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娛樂圈廢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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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曜原本不甚在意的臉色驟然凝重起來, 他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攔住簡子晏紮向自己的刀鋒,但在伸出手的那一刹那猶豫了。
    任何一個彈鋼琴的人都清楚手指對自己有多麽重要,他剛剛在鋼琴殿堂級大賽上奪得優勝,終於可以實現自己夢想, 走上那璀璨的星光, 難道真的要為了這麽一個一直以來憤恨嫉妒自己人而犧牲掉自己的前途嗎?
    更何況這個人一貫非常會作秀, 誰知道他現在來這麽一出是真是假,目的是什麽?
    想必這麽自私的人, 應該不至於會真的傷到自己……吧……
    就在這麽一猶豫間,簡子晏的刀已經紮進了自己的心口, 鮮血霎時從他潔白的西裝上氤氳出來, 濃烈的顏色對比刺激得尹曜瞳孔一縮。
    同時響起的,還有滿場以及意識內部的尖叫。
    【419:“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幹什麽啊!你流了好多血啊啊啊啊!”
    簡子晏:“別吵,比這更多的血又不是沒流過。”
    419:“但這次是你自己搞的啊!如果你一進來直接死了會直接彈出世界的啊啊啊啊!”
    簡子晏:“你再吵吵,我就馬上真的死給你看。”】
    脫離了意識中的尖叫,現實中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還不絕於耳,尤其是這個近在咫尺的主持人, 手裏拿著話筒還在奮力尖叫,那效果真是分外震撼。
    簡子晏嘴角隱晦地一抽, 顧不得多想,在世界意識的引導中,徹底沉浸在了新的角色裏。
    簡子晏沒有管自己胸口倏然爆發的疼痛,任由殷紅的血液順著細瘦的手腕流淌下來, 瞳眸間又籠罩上那層與世界留有隔閡的霧靄。
    他看著尹曜臉上抑製不住的震驚,唇角勾起一抹解脫的微笑。
    隨即他向地麵倒了下去, 如同潔白的玉蘭緩緩凋敝, 有種殘破的美感。
    ……
    簡子晏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再次睜開眼睛, 在看到屬於醫院的白花花牆壁之後,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他看向四周,單人病房中沒有一個人,隻有維持著他生機的機器在發出微弱滴滴聲,他試著動了一下,胸前的疼痛如影隨形,幾乎將他釘在了床上,完全移動不得。
    簡子晏失望地摸上自己作痛的傷口處,心想刀明明都整個戳進去了,怎麽就沒死呢。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檢測到他醒來的醫生進來,對上了他的視線。
    “簡先生,你真的非常幸運。”醫生一邊給他做檢查,一邊欣慰地說,“幸虧那把水果刀的長度不夠,沒有紮到心髒,如果再長那麽兩三公分,恐怕你就危險了。”
    差兩三公分麽,簡子晏默默地記下。
    他不吵不鬧,即使剛剛死裏逃生,也沒有一丁點悲傷或者激動的神色,精致的容貌配上安靜的神態,就像個精美bjd娃娃,讓醫生一看就覺得心軟。
    雖然關於這位簡小少爺的傳聞不少,而且大多數都是負麵的,比如什麽嫉妒鋼琴王子尹曜,不但給他使絆子還當眾侮辱過他,以及明明是個明星卻業務能力稀爛,隻靠家裏父親的名聲耍大牌等等,凡是關於他的,除了對他這張臉的誇讚之外就沒什麽好話。
    而他這次當眾紫砂,無疑又在輿論上掀起了軒然大波,而且還將尹曜給拖下了水,現在所有媒體都在猜測尹曜對他做了什麽,以至於他要在對方的頒獎典禮上鬧這一出,讓原本剛剛斬獲國際國內兩個大獎,應該風光無限的尹曜陷入了醜聞風波裏。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確實太好看了,以至於讓人不由得會忽略他那些糟糕的事跡。
    醫生控製住自己的七想八想,維持著職業道德闡述道:“雖然沒有傷及性命,但是往心髒的方向這麽紮一下,任何一個人都受不了,簡先生最近最好住院治療,安心靜養一段時間,觀察或許有無感染或者惡化。”
    簡子晏安靜地聽著,長得像烏鴉羽翼的睫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也不知道他是否聽了進去。
    仿佛對自己的生命毫不擔憂。
