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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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間豪華到極點的套房。
    此時,床上正躺著一個女人。
    她雙手被禁錮在頭頂上方,微卷的長發散在身下,戴著眼罩,隻露出一點瑩潤飽滿的紅唇和雪白的下巴。
    維時過長的藥效已經讓女人的意識開始模糊,信息素更是控製不住地外放,宛若正在盛放的玫瑰叢。
    但饒是如此,她也沒有露出屈服的姿態,反而聲線嘶啞地開口:“滾。”
    在這聲飽含厭惡的“滾”下,陸霜降艱難地睜開眼睛。
    好暈……
    這是哪裏?
    曖昧的燈光將整個房間籠罩,空氣中野玫瑰的香氣撩人到極點。
    床上oga痛苦又誘惑力十足的樣子不由分說地映入眼簾,陸霜降本就不太清醒的意識越發混沌。
    她看向近在咫尺的女人,隻覺得身邊的一切都在這種極致的吸引力下倒退著消弭。
    ……隻要現在她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對方的腺體,麵前這個女人就會成為她的專屬oga。
    apha的本能催促著讓她上前,但陸霜降剛邁出一步,就猛地頓住。
    不對,這不對勁。
    她一個剛化形沒多久的孤寡單身草,床上怎麽會有一個女人?還有標記和oga又是什麽意思?
    陸霜降努力抑製住想往女人身上撲的想法,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拉開了自己和對方的距離。
    隨著距離的拉開,她的意識也漸漸清明起來,腦海裏雜亂的記憶終於得了空,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
    在這股記憶的席卷下,陸霜降閉了閉眼,清醒地認知到一個事實——她穿書了。
    穿進了一本名叫《予她甜吻》的百合abo文。
    和她原本經曆的世界不同,這個世界裏一共有六種性別,在男女的基礎上,又增加了apppha的信息素。
    陸霜降穿的角色好巧不巧,正是文中覬覦女主喻寧棲已久,妄圖強製標記對方的人|渣apha。
    而文中女主的父親在得知原身的想法後更是直接把女兒迷暈送到了原身的床上,並表示原身隨便想做什麽都可以,隻要記得錄下視頻並把錄下視頻的攝像機交給他就行。
    簡直枉為人父。
    眼下這個開局就很死亡。
    但凡她穿過來的節點早一些,還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可如今人都被綁床上了,她縱是有八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陸霜降先把攝像機關了,咬了咬舌尖,盡力讓自己在信息素的環繞下保持清醒,這才抬頭重新看向床上的女人。
    喻寧棲作為女主容貌自然無可挑剔,是哪怕戴著眼罩都能看出來的漂亮,被薄紗長裙包裹的身體窈窕而纖細,鋪散開來的墨色長發更是襯得她露在外麵的肌膚如玉。
    她微昂著脖頸,吐息都在顫抖,因為難受雙腿無意識地蹭著床單,渾身都泛起了薄薄的粉意。
    就像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實在是引人采擷。
    ……也不知道吻上去,會不會留下漂亮的印記。
    幾乎腦海裏剛閃出這個念頭就被陸霜降飛速按了回去。
    她可是一顆遵紀守法的好草,怎麽能做出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
    陸霜降晃晃腦袋,重新走回床旁。
    手邊沒有口罩,她幹脆撿起搭在一旁的襯衣係在了臉上。
    雖然作用並不顯著,但多少也隔絕了一部分信息素的吸入,聊勝於無。
    這麽一通武裝之後她才敢近距離靠近喻寧棲。
    畢竟ao之間的吸引力實在太大。
    這種難捱的感覺無異於饑渴到極點的人發現水源,卻一口都不能喝。
    陸霜降先將封閉對方視線的眼罩摘了下來。手腕上的繩子綁得太緊太死,她解了半天沒解開,最後還是找了把剪子才給弄開。
