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白樹的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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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戲子》開拍在即,我真的很喜歡這個電影。”才怪,她隻是喜歡這個劇情點罷了。
    端木晟辰沉默了,他在思考無數種可能性“下個月開拍,開拍之前你都要留在家裏。”
    葉瀾掰著指頭算了一下,還有十天,看端木晟辰鐵麵無私的麵容,這是價碼是降不下去了。
    葉瀾無奈地接受了這個要求,繼續過著米蟲的生活。
    這樣的平靜在三天後被打斷,因為白樹的一個電話。
    接到白樹的電話是在晚上十二點過,葉瀾都快要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手機鈴聲直接接起來放到了耳朵邊上“喂?”
    “葉瀾姐。”
    聽到白樹的聲音,葉瀾猛然間坐起來“白樹?”
    “你有時間嗎?”白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緊接著又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發“這麽晚了,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葉瀾裹著被子坐了起來,入秋的深夜,涼意沁人“沒事兒,沒打擾,你說吧。”
    “我們能當麵聊嗎?”白樹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訴求,緊張地扣緊了手底下無辜的紙巾。
    一個嫌疑犯想單獨見被害人,不管時候說出去都是一個瘋狂的想法。
    白樹不確定葉瀾會不會願意。
    “好啊,明天見一麵吧。”葉瀾沒有給白樹焦慮地時間,很快就應下了。
    “你不擔心嗎?”不擔心我要害你,白樹的話沒有問完,他怕葉瀾反悔。
    葉瀾失笑“明天在時代廣場的咖啡店見一麵吧,早點睡,拜拜。”
    被牽著鼻子走的白樹下意識回了句拜拜,等反應過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短信提示上的小紅點在飆升,莫青青的消息一條接一條地砸進來。
    莫青青必須想辦法盡快除掉葉瀾,我們才能高枕無憂。
    白樹點了一鍵刪除。
    葉瀾知道端木晟辰肯定不會放自己去見白樹。
    月光爬滿房間,粉色的頭發在月色中散發著瑩瑩的幽光,像是夜間的螢火蟲。
    揉著發絲的葉瀾心裏有了主意。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葉瀾扒拉了兩下白粥,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我待會兒去把頭發染了。”
    端木晟辰想都沒想“不行,我預約理發師讓他上門服務。”
    “嘭。”勺子被扔在桌子上,四分五裂,傭人們嚇得不敢動彈,小心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葉瀾瞥了眼用力過猛碎了勺子,心裏為它默哀了一秒“我不是寵物,有危險我會跑,我不想這樣被關著。”
    葉瀾也不想跟端木晟辰吵架,可端木晟辰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太過於草木皆兵了。
    她怕這樣下去,端木晟辰的精神會在高度緊張下出現問題。
    震怒的葉瀾讓端木晟辰不得不做出妥協“那我待會兒陪你出去。”
    “你是不是還要拿根鏈子把我綁在你身邊啊?端木晟辰我不小了,不需要監護人,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不可能一輩子躲在你的庇護所裏。”葉瀾先剛後柔,跟端木晟辰講道理。
    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自己去劇組了也是被管控著,這是葉瀾絕對忍受不了的。
    端木晟辰不情不願,但明顯葉瀾的情緒在他的意願之上“那我讓人跟著你。”
    葉瀾伸手比了個五“最多五個人。”
    端木晟辰蔫了吧唧“好吧。”
    葉瀾走過去,坐到了端木晟辰的旁邊,從葉瀾開始說話就沒在動過的筷子被端木晟辰放到了一邊。
    “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也是個人,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葉瀾柔聲勸解道。
    端木晟辰不是不明白這些,隻是他對葉瀾感情的認知本就是在危險之中,這幾天看著葉瀾駭人的傷疤逐漸結疤愈合。
    心頭的不安沒有一點點地緩和,反而愈加地焦灼,因為幕後的人一直沒找到,他怕葉瀾再次受到傷害。
    不想在經曆一次煎熬了。
    “難道你不相信你能保護我嗎?”葉瀾使出了殺手鐧“你就在我身邊。”
    那雙眼睛中仿佛藏著一朵世間最溫柔的紅玫瑰,染紅了葉瀾的眸子,也給他的世界帶來了不一樣的色彩。..
    心裏的焦慮雖然沒有消失,也少了許多,端木晟辰總算是點頭應了下來。
    葉瀾心裏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出門的時候端木晟辰像是望夫石一般站在門口,身上散發的怨念,葉瀾隔老遠都能看到。
    以他的腦袋不難想明白早上是被套路了。
    在時代廣場理完發,一頭粉毛消失得無影無蹤,葉瀾都來不及高興,心裏沉甸甸裝著另一件事情。
    到咖啡廳的時候,沒有看到白樹的身影,葉瀾點了杯奶茶坐在了靠裏麵的位置,這樣監視她的人就看不清楚她在做什麽了。
    有道人影快速地從二樓下來坐到了葉瀾的對麵,葉瀾低頭拿紙巾的功夫對麵就坐了個包裹嚴實的人。
    哥們兒,搶銀行嗎哥們兒。
    葉瀾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身子往後傾斜,左腳挪到了桌子的外圍“白樹?”隨時準備撤離。
    雖然她私心是願意相信白樹的,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心提防總是沒錯的。
    白樹點點腦袋,環顧了一圈,發現周圍都被植物遮擋,這才放心地取下了口罩帽子眼鏡。
    “葉瀾姐。”白樹今天沒有化妝,也沒有帶花裏胡哨的裝飾,穿著白襯衣黑褲子。
    恍惚間,葉瀾以為對麵坐著的是去年的白樹。
    “約我有事?”葉瀾收回蔓延的思緒。
    “葉瀾姐,你有怪我嗎?”白樹始終不相信,如果有個人害自己受傷受苦,自己不可能不記恨他。
    就像葉瀾害了他,雖是無心,可也讓他記恨了這麽久,並且策劃報複。
    白樹的頭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木質的長椅被扣出了細屑,眼神遊離,不敢與葉瀾對視。
    “我不怪你,我早就說過了。”
    自己的崽自己寵著,白樹也不過是一個剛出世時的毛頭小子,遭遇大變,性情有所改變也是正常的。
    陽光傾瀉而出,散落在地上,低頭的白樹與光撞了個正著,抬頭光也落在他的臉上。
    白樹的眼眶有些濕潤,如果不是葉瀾的隱瞞,自己早就被端木家和歐陽家毀屍滅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