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放心你一定不會成為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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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彌月眼睛裂開一條縫,斜覷了一眼顏如玉,便又閉上眼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啊,他還沒醒,我還沒問,怎麽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又不是先知。」
顏如玉嘖了兩聲,托著下巴饒有意味的打量著自家主子,她怎麽感覺主子有點像是在刻意逃避什麽呢?
真是活見鬼了。
蕭彌月想起一事兒,睜眼,示意茉茉停下退到一邊,後對顏如玉沉聲道:「對了,去找楚晚卿的那些人還沒傳消息回來?到底能不能找得到?讓他們麻利點給個結果,若是找不到,我好早做打算。」
顏如玉也當即正色道:「她應該是被藏起來了,而且藏她的人很謹慎,不好找,除非動楚家,可若是要對付楚家這樣牽涉甚廣的當世大族,就得動用許多勢力,那我們的底子就藏不住了,如今並不是好時機。」
蕭彌月有些煩躁的皺眉:「那就再等吧,接下來的事情比較重要,等我忙完這陣有功夫兜底了,再騰出手再對付楚家,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把女兒藏到幾時,是要家族還是要楚晚卿。」
顏如玉麵色凝重道:「可是若是如此,恐怕屆時我們也要付出不少代價,若是以前,主子有整個北瀾做後盾,自是不必在意楚家,如今卻是不行,除非是抱著不惜代價和楚家同歸於盡的想法,主子可要想好了?」
蕭彌月哂了一聲:「你想多了,我才舍不得豁出多年心血跟楚家同歸於盡呢,我當年費了那麽多周折創立壯大的勢力,這些年你也耗盡心力經營才有如此規模,這是留著有大用的,豈能為了殺一個楚晚卿就搭進去?她配麽」
「那主子的意思……」
蕭彌月勾唇笑言:「殺人啊,想要跟楚家硬碰硬,那可太麻煩了,可如果出其不意的安排人去,一個一個的把楚家的人殺了,他們能有多少人夠我殺?」
顏如玉提醒道:「那主子這裏也麻煩啊,既然是為了逼他們交出楚晚卿,楚家肯定會知道是主子派人做的,定然不會放過主子,屬下可就無法確保主子安危了。」
蕭彌月不以為然,睨著眼神道:「你找人來保護我不就得了?難道這點能耐都沒有?」
顏如玉歎氣:「手底下辦事的那些人倒是也有武功不錯的,不亞於屬下的也有,但是若論保護主子最好的,還得是主子以前的那些人,得讓奚紜派來才行,可若是如此,就得讓她知道主子的消息了。」
蕭彌月想了一下,道:「等薑嬛來了,我要對付她,不驚動奚紜是不可能的,到時候你再傳消息告訴她我的事,讓她派人來吧。」
得了她的準話,懸著的一樁心事有了著落,顏如玉眉眼都染上笑意:「好嘞!」
蕭彌月沒好氣道:「至於這樣麽?我又不是天天都有危險,你惦著這麽個事兒提心吊膽的。」
別看顏如玉在她身邊如此自在,可顏如玉心就一直懸著沒下來過,倒也沒別的原因,單純是怕她有什麽事。
顏如玉劈裏啪啦的一頓哼唧:「主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情況,你是死了一次的啊,現在又是這般嬌弱的身體,生病受傷這般輕易,還半點自保的武功都沒有,屬下怎敢大意?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失而複得為至寶,若是再得而複失,屬下以死謝罪都遠遠不夠的,也就主子你自己不長記性,對自己的安危是一點都不上心的……」jj.br>
她還急眼了。
蕭彌月忙抬手投降:「得得得,說不過你,我以後再不輕忽大意了總可以了吧?」
說著,忍不住扭頭對茉茉吐槽:「你看,你還跟我說你的如玉姐姐溫柔耐心,你看她溫柔耐心了麽?茉茉啊,你就是太單純,被她裝模作樣的樣子給蒙騙了。」
茉茉十分誠實:「郡主明明是自己惹著如玉姐姐了,如玉姐姐才啐您的,奴婢又不會惹她不高興,她本來就對奴婢溫柔耐心啊,郡主自己不是說的嗎?人都是多麵性的。」
蕭彌月:「……」
叛逆!
