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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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她?
陸霜降一開始聽喻寧棲這樣說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怎麽會躲喻寧棲呢。
想粘著她都尚且來不及。
要不是怕自己徹底控製不住, 陸霜降現在簡直一刻都不想撒手。
所以聽見喻寧棲這樣詢問,陸霜降趕緊否認:“我躲誰都不會躲你的。”
apha臉上緊張的神情不似作偽,見狀喻寧棲沒再接著詢問。
“……我知道了,”她斂住眸底的神色, 對陸霜降彎了彎眼睛, “時間也不早了, 我們先出去探查吧, 不然再晚點篝火宴就該開始了。”
因為地點設在雨林深處, 這個寨子的整體環境都比較原始, 帶著一股古老的氣息。
此刻工作人員扮成的野人們正在忙碌地收拾和準備。
這些野人們穿著差不多的草裙和草衣,一眼望過去都讓人難以分出來誰是誰,那幾個最開始帶陸霜降和喻寧棲過來的工作人員混在其中早已找不出來, 而現在這些野人見到陸霜降和喻寧棲過來後, 明明手裏做的事情完全不同,這一瞬間卻都相同地將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幾十雙眼睛從不同的角度無聲地望過來,因為時間漸晚, 現在天色已經開始暗沉, 尤其是在無人機的俯拍下,整個畫麵有些靜默的駭人。
【sos雞皮疙瘩起來了。】
【雖然我知道這都是工作人員扮演的, 但剛剛有一瞬間真的在懷疑嘉賓們是不是誤入了什麽食人族部落……】
【救,真的有被嚇到。】
不過很快這些野人就移開了目光, 開始嘰裏咕嚕說起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其實一開始發現食人族是節目組整出來的支線任務時, 陸霜降對此沒有很意外,很多綜藝裏都會有這種安排, 《心跳的速度》應該也差不多少。
這個支線多半就是讓嘉賓們走個過場為直播增加一些可看的趣味性, 但是眼下一路細細觀察過來她發現這個食人族的支線做得很完善。
無論是這些“野人”還是寨子整體的環境, 又或者其他細節, 都非常真實,可以說是將沉浸和代入感做到了極致。
——倒是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了。
和剛剛刻意表現出的興致勃勃不同,陸霜降現在是真的提起來不少興致。
這個支線讓她想起來自己之前在網上看過的一些密室逃脫和劇本殺,她對這些很感興趣,但是一直沒找到時間和喻寧棲去玩,沒想到陰差陽錯在《心跳的速度》上體驗了一把。
但她一向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比如說來直播的第一期就在試圖卡bug,因此眼下這個遊戲最後會被玩成什麽樣子她也不清楚。
不過……節目組既然沒將規則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應該就是可以隨便玩的意思吧?
那邊野人們還在嘰裏咕嚕地討論著。
陸霜降和喻寧棲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麽,便幹脆不聽了,隻用眼睛觀察也足夠。
隻見這些野人討論了一會兒,然後有人走開似乎是去準備叫誰過來。
緊接著,一個少女走了過來,直至她們麵前。
和在場的其他野人不同,少女身上的穿著並不是簡陋且原始的草裙草衣,而是用花樣斑斕的布匹製成的衣物,她一頭長至小腿的黑發編成繁複的辮子,眉眼帶笑,開口也不再是那些嘰裏咕嚕讓人聽不懂的話語。
“你們便是誤入雨林的遊客吧?”
