九化萬千，過去、現在、未來，一切時空和可能盡皆被這些金光給籠罩。
    直接撲殺向吳淵。
    “避無可避。”
    “即便退，也會被攻擊，且道心和意誌反而會被壓製。”吳淵心中頓時明白。
    達到他們這一層次，戰鬥交鋒已不是簡單的威能對抗，更是己道之心的對決。
    唯有最強的意誌，最強的戰鬥決心，才能夠堅持到最後。
    “看似億萬劍光，實則隻有那一道。”吳淵如今境界何等高，雖避不開，卻能窺伺出天帝這一招的真諦。
    一瞬間。
    “轟！”吳淵也動了，手中絕滅刀，以及另外八柄混沌靈寶戰刀同時揮動。
    呼！
    九道耀眼刀光，黑和白交織，毀滅和創造同在，瞬間便融匯形成了一道最為恐怖的刀光，直接劈殺向了那漫天金色劍影。
    絕學第八式——原初一夢。
    “蓬~”
    無聲無息，那無數金色劍光轟擊在吳淵身上，唯有隱藏在無數金光之中，威能最恐怖的一抹劍光，被吳淵阻擋了下來。
    層層金光湮滅，無形的時空波動，湮滅了一切光和暗。
    這般恐怖餘波，一時間，竟連南光帝君都有些難以窺伺，難以知曉交戰核心之玄妙。
    太過玄妙，威能太大。
    很顯然，吳淵和天帝的交鋒，已然超出了至聖圓滿這一層次，都在不斷接近更高層次。
    “轟~”
    吳淵屹立無盡虛空，任憑無數金光轟擊，身形卻沒有絲毫晃動。
    這些金光，都隻是虛招，根本撼動不了擁有‘造化源甲’的他。
    一切餘波平息。
    “天帝的絕招，九柄天帝劍齊出，竟連壓製淵聖都做不到？”南光帝君心中震撼。
    頓時，他對吳淵的評價，又高出了一個大層次。
    因為。
    他看的真切，吳淵擋住這一招，不是憑借超強防禦，而是真正硬碰硬不落下風。
    這一刻，在南光帝君心中，吳淵，已然徹底超越了岩陀大帝。
    無論是否為敵人。
    達到他們這一層次，強就是強，弱就是弱，他們心中最為尊重的隻有兩個字——實力！
    實力強大，無論緣由，便能贏得尊重。
    ……“這一招，名為‘毀滅之光’，當年憑此招，我得以和後土祖巫並列。”天帝手握九柄金色神劍，微笑望著吳淵：“現在的我，比當年還要施展這一招略強些，但竟隻能和你持平。”
    “是我小覷你了，若是在域海之中，我沒有擊殺你的可能。”
    天帝直接承認了吳淵的強大。
    或許，論兵器，動用兩件玄黃道寶的吳淵更強，論法力吳淵或許也更強些。
    但這些都不是理由。
    強大，便是強大。
    “這第二招，便是我力壓後土，成為域海攻擊第一的最強絕招，你應該能扛下。”天帝一笑：“真正見過這一招的至聖，也不多。”
    “大部分見過的，都已經死了。”
    忽然天帝一揮手。
    轟！
    在天帝腳下，憑空多出了一座巍峨山峰，這山峰散發著無盡毀滅性氣息。
    單單屹立在那裏，便仿佛一位超強至聖，蒼茫氣息彌散開來。
    頓時，吳淵已明白，這座山峰，正是天帝所擁有的玄黃道寶——帝山。
    “來吧。”
    “讓我見識一下，能有多強。”吳淵雙眸放出金光，死死盯著。
    轟！
    天帝腳下帝山猛然變幻，竟照映出一個巨大的山體虛影，浮現在天帝的上空。
    一時間，竟有著兩座帝山出現，一個真實到極致，一個則充滿了虛幻，彼此對立。
    “轟！”
    天帝頭頂的帝山虛影轟然破碎，化為九道灰色流光融入了九柄神劍之中，令九柄神劍的威能再度暴漲。
    “這？”吳淵瞳孔微縮。
    若說之前，他能感受天帝手中的九柄神劍是同源，那麽，現在的感覺就仿佛是一體，真正的化為了一柄神劍般。
    呼！
    九柄神劍又一次動了，九道金色流光劃過天地，看似最普通的攻擊，卻蘊含著最極致的毀滅。
    轟！轟！轟！九道金光，彼此環繞，彼此糾纏，彼此聯合，完美結合成了一體。
    最強絕學——大毀滅！
    這是天帝，以自身己道和帝山本源結合，所創出的最強絕招。
    而且，相比過去，他這一招威能更為恐怖，因為過去他隻有八柄天帝劍。
    現在，有九柄。
    九柄比八柄，不止多出一柄，更是形成了最為完美的戰鬥形態，就仿佛一張拚圖湊夠了最後一塊，再無任何遺憾。
    “轟隆隆！”
