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她是我的妻我不會讓你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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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沅忙活了將近兩個時辰,又是刮血又是輸內力,才強行將楚晚卿體內的毒逼出來。
    可因為蕭彌月這毒提煉得太純,毒性太烈,雖然極致遏製沒有蔓延心脈,卻傷及經脈,元氣大損,並且經此之後,楚晚卿武功算是廢了,以後都隻是一個嬌弱女子了,可能還會羸弱多病。
    因為是不可逆轉的侵蝕損傷,哪怕穆沅醫術再高,也沒辦法讓她恢複如舊,所謂的活死人肉白骨,本身就隻是誇張的說法,沒有人能做到。
    焦急的等了近兩個時辰,卻等來這個結果,楚雲升氣得砸東西,把周圍能砸的東西都往地上扔了個遍,痛心又恨極,跌在地上扼腕流淚。
    而嬴郅得知楚晚卿出事的消息就讓從安推他過來了,聽聞這個結果,卻並未意外,中了蕭彌月精心準備的劇毒,能保下楚晚卿的命,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痛心扼腕之後,楚雲升回過神來,站起來一臉陰狠毒辣,赤紅著眼咬牙切齒:「我去殺了那個賤人!」
    說著,他就要往外去,身上籠罩著前所未有的戾氣殺意,嬴郅心下一沉,正要叫從安和翎陽上前攔住他,可穆沅已經向先一步上前攔住他了。
    「你站住!」
    楚雲升並沒有如之前那般暴戾急躁,而是滿臉陰鷙肅殺,拳頭緊握,死死的盯著穆沅說:「穆前輩,你不要再跟我說什麽大道理,卿兒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我從來舍不得給她一句重話,更別說傷害她,你打她訓她我都無話可說,但是如今卿兒被害成這樣,你可以不在乎她受的罪,我卻不能,我今日不殺了姓蕭的賤人,我枉為兄長,枉為楚家人!」
    穆沅疾厲叱責:「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可今日之事不全是蕭彌月的錯,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讓晚卿離開綰心閣,不要去惹蕭彌月,你們都不聽,非要去她跟前有恃無恐的招搖,現在出事了,你生氣有什麽用?你就算殺了她,晚卿能恢複過來麽?」
    她真的不是一次兩次的警告過楚雲升,就是知道蕭彌月不會罷休,哪怕楚雲升武功高強,哪怕保護楚晚卿的人也武功高,可蕭彌月那樣的人,想要殺一個人,哪裏是武功高低可以決定的?如同今日,誰能想到她會攜帶暗器,會在暗器上塗抹毒液?會趁他們爭執鬆懈之際出手?
    她敢說,哪怕現在楚雲升殺氣騰騰的去找她殺她,怕是也隻會栽在她手裏,她本就不簡單,想殺她哪有那麽容易?
    楚雲升憤恨道:「就算不能恢複過來,她蕭彌月也得死,難道就因為我妹妹不能好起來了,我就放過她麽?這是什麽道理?」
    說著,他指向嬴郅,冷笑質問:「還是說,就因為她可以為表兄療毒,不管她做了什麽都得放過她?我妹妹死活都不重要,隻有他嬴郅的康健才重要是麽?」
    穆沅被問的啞然,算是默認了。
    確實,哪怕楚晚卿是她的徒弟,可在她心裏,依舊是嬴郅更重要,因為嬴郅是她師兄以命相抵救下的,是無名宗的宗主,是她視若親子的孩子。
    而楚晚卿,說到底隻是她礙於無名宗和楚家交情上,迫於情麵收下的徒弟,按師徒規矩教授醫毒之術,其實並沒有多深摯的感情。..