說到這裏,不等陸霜降和喻寧棲回答,她對著其餘圍繞著自己的族民開口,“時間不早了,也該把其他誤入的遊客叫出來了,來者便是客,務必讓客人們感到舒心才對。”
話語很友善,表情也沒有哪裏不對。
【她給我的感覺很像那種遊戲裏的boss。】
【前麵的我也這麽感覺。】
很快其餘嘉賓就都被帶了過來。
最先過來的聞姣一看見陸霜降和喻寧棲沒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臉上還沾了點土,配上這副震驚的表情不由有些滑稽。
江斂青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幫她拭去那點痕跡。
許是也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有點狼狽,她沒拍開江斂青的手,不過語氣依然不太好:“……真是煩死了。”
聞姣和江斂青這組是最早被抓過來的嘉賓。
其實也是運氣不太好。
畢竟其餘組嘉賓在麵對野人突襲時都是兩個人,而她們這組剛剛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兩人分開走後,因為沒摸出什麽太好的道具聞姣打算去找點野果填填肚子,結果轉頭就看見草叢裏跳出來六個裝扮奇異的人,雖然她脾氣不好還嬌,但在這種不好的預感下也抱著果子開始跑,臉上這土就是她跑太急自己摔的,被拖走的時候她感覺野人都無語了。
尤其一想到還在直播,聞姣覺得又氣又丟人。
其實她今天也不想和江斂青吵架,但是她就是沒控製住情緒。
真要糾結原因也是江斂青說她做事幼稚,要錯也不是她錯,她才不要道歉。
想到這裏,聞姣又看向陸霜降和喻寧棲:“你們怎麽也過來了?”
畢竟根據往期的表現來看,她完全不覺得陸霜降和喻寧棲也會被抓過來。
聽見她這麽問,江斂青也朝她們看過來,顯然也覺得有點匪夷所思,實在怎麽看這兩個人都不會被抓過來才對。
陸霜降猶豫了一下,畢竟她們的經曆有點不太好闡述,喻寧棲思索了兩秒,於是省去中間的過程直接說出了最終的結果:“族長有請。”
本意是不想直接說出過程防止打擊到對方,殊不知這簡短的四個字打擊力度直接翻倍。
聞姣:“……”
江斂青:“……”
【哈哈哈哈哈呆若木姣.jpg】
【江斂青:謝謝,有被打擊到。】
【《族長有請》】
【你的野人我的野人我們不一樣。】
【這種無形打擊真是太致命了哈哈哈哈。】
【dbq笑出聲了,好諧。】
在她們交談的期間,林函和薑棠,顧如雲和秦沅這兩組嘉賓也跟著野人們出來了。
林函本來對於被關了半天突然抓她們的野人們把她們請出來這個轉變還有點迷惑,但眼下一看見其餘嘉賓瞬間變得元氣滿滿,大大咧咧地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喲,大家都在啊。”
薑棠也對她們靦腆地笑了笑。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看見大家都在的情況確實有被安慰到。
林函還以為隻有她們這組倒黴被抓過來了,沒成想竟然全都在,那一句感歎的話完全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這一句“都在”又把彈幕笑倒一片。
【整整齊齊哈哈哈。】
【想不到吧,你們不是在終點集合,反而最先在這裏集合了[doge][doge]】
不過不管是薑棠林函這組還是聞姣江斂青那組,身上都有點狼狽,一看就是試圖抵抗野人但是抵抗失敗。
陸霜降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顧如雲和秦沅那組。
以她們的實力是不應該的,但眼下這兩人身上也和其餘兩組嘉賓一樣帶了點土漬或者沾了點野草,看起來顯得狼狽不少。
不過這也一向符合她們的作風,尤其是符合顧如雲的作風——
很透明,沒有存在感,也就意味著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甚至發生什麽事件第一反應也不會聯想到她們身上,畢竟存在感實在太微弱了。
在陸霜降和喻寧棲將這兩人狀態收入眼底的時候,秦沅也看了她們一眼。
不過是很氣悶的那種。
在場的嘉賓都很狼狽,但陸霜降和喻寧棲卻連頭發絲都沒亂,對比便越發明顯起來。
在以往的世界線裏,從來是她們風光,這種高光占的多了,或者說她已經習慣這些高光都在自己身上,習慣成自然,她享受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早就把這些當成自己本該擁有的所看待了。
因此這一下突然被原本的主人拿回去,心裏就十分不平衡起來。
她忍不住低聲和顧如雲埋怨:“我們為什麽要忍?我們就比她們差嗎?顧如雲,您能不能別這麽慫?”