    醫生繼續說:“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已經通知你的父親簡玉澤先生了,他正在趕來的路上。”
    聽到這句話,簡子晏終於有了反應。
    就像慢半拍似的,他在這句話說完的兩三秒鍾之後,眼中突然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並猛地轉過頭看向醫生,就像在問這是不是真的。
    年齡頗大的醫生看到後心升感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無論在外麵多麽作天作地,一聽到家長來了還是會本能畏懼的嘛。
    鑒於簡子晏的年齡和他的兒子差不多,他也就多嘴說了一句:“簡先生,雖然你是明星,平時的壓力可能大了一些,但是世上沒有過不去的砍,這次能撿回一條命不容易,下次可千萬不要如此衝動了。等你父親來了,和他認個錯,他不會怪你的。”
    父親嘛,哪有真的會責怪子女的,何況簡子晏現在情況這麽虛弱,哪怕簡玉澤有怒氣也不會衝他發泄出來。
    醫生做完常規檢查,又去改他床頭的醫囑,沒注意到簡子晏越來越慘白的臉色。
    遺囑還沒改完,就聽見門口傳來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很快,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簡玉澤的長相和簡子晏並不像,他輪廓剛硬,不笑的時候甚至看起來有幾分煞氣,而簡子晏則五官柔美,顯然更像他的母親。
    隻是誰都知道簡子晏的母親身體不好,在前幾年突發疾病去世了。
    看到簡玉澤來了,醫生臉上劃過一絲了然,這個聲名斐然的簡大師果然很寶貝他這個唯一的兒子,明明那麽忙碌,還是一得到消息就馬上趕來了。
    他也不再過多停留,對簡玉澤簡單地交代了一下簡子晏的情況,就說不打擾他們父子說話了,要轉身出去。
    他沒有注意到,在簡玉澤進來的時候,簡子晏的瞳孔已經收縮到了極致,身體甚至忍不住微微發起抖來,看到他要離開,簡子晏下意識地對他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他的白大褂。
    簡玉澤溫聲對醫生道謝,冰冷的眸光落在了簡子晏身上。
    簡子晏伸出去的手一僵,顫巍巍地收了回來。
    在醫生出去病房並體貼地為這對父子關上門之後,簡玉澤突然抬起手,對著簡子晏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一下沒有絲毫留情,一點都沒有顧忌到簡子晏還是個身處重症病房的傷患,打得他的臉直接歪了過去,口腔裏迅速蔓延開一股血腥氣息。
    四個指印在他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側臉上清晰地浮現出來,簡子晏就像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隻是出於潛意識裏的恐懼瑟縮了一下肩膀,一點都沒有反抗的意思。
    簡玉澤臉上的溫文笑意全部消失了,他抿起唇角,一臉嚴厲地瞪簡子晏,聲音裏別說關心,充斥著滿滿的厭惡和斥責之意。
    “你到底在想什麽?就算你想殺了尹曜,為什麽一定要挑那種場合?尹曜剛剛拿下格蘭斯頓鋼琴大賽的冠軍,還在影帝的頒獎典禮上,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他!你這麽一鬧,不是在給我找麻煩麽?讓我的麵子往哪擱?”
    簡子晏眼底淌過一絲極深的晦澀,他小聲說:“對不起,爸爸。”
    “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簡玉澤不耐煩地說,“你知不知道現在那些媒體都在怎麽議論我,他們在說我因為重視尹曜忽略了對你的關心,這才導致你心裏壓抑,才做出這麽匪夷所思的舉動。”
    簡子晏對這種程度的指責已經非習慣,他甚至慶幸這是在醫院,讓簡玉澤沒法做出更多的舉動。
    隻是一巴掌,再加上罵幾句而已,這根本不算什麽,何況本來就是他犯了嚴重的錯誤,爸爸會生氣也是自然的。
    他能感受到簡玉澤厭惡陰冷的目光正盯在自己的頭頂,卻連頭都不敢抬。
    他全部的勇氣都在那一刀上用盡了,現在理智回歸,他隻覺得自己怎麽會那麽蠢,為什麽要這麽去做呢?
    看到他這一副瑟縮沉默的樣子,簡玉澤就感到深深的不耐一陣一陣地往上湧來。
    虧他指望這個廢物能做成一件什麽事,如果這次真能直接把尹曜給捅死倒還好了,他就可以順勢表達一波痛心,兩個大麻煩能一起被解決了。
    結果這廢物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拿把刀當著全場人的麵前去捅自己?簡直是給他找麻煩!
