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何以留生路因為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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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如玉歪頭興致勃勃的問:「主子的意思……這位顧侯夫人是受榮王之托來找您的?」
    蕭彌月撇嘴:「不然呢?要不是有人相托,即便顧家對我還算看顧,也不至於親自來再請我去,難道我還能因為回了定北王府便隱居避世了?何至於怕我不去再來請一次?這萊陽侯夫人跑這一趟,隻是為了確保我一定會去罷了。」
    自然,這麽在意她會不會去,肯定是她有一定要去的用意,那就是嬴郅應該會去。
    顏如玉有些好笑:「我還以為榮王派人來請主子無果,會親自來一趟呢,沒想到這般拉不下臉來,反而弄出這般周折,跑去人家婚宴上折騰,也不怕鬧笑話。」
    蕭彌月道:「他親自來了卻依舊無果,那才是鬧笑話,誰能保證他來了我就一定會跟他回去?這點他自己也肯定明白,既如此,倒不如換個折中的法子,反正名義上都是去參加婚宴,即便無果,也不會太丟臉。」
    顏如玉嘖了一聲,評價道:「也是個善於權衡利弊的人,是個玩權謀的好料子。」
    蕭彌月扯唇道:「他可是被自小當成皇位接班人培養的,能簡單得了?要不是他被我下毒,如今這燕國的皇位上坐的就是他,那才是棘手,我也不用惦記著人家這萬裏山河了。」
    顏如玉一向也是,可又不免好奇了:「那主子當年完全可以直接弄死他啊,那才是這當娘的永絕後患,何必留他一條生路?」
    蕭彌月理直氣壯:「他長得好看啊。」
    顏如玉:「……」
    阿這……要不要這樣不假思索的?..
    蕭彌月斜眼揶揄她:「難到這麽多年了,你沒發現我對於好看的東西和人,格外的優容?」
    顏如玉抬手摸了一把自己姣好嫵媚的麵容,認真點頭:「確實是如此。」
    蕭彌月:「……」」
    她壓住想要翹起的嘴角,無語又好笑的嗔了一眼顏如玉,又翻了個白眼,站起來往外去。
    顏如玉笑笑,忙跟上。
    這一日下來,蕭彌月還算玩得盡興。
    翌日一早,她吩咐人收拾了東西,進宮看了一趟蕭貴妃,下午便帶著一眾隨侍的人和要用的東西,在一群部曲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去了城外的別院,美其名曰小住。
    當然,她可不是真的隻是出城小住而已,是辦事兒去了,小住隻是順便的迷惑手段。
    一直到萊陽侯府婚宴的前一日,蕭彌月才從城外回來,第二日,她如約前往萊陽侯府,到的時候,萊陽侯府已經賓客雲集了。
    萊陽侯府很大,因為是合並了兩座府邸的,萊陽侯府顧氏也是百年世家,而前任萊陽侯娶了正宮嫡出的福熙大長公主,大長公主的公主府就賜在隔壁,之後兩府打通,去了公主府的門匾,隻稱萊陽侯府。
    因為今日侯府人多,到處都有賓客,蕭彌月被萊陽侯夫人親迎著前往大長公主那邊的時候,所到之處,都不免受一番注目禮,源於她這段時日幾度鵲起的聲名流言,她很被動的又成了人家婚宴上的焦點。
    她渾然未覺似的,心無旁騖的跟著萊陽侯夫人往前走,終於穿過了大半個侯府後,到了一處十分典雅的院子。
    說是院子,其實是一個小園子,占地極大,高大磅礴的主院在中間,四麵都有雅致偏院小屋,周圍錯落著幾處景致,假山水池,花草樹木,連紫竹都種了一片,還打理的甚是美觀,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隻是眼下主院那邊時不時有人進出,或是下人或是來拜見大長公主的女眷。
    蕭彌月見狀問萊陽侯夫人:「大長公主那裏怕是客人不少吧?」
    萊陽侯夫人停下回答:「正是,今日是我兒大喜的日子,賓客眾多,有點身份的女眷按禮數來了後都要去給母親請安見禮,熟稔些的總得留下與母親敘話,加上好幾位王妃公主也都在陪著,所以母親那裏人不少。」
    蕭彌月道:「既如此的話,我便先不去攪擾了,不然又是一陣閑話,我不愛應付這些人,還請夫人派人與大長公主說一聲,再給我尋一個人少僻靜之地讓我待著便好,也不必費心招待我,我不講究那些的,什麽時候大長公主那裏人散了我再去與她老人家敘話。」
    萊陽侯夫人自是順著她的:「既如此,那王妃便去後麵的紫竹林待著吧,那裏有一處休息的亭閣,也不會有人打擾,母親那裏我親自去說一聲。」
    「好。」
    萊陽侯夫人轉頭給了個眼神,她旁邊的丫鬟便上前為蕭彌月引路,帶蕭彌月去了主院後麵的紫竹林,而萊陽侯夫人看著她的背影,淡淡的笑了一下,後才走向主院。
    幾個侯府的丫鬟上了招待餓的茶水點心後,便被蕭彌月遣退了,隻留下自己帶來的茶茶和茉茉,顏如玉並未跟來,她是不輕易讓顏如玉在人前露臉的。
    蕭彌月倒是被一樣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亭閣的中間,擺放著一架箜篌,其雕刻做工很是精美瑰麗,以鳳為首,一眼便知絕非凡品。
    蕭彌月上前坐在箜篌旁邊,試著撥弄一下,音色也是極好,清越空靈,幹淨又清亮,像是從水裏發出來的,聽著讓人心裏敞亮。
    茶茶從旁瞧著,有些詫異:「郡主還會彈箜篌?」
    蕭彌月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茶茶笑道:「奴婢還沒聽過箜篌彈出來的曲子呢,郡主若是有興致,不如彈一曲聽聽?」
    因為箜篌並不是與琴箏簫笛那些樂器一樣尋常,倒是少見,多數隻在宮廷世家存在,民間少有,茶茶身處於宮廷王府自是見過,但是沒聽過箜篌彈出來的曲子,因為這東西比較冷門。
    其實冷門也隻是在燕國而已,在瀾國,箜篌是比較尋常的東西,一般學習才藝都要學這個,薑姮自小就學,所以精通於此。
    蕭彌月本來並不想彈的,怕引來人,但是茶茶想聽,她便依著了:「好啊。」
    她沉吟思忖片刻,才調整好坐姿手勢,紊而不亂的在複雜的兩排弦上撥弄,動聽的曲調便隨著響起在這雅致靜謐的亭閣竹林中,悠揚清亮。
    嬴郅已經在竹林外待了一會兒了,遠遠地透過竹林縫隙,勉強看得清那邊亭閣裏的景象,那透亮空靈的音調自那傳來,他看著聽著,不免入了神。
    他倒是不知道,她竟然也會彈箜篌,之前她說普遍的幾種樂器都會,卻沒說也會彈箜篌,還彈得這樣好。
    他母妃也會彈,而且彈得很好,這是母妃最喜歡的一種樂器,他小時候時常能聽見母妃彈給父皇聽,也是因為母妃經常彈奏,姑母聽了喜歡,才來了興致鑽研,也頗得成效和心得,如今也成了這方麵的音律大家。
    她竟然也會啊,真是出乎意料。
    他正心下恍惚茫然,亭閣那邊傳來茉茉警惕的聲音:「誰在那邊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