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魔教妖女10 古代版楚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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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容依舊帶著阿昔去山洞安置。
    山洞裏剩有不少食物,用過東西,姚容將一碗剛熬好的湯遞給阿昔:“喝完它就去休息吧,有什麽事都等睡醒了再說。”
    阿昔聞了聞,辨別出裏麵加有安神功效的草藥,二話不說,仰頭喝了下去。
    隻是即使喝了安神湯,阿昔這一覺也睡得不踏實。
    一會兒夢到慕文軒逼迫她,一會兒夢到謝大夫指責她是個不忠不義的叛徒,一會兒又夢到她被整個門派追殺……
    姚容走到阿昔身邊坐下,伸手握住阿昔的手腕,往阿昔體內注入內力。
    溫熱的內力沿著經脈流向四肢百骸,阿昔緊蹙著的眉心漸漸鬆開,呼吸也慢慢恢複了平穩。
    【快到卯時了】係統提醒。
    姚容將阿昔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裏,掖好被角,握劍起身。
    “是時候去和旭陽派算一筆賬了。”
    姚容在山壁留下一行字,交代自己的去向,出了山洞,趕赴旭陽派。
    抵達旭陽派時,已是辰時初。
    今天是旭陽派的大好日子,一大早上旭陽派就熱鬧起來了。
    地窖裏裏外外站滿了人,正在搬運酒壇子。
    姚容潛伏在暗處觀察了片刻,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下毒的最好時機。
    她收好袖子裏的毒藥,轉身走人。
    謝師姐打著哈欠,跟著謝大夫早早來到醫館收拾東西。
    謝師姐活動了下沉重的手腳,抱怨道:“爹,我這幾天忙得胳膊都要抬不起來了。”
    謝大夫無奈,又心疼女兒:“行了行了,再堅持幾天,等論劍大會結束,各門派的人走了,我就讓你好好休息幾天。”
    謝師姐這才重新恢複笑顏:“我想下山去買胭脂水粉,之前買的那些都快用完了。”
    “好,買買買,隻要你喜歡,爹都給你出銀子。”
    “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符師弟也在旁邊湊趣賣乖。
    謝大夫大手一揮:“行,阿符也可以休息。你許久沒回家了吧,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回去一趟。”
    符師弟的好話仿佛不要錢:“謝謝師父,等回到了家,阿符一定要告訴爹娘,師父對阿符到底有多好。”
    至於阿昔
    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忘記了她,好像醫館隻有他們三個人般。
    巳時初。
    掌門居所。
    慕掌門在婢女的伺候下,換上了嶄新而威嚴的黑袍。
    他戴好發冠,大步流星走出院子,看了眼站在院外的幾個弟子,皺眉道:“文軒呢,今天是何等重要的日子,他怎麽還沒過來”
    幾個弟子麵麵相覷,顯然都不知道慕文軒的下落。
    不一會兒,慕文軒的小廝就被帶過來了。
    麵對慕掌門的問詢,小廝不敢隱瞞,附耳說了昨天的事情:“少爺特意叮囑了小人,讓小人不要去打擾他的好事。”
    慕掌門不悅,想要一個女人,什麽時候不能要:“行了,你馬上過去找他,讓他快些趕到正殿,可不要誤了大事。”
    等小廝匆匆跑開,慕掌門重新整理衣著,帶著一眾弟子前往正殿。
    這會兒,正殿裏已經坐滿了人。
    劍宗、昭天門、虹月觀等門派坐到了指定位置,喝著酒水,吃著瓜果,聊著江湖裏的趣事。
    慕掌門笑著走了進來,與眾人閑聊幾句,宣布論劍大會正式開始。
    論劍大會其實就是套了個高大上名字的擂台比武大賽。
    年輕一輩的弟子們陸續上台比試,展示自己的實力,也展示自己門派的底蘊。
    “不愧是劍宗大弟子,這一手劍術在年輕一輩裏,可以說是難逢敵手,再過二十年,劍宗又要出一個大劍師了。”
    “嘶,這是虹月觀新收的弟子嗎,之前從未聽說過她的名字。”
    “孟家刀法後繼有人了。”
    “好劍,蕭家大小姐用的這柄劍,應該就是傳聞中的追月吧!”
    ……
    各門派都有一兩個表現不錯的弟子,但與旭陽派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旭陽派陸續上場了八個弟子,都取得了非常亮眼的成績。
    不少人明麵上沒說什麽,暗地裏都在感慨:看來未來三十年,旭陽派正道第一的位置都穩如泰山了。
    慕掌門坐在上首,將眾人的神態納入眼底,頗為自得。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不過有一事讓慕掌門十分惱火,他招來自己身邊的仆從,低聲道:“慕文軒那逆子怎麽還沒過來,你快去催催他,再耽誤下去,年輕一輩的擂台比試都要結束了。”
    慕掌門可是想好了,等論劍大會結束後,他就要炒一炒“旭陽九子”的概念,讓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旭陽派這一輩出現了九個出眾的弟子。
    而在“旭陽九子”裏,他的兒子慕文軒必須排在第一位,這可以提高慕文軒在江湖裏的聲望,有利於慕文軒將來接掌門派。
    但要是慕文軒不出現在擂台上,沒有參與到打鬥裏,總不能硬炒吧!