    簡玉澤越看簡子晏越生氣,他顧不得這裏是醫院,直接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打在了相同的地方。
    簡子晏的臉頰立刻就種了起來,他的口腔也被打破了,唇角滲出血絲。
    簡玉澤甩了甩發麻的手,冷冷地說:“我這就去給你辦出院手續,死不了就馬上跟我回家。”
    簡子晏下意識地抖了一下,就像回家兩個字對他而言就是什麽洪水猛獸,但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隻是柔順地回答:“是……爸爸。”
    簡玉澤扭頭就走,簡子晏不敢耽誤時間,不顧自己剛剛受傷的身體還沒有力氣,馬上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因為動作急切,傷口又隱隱地滲出血來,他也絲毫不顧,穿好衣服就跟著跑出了病房。
    在前台,簡玉澤正跟醫生說辦理出院的事,醫生一臉震驚。
    “簡先生,雖然令郎現在沒有性命之憂,但畢竟是比較靠近心髒的傷口,最好還是現在醫院觀察一陣子再做決定。”
    在麵對外人的時候,簡玉澤永遠是溫文爾雅的鋼琴大師的形象:“醫生不用擔心,我們家畢竟身份比較敏感,待在醫院裏很容易被那些狗仔見縫插針,而且家裏也有家庭醫生,會照看病人傷口的。”
    “但是……”
    醫生還想再勸勸,在見到簡子晏真人之後,他對他的觀感挺好,但是一扭頭看見簡子晏急匆匆地追了出來,顯然已經準備好了離院,不由把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既然簡先生和病人都決定好了,那就這樣吧。”
    簡子晏小心翼翼地瞥著簡玉澤,忐忑地想自己應該沒有耽誤太多時間,惹得爸爸不高興吧?
    簡玉澤看了他一眼,眼神裏也看不出高不高興,他辦完手續,淡淡地說:“走吧。”
    簡子晏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簡家很有錢,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一座獨立豪宅,回到這裝潢華麗的房子裏,簡子晏沒有絲毫喜悅,他垂著頭,聽到簡玉澤徹底剝去偽裝變得陰森的語氣。
    “看在你身上有傷的份上,別的懲罰就免了,自己去暗室裏待著,反思你的過錯。”
    簡子晏猛地抬起頭來,嘴唇和臉色一樣白,他麵露祈求:“爸爸,你直接打我一頓好不好,請不要罰我去暗室……”
    簡玉澤看向他:“現在是你犯了錯誤,有什麽資格對我提條件?我把你養到這麽大,你這麽一點事都辦不好,爸爸很傷心,但是現在又不能打你,去暗室是最溫和的懲罰了。”
    “可是……可是……”可是他真的很害怕……
    簡子晏還想要求些什麽,簡玉澤卻已經耐心告罄,他說:“難道你是犯了錯還要逃避懲罰的壞小孩嗎?你太讓爸爸失望了。要麽去暗室,要麽滾出去,你自己選擇。”
    簡子晏縮了下纖瘦的肩膀,他呆呆地站了一會,還是轉身向暗室的方向走去。
    所謂的暗室,就是簡家大宅私自開辟的一間地下室,地下室裏沒有安電燈,也沒有安窗戶,四周全是由冰冷的石磚鋪成,不但在大白天也沒有光線滲透進來,即使在盛夏時間,待在裏麵也能感受到從骨頭縫裏滲出來的涼意。
    簡子晏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到暗室裏來了,從小到大,凡是遇到簡玉澤想要懲罰他,他又不得不在短時間裏見人,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傷痕的情況下,他就會被罰進暗室裏來,斷水斷糧地待上幾天。
    反正他本就皮膚白皙,身體纖瘦,餓幾天對他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以前的時候他被罰進暗室的機會不多,但是自從媽媽去世之後,無論他挨打還是進入暗室的次數都增多了起來,簡玉澤更加肆無忌憚了。
    媽媽……
    簡子晏低著頭,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如果有外人在場恐怕會非常震驚,這真的是那個不斷給尹曜找茬,還張揚跋扈耍大牌的那個簡子晏嗎?
    他進入暗室,自覺地將門給關上。
    最後一絲光線從眼前消失,簡子晏呆呆地在門口站了許久。
    暗室裏很冷,很黑,也非常安靜,靜得連他自己不算粗重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直到胸口的傷太疼了,他全身都沒有力氣,他才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牆壁的位置,然後摸到角落裏蹲坐了下來。
    好疼,也好冷。
    簡子晏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胸口,果然摸到了一手的冰涼黏膩,血已經滲透出來了,衣服幾乎和傷口繃帶貼在了一起。
    但是他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痛意或者驚恐,隻是疲憊地將臉埋入手臂中,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
    正值深夜,尹曜自己所租的公寓中,宋霽忙完公司的事之後急匆匆地趕來,尹曜很快就給他開了門。
    宋霽年近三十,看著尹曜的目光始終帶著幾分對優秀年輕人的欣賞,此時盛滿擔憂,一進來就緊張地查看尹曜有沒有受傷。
    “你沒事吧?我從直播上看見頒獎典禮上發生的事,差點被嚇死,那個簡子晏到底想幹什麽?之前對他的警告根本毫無用處!”
