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楚晚卿回來了楚晚卿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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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日,嬴郅因為按時按量吃她配的藥膳,又有她每日施針促進藥效,恢複得很快,已經可以藥浴了。
    穆沅是在藥浴的前一日回來的,帶回來了一株確實是很罕見的野生七星毒草,上麵還開著紅色的團花,是直接帶著土挖出來的,如今根部還裹著一團泥,所以還鮮活著。
    倒是個好東西,可用來製毒。
    蕭彌月拿著還新鮮的毒草把玩著,看樣子挺喜歡,狀似隨口的來了句:「穆大夫倒是趕得巧了,明日我要給嬴郅藥浴療毒,你這就回來了。」
    穆沅哪裏會聽不出蕭彌月的內涵,道:「也不是巧,郅兒毒發的事情我收到消息了,但是從安傳去的消息說你出手幫忙控毒,郅兒已無大礙,我便不急著趕回,也是從安傳消息說你打算給郅兒藥浴療毒,我便回來了,是快馬加鞭的,這才趕在今日回到。」
    蕭彌月笑了一下,不予置喙。
    反正有些事情,她沒興趣深究。
    蕭彌月揚了揚手中的毒草:「這毒草難得,穆大夫若是舍得割愛,不如送我吧,就當是我給嬴郅療毒的謝禮了,可行否?」
    穆沅想都沒想便點頭:「雖然我是有些用的,但是既你這麽說,且你有用的話,便隨你拿去。」
    「謝了。」
    蕭彌月擺擺手,便抓著這株綠葉紅花相襯的毒草走了。
    穆沅鬆了口氣,這才往裏麵走去。
    嬴郅已經差不多恢複了元氣,瞧著氣色如常,人也坐在輪椅上了。
    望著穆沅,嬴郅笑問:「師叔真的跑去尋藥了?」
    穆沅無奈道:「你這個王妃可不是好糊弄的,我既然以尋藥為由躲了幾日,總得有個東西拿回來,不然豈非露餡?而且拿回來的東西還得如所言般稀罕難尋,不然定會被她懷疑,我便南下去了碧嶺山穀。」
    碧嶺山穀在燕京南下近百裏的地方,是個險地,四周山崖陡壁,
    穆沅為了圓謊,也是費盡苦心了。
    穆沅細細打量嬴郅,又把脈探查身體,甚是唏噓:「當時你毒發後是大傷元氣的,這才調養了五六日便恢複得差不多了,她當真是厲害,遠比我厲害得多。」
    而她都這把歲數了,蕭彌月卻不到十七歲,她真的內心感慨又悵然,當年一個無心,現在一個蕭彌月,都讓她的引以為傲變成自慚形穢。
    嬴郅寬慰道:「師叔,不能這樣比,她為我療毒是很厲害,是因為她本來就會解這個毒,而您對此束手無策,這也不能說您技不如人,此毒繁複難查,不知其裏的人再厲害也無能為力,此為她的長處,但是旁的不一定就比你厲害。」
    穆沅說:「是這個理沒錯,可我還是有預感,她其他的也比我厲害得多。」
    「您多想了。」
    嬴郅終究是不太商場安慰人,道理講完了,便詞窮了。
    師侄倆又說了一會兒話,翎陽匆匆進來。
    「王爺,不好,楚公子來了。」
    嬴郅和穆沅聞言都驚詫不已。
    可接下來翎陽的話,讓二人可不隻是驚詫,而是麵容失色。
    「而且不隻是楚公子來了,楚姑娘也與他一起。」
    嬴郅變了臉色,尚且緩不過來心中的驚愕,忙問:「他們現在在何處?」
    「已經進府了,他們本來要直接來見王爺,齊叔知道楚姑娘不宜出現在王妃麵前,所以請他們先去前廳接待暫且安撫,可楚公子很不樂意,嚷著要立刻見到您,怕是安撫不住。」
    以前楚雲升來了,都是在府裏隨意走動的,而楚晚卿又在府裏待了幾年,按照正常來說,二人這次一起來,本該不限製任何的,可是現在情況不同,齊管家的安排也算反應迅速,然楚雲升不高興也可以理解。
    而且楚雲升此來,還帶著楚晚卿,隻怕是來興師問罪的。
    嬴郅和穆沅對視一眼,師侄二人都很是擔心,帶不是擔心楚晚卿會被如何,既然是在榮王府,且楚雲升也在,哪怕蕭彌月知道楚晚卿在這裏,也見到了人,都不一定能對楚晚卿做什麽。
    可明日就是蕭彌月為嬴郅藥浴療毒的時間了,在這之前鬧出什麽來,藥浴療毒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這才是眼下最要緊的。
    也不知道楚雲升和楚晚卿為何要來,還在這個時候來添亂。
    嬴郅擰眉思量一下,吩咐道:「讓楚晚卿留在那裏不許亂走,帶楚雲升來這裏,務必封鎖消息,別讓人靠近前院,千萬不要讓王妃知道楚晚卿在府中。」..