三個問句拋出來,顧如雲簡直要被她這個發言氣笑了,懶得再與秦沅解釋,隻丟下一句“任務需要”便不再出聲。
然而秦沅還在她耳邊不停地說。
不僅僅是煩,她們現在可是在直播鏡頭下,說不準就被觀眾們捕捉到什麽話。
雖然這些人在她看來不過是不足為懼的土著,但這麽過了幾分鍾顧如雲還是沒忍住從為數不多的道具裏拿出來一個使用,讓秦沅被迫閉上了嘴。
耳邊終於清淨了,卻是用了個道具換來的,她一時間也說不清心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間。
這有的時候真是不會被對手氣到,倒是會被隊友氣到。
陸霜降表麵上沒關注她們,實際上感知一直停在她們四周。
剛剛空氣中一出現能量波動她下意識牽起喻寧棲的手,以為這兩人又要使什麽絆子下什麽黑手,沒成想那股波動在空氣裏轉了一圈最後竟然落到了秦沅身上。
其實剛發現那股能量波動落到秦沅身上時,陸霜降以為這是什麽良性道具,會給使用者帶來一些好處。
畢竟道具肯定有好有壞。
但她察覺到秦沅突然不出聲了便覺得這應該是什麽類似於【禁言】之類的道具。
看樣子這兩人是沒談攏出了什麽矛盾?
她鬆開喻寧棲的手,在心底真情實感地歎了口氣。
真是太可惜了,這兩人怎麽就沒打起來呢?
其實剛剛顧如雲突然用道具,喻寧棲也有點感覺。
因為在那一瞬間,陸霜降瞬間進入了戒備狀態,甚至側身將她擋在身後,是很帶有保護意義的動作。
隻不過很快就鬆開她的手,身體也放鬆下來。
看樣子應該是沒發生什麽事情。
但是……沒發生事情就不能牽手嗎?
陸霜降說不躲著她是真的,但是動作上不再和她如平時那麽親密也是真的。
比如平時她們都是一直牽著手的,但現在除非有什麽必要的情況,陸霜降都不會和她有肢體接觸。
究竟是怎麽了?
這個情況實在是太反常了。
而且喻寧棲能感覺出陸霜降的情緒。
看得起來陸霜降不是不想和她接觸,更像是想接觸但是不能接觸,所以反饋到動作上才躲躲閃閃的樣子。
難道是有什麽不方便告訴她的事情嗎?
如果是不想讓她擔心而不告訴的話,這種情況反倒會更讓她擔心啊……
喻寧棲輕輕歎了口氣。
但她信任陸霜降,正如陸霜降信任她。
喻寧棲決定等這次綜藝直播結束再找個時間好好和陸霜降溝通一下。
……
從顧如雲拿出道具再到秦沅被迫安靜,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間,在場的其他人對此都毫無感覺,更不用提彈幕了。
那個被野人們尊敬地請出來的少女見大家都出來了,麵上笑意不變。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畢竟和周圍的那些野人以及環境比起來,她格格不入得有些過分顯眼。
但是被這麽打量她絲毫不慌,話語依舊平穩:“因為族群長久避世,禮數上可能招待不周,希望族民請大家來的時候沒有嚇到大家。”
聽她這麽說,不等嘉賓們反應,彈幕先控製不住那熊熊燃燒的吐槽欲了。
【請=拿麻袋套走。】
【哈哈哈哈一些硬請。】
【出現了,博大精深的一詞多義。】
【族長: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們不會真信了吧狗頭)】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好幾個嘉賓嘴角都沒忍住抽了抽。
林函忍不住感歎道:“您這請人的方式真是別具一格啊。”
少女衝她們笑笑:“過獎了。”
【哈哈哈哈。】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笑不活了。】
其實在這個族長出現到其餘嘉賓一起出來,陸霜降已經做好了晚上不會很平和的準備。
但萬萬沒想到說是篝火宴就真的隻是篝火宴。
隨著夜色的降臨,天邊徹底黑了下來,寨子裏搭起篝火。
野人們圍著篝火唱起歌跳起舞,還別有一番滋味。
其實有類似“會發生什麽事情“這個想法的不隻是陸霜降她們,其餘人也一樣,因此看到眼下這一幕神情都有點怪異。
難不成是都想錯了?