    “我沒事。”尹曜側身躲過他的目光,聲音平靜,“他並沒有打算傷害我,刀子從頭到尾都是衝他自己去的。”
    宋霽望著他,臉上憤怒中夾雜著無奈。
    他是個同,雖然不知道尹曜是不是,但他從來沒有掩飾過他的好感,隻是尹曜就像是塊千年不化的寒冰,任何人的殷勤或者示好都換不來他一個重視的眼神。
    尹曜就是個霜塑雪造的冰人,一心隻有他的鋼琴,對別的都渾不在意,甚至連進入娛樂圈都是為了要擁有更好的條件彈鋼琴,當安排與練琴衝突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會回絕,他連錢都不在意,隻是為了鋼琴不得已才為之,又怎麽能指望他去在意這些呢。
    宋霽歎了口氣,用勸慰的語氣“尹曜,你還年輕,心思又純淨單純,現在站到了太高的位置上,一定會惹人眼紅,以後不要再讓其他人近身了,不知道會有些什麽瘋子。”
    尹曜頷首,簡單地說:“多謝。”
    宋霽無奈至極,他當然不會對尹曜生氣,隻能將怒火又轉移回簡子晏身上,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
    “這個簡子晏,我們已經警告過他不要再找事了,他故意挑你這麽重要的日子來找事,是鐵了心想要把你拉下來,你不要被影響,輿論公司會處理。”
    尹曜沒什麽變化的臉色快速地閃過一道深思,回來之後他的確思考過簡子晏為什麽會有這種驚天舉動,如果說隻是為了給他找麻煩,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他當時離得最近,當然能看清水果刀是實打實地紮進了簡子晏的胸膛裏,一點都沒作假。
    說不通。
    宋霽以為他還是在擔心輿論的事,安慰說:“事情沒有那麽嚴重,現在各路媒體也隻是在猜測而已,他們拿不出實錘,沒法對你做什麽。”
    尹曜壓根不在意媒體對他評價什麽,在他看來最重要的隻有通往鋼琴的通天坦途,至於其他的,和他都沒有關係。
    隻是他也沒有直接反駁宋霽,一個是因為宋霽是他的老板,另一個是本來為他處理輿論就在合同條約裏,倒也不算宋霽對他特殊照顧。
    他禮貌地道謝:“謝謝。”
    仍然是言簡意賅的風格,讓宋霽臉上的無奈更深了。
    “現在簡子晏已經被簡大師接回家了,死活問題應該不用擔心。”宋霽說,“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趁熱打鐵上幾個采訪和綜藝?早點休息吧,不要被影響到。”
    尹曜難得反問:“簡子晏被老師帶回家了?”
    “是的,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不會作假,否則現在那家醫院已經要被狗仔蕩平了。”宋霽說。
    尹曜皺了下纖長英氣的眉,他覺得簡玉澤的這個舉動有些怪異,明明那麽寶貝自己這唯一的兒子,就算是害怕狗仔追擊,怎麽會不顧他的傷口直接把人帶回家。
    但是尹曜沒有多說什麽,宋霽對他來說就是單純的上司加老板的關係,他表示後麵的通告都會認真上,讓他不用擔心。
    宋霽恨他是塊木頭,但也知道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隻能無奈地告辭了。
    ……
    簡子晏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渾身又痛又麻,稍微一動就非常難受。
    他隻能繼續蜷縮著自己,以減少一些痛苦。
    暗示裏沒有光線也沒有時間觀念,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能默默捂住自己疼痛的傷口,以及餓到抽搐的胃部,沉默地繼續蹲坐在這裏,如同一株慢慢腐爛的蘑菇。
    【“我生氣了。”簡子晏說,“我真的生氣了。”
    還記得他說過對紙片人有什麽真情實感的419:?
    “別的什麽身份角色都無所謂,可是簡玉澤是個父親,他這算哪門子的父親?孩子的傷這麽嚴重,不讓治療就算了,還特意帶回來虐待。”簡子晏的聲音裏沒有什麽情緒,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怒意,“也別說什麽是我改的,我改了什麽你都清楚,如果世界意識認為這不可能發生,根本就不會讓我改成功。”
    419發現了,宿主似乎對渣男的虐待一派無所謂,但是會格外重視父母這一類的角色。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大義滅親了。”簡子晏本來也不指望419能說出什麽人理安慰,平靜地說,“無論我後麵做什麽,簡玉澤他值得。”】
    突然,暗室的門被人打開了,簡玉澤逆光的臉出現在眼前。
    暗室裏實在太冷了,以至於這一開門,反而讓簡子晏感受到一絲暖意。
    “現在知道錯了嗎?”簡玉澤問。
    “爸爸……我知道錯了。”簡子晏聲音虛弱,“我不該擅做主張,給爸爸帶來麻煩。”
    “所以我罰你是應該的,這是為了讓你認識到錯誤,這不就真的知道了嗎?”
    簡玉澤側開身體。
    “現在,出來洗漱一下,尹曜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