    oga的皮膚本就柔嫩,沒了繩子的阻擋,放眼看去,瓷白的皮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色磨傷。
    見到這一幕,陸霜降不由自主地蹙起眉:“我給你上點藥吧。”
    說完她下意識看向喻寧棲。
    床上的女人閉著眼睛,睫毛微顫,處於一種將醒未醒的邊緣。
    陸霜降看著喻寧棲這副意識不太清醒的樣子決定還是自己看著來好了,況且她沒記錯的話,這種套房裏都是有備醫藥箱的。
    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隻有時不時開關抽屜的聲音傳來。
    等喻寧棲重新找回意識的時候就發現限製自己行動的繩子被解開了,眼睛上也沒再蒙著什麽東西。
    她摁了摁眉心,有些艱難地撐著床坐起來。
    光是起身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讓她指尖顫抖不已。
    自從她壞了她那位“好父親”的事情以後,這種針對越來越多。
    但奇怪的是她有時候都做好了預防的手段,還是會莫名其妙中招。
    比如今天晚宴,她明知道那杯酒有問題,然而身體依然不受控製地接過喝了。
    就仿佛冥冥中有什麽無形的東西在控製她一樣,一旦她脫離對方規劃出來的路線就會被強製拽回去。
    空氣中浮動的信息素讓喻寧棲分辨出這套房裏還有一個apha的存在。
    看來,這就是她那位“好父親”給她準備的“驚喜”了。
    將被下藥的她和一個apha關在一起,多半是打算叫她身敗名裂。
    還真是老套的手段。
    她眼底劃過一絲冷意,剛準備下床就看見一個臉上係著襯衫手裏拿著醫藥箱的女人走了進來。
    喻寧棲:“?”
    喻寧棲:“……?”
    陸霜降看著坐起來的喻寧棲也有些意外,女主醒的倒是比她預想中早一些。
    怕對方誤會,她趕緊晃晃手裏的醫藥箱:“我看你手腕被磨破了,打算給你上點藥,其他的什麽都沒做,你放心。”
    見喻寧棲目光一言難盡地停留在她的臉上,陸霜降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還係著襯衫。
    “體諒一下吧,大小姐,”她不僅沒解,還將襯衫緊了緊,“你這信息素太誘人了,我怕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過長的下擺垂下來,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喻寧棲:“……嗯。”
    這話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畢竟她們手裏又沒阻隔貼之類的,隻能物理幹涉了。
    不過這個apha倒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陸霜降把醫藥箱打開。
    箱子雖小,但必備的東西一樣不少。
    她沒貿然去觸碰喻寧棲,隻點了點床鋪:“手伸過來。”
    喻寧棲聞言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
    反正就現在看,這個apha好像並沒有什麽打算傷害她的意圖。
    如果真想做什麽,那也沒必要解開繩子給她上藥了。
    陸霜降拿棉簽沾了點酒精,沒抬眼:“消毒可能有點疼,你稍微忍一忍,好不好?”
    呼吸間,喻寧棲又聞到那點新雪的冷香,她想這應該就是眼前這個apha的信息素了。
    外貌明明是很有攻擊性的明豔姝麗,信息素卻又帶了點冷。
    燈光下對方眉眼微斂,長發有幾縷散落在臉頰旁 ,正一臉認真地給她消毒上藥,時不時輕輕吹一口氣似是想要緩解那種消毒時帶來的疼痛。
    喻寧棲有些別扭。
    其實……隻是這種消毒的話也沒有很疼,但對方卻有些過分的溫柔了。
    陸霜降不是沒有感覺出喻寧棲的視線,不過她正專心處理那些磨傷,沒太在意。
    和apha比起來,oga的身體要敏|感得多,這一點在痛感上也是一樣。
    怕喻寧棲疼,陸霜降消毒都消地十分小心翼翼。
    不知道為什麽,她並不想看見喻寧棲受傷的樣子。
    是原身殘留的情感?