有嘉賓不由開始猶豫。
見狀陸霜降輕輕咳了一聲。
嘉賓們都坐在一起,因此提示也方便:“還有兩天。”
她沒明著全部說出來,但隻這四個字也讓正猶豫著的比如林函等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是這樣,節目組明確擺出來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穿過雨林到終點拔下旗幟。
因此不管麵前這個族群有多友好,核心還是和她們衝突,更不用說“請”她們過來的方式,怎麽看怎麽矛盾。
這下反應過來紛紛對陸霜降感激地笑笑。
陸霜降對此沒有什麽感覺,這個提醒在她看來隻是舉手之勞,可能不用她說,林函她們晚點也會反應過來。
喻寧棲側眸看她,沒忍住彎起唇角。
緊接著她傾身,湊到apha耳邊很輕地誇了幾句。
隻見剛剛還十分淡定的陸霜降瞬間臉紅。
她捂住下半張臉側過頭:“我、我也沒有那麽好。”
這麽說完又轉頭回來,臉上的神情還有點不好意思。
“你不要總誇我,我會當真的……”
喻寧棲無辜地眨了眨眼,淺色的瞳孔在暖融的火光下比琉璃裏還要漂亮許多:“可是在我看來,霜降就是這麽好啊。”
聽見她這麽說,陸霜降隻覺得心跳的速度更加快了。
——她真的要不行了。
這怎麽抵抗?簡直抵抗不了。
陸霜降剛剛因為要來易感期那點原因坐的和喻寧棲並不是非常近,但現在喻寧棲傾身過來這點距離便也和沒有差不多少了。
抵抗不了便幹脆放棄抵抗。
她伸出手輕輕勾住喻寧棲的指尖:“……你才是最好的。”
cp粉們一直放大屏幕關注著她們。
一聽見這話,眼下彈幕直接發到停不下來。
【啊啊啊啊要不要這麽甜!】
【這兩個女人真是該死的好磕嗚嗚嗚。】
【我以前究竟是為什麽覺得她們是在營業,真的太真了!太真了!】
【我就問一句,這!誰!能!忍!住!不!磕!】
還有霜宿霜棲的cp粉將這個片段剪輯發到了超話裏。
剪輯視頻的那個粉絲很會。
先剪了林函她們感謝陸霜降一臉淡定的樣子,這才將喻寧棲在陸霜降耳邊誇誇陸霜降瞬間臉紅的樣子放出來,再配上後麵的話,沒追直播的cp粉光看視頻也被甜到。
【6677一直在一起:謝謝媽咪的視頻嗚嗚嗚。】
【我cp墜甜: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啊啊啊,別管我了!】
【每天都在磕糖:看一遍磕生磕死,再看一遍繼續磕生磕死,救命。】
【67的小鴛鴦:磕死我了磕死我了,再來億些,扶我起來我還能磕!】
視頻才發出來沒多久,點讚量就飆升。
不少路人被吸引進了直播間,節目組將陸霜降和喻寧棲的鏡頭調整地更明顯了一些。
這麽說完陸霜降又想鬆開喻寧棲的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瀕臨易感期,現在她越發不想離開喻寧棲身邊。
陸霜降煎熬又甜蜜,她也不想放開,隻能在心裏告訴自己就當是磨煉意誌力了。
但是這次她沒成功,就在她試圖鬆開指尖的下一秒,喻寧棲緊緊反握住她的手。
oga的指尖纖細柔嫩,說話的聲音也同樣輕,動作卻無比堅定。