    他一吩咐完,翎陽正要去辦,卻被穆沅叫住。
    「還是我去叫雲升過來吧,以他護短霸道的脾性,你之前將晚卿送走,他如今隻怕對你滿腔怒意,斷然不會聽從你的話,將晚卿留在那裏自己過來的,我去了,他們兄妹倒是不會違逆我的話。」
    嬴郅一向也是這樣更妥當:「那就有勞師叔了。」
    穆沅歎了一聲,隨著翎陽一起去前院安置楚氏兄妹的會客廳。
    他們到的時候,齊術已經招架不住楚雲升了,楚雲升正要不管不顧的帶著楚晚卿去找嬴郅,還好穆沅及時趕到。
    「你們這氣勢洶洶的是想做什麽?」
    正不顧齊術阻撓往外走來的一男一女都愣住了,見到是穆沅,本來一臉戾氣燥怒的楚雲升忙收斂了脾氣,對穆沅恭恭敬敬的拱手見禮。
    「見過穆前輩。」
    楚晚卿也難掩喜色,生前一些行禮:「徒兒見過師父。」
    穆沅走到楚晚卿麵前,目光沉沉的看著楚晚卿,好一會兒不說話,也沒叫她免禮,與過往的溫和親厚截然不同。
    楚晚卿很是莫名,抬起頭來看穆沅,可剛抬頭,就被迎麵而來的巴掌打得踉蹌了幾步,要不是楚雲升及時扶住,人隻怕已經跌倒。
    她懵了,臉上痛的火辣辣的,穆沅這一巴掌,是用了勁的,可見怒火。
    楚雲升扶著妹妹,見妹妹臉上的紅印,心疼不已,扭頭就質問穆沅:「穆前輩,你這是做什麽?卿兒做錯了什麽你要打她?而且還是當著我的麵?!」
    他是最疼愛妹妹的,一直以來莫要說打楚晚卿,便是責備都不曾有,哪怕再敬重穆沅,也不能忍受穆沅責打楚晚卿。
    穆沅目光冷沉,聲音淩厲:「她是我的徒弟,我有管教之責,這也是你父母給我的權力,莫說當著你的麵,便是你父母在此也照打,怎麽?她做錯了事情,我不能管教懲戒她?若是如此,這個徒弟,我不要也罷。」
    楚雲升臉色黑沉:「你……」
    他正要反駁什麽,楚晚卿忙拉住他,不讓他對自己的師父不敬,楚雲升隻得忍下。
    楚晚卿忍著委屈和心中的不忿,上前垂眸輕聲道:「師父是卿兒的恩師,管教卿兒理所當然,若覺得卿兒有錯,教訓是應該的。」
    穆沅臉色又沉了:「什麽叫我若覺得你有錯管教是應該?難道你不以為自己有錯?我若不說你有錯,你便無錯了麽?」
    楚晚卿臉色僵了僵。
    穆沅滿眼失望:「我收你為徒,耗盡心力的教導你,教的不隻是醫毒之術,還有做人的道理,該教你的我不曾有過缺漏,楚家教養門風也不算差,我便是想不明白了,為何會教的你這般心狠手辣,身為醫者,你卻謀害人命屢不悔改,我怎麽會收了你這樣的孽障為徒?」
    楚晚卿並不知道穆沅來多久了,剛才看到她的時候,隻顧著許久不見師父,乍然見到的欣喜,是被打後才猜到穆沅可能知道了什麽,沒想到真的知道了。
    師父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是不會容許她做那些事的,她其實這段時間一直在擔心被知道,沒想到還是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