    那完美組合成一團的耀眼金光，籠罩了吳淵，衍變無窮世界、無窮可能，卻都劍指向最終結局——毀滅！
    “毀滅？”
    “一切可能，一切源頭，盡皆是毀滅，大道無涯，但道的盡頭，最終也是為毀滅……”吳淵感受著一招，心中充滿了震撼。
    的確震撼。
    這一招之玄妙，超乎了他的想象，更隱隱打開了他的新世界。
    他有種錯覺，在純粹的毀滅之上，那位天寒山創始者，似乎都沒有天帝的神劍來的純粹。
    不參雜其中。
    不衍變其他。
    為毀滅而生，為毀滅而亡。
    “極致的毀滅，這才是真正的大毀滅。”吳淵心有所悟。
    他明白，這種境界是自己永遠無法企及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吳淵的心中，永遠包含著希望，包含著生機……是無法修煉出這種絕學的。
    “但我的道，卻能夠從毀滅中尋找一線生機。”吳淵眼眸變得決絕。
    絲毫不受這無盡毀滅世界的影響。
    嘩！嘩！
    吳淵手中絕滅刀和另外八柄戰刀同時斬出了，九道刀光交融，一股股毀滅生機彌散開來，那是隸屬於絕滅刀的道韻。
    這一刻。
    在天帝的壓迫下，吳淵的刀法已然變了，終於悟透了絕滅刀道源的最後一絲奧妙，毀滅盡頭是生機，但從來不是要先毀滅才能誕生生機。
    “創造，始終和毀滅同在。”
    “絕滅刀，刀身之上所留存的一絲白光，便是希望。”吳淵內心寧靜：“這柄刀，看似毀滅一切，實則蘊含著無窮希望。”
    嘩！嘩！嘩！刀光綻放，無盡毀滅中，竟是衍變出無窮生機來。
    刀和劍碰撞。
    這種兩種截然不同的道意交鋒！
    “轟隆隆~”雙方瘋狂碰撞著，就仿佛兩種信仰的對決，要驗證自身的道絕對強大、正確。
    兩股毀滅的碰撞。
    刹那間，交鋒億萬次，比拚的是法力，是法寶，更是兩大強者對己道的決心和意誌。
    最終。
    “轟隆隆~”吳淵所斬出的一重重刀光，不斷湮滅，不管是多少強大的生機，最終都被那金光徹底湮滅。
    連黑白領域，都徹底湮滅。
    這一次交鋒，顯然是吳淵落入了下風，不過他的眼眸卻沒有絲毫失落，反而充滿了興奮。
    因為。
    透過天帝的絕招奧妙，吳淵在己道衍變上，見到了更多可能。
    隻要再給吳淵一段時間。
    他的刀法，便會更進一步，真正在原初規則的基礎上，走出自己的路來。
    “轟隆隆~”那殘餘的金光，轟擊到吳淵的身上，雖將他轟退，卻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這種層次的餘波攻擊，傷不到吳淵絲毫。
    “淵聖，竟如此輕易，便扛住了這一招？”遠處的南光帝君，震撼無比的望著這一幕。
    在他預想中，即便吳淵能夠扛住，恐怕也得被完全壓製。
    哪裏想到，竟隻是稍處下風。
    雙方，幾乎可以說平分秋色。
    “當年，天帝憑此招力壓後土祖巫，但淵聖竟這樣便扛住？”南光帝君心中浮現諸多念頭：“豈不是說，淵聖的攻擊之強，已能媲美後土祖巫了？”
    他想的的確沒錯。
    論境界奧妙，後土祖巫的確還更高明些，但悟透了絕滅刀的吳淵，在法寶方麵已完全趕上。
    法力更是占據絕對優勢。
    可以說，純粹的攻擊威能，吳淵已基本能媲美後土祖巫。
    真正站在了域海最巔峰。
    若再給吳淵一段時間，他的物質攻擊之強大，更會超越後土祖巫，比肩天帝。
    ……“毀滅、創造同存。”
    “這根本就是原初！”
    “不，淵聖的己道，比原初的本質還要更強大些。”天帝施展最強絕招，未能建功，但他卻沒有感到太多意外。
    準確來說，他心中的意外感，遠遠不及他收獲的喜悅。
    就像吳淵從他的絕招中，收益良多。
    透過吳淵施展的絕學，天帝也被震撼到了，窺伺到了吳淵刀法中這一絲奧妙。
    “原初。”
    “倒是我小覷。”
    “原初規則，雖玄妙無盡，但毀滅和創造的融合卻無比僵硬，從未真正合流，它終究不是至高圓滿，是做不到完美融合的。”
    “若能做到完美融合，那麽，我等永恒強者們感應原初規則，根本窺伺不出毀滅和創造兩種道路來。”天帝心中浮現出無數念頭：“可淵聖的道，卻可以完美融合。”