她說:“霜降,別鬆開我。”
明明隻是牽了一下手,卻也仿佛有熱度一直撩上來。
良久,陸霜降才反應過來一般“嗯”了一聲。
那點熱度不退反進,就如同在心尖上縱了一把火。
燒得陸霜降整個人意識都要有些不清晰了。
篝火宴具體表演了什麽她壓根沒看——或許表麵上看她的視線是朝前的——可是隻有她知道,她的腦海裏隻剩下喻寧棲了。
隻剩下她的話,她的手,她指尖的溫度還有自己那顆一直怦怦亂跳的心。
直到篝火宴結束,這些野人也沒做出什麽突兀的舉動。
那個很友好的少女族長還對眾人笑笑,說有什麽需要隨時叫她們,大家這樣過了一天也很累了,晚上隻需要好好休息就足夠了雲雲。
乍一看很友好,但處處沒提什麽時候放她們離開。
而且說累,也確實有一點。
雖然嘉賓們都沒完全參加篝火宴,沒和野人們一起圍著篝火唱歌跳舞,但這樣實打實地看了幾個小時精神上也多多少少有些疲憊。
尤其是從被抓到這個部落開始,就因為擔心發生什麽事情腦海裏一直緊繃著那根弦,按照猜測來說,這個篝火宴上肯定會發生什麽,但等到篝火宴結束壓根什麽都沒發生,可以說是緊張了個寂寞,因此眼下那根弦一鬆,疲憊擋都擋不住。
而且這個部落表麵上看沒限製嘉賓們的自由,實際上嘉賓們的座次都被打亂了,除了本身就在一起的,有其餘組想一起交流的嘉賓根本過不來,總會被野人攔下。
多半是怕嘉賓們聚集到一起想對策。
篝火宴徹底結束,野人們開始催促嘉賓們回小房子裏休息,陸霜降和喻寧棲也做出一副疲憊的樣子回到了屋子裏。
表麵上是這樣,但節奏肯定不能這樣完全跟著這個支線任務的節奏走。
她們決定在晚上找機會出去,雖然來的時候工作人員帶她們繞了許多圈子,但兩人也將路徑記得差不多了。
因此一看時間差不多了,陸霜降便和喻寧棲出來了。
深夜的寨子靜悄悄的。
晚上倒不是沒有人看守,隻是那些工作人員大概也沒想到嘉賓們會真的逃跑,因此都比較懈怠,而且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這些扮演野人的工作人員倒是真的累了。
陸霜降和喻寧棲順利地繞到寨子入口,沒想到陰差陽錯還碰上了聞姣她們。
一問發現她們也是打算趁夜逃跑。
雖然工作人員目前沒注意到這邊,不過隻要在寨子裏就有被發現的風險,因此大家一致決定出去再詳細說。
一行人輕手輕腳地出了寨子。
也不怪工作人員懈怠,畢竟雨林裏的路錯綜複雜,尤其是夜晚,更讓人分不清哪條路是哪條路,出去也隻有一個迷路的後果。
看著陸霜降和喻寧棲的樣子,江斂青推了推眼鏡,猜測道:“你們認識路嗎?”
她們是被直接套麻袋扛過來的,對於路線可謂完全不熟悉。
陸霜降和喻寧棲點點頭,表示知道路,想跟著她們的話可以一起走。
一聽這話聞姣和江斂青趕緊表達了感謝之情。
畢竟如果是她們自己的話,就算真走出去也要繞上幾圈,眼下可以直接跟著陸霜降和喻寧棲走肯定直接跟了。
聞姣和江斂青背包裏還有白天在道具箱裏摸出來的手電,剛準備遞給陸霜降和喻寧棲,就看見兩人掏出來兩把比她手裏要大得多的手電。
見到她們震驚的視線,陸霜降笑笑:“隨手抽的。”
緊接著她又拿出來幾把手電:“你們要嗎?”
