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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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現在?”聽喻寧棲這麽說, 陸霜降頓了一下才將“現在”這兩個字完整說出來。
不等喻寧棲開口,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輕輕咳了一聲。
而且就這樣病房裏標記……是不是不太好?
雖然整個房間隻有她們兩個人, 雖然抑製劑失效,喻寧棲現在處於情熱階段需要標記,但不知道為什麽標記這句話從喻寧棲口中說出來就是讓她沒由來一陣臉紅心跳。
喻寧棲又輕輕笑了一聲,語氣一本正經:“是這樣,不然霜降覺得為什麽是單人病房?”
說起來陸霜降進病房之前也留意觀察了一下,這間病房和其他病房確實不太一樣, 不止是環境, 連病房門都和其他病房不太一樣,再一聯想到醫生委婉未盡的“盡快”,她眨了眨眼睛。
喻寧棲撩起長發的指尖沒動,還維持著這個姿勢,她沒有再出聲, 隻用那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意味的目光示意。
對上她的視線, 陸霜降覺得心跳的速度更快了。
雖然知道要標記,但真要開始反而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標記……更多發生在一些親密時候。
腦海裏不由自主掠過一些旖旎畫麵, 陸霜降臉頰泛起點薄薄的紅,她起身將病房門反鎖住,防止突然有人推門進來。
隻是臨時標記一下,應該會很快吧?
這間病房的房門確實很不一樣, 陸霜降反鎖完門, 又覺得日光有些太亮, 不由走過去拉了窗簾。
室內的環境在窗簾覆蓋窗外光線之後變得昏暗下來, 這樣一通操作後陸霜降吐出一口氣, 覺得心跳得似乎都沒那麽厲害了。
喻寧棲在床上看著陸霜降一會鎖門一會拉窗簾,不自覺彎了下眼睛,oga撩起長發的指尖放下,她看向這樣各種遮掩完長出一口氣的陸霜降,眸光微動。
……或許她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做欲蓋彌彰,這樣遮掩下來反而會讓氣氛更曖昧?
淺色瞳孔掃過apha明顯自然許多的神色,喻寧棲輕輕勾了勾唇角。
陸霜降這麽全部整完再回到床邊就發現喻寧棲放下了撩著長發的手,她想了想,好像等得確實有點久了,她牽起喻寧棲的手放到唇邊很輕地親了一下,可能因為腦海裏一些揮之不去的畫麵,一句話無比自然地脫口而出:“是不是等很久了?下次我前戲不會弄得這麽久了。”
話音落下,陸霜降動作一滯,反應過來後臉上的紅意瞬間翻了一倍。
前……?
救命,她剛剛到底說了什麽出來。
陸霜降抬起眼,但是又因為室內昏暗的光線看不太清喻寧棲的眸色,她摸了摸頭發,微側過臉,很小聲地糾正:“不是,說錯了,是前期準備工作。”
等等,前期準備工作這種詞語聽起來也很奇怪啊??
陸霜降臉越來越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化在喻寧棲麵前了。
喻寧棲聽她這麽說完,唇角是彎起的,不過以現在室內這種昏暗的程度,這點弧度十分模糊,仗著陸霜降看不見,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語調被控製得很有度,她聲音本來就好聽,尤其這樣特意控製,越發不像是歎氣,更像是羽毛,蹭過人的心尖,帶起一片無盡癢意:“是啊,等太久了手都有點酸了。”
這句話落下,喻寧棲不用猜都知道陸霜降接下來要說什麽正經的話,如果是其他人,氛圍渲染到這個份上了還這麽正經她會覺得對方在推拉,但陸霜降不是,她正經是真的一本正經,這麽說手酸,怕不是直接給她來個無比認真的按摩來放鬆肌肉。
喻寧棲被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麵逗樂,她發出點細微的笑聲,像氣音,但又拖出點長長微勾的語調。
陸霜降一向受不了她這樣笑,當即摁了摁心口。
心跳的速度太快,那砰砰砰的聲音她甚至覺得喻寧棲已經聽到。
喻寧棲笑完才開口,她往陸霜降身旁靠了靠,姿態很是懶散,oga微微轉過身子:“所以霜降幫我撩起來吧……好不好?”
前半句宛若指令,後半句卻還帶上了一句繾綣得有些過分的“好不好”。
——這誰能說出一句不好呢。
陸霜降呼吸一窒,頓了兩秒才胡亂地應了一聲。
喻寧棲的發質很好,一頭長發隻是微卷,不是那種非常卷的弧度,發絲落到指尖,微涼。
像是怕扯痛了她,陸霜降力度輕到簡直幾近於無——就這樣輕到不能再輕地撩起oga散落在身後的長發。
喻寧棲剛剛便解開了衣服的扣子,她將衣服往下拉了拉,沒完全月兌下,隻是半月兌不月兌地這樣掛著,好像能看見一些什麽細膩月色,但轉瞬間又會發現隻是自己的錯覺。
發絲撩了起來,被長發遮擋住的肩頸處便出現在視野裏。
哪怕室內環境有些昏暗,依然能看出來肩頸漂亮的線條,尤其在昏暗的環境待久了,眼睛也能適應這種程度的昏暗後能看見的畫麵便更加清晰。
有幾縷沒有撩起的發絲落在肌膚上。
鴉羽般的墨色,近乎雪白的肌膚。
兩種截然相反的色調碰撞在一起,反倒結合出一種過於靡麗以至於幾近驚心動魄的美麗,仿佛隻是看上一眼就再也無法移開。
陸霜降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渴,一種很需要做些什麽才能止渴的感覺,或許她都沒有發現,這一刻自己呼吸的節奏都在漸漸變亂。
隻要此時覆上唇瓣……
白雪之上就會留下漂亮的櫻花。
那一定是非常漂亮的景色。
陸霜降不由自主地低下頭,然而在距離oga肌膚隻有毫米之隔時才猛然回神。
怎麽想著想著思緒就跑歪了?