    仆從匆匆退了下去。
    周家莊的周莊主素來與慕掌門交好,最明白慕掌門的心意,注意到這一幕,撫須笑歎:“要說我最羨慕的,不是慕兄教出了八個這麽好的弟子,而是慕兄有一個優秀的兒子。”
    其它門派的人被周莊主一提醒,也意識到慕文軒還沒上場比試呢。
    他們都以為慕掌門是故意讓慕文軒最後出場,笑著附聲。
    “虎父無犬子。”
    “慕少宗主的名聲,連我們這些老一輩人都耳聞過。”
    “想當年,我在慕少宗主這個年紀,隻是個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唉,不能比不能比。”
    “對了,慕少宗主這個年紀,也是時候考慮婚姻大事了吧,我有一小女……”
    “你那女兒,都未及笄吧,我有一孫女,比慕少宗主年長三歲……”
    慕掌門被他們奉承得十分高興,剛要開口謙虛兩句,殿外突然傳來嘈雜的喧鬧聲,隱約還有人在淒厲喊叫著什麽。
    眾人紛紛扭頭看向殿外。
    就連擂台上正在打鬥的兩人也不約而同放慢了手中的招式。
    慕掌門拍案而起,用內力加持聲音,喝問道:“外麵發生了何事”
    一個人連滾打爬跑進了殿裏,正是慕掌門剛剛派出去的仆從:“掌門,小人有事情要單獨稟報給掌門。”
    慕掌門皺了皺眉,第一反應是他兒子出事了。
    可轉念一想,這可是在旭陽派的地盤,誰能在旭陽派裏對他兒子動手。
    “不用單獨稟報,你直說吧。”
    仆從支支吾吾道:“是……是少宗主……他,他被小廝從藥圃背了回來,情況有些不大好……”
    慕掌門身體一晃,險些栽下台階。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情,震驚得都忘了自己會武功,踉蹌走了好幾步,這才身形一閃,衝出殿外。
    其它門派的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著殿外走去。
    他們不會得罪旭陽派,也願意和慕掌門說些好話,但要是旭陽派出了什麽事情,他們也不介意吃吃瓜,瞧瞧熱鬧。
    當慕掌門看清慕文軒的慘狀時,頓時眼前一黑。
    慕文軒渾身沾滿了泥土,全身軟綿綿的,雙手無力搭在身側,雙眼處有一道早已凝固的劍痕。
    劍痕細如銀絲,連血都沒滲出太多,但以慕掌門的見識,能看出來,慕文軒的這雙眼睛已是保不住了。
    慕掌門顫抖著手,輕輕搭上慕文軒的手腕。
    內力一注入,慕掌門眼睛瞬間濕潤,仰天長嘯:“是誰害了我兒,到底是誰如此殘忍!”
    “爹!爹你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慕文軒的神智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
    他咬牙切齒道:“是阿昔那個賤人!都怪她,要不是她,我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爹你一定要幫我把她抓回來,我要她生不如死!”
    慕掌門紅著眼睛朝小廝吼道:“阿昔呢阿昔在哪裏!”
    小廝顫抖著身體跪下,他已經預感到了自己接下來的悲慘下場:“弟子在藥圃裏隻看到了少宗主,沒有看到其他人。”
    慕掌門問:“你查看過現場嗎”
    小廝:“弟子擔心少宗主的傷勢,沒有來得及查看現場,就背著少宗主來找謝大夫了。”
    慕掌門扭頭,盯著謝大夫,恨聲道:“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謝大夫被慕掌門盯得滿頭大汗,慌忙請罪:“掌門,我……我這就去把那孽徒找來!”
    “如果這一切都是那孽徒所為,那無需掌門多言,我就會自行清理門戶,絕不容這等理應天誅地滅之人再留在我的門下!”