    幾乎這個答案剛出來就被陸霜降否決了,畢竟以原身得不到就強上的態度來看,實在不怎麽像。
    反正穿書這種事情都發生到她身上了,再來點別的也不是不能接受,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陸霜降謹慎地給喻寧棲上完藥,又用繃帶打了個漂亮的結。
    別說,這人清清冷冷的,眼下手腕頂著兩個蝴蝶結非但不違和,還怪可愛的。
    喻寧棲看了看手上的繃帶,神情古怪了一瞬。
    這位apha似乎真的隻是想給她上個藥而已。
    可眼下的問題是對方沒有想法,她倒是生出了別的想法。
    被浸濕的布料貼在身下,帶著些微涼的感覺。
    喻寧棲咬了咬唇。
    注意到她這幅糾結又猶豫的模樣,陸霜降自動翻譯成了女主不想和她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她了然地點點頭:“今晚我在沙發睡。現在房間被從外麵反鎖了,我估計算計你的人應該是打算明天直接殺個措手不及,不過你放心,明天淩晨我就翻窗出去,絕對不會給你帶來困擾的。”
    按理說,這就是喻寧棲想要的結果。
    可看著對方一副迫不及待和她劃清界限的樣子,她心裏又有那麽點微妙的不愉。
    可能是藥|效上頭,她現在隻想打破對方臉上那種一本正經的神情。
    見喻寧棲久久不言,陸霜降默認她答應了,便準備起身。
    然而剛站起來,衣角就被拽了一下。
    “等等,”喻寧棲臉上沒什麽變化,“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
    劇情裏好像沒這麽一遭吧。
    陸霜降猜測可能是因為自己給女主上藥所以影響了後續發展,淡定地回答道:“陸霜降。”
    “陸霜降……”喻寧棲跟著重複了一遍,拽著衣角的手卻沒鬆。
    陸霜降見狀有些疑惑:“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確實有,”喻寧棲這才鬆開手,她看向麵前的apha,臉上帶了幾分歉意,“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沒什麽力氣手腕上還有傷,所以……能不能麻煩你替我脫個裙子?”
    脫裙子?
    陸霜降第一反應是這不合適吧。
    不過薄紗長裙確實有點影響睡覺,喻寧棲讓她幫她也是情有可原。
    況且這是喻寧棲主動提出來的,應該不會有事。
    長裙的拉鏈設計在腰側的位置。
    離得近了,才發現眼前的oga腰細得有些過分,仿佛一隻手就能握住。
    剩餘的步驟陸霜降幾乎是閉著眼完成的。
    生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等到徹底脫下來,喻寧棲輕笑一聲:“好了,睜開眼吧。”
    陸霜降這才發現對方身上還穿著雪白色的用來打底的吊帶裙。
    耳根還有些燙,她錯開對方挪揄的神色,咳了一聲:“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去沙發……”
    喻寧棲不讚同地搖搖頭:“晚上來床上睡吧,沙發太窄了。”
    見陸霜降還想掙紮,她幹脆把apha輕輕推倒在床上。
    “好啦,你就在床上躺著吧,我去洗個澡,身上還有宴會帶下來的酒味,”喻寧棲眨眨眼睛,“說起來,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野玫瑰的香氣好像越發濃鬱了。
    陸霜降感覺自己也有些不對勁起來,她看著喻寧棲走進浴室的背影,總覺得眼下這情況似乎哪裏怪怪的。
    不等她細想,浴室裏驀地傳來一陣聲響和女人吃痛的悶哼。
    “喻寧棲?”
    陸霜降蹙起眉,也顧不得什麽安全距離了,大步走進浴室。
    地板上女人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眼尾染上了幾分稠豔的紅。
    “我好像……忍不住了。”喻寧棲斷斷續續地開口。
    晚宴上的藥導致她的發情熱提前了。
    如果房間裏隻有她自己倒還可以忍,可麵前apha的信息素彌漫在四周,微冷的新雪,她控製不住地想要沉溺。
    陸霜降手足無措地把女人抱了起來。
    oga的聲音實在太過微弱,她剛準備湊近聽,一個吻就猝不及防地落到了耳畔,仿若歎息。
    “真是抱歉,把你也弄濕了。”
    係在臉上的襯衫被拽掉了。
    就如同陸霜降腦子裏的弦,也“啪——”地一聲跟著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