聞姣和江斂青看著自己手裏還沒巴掌大的小手電沉默了。
差點就忘了眼前這個家夥一直以來都擁有爆棚的好運。
不過……
“要!”謝謝大佬,大佬真好.jpg
陸霜降牽住喻寧棲的手,晚上的路比白天更危險,因為視野比較黑,也要更小心。
幾個人往外走的同時還碰上了正在附近兜圈子的林函和薑棠。
於是四個人的隊伍變成了六個人。
在陸霜降和喻寧棲的帶領下,她們一路出了寨子周邊的範圍,重新回到比賽的道路上。
與此同時,顧如雲和秦沅也出了寨子。
深夜有零星沒睡的幾個觀眾看得全程直呼厲害了這操作。
【誰能想到,竟然全都跑了。】
【哈哈哈哈哈。】
【雖然時間不相同,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
於是,第二天節目組一覺醒來簡直滿頭問號:???
寨子裏設好的分鏡頭竟然……全都空了?!
其實原本這個食人族設定的情節是發生在篝火宴上,也就是一開始帶陸霜降和喻寧棲去寨子裏的那個工作人員說露餡的“食人宴”。
隻不過因為這個工作人員說露餡了,節目組怕她們防備,臨時換到了第二天。
沒想到這一睜眼,昨晚上還好好的嘉賓們全都不見了。
嘉賓呢?
好幾個嘉賓呢,怎麽一個都不見了,都去哪了??
是他們還沒睡醒出現了幻覺嗎???
彈幕也有點沒反應過來。
【誒人呢。】
【我記得昨天我睡前她們還都在寨子裏來著。】
【怎麽一覺醒來人走樓空了bhi)】
這時有睡得晚的觀眾開始興致勃勃地發彈幕。
【我來揭秘我來揭秘!就在淩晨嘉賓們全都跑啦哈哈哈哈。】
【!!!她們竟然知道路】
【66和77記下來了!!然後其餘嘉賓都跟著她們跑了!!!】
【哈哈哈哈有畫麵了,我真的會被笑死。】
【什麽小天才ahahaha】
【現在就是很想看節目組的反應,誰懂。】
【前麵的+1,我現在也非常想看。】
一臉懵的節目組開始翻找其他設在雨林的鏡頭,果不其然看見嘉賓們都回到了正常賽道上了。
彈幕笑得更大聲了。
【哈哈哈哈求節目組心理陰影。】
【節目組:退![擊劍]退![擊劍]退![擊劍]退![擊劍]退![擊劍]】
【這季的嘉賓們真的太勇了哈哈哈。】
因為這出極具戲劇性的操作,觀眾們討論度太高還造了個話題出來。
《心跳的速度》這季嘉賓太勇了
後麵帶了綜藝的小字,700985的熱度直接上了熱搜。
節目組捂住心髒。
雖然綜藝已經被嘉賓們玩得千瘡百孔了,但是起碼還有熱度嗚嗚嗚。
有熱度,這波就是賺,不慌!
……
從寨子裏出來後也到了淩晨,林函薑棠那組和江斂青聞姣那組都紮上了帳篷準備休息一下再趕路。
陸霜降和喻寧棲身份到底和普通人不太一樣,體力也不太相同,幹脆直接連夜穿過雨林,等到太陽高高掛起時她們也摘下了第一名的旗幟。
這次走這麽快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陸霜降覺得自己易感期的反應越發明顯了。
她已經到了身邊有其他apha的存在都情緒煩躁的情況,甚至……還想把喻寧棲藏起來。
想把喻寧棲藏到一個隻有她自己能注視著的地方。
等陸霜降反應過來時,她正和喻寧棲坐在回程的保姆車上,而且已經考慮這個想法好一會兒了。
