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麵辦事，」尚延川握緊手機，語調發沉：「沈安安在醫院？」
    「什麽事情有我乖乖孫媳婦重要？」
    「有人在海欣廣場看到我母親了。」
    尚修光陡然沉默，安靜了半響：「找到沒？」
    「沒有，可能看錯了。」
    「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宋家人壓根就在瞎說八道，專門糊弄你？」
    「不管你怎麽想，我寧可相信我母親活著逃了出來，而不是早就死了。」
    尚修光長長吐了口濁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想讓我們尚家平平安安的。」
    「尚家平安和我母親活著沒有聯係，當初是我們不夠強大。」
    「好了，我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怕什麽，不就是放心不下你，你這混小子咳咳咳——」
    話說到一半，尚修光猛地咳嗽起來。
    咳嗽聲急促，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心髒上，令人壓抑。
    尚延川眸色晦暗，轉移了話題：「你怎麽知道沈安安去醫院了？」
    「張大夫說醫院沒藥了，徐伯去其他醫院取，正巧看到沈安安也在。」
    「徐伯問她沒？」
    「沒有，那丫頭在打電話，估計沒聽見。」
    「我知道了，你最近別和那些戰友亂跑了，在家養病。」
    「你別管我，快去看看安安怎麽回事，身體哪裏不舒服。」
    「恩。」
    沈安安是在回去的路上接到尚延川電話的。
    她垂眸盯著手機上的來電號碼，臉上劃過遲疑：「師傅，靠邊停下車。」
    「好嘞。」
    她把車窗搖上來，屏蔽掉外麵的嘈亂，手指尖輕點了下接聽鍵。
    「你在哪裏？」尚延川問。
    「我和陳幽在一起，怎麽了？你忙完了？」
    他默了幾秒：「不好好在家裏，跑出去幹什麽？」
    「沒什麽，她心情不好，找我陪陪她，」沈安安語氣自然：「我自己在家裏呆著也是呆著，索性出來當透透氣。」
    這次，電話那邊頓了很久，尚延川的聲音分明無波無瀾，卻十分地冷：「我現在回中庭院，七點前我要見到你。」
    沈安安心一驚，剛想試探他是不是知道什麽了，那邊已經掛了。
    中庭院。
    尚延川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衣服沒換，穿著高定款的黑色襯衫和裁剪恰好的西褲，氣質清冷絕塵，帶著不容靠近的冷酷感。
    沈安安走進客廳，瞅了他一眼，衝他招招手：「嗨……」
    尚延川修長的雙腿交疊，眉目生硬：「過來。」..
    糟了，這廝一定知道了些什麽。
    接下來，隻能見招拆招！
    沈安安幹巴巴笑了幾聲，換上毛茸茸的拖鞋走到他身邊，佯裝疑惑：「你怎麽了，擺著一張臭臉，誰招惹你了？」
    「你。」尚延川言語簡潔，臉色不悅。
    沈安安裝無辜：「我什麽都沒幹啊……」
    「繼續裝。」
    「……有話你直說。」
    「你去醫院為什麽不告訴我，還騙我？」尚延川也不廢話，冷冷質問。
    沈安安心髒猛地慢了一拍：「你怎麽知道的？」
    尚延川咬緊後槽牙：「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