    何況,楚晚卿有今日的結果,是自己作孽造成的,她若不害人,便不會把自己淪落至此,她若不是不知悔改,也不會自尋死路,她不可能為了楚晚卿這點根本不成立的公道,去阻礙嬴郅的康建,如今嬴郅唯一的希望就是蕭彌月了。
    楚雲升見她默認,怒極冷笑:「果然,我就知道你對卿兒毫不在意,什麽師徒,都是狗屁!」
    說著,他又問嬴郅:「那你呢?你怎麽想?卿兒就算對你不住,也是你的嫡親表妹,還為了你付出了這麽多年的青春歲月,滿腔情意付與你,如今她被害成這樣,你不會也想放過蕭氏吧?」
    嬴郅反問他:「若非你太過自負狂妄,她本不需要受這份罪的,是你的過錯,為何要質問我與師叔?如此將過錯推給我二人,便可讓你自欺欺人的得到內心的寬慰和安寧?」
    楚雲升臉色一僵。
    嬴郅淡聲道:「雲升,我自問已經仁至義盡了,我當初被晚卿下蠱所累險些喪命,尚且毒性不穩,在隨時會毒發的情況下,以與蕭彌月反目為代價的將她送走,那個時候,我已經夠對得起晚卿了。」
    「你卻自以為可以保護她,又將她帶來這裏,我警告過你謹慎行事,你卻張揚恣意暴露身份,以至於蕭彌月知道她又回來了,而你又不肯聽我的帶晚卿趕緊離去,有恃無恐的留下,這便罷了。」
    他越說,越是眸光冷沉,說的話也讓楚雲升愈發心虛:「我與師叔也讓你不要讓晚卿離開綰心閣,不要去惹蕭彌月了,可你卻從未將我們的話放在心上,如今事已至此,你不覺得自己有錯,卻一味的質問責怪我們,你何來立場和資格?」
    可心虛,隻是短暫的情緒,楚雲升很快又理直氣壯的蠻橫:「就算是這樣,晚卿也是你的表妹,她被害成這樣,你就說你為不為她報仇?!」
    嬴郅莫名笑了一下:「你想我如何為她報仇?親手殺了蕭彌月麽?」
    「是,不僅要殺,還要將那個賤人剁了喂狗!」
    嬴郅薄唇一掀,說了倆讓也是氣得要吐血的字:「妄想。」
    「你——」
    嬴郅漠然拒絕:「她是我的妻,我不可能殺她,也不會讓你去傷害她,既是你們自己作死,後果便受著吧,以後也好長長記性,知道人外有人,這世道形色各異深不可測,不是你可以隨時隨地耀武揚威的,以後想想你的狂妄自負讓你妹妹的付出的代價,行事便知道收斂著點了。」
    楚雲升難以置信,死死的盯著嬴郅咬牙問:「嬴郅,你竟然敢這樣說話,就算不顧及親情恩義,難道是想要與楚家為敵了麽?」
    嬴郅道:「若是如此楚家便要視我為敵,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的態度尚且代表不了楚家,舅舅那裏,無法交代的是你而不是我,莫要忘了,晚卿落至此地步,是你造成的。」
    楚雲升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已然扭曲了,也氣得說不出話來,握著拳頭咯咯作響。
    嬴郅無謂於他如何生氣,自顧自道:「你不要想著去殺蕭彌月,我不會讓你如願的,這裏是榮王府,我想護著她,你動不了她分毫,接下來你就不要再自討苦吃的惹事了,好好陪著晚卿養傷,等她好些了,我會想把那法送你們離開。」
    說完,和穆沅對視一眼後,師侄二人點了點頭,嬴郅便讓從安推他離開。
    背後傳來楚雲升殺人般的目光,他知道楚雲升這是把他恨上了,可他也顧不上了,隻能全然不在意。
    嬴郅離開綰心閣後,沒有回行雲閣,而是去了關雎閣。
    一進關雎閣的門,就看到院子裏的花樹下,蕭彌月躺在一張藤椅上午憩,難得今日沒什麽太陽,這裏倒是午憩的好地方。
    旁邊,顏如玉和倆丫頭也在,顏如玉坐在蕭彌月跟前,正在給蕭彌月塗蔻丹,茉茉站在蕭彌月邊上持一把團扇扇風,茶茶在旁邊的桌上挑揀竹筐裏剛摘來不久的花,將花摘成花瓣,各忙各的,就她睡的愜意。
    聽到輪椅的軲轆聲,三個醒著的都齊齊看過來,隨著蕭彌月也睜眼看來了。
    蕭彌月就著顏如玉的手使力,緩緩坐起身,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調笑:「喲,榮王殿下該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