陸霜降不由晃晃腦袋,趕緊把這種危險的想法扔出去。
不過雖然她在極力遮掩,但喻寧棲對於陸霜降的情緒向來十分敏感,因此還是察覺到一些不對的地方。
這種感知在陸霜降肉眼可見的焦躁下越發明顯起來。
尤其是在臨到家的時候喻寧棲說公司那邊出了點事她要過去處理一下時。
平時陸霜降不會多問,還會開車把喻寧棲送過去。
但今天卻反常地問了好幾句。
“……不去不可以嗎。”
直到這句話出來,車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喻寧棲看著陸霜降,詢問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目光裏帶了點擔憂。
其實不用喻寧棲說,陸霜降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語氣的不對勁。
但她現在一想到喻寧棲會離開自己身邊就控製不住地開始焦躁。
陸霜降閉了閉眼,等再睜開眼時已經強行壓下那點煩躁不安的情緒,她對喻寧棲笑了笑:“我沒事,你先過去吧,畢竟事情也很急。”
看到陸霜降這個狀態喻寧棲其實已經不打算去了。
但在陸霜降再三的表示下隻好不放心地叮囑她幾句,這才去了公司。
公司的事情確實緊急,甚至涉及到好幾個大佬的事情,等喻寧棲處理完外麵天色也黑了下來。
想到自己臨來公司前陸霜降的情緒她不由有些擔憂。
喻寧棲打開車門,同時給陸霜降發了幾條消息。
但往常秒回她的人,這一刻發的消息卻如同石沉大海般不見回音。
她第一反應倒不是陸霜降在和自己置氣,而是陸霜降可能出事了。
於是喻寧棲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沒有人接。
她坐上車,讓司機快點開車,這期間喻寧棲不斷打著電話,但是電話就是打不通,也聯係不上。
心裏越發著急。
甚至忍不住後悔,明知道去公司之前陸霜降狀態不對,她還去了,哪怕陸霜降一直讓她過去,她也不應該去才對。
陸霜降今天有一個通告,但她剛剛聯係上陸霜降的經紀人才發現這個通告已經被陸霜降推了。
喻寧棲緊緊握住手機,讓司機掉頭開回她們的家裏。
……隻希望,陸霜降沒有去別的地方。
車輛緩緩停在別墅前。
喻寧棲打開車門直接一路跑了過去。
手裏的電話從來沒停止撥通,但無一例外,全都沒有被接起。
幾乎剛打開門進去,鼻腔內就湧入了獨屬於apha的信息素。
濃鬱得有些過分。
這一刻喻寧棲卻冷靜了下來。
她再次撥通電話,同時往樓上走去,本來不抱希望會被接起,然而這一次卻聽見了那道熟悉的手機鈴聲從某個房間裏響起。
喻寧棲毫不猶豫地繼續撥打著手裏的電話,一邊打一邊跟著那道鈴聲走過去。
耳邊的鈴聲越來越清晰,信息素濃度也越來越高。
她站在臥室門前,推開了這個房間的門。
隨著房門的打開,比起明亮的別墅內部,臥室裏卻沒有開燈,隻有一片昏昏的黑暗。
她伸手打開燈,不太確定地開口叫陸霜降的名字:“……霜降?”
耳邊沒有陸霜降的聲音應答。
但手機放在床上,還在唱著鈴聲。
難道陸霜降並不在這裏,隻是手機放在了這個房間?
