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在她這裏楚晚卿什麽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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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彌月掐著時間到嬴郅這裏,找了幾個地方看不到嬴郅,平時這個時候這家夥要麽在刻東西,要麽在廊下發呆,要麽在湖邊亭閣,整一個無所事事,今日卻都沒見人。
蕭彌月很是稀奇的問從安:「怎麽回事?你家主子呢?」
「額,回王妃,王爺午憩還未醒來,在寢閣呢。」
蕭彌月皺眉:「這個時候還在睡?他不是午憩時間最多一個時辰?這都快兩個時辰了。」
嬴郅其實不常午憩,因為他太閑了,深居養病的人晚上多的是時間睡覺,白天便不怎麽睡,除非晚上身體不適或是心緒不寧睡不好,白天才會眯一覺養養神。
可蕭彌月為他治病療毒這段時間,對他的作息了解得很,他再睡不好,白天午憩也大多半個時辰這樣,她說的一個時辰都是極少數的。
可今日他都午休了快兩個時辰了,太陽都要下山了。
從安道:「這……許是王爺昨夜沒睡好,反正也無事,今日便多睡一會兒吧,這也是好事,反正對王爺來說,睡得多了總比睡不好強。」
蕭彌月反駁:「早上我問他的時候,他可說了昨夜睡得不錯。」
從安有些無奈:「咳,王爺哪怕一夜不眠,您問他他也會說睡得不錯的。」
蕭彌月默了默,好吧,看來真的是沒睡好。
蕭彌月可不想在這裏等著他醒來,道:「那今日便先不給他紮針了,我先去忙我的了。」
「額,王妃日日都給王爺施針,若是斷了今日的,是否會對王爺不利?屬下可以馬上叫醒王爺。」
蕭彌月不屑道:「多慮了,本來也不是強製每日都要,隻不過我閑著也是閑著,便給他隨便紮紮針疏絡一下筋脈讓他舒坦些,對身體有利無弊而已,斷一日兩日的不打緊,以後都不弄也問題不大。」
「如此便好。」
蕭彌月轉身就要走人,可轉身的一瞬,似乎看到了什麽,又扭頭回來,看向不遠處的冰鑒上擺著一盤切好擺盤的時令瓜果,皺起眉來。
她走過去看了看,問從安:「這是何時送來的?他吃了多少?」
從安回話:「是午後送來的,說是今日一早農莊那邊送來了些果園裏結成的時令瓜果,他們便弄了些送來給王爺嚐鮮,王爺難得有可入口的甜物,是喜歡吃這些的,便吃了些才午憩,王妃可是覺得不妥?」
蕭彌月拿起來看了看,有好幾種瓜果品類,她聞了一下,就是幾種瓜果混在一起的果香,沒什麽的問題,便道:「沒有太大的不妥,隻是以後沒經過我檢查或是允肯的東西,不要隨便給他吃,他吃進去的任何東西,都有可能影響藥效,有些瓜果是會稀釋藥效的,他這破身子骨,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是,屬下以後定當萬分謹慎。」
蕭彌月點頭正經道:「嗯,再去吩咐一下,把送來的時令瓜果給我那裏送一些去,也不知道他們怎麽辦事的,既然有時令瓜果送到府中,竟也不自覺些給我送一份,跟我作對呢。」
說著,還自己拿了一塊桃子塞進嘴裏。
從安:「……」
他正無語,卻見到蕭彌月咀嚼了兩下桃子便停下了,眉頭皺起來,很是凝重。
然後,她便抬手在嘴邊,將一口桃肉吐在手心。
從安忙問:「王妃怎麽了?這果子有什麽不妥?」
蕭彌月:「太冰了,牙遭不住。」
說完,她齜牙咧嘴的嫌棄的將那一口桃肉丟在旁邊的一個器皿中,又將一盤瓜果放回冰鑒上。
從安又默了。
蕭彌月摸了摸下巴,吩咐從安:「讓他們送去給我的時候別切盤,太矯情做作了,我喜歡整個啃。」
「……是。」
蕭彌月這才走人。
蕭彌月去藥閣的路上,迎麵遇上了楚晚卿。
倒也是難得,最近這段時日,楚晚卿大多時候是待在綰心閣不出來的,出來也就是在園子裏散散心,倒也遇上過幾次她出來走動,可楚晚卿都會遠遠的避開,不屑於與她碰麵,蕭彌月也樂得如此。
然而眼下,楚晚卿竟然很主動的上前來,福身叫人:「王妃。」
蕭彌月眼瞼平直,不鹹不淡:「有事?」
楚晚卿麵色平和,輕聲問道:「王妃是剛給王爺施針出來麽?王爺身體如何了?」
蕭彌月皺眉看著楚晚卿,沒回答。
楚晚卿又自顧苦笑:「瞧我問的,王妃醫毒之術如此高超,王爺自是比以前好,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舍我而選擇讓王妃近身照顧他?是我杞人憂天了。」
蕭彌月淡聲道:「楚姑娘如果沒有正事,就不要擋著我的去路浪費我的時間。」
楚晚卿柔婉輕語:「自是有事的,之前是我不對,如今我兄長不日將抵達接我,我快要離開這裏回家了,我在這裏先和王妃你賠罪,是我心懷妄念和不甘,不喜嫁給師兄做王妃的你,便做了些蠢事,如今事已至此,以後總歸會是自己人,希望王妃莫要與我計較了。」
她這賠罪致歉的態度,看著倒是還可以。
蕭彌月點頭:「哦,楚姑娘不用將此當回事,我沒有必要與你計較任何。」
一個楚晚卿,從來沒有讓她放在眼裏過,她心不在這,眼裏也看不上這裏,自然不屑於與楚晚卿這樣玩弄內宅心計的淺顯女子計較什麽,在她這裏,楚晚卿什麽也不是。
她這般絲毫沒有將楚晚卿當回事的態度,讓楚晚卿難堪之餘,也心生惱恨,這個賤人竟然這般狂妄小瞧她?
楚晚卿強力壓下被蕭彌月極其的惱恨厭憎,很謙虛的莞爾:「其實我有個疑惑,王妃既然也是深諳醫毒之術的人,應該也理解我對此的癡迷,我用心學習鑽研此道多年,本以為自己極具天賦,也是其中佼佼者,可卻及不上王妃,王妃還比我小呢卻比我厲害,我就想知道,王妃是如何學來的高超醫術?究竟師從何人?」
蕭彌月笑了,頗有意趣的瞧著楚晚卿揚眉問:「楚姑娘,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麽?」
楚晚卿臉色僵了僵。
蕭彌月看得透楚晚卿內心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本來引以為傲笑的天賦和成就,卻被她這個年紀小且瞧不上的人擊得粉碎,這對於頗為自傲的楚晚卿而言,算是恥辱了。
蕭彌月笑著歎氣:「楚姑娘其實也不用太不甘心,這世上無論在哪一方麵,都人外有人,別說是你了,連你的師父穆沅,那位天下有名的毒醫聖手都遜於我,這樣一想,你估計心裏可以好受些了。」
楚晚卿聞言一驚:「你知道我師父?你怎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