顏如玉撲哧一聲笑了,得意得很。
嬴郅這一遭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期間倒是沒有什麽異樣。
他一醒,從安便來尋了蕭彌月過去。
毒發傷身又昏迷一天一夜,嬴郅還很虛弱,靠在榻上一副病容,不知道的還以為病入膏肓了。
本來在閉目養神,蕭彌月進來,他便睜眼看過來,眼神專注深長,仿佛蘊含無盡心緒難以言說,蕭彌月撞進他的目光中,很快便下意識的扭開,不去與他四目相對。
他兩邊的手腕都被放血過,所以都包紮著沒辦法手從手腕脈搏把脈,蕭彌月從其他可以探脈搏的地方號脈的,一陣摸索下來,她眉目舒展。
嬴郅一直打量著她,見她眉目舒展著,扯了扯蒼白的唇淡笑道:「瞧你這般反應,看來本王情況不差。」
蕭彌月哼哼:「那是自然,我給你控的毒,你要是情況能差,我豈不是辱沒師門?」
聞言,嬴郅目光微動,看著她不語。
蕭彌月道:「一會兒吃了藥,我再給你施針鞏固一下,過些天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再給你弄一次藥浴吧,到時候盡量讓你恢複以前的狀態,便不會輕易毒發了。」
嬴郅點頭:「好,先謝你了。」
蕭彌月擺手:「謝就不用了,我本來就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我現在還不想背一個寡婦的名頭,所以你可不能輕易死了。」
嬴郅笑道:「放心,你一定不會成寡婦的。」
蕭彌月上下打量他一眼,嗬嗬兩聲:「看得起你自己。」
嬴郅但笑,深深看著她不語。
他一定會讓她心甘情願的給他解毒,自然她就不會成為寡婦。
蕭彌月正視著他問:「對了,我還要去問你呢,你情況雖說不似之前穩固,但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毒發,我給你探脈時也沒發現外力因素刺激的跡象,所以你為何會毒發?當時是什麽情況?」
嬴郅苦笑:「算是我自己自找的,當時剛吃了藥,許是藥效起了,毒被抑製的很好,感覺到丹田內息充沛,許久不曾感覺到內力湧動的感覺了,便試著驅動內力,沒想到險些把自己作死了。」
蕭彌月無語了。
行吧,她也就不好懷疑人家是故意的了,因為人家偶讀那麽坦誠了。
嬴郅黯然低聲道:「我隻是不甘心成了個廢人,才這般衝動大意,便是毒發身亡也都是我自找的,倒是累著你忙活一場了。」
蕭彌月難得理解他:「你這樣的心情,我是明白的。」
嬴郅苦笑:「你怎麽會明白?我是自幼習武的,父皇對我期望甚大,派了好幾個武教來教我,後來因母妃的緣由得以拜師父為師,更是被師父傾囊相授,年少時,我的武功便是罕有敵手,一身內力亦是深厚非常,飛簷走壁不在話下,騎射更是一絕。」
「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當年的戰場上化為灰燼,這些年,每每午夜夢回,滿心不甘,其實是我做能都想回到當初康健無虞的模樣,可惜,注定是沒有那麽一日了。」
蕭彌月雖然心硬,可眼下聽到他說的這些,不動容是不可能的。
她不是對嬴郅心生惻隱,而是想到了自己。
因為嬴郅所言,她能夠切身體會,她雖然如今這具身體並不算廢,可比起當初的她,如今這樣手無縛雞之力,她是很不甘心的,每每思及此處,她不甘之後,也隻能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安慰自己能活著就好,別的都不重要。
可她自幼學來的一身本事,就這樣蕩然不複,曾經的她有多驕傲自己的一身武功,如今便有多遺憾。
就這麽很突然地,她突然想為他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