    “他的刀法，簡直一體兩麵，已近乎完美，隻是積累還不夠，還未融入全部大道。”
    天帝的境界太高了。
    漫長歲月，他透過仙庭宇宙，感受原初規則運轉。
    他和一位位至聖交鋒。
    他進入過彼岸崖，感觸天鼎。
    他來到了毀滅之域，參悟原劍。
    還有諸多險地，可以說，整個域海無數險地，他幾乎都有涉獵踏足。
    最終，方才形成了他的道。
    那種極致的毀滅，是因為他堅信這條路可以走向極巔、至高。
    他之所以要追殺吳淵，除驗證心中一些想法，也是想和吳淵一戰感受吳淵的道。
    而結果，令他無比滿意。
    他從吳淵的刀法中，見到了另外一種超越原初的可能。
    “毀滅創造的完美融合，這，應該就是‘寒’的完美之道，是絕對超越原初規則的。”
    “這種基礎，一開始便是劍指至尊。”
    “淵聖的己道，還未圓滿，還未到極致。”天帝此刻已推演出來。
    “不過，終歸隻是至高框架下，法則運轉的完美極限。”
    “就算是寒，也非無所不能，亦有洪主能和他比肩。”
    “我的毀滅，卻能包容真虛，包容物質，包容法則，包容一切之毀滅……”天帝從不認為自己的道就比吳淵的弱。
    弱和強，從來因人而異。
    而天帝，自始至終，堅信自身最強。
    ……
    “淵聖，能扛住我第二招，你的實力已不亞於我。”天帝的聲音響徹無盡時空：“我很佩服你，原初第一天才，名不虛傳。”
    “天帝的道，也讓我佩服。”吳淵聲音低沉。
    兩大絕世強者。
    彼此交鋒，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強大，也愈發佩服對方。
    “不過。”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若是我仙庭一員，多好啊。”天帝話鋒一轉，聲音中透著一絲歎惋：“這裏，是毀滅之域。”
    “這裏，我和外界是不同的。”
    “而且，我還得感謝你，若沒有你，我所施展的第三招威能不會那麽大。”
    “這第三式，若是你扛不住，我，會殺死你。”天帝聲音趨冷，透著一絲冷酷。
    殺死淵聖？南光帝君愣了，似乎都感到有些意外。
    “殺死我？”吳淵瞳孔微縮。
    天帝已清楚到自己的強大，竟然還敢這麽說？肯定有原因的。
    呼！
    天帝忽然揮手，竟然直接收起了掌中九柄神劍，連同腳下的的帝山都直接消失了。
    這一幕，讓吳淵愈驚，兵器法寶都收起來？
    天帝難道是想赤手空拳和自己戰鬥？還是說他已跨入到了至尊層次？
    但吳淵沒感受到天帝的氣息變化，若生命層次蛻變，是很難掩藏住的。
    轟！
    天帝的巍峨身軀縮小，一條條手臂消失，最終隻剩下兩條手臂。
    化為了正常形態。
    悄無聲息的。
    呼！
    一柄通體漆黑的神劍，憑空從虛無中誕生，出現在了天帝的掌中。
    當這一柄神劍出現。
    哢嚓~時空便隱隱潰散，天地間的一切都仿佛被壓製了。
    連氣息強大的吳淵，都隱隱變得渺小起來。
    “什麽？”南光帝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望著這一柄憑空出現的神劍，心中已掀起驚濤駭浪。
    這柄劍，他見過很多次，但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天帝真正執掌。
    “這？”
    “毀滅！”
    “這柄劍？”吳淵死死盯著這柄神劍，當被劍尖所指，他便產生出一種錯覺了，就仿佛自己注定要被毀滅。
    無形之中，便已影響到了吳淵的道心。
    呼！
    “劍？”天帝似是竭盡全力，握緊黑色神劍，微微微動，一縷縷光芒浮現，整個虛空為之色變。
    “原劍嗎？”吳淵終於確認。
    能有這樣的威能。
    除了三大至高神物之一的‘原劍’，還能是什麽兵器？
    自原初以來，終於出現了能執掌至高神物的超級存在。
    “逃！”
    毫不猶豫，吳淵揮手收起法身，瘋狂逃竄向了遠方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