她現在要做的分明是一個充當抑製劑來緩解情熱的臨時標記。
但思路已經捋清楚,人卻很難移開,呼吸帶著熱度撒在喻寧棲身後。
這樣暫停的兩秒,簡直分不清是誰在折磨誰。
陸霜降聽見喻寧棲的聲音響起,和剛剛不太一樣,帶了點細微的不穩,但這點不穩又被控製著壓下,變得低而輕緩:“霜降……”
她在喚她的名字。
但此時這種喚法非但不會使人清醒,反而會打開一些其他的不可說的想法。
比如想聽她更多地叫自己的名字,比如……想讓她的聲音再無法保持平穩。
不知不覺間,陸霜降從一開始克製又有界限的動作已經變成從身後環抱喻寧棲。
長發被撩到oga身前,蕩在空氣中,宛若什麽都抓不住的一縷浮萍。
陸霜降開口,聲音同樣輕緩:“我在。”
玫瑰香氣盈滿呼吸。
她好香。她不由自主地很深地呼吸。
“霜降……快一點。”耳邊又響起喻寧棲的聲音。
她們現在的距離太近了。
近到完全相貼,近到隻要一低頭陸霜降就可以碰到喻寧棲的後頸。
——她也終於低下頭。
但又沒有立刻咬住注入自己的信息素,而是很緩慢地用鼻尖抵住腺體蹭了蹭。
本就處於情熱階段的oga,本以為終於可以結束這漫長的折磨,鬆一口氣之餘被突兀一下幾乎直接軟了腰,隻不過動又動不了,躲又躲不開,喻寧棲剛有點往前倒的跡象又被陸霜降撈回懷裏。
這麽將人撈回來後,陸霜降開口,乍一聽apha的聲音還帶了點委屈:“不是要標記嗎?怎麽還躲我。”
她像是曲解了什麽。
喻寧棲眼尾泛上點紅,剛想開口解釋後頸腺體處又被咬住。
於是未盡的話語又轉變成意義不明的細微聲音。
apha新雪味的信息素注入進來。
新雪微涼,但注入進來很快就變成另一種燙,甚至泛起點酥酥的麻。
喻寧棲指尖收緊,床單帶起點褶皺的痕跡。
臨時標記這種事,一回生兩回熟。
更何況她們在很久之前就誤打誤撞發生過一次標記。
隻是當時的感覺遠沒有現在這麽磨人。
明明在注入信息素,卻覺得遠遠不夠,期盼更多。
……
標記還在進行,整個房間卻都充滿了新雪和玫瑰融合到一起之後的冷香。
這一刻陸霜降突然明白為什麽這個病房和其他病房看起來不太一樣了,不單單是房門,就連牆壁也是格外不同。
她被這股融合後的信息素味道刺激地有些失了力道,但僅是一下就又反應過來,其實隻是加重的那一點完全不會讓喻寧棲感到痛感,反而是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觸。
但陸霜降這一下重一下輕,就將本來複雜的感觸又帶得更加難以忍受。
喻寧棲呼吸不過來,眼尾也有點濕,她微微張開唇瓣。
這是來自陸霜降的撩撥,偏偏作出這種撩撥行為的apha還毫無所覺,完完全全的無意為之。
喻寧棲想要開口說話,但說出口依然變成聽不清的細微又模糊的聲響。
一場標記終於結束。
臨時標記,聽起來隻是充當抑製劑的作用,但遠比抑製劑帶來的後勁大。
——用完抑製劑發熱期所有的症狀都會立刻被壓下,但臨時標記反倒會牽引出更多,尤其是在這個過程中,apha和oga的信息素也會不自覺融合在空氣當中。
其實如果隻是單單咬一口標記一下,是不會發生這種反應的。
但陸霜降和喻寧棲是信息素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又非常親密的關係,殘留下來的感覺便也更明顯。
窗簾還沒有拉開,室內光線依然不怎麽明亮,房間氛圍卻越發旖旎,似乎就連周邊溫度都微微升高。
標記結束了,不過無論是陸霜降還是喻寧棲看起來還都有些沒從剛剛的狀態裏緩出來。
陸霜降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昏暗的環境更曖昧。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我去拉一下……”窗簾。
隻是剛剛起身話語還沒說完,衣角便被拽住。
“別走。”喻寧棲開口,她眼底帶著微潤的色調,聲音似乎都染上這些潮濕。
陸霜降停下步子,轉過身。
拽住衣角的手順著衣料紋理勾上指尖。
她對喻寧棲本就不設防,因此喻寧棲這一拉便將她直接拉了過來。
見把人拉了過來,喻寧棲輕輕笑了聲,她知道陸霜降一貫受不了自己這樣笑,但她不僅沒有收斂,反倒將一些意味表達得越發明顯。
她們一個站一個坐。
這種姿勢使喻寧棲不得不微微仰起頭,眼底那點水色便也越發清楚。
視線相觸,她抬起腿,裙角隨著抬高而滑落。
細膩雪白的腳尖輕踩上陸霜降的肩膀,沒用什麽力,反倒比用力更加磨人。
與此同時,她牽著她的手過來,抵住,停留。
指尖碰到被浸濕的布料,陸霜降眉眼一怔。
“已經…成這個樣子了。”
她聽見喻寧棲的聲音響起,帶著氣息不勻的笑——
“霜降不打算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