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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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盼沉默,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在真正的實力麵前,什麽都是虛無。
    同時他心裏也無比痛恨,為什麽他不趕緊修煉?要是他變得很強的話,就不會這麽被動了。
    此刻他就如同等待被宰的羔羊,但是他心裏居然沒有其餘的感受,他隻覺得無比遺憾,父母的仇,自己受過的苦,這些,他都不能討回來了。
    他絕不求饒,隻輕輕地閉上眼睛,“你殺了我,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他隻能祈禱對方聽到江稚魚的名號能讓他死得晚一點,這樣,他就有機會能逃走。
    “你師父?什麽人?”
    “清正派的掌門,江稚魚,想必你們也聽說過,你打不過她。”
    這是實話,江稚魚確實能算得上奇才,可惜不用在正途上。
    “有點印象,但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殺了你嗎?我怎麽不記得?”
    陸盼猛然睜開眼睛,“你不殺我?那你這是幹嘛?”
    “嘿,這不是你不願意配合我,我才這樣做的嘛。再說了,是你先想對我動手的,我不得做出的反應嗎?”
    曲易之說得有道理,的確是自己先要對他出手的。
    知道對方並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陸盼臉色稍微好了點,“你給我解了定身咒,我們談談。”
    “你終於願意跟我好好說話了。”
    曲易之隨意抬手就解了給他上的定身咒。
    身體終於能動了,陸盼站直身子,活動活動手腕,才認真看向曲易之。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哦?”曲易之表示不解,“我哪裏奇怪?”
    陸盼卻搖搖頭,“不說這個,所以,真的想和我交朋友?”
    曲易之點頭,“當然,我覺得你會和我是一路上。”
    曲易之和陸盼說了很多,大多時候,都是陸盼靜靜地聽著他說。
    可他卻好像對陸盼的興趣越來越大了,他說,“你和我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他還說,“我希望你能早日放下仇恨,不要再活在仇恨之中了,就像我一樣,我放下了那些東西後,就過得很好。”..
    陸盼苦笑,他怎麽能和曲易之做比較,他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人,可他呢?
    沒有人理解他,也沒有人會幫助他,他隻能靠自己,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走,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不能放下仇恨,放下之後他又能依靠什麽而活下去呢?
    ……
    江稚魚在房間裏等了陸盼很久,還是沒有聽到他回來的動靜。
    他的房間就在江稚魚隔壁,她確定陸盼一定沒有回來。
    他為什麽還不回來?都過了這麽久了,他是被她剛才說的話傷到了?
    不至於吧,她沒有說很嚴重的話啊。
    可是他到底是為什麽還不回來。
    江稚魚有點不放心他,可是一時又拉不下臉去找他,是他越界了,她並沒有做錯。
    剛才她那麽生氣,陸盼一定能看出來吧?
    她一個母胎單身,第一次跟一個異性貼得那麽近,難免情緒激動了些。
    所以陸盼為什麽突然會靠她那麽近?他以前可是江稚魚伸手他就要躲的人。
    什麽時候變的?
    陸盼不會是在自己的母愛感化下已經把自己當他母親了吧?
    這樣一想,事情就能說通了!
    陸盼從小母愛缺失,又在那種環境下生活了這麽多年,所以江稚魚突然對他好,他才自覺代入了。
    對對對,那這樣的話,一個兒子抱一抱自己的母親又有什麽錯呢?他隻是太想自己的母親了。
    到頭來還是她太敏感了,想得太多。
    理由江稚魚都幫陸盼找好了,就等著他回來了。
    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還是沒有等到他回來。
    “陸盼真是膽子肥了,居然這麽晚了還不回來。”
    江稚魚一拍桌子站起來,怒氣衝衝地打開門,打算自己出門去找陸盼。
    ……
    江稚魚走到他們原先祈願的地方,距離那時已經過去很久了,四周不像祈願是那麽熱鬧,反而冷清得有些陰森森的。
    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感覺周圍的風吹得更猛烈了,她抬頭往自己掛祈願牌的樹枝上看去。
    “我祈願牌呢?”
    那裏已經沒有了祈願牌的影子,不止她的,陸盼的也不在了。
    是不是被風吹掉了,畢竟這個風是真的大。
    那可是她第一次祈願的牌子,可不能丟了,江稚魚趕緊在周圍找起來。
    沒有,沒有,到處都找不到,估計早就被風吹下來,此時不知道吹到哪裏去了吧。
    江稚魚心裏很遺憾,她第一次祈願,就以失敗告終了。
    希望祈願樹已經看到了她的願望,早點實現她的願望才好。
    “這位美麗的小娘子,大晚上在這找什麽呢?是在找我嗎?”
    身後傳來油膩又自信的男人聲音。
    江稚魚皺眉,還要應對這登徒子,她心裏更加煩躁了。
    不過……
    江稚魚硬生生擠了幾滴淚出來,淚眼朦朧地轉身,“找……找我夫君,他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一直不見人回去,我已經找了他好久了,他……”
    她說到此處竟忍不住又哭起來。
    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惹人憐愛啊,那男人隻覺心裏更加癢癢了,步伐急切地朝她走過來。
    “小娘子可別哭了,你相公不陪你,我陪你便是,瞧瞧你這哭的,看得我也快哭了。”
    他過來想摸上江稚魚的臉,江稚魚退後兩步,麵上還在哭泣。
    “我之前就聽外人們說,我夫君在外頭有其他人,我偏不信,如今想來,是我太傻了,他早就露餡了不是嗎?今日還如此過分,竟連家都不回了。”
    那男人顧不得江稚魚說了什麽,隻一味地朝她點點頭,心裏一直在想著如何把江稚魚弄到手。
    越聽江稚魚說,他心裏就越急切,“小娘子,你生得如此動人,怎的跟了這麽一個壞男人,這樣,你跟我好吧,我一定對你千倍萬倍好。”
    他的雙手已經要碰到江稚魚了,江稚魚又退後幾步避開他,隻淚眼渺渺地望著他,“真的嗎?”
    聽到江稚魚似乎有要答應的趨勢,油膩男子臉上忍不住露出猥瑣的笑,“當然是真的,我以我的人格做擔保,小娘子就放心跟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