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我隻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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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半年下不來床嗎?
    鍾鳴感覺被那個姓周的給坑了,可是麵對這樣的危局,也必須要冷靜下來,頭腦飛速轉動著,裝著異常害怕的樣子,顫抖著聲音說道,“好……好漢……別殺我……我什麽也不知道……”
    鷹刀寒聲道,“再囉嗦,老子殺了你!”
    那柄刀直接抵到了他的喉嚨前,冰寒的刀刃刺破了皮膚,帶來一陣刺痛。
    有生以來,鍾鳴第二次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他身體僵住,額頭上冒出冷汗。
    “我問,你答。她人呢?”
    “不……不知道,到了城裏,她就走了……”
    “你怎麽會認識那個黑皮狗?”
    鍾鳴有些茫然,“黑皮狗?”
    “別裝蒜!”鷹刀語氣一厲,手上加了一點力量。
    鍾鳴感覺脖子一疼,刀鋒開始入肉了,仿佛聽到了死神的腳步,突然,他靈光一閃,“你是說那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年輕人?我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他怎麽會專門來找你?”
    “他是為了那個女人而來的。”
    “那前幾日呢?他來找你又是為了什麽?”
    前幾日?
    鍾鳴愣住了,鷹刀怎麽會知道幾天前,那姓周的來過?
    他們昨天明明才第一次碰見,他還特意問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喝問道,“你是不是黑皮狗的線人?老實交待。”
    一開始的時候,鷹刀還控製著音量。現在聲音卻越來越大。
    對方似乎並不太關心“賈九”的下落,反而更加在意他是不是姓周的線人。
    鍾鳴感覺太不對勁了,腦海中有一件事呼之欲出了。
    他抬起頭,借著微弱的月光,隻能勉強看到一個輪廓。
    他突然說道,“你不是鷹刀。”
    這句話一出,時間仿佛停滯了,畫麵突然定格,隨後破裂開來,化為無數細小的碎片,直到消失不見。
    ……
    鍾鳴猛地驚坐而起,第一時間摸了一下脖子,沒摸到傷口。
    “原來……是夢啊。
    他心下一鬆,就聽到外麵有細微的動靜。
    有人?
    接著,就聽到鄰居家的狗吠了幾聲,很快又停下了。
    果然有人!
    而且,應該是住在附近的人。
    要是陌生人的話,那條狗會一直不停地叫。突然停下來,就是因為認出是熟人。
    剛才發生的一切,居然是夢!
    他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有些心有餘悸。
    太恐怖了,他剛才真的以為自己會被殺死。
    這是一種可以入夢的法術吧?
    不知道在夢裏被殺了,現實中會不會死?
    鍾鳴心中想著。
    “你居然能從夢魘中掙脫出來,不錯!”
    突然,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響起,讓鍾鳴感到一股寒意直躥腦門,頭皮一陣發炸。
    他猛地轉頭,見到角落的陰影處有一道人影坐著,借著微弱的月光,那個輪廓極為熟悉,還接觸到一雙銳利的眼睛,那眼神同樣熟悉。
    “鷹刀?”
    鍾鳴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難道,我還在夢裏?”
    這個世界最恐怖的事情,就是未知。
    他對於夢境類的法術一無所知,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麽,不慌才怪。
    “咦?你竟然已經跨過了那層關隘——咳……”
    鷹刀的語氣有些激動,然後就咳嗽了兩聲。
    這時,鍾鳴總算察覺出不對,他的聲音很虛弱。
    聯想到那個姓周的說過,鷹刀受了重傷,沒有半年起不了床……
    莫非,這不是夢?
    鷹刀真的來找自己了?
    鷹刀咳了兩聲後,繼續問道,“你昨天晚上,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一夜之間脫胎換骨?”
    鍾鳴隱約間,似乎還聞到了一點血腥味。眼前這位鷹刀,看來是真的受了不輕的傷。
    他說道,“你三更半夜來找我,就為了問這個?”
    鷹刀似乎終於想起正事,說道,“我受了重傷,來找你醫治。”
    鍾鳴愣了一下,本來以為他是來逼問“賈九”的下落的,卻沒想到,他是來治傷的。
    眼前沒有經驗值飄過,意味著他說的是真話。<..
    他一無名氣,二來又很年輕,沐陽城有的是比他出名的大夫。
    “在這裏,我隻識得你。”
    +2。
    鍾鳴眼前飄過一個綠色數字,證明這家夥在撒謊。
    這貨別有目的!
    他推辭道,“抱歉,我醫術低微,對你的傷恐怕無能為力。”
    突然,寒光一閃,鷹刀抽出一柄斷刀,口中說道,“你雖然機緣巧合,跨過了那層關隘,但是,沒有人指點的話,是無法成為真正的武者的。你治好我的傷,我可以給你指點。”
    一手威逼,一手利誘。
    鍾鳴也不由心動了,他現在缺的,就是一個超凡道路的領路人。
    不管這個人是正是邪,隻要願意教,都是極為寶貴的機會。
    他根本沒有挑剔的本錢。
    關鍵是,沒有綠色經驗值飄過,證明對方沒有騙他。
    他說道,“我隻懂接骨——”
    鷹刀說道,“正好,我有幾處骨頭斷了。”
    鍾鳴當即起身,點起油燈,給鷹刀檢查了一下,一脫掉衣服,他都驚呆了。
    隻見左胸處,有一道猙獰的傷口,超過二十公分,更恐怖的是,這是一道貫穿傷。可以想象,整個右肺葉都被紮穿了。
    這是一個足以致死的傷勢,他卻還能坐在這裏跟他侃侃而談。
    這生命力,太非人了。
    鍾鳴給他簡單檢查了一下,越檢查,越是心驚。
    除了這道足以致命的傷勢外,他身上還有別的傷,胸骨斷裂,肩胛骨斷裂,脊椎有一截錯位……
    那姓周的還真沒騙人,這樣的傷勢,換成正常人,別說躺半年了,恐怕要永遠躺著起不來了。
    這麽重的傷,就算是鷹刀這種非人的體質,肯定也不好受。
    鍾鳴的手上隻要多加幾分力,將那截錯位的脊椎給打斷了,就能讓這個凶徒變成癱瘓。
    不過,他沒有輕舉妄動。主要是不知道對方還有什麽底牌。
    剛才被人入夢,給他帶來了一些心理陰影。
    “對了,你剛才說的夢魘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