但她一想到空氣中apha越發濃鬱的信息素的味道,直接否決了這個答案。
陸霜降肯定在這個房間裏,但是信息素濃鬱到這種程度……她喘了口氣,顧不上身體的變化,眼底染上幾分焦急。
就在這時,喻寧棲突然聽見衣物間那邊傳來一點響動。
她快步走過去。
衣物間沒有關死,留了一道門縫出來。
透過那道窄窄的縫隙,她看見意識已經有些昏沉的apha正將自己陷進她的衣服裏,試圖用帶有oga信息素味道的衣服為自己築一個巢。
衣櫃裏已經空了。
因為哪怕隻帶了一點點喻寧棲信息素味道的衣服都被陸霜降從衣架上摘了下來。
然而這些衣服上信息素的味道都淡極了,哪怕她把自己圍在這裏麵也感覺不到多少。
好不容易感覺到那僅有的一些信息素,也沒有被這點oga殘留的信息素撫慰到,反而越發不滿足起來。
apha攻擊力極強的新雪味道的信息素充斥著整個房間,然而就在喻寧棲走進來的那一刻,信息素的本能比陸霜降的意識反應得更快,就像感覺到什麽一樣,剛剛還刺骨的新雪收起了那些攻擊性,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聽見耳邊有響動,陸霜降抬起眼,視線還帶了點迷茫。
她懷裏抱著一隻縮小的q版喻寧棲——
那是她之前覺得可愛特意請人定製的,怕被喻寧棲發現,一直都偷偷放在角落裏,這還是第一次拿出來。
因為一路匆匆忙忙再加上情緒波動比較大,現在找到陸霜降了,喻寧棲鬆了口氣之餘還有點細微的喘。
看見眼前這一幕她全都明白了。
從綜藝上突然躲避和她肢體接觸,再到情緒焦躁不安。
……真是,她怎麽就把apha都有的易感期這回事給忘了呢。
喻寧棲走到陸霜降麵前蹲下身子,她伸出手將apha因為蹭來蹭去變得有些淩亂的發絲理了理:“霜降,我回來了。”
陸霜降看向她,眼神看起來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的茫然。
她吸吸鼻子,很慢地重複了一遍oga的話:“嗯,你回來了……”
這麽重複了一遍她像是反應過來了,很緊地抱住了喻寧棲:“你終於回來了。”
隨著陸霜降話音的落下,喻寧棲隻覺得眼前的畫麵也跟著一轉。
再回過神來,apha已經擁著她一起倒進了之前用衣服築起的衣服巢裏。
身下是衣料的細密觸感,陸霜降緊緊抱住她,她們的發絲在動作間纏繞到一起,密不可分。
呼吸間信息素的味道越發濃鬱,但從見到喻寧棲的那一刻起,apha的信息素就沒再如先前那般焦躁不安,和之前比起來柔和得有些過分。
——易感期的apha會有什麽表現?
喻寧棲不由自主地在腦海裏回想。
她對於apha易感期有什麽表現具體也不清楚,僅有的了解都是書麵上的文字。
比如說攻擊性變強,或者情緒變得不安且敏感,因為這種情緒變化,甚至還會控製不住地哭泣。
根據陸霜降的表現來看,她的易感期的表現多半是……
正想著,視線就被apha伸出手擋住。
陸霜降埋首在喻寧棲的頸側。
視線被擋住了,其餘感知也因此變得更加清晰。
喻寧棲感覺到有溫熱的觸感撒在頸邊,起初她以為這是apha呼吸間的氣息,直到那些溫熱一滴一滴落在脖頸的肌膚上,然後又濕漉漉地淌下,這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麽。
她眨了眨眼,試圖不讓陸霜降再遮擋她的視線,啟唇喚她的名字:“霜降……”
但陸霜降沒動,她依然擋住喻寧棲的眼睛,沒出聲,隻埋在oga的頸側眼淚一滴一滴流。
眼淚是熱的,不斷地落下又淌下,幾乎打濕了發絲,喻寧棲隻覺得這一刻心都仿佛被一隻手緊緊攥住。
陸霜降從來沒在她麵前露出過這麽脆弱的一麵。
無論是什麽時候,她都沒在她麵前這樣過。
她知道陸霜降很多時候怕她擔心,會刻意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但實際上她心都比誰都細,會觀察她的喜好然後牢牢記下,會準備驚喜,會逗她開心,她答應的她的事情全都做到了。
每當有危險,都會牽起她的手擋在她麵前。
明明自己對於前路也尚且一知半解,卻總是衝在她前麵。
然而這樣一個人,現在就這樣埋在她的頸側無聲地流淚。
連哭都沒有聲音。
喻寧棲簡直心疼得要命。
她顫抖地伸出手去撫摸appha:“霜降,我在。”
她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我在。”
這樣過了好一會兒,陸霜降情緒才被她安撫地穩定了一些。
因為剛剛哭過,apha的呼吸還有點亂。
陸霜降就著這個姿勢去抱喻寧棲,輕輕的吻一下一下落在oga的耳旁。
與之同時響起的,是她的聲音。
聲音低低的,帶著點委屈,卻又莫名繾綣。
“……喻寧棲,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