    說罷,謝大夫朝著謝師姐和符師弟使了個眼色。
    謝師姐和符師弟都害怕自己受到阿昔的牽連,哪兒敢反駁謝大夫的話,一個跑去醫館找人,一個跑去阿昔的住處找人。
    瞧見謝大夫這副作派,慕掌門心中的怒氣消退了些,可望著慕文軒的慘狀,又不由悲從中來。
    他可就這一個兒子啊。
    如果這個兒子廢掉了,那他費盡心機做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突然,慕掌門想到一事,打起精神問:“阿昔沒有武功,她是怎麽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
    慕文軒頭疼欲裂,抱著頭緩和了片刻,才艱聲道:“她還有一個同夥,是她的同夥出手害了我。”
    “同夥你可瞧清楚了那個同夥的相貌”
    慕文軒努力回想:“那是個女人,我從沒見過她,她的容貌看上去很年輕,但從氣質看,年紀應該不小了。武功非常高,一個照麵的功夫就點了我的穴位,讓我不能動彈……”
    越是回憶,慕文軒的頭越疼。
    他很快就痛苦得說不下去了。
    可他這番話,已讓慕掌門麵色大變。
    在江湖裏,能滿足這種條件的女人,並不多。
    而在這幾個人選裏,唯一一個與阿昔有故的,隻有那個人。
    他擄走了她的女兒,給她的女兒瘋狂洗腦,她就敢廢掉他兒子的雙眼,斷掉他兒子的經脈。
    “該死的,她不是在閉關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旭陽派裏,難道說……”
    難道說他埋伏在絕仙閣裏的人被發現了
    他從絕仙閣右護法那裏知道的消息都是假的
    仿佛是聽到了慕掌門的心聲般,大殿外突然傳來一道輕笑聲,在眾人耳畔悠悠回響:“旭陽派今日真是熱鬧啊。”
    “是她!爹,就是她!”慕文軒大喊,同時緊緊抓住慕掌門的袖子,縮到慕掌門的身後。
    旭陽派一個長老喝問:“何人敢在我旭陽派藏頭弄尾,裝神弄鬼”
    “你們不是要找我嗎怎麽,我來了,你們就不歡迎了”
    那位長老沒有再說話,而是左右張望,想要找出說話之人所在的位置。
    不隻是他,殿外眾人也都在積極尋找著。
    慕掌門安撫住慕文軒,負手而立,盡顯一派宗師氣度:“來者皆是客,客人既然來了,就露個麵吧。”
    “旭陽派還不配我上門做客。”
    慕掌門再好的心性,都忍不住微微變色。
    “我今日來,隻是想為這場論劍大會添把火,助個興。”
    姚容藏在暗處,借著內力,將她的聲音擴散出去。
    “在場諸位知道慕文軒昨晚為何會出現在藥圃,又為何會受如此重傷嗎”
    “因為昨天晚上,他端著一碟下了藥的桂花糕到藥圃,想要對他的同門師妹做出不軌之事,我平生最恨這種事情,就露了個麵,救下那位姑娘,順便對慕文軒小懲大誡。”
    不少人都麵露不恥。
    如果神秘人說的是真的,那慕文軒這個做法實在是太惡心了。
    要知道,那位姑娘還是他的同門啊。
    對同門都能下如此狠手……
    就連旭陽派的女弟子,看著慕文軒的眼神都變得微妙了起來。
    她們作為同門,比外人更清楚,慕文軒和阿昔平時的關係可是很好的。
    連和自己關係好的人都不放過,那慕文軒以後會不會變本加厲,也對她們動手動腳啊……
    慕掌門當即反駁:“荒謬,我兒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那慕文軒為何要在傍晚之時獨自前往藥圃”
    姚容扶了扶自己的袖子,根本不給慕掌門任何往阿昔身上潑髒水的機會,語速飛快地將話題跳轉到謝大夫那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謝大夫是阿昔的師父吧。”
    “身為阿昔的師父,你應該很清楚,阿昔沒有武功。”
    “沒有武功的弱女子對上慕文軒,你的第一反應不是擔心徒弟,不是為徒弟分辯,也不是質疑你的徒弟怎麽可能傷到慕文軒,而是一股腦將罪過都攬到了你徒弟身上,還要將你徒弟逐出師門。”
    “你可真是個好師父啊。”
    眾人的思緒再次被姚容帶跑,紛紛將目光落到了謝大夫身上。
    是啊,哪個做師父的會像謝大夫一樣,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沒弄清楚呢,就先急著清理門戶了。
    謝大夫被眾人看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還有謝大夫的另外兩個弟子,果然和你一樣自私自利,毫不顧念同門之情。他們沒有為阿昔求過一句情,倒是在找阿昔這件事情上,比任何人跑得都要快。”
    醫館距離大殿比較近,謝師姐在醫館沒有找到阿昔就跑回來了。
    結果一到大殿,就剛好聽到了這句話。
    原本與謝師姐站得很近的幾個旭陽派弟子都悄悄挪遠了位置。
    “不過我覺得他們的問題都沒有慕掌門你的問題嚴重。”
    姚容將這幾個傷害過阿昔的人都點名了一遍後,話鋒一轉,矛頭直指慕掌門。
    “旭陽派如此藏汙納垢,皆自你而起!”
    “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你的小師妹,被稱為江湖第一美人的望月仙子為何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