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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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疑換了身衣服準備赴宴, 看她還呆坐在床上,托著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走過去問道:“還想著啃我?”
宛茸茸:“……”
她看到他手腕的牙印, 哼了聲:“我才不想。”
抬頭看他穿的人模狗樣的:“你怎麽還不去赴宴?”
隨疑正在想怎麽遮擋被咬的痕跡,聽到她的話,眼皮微掀, 神情有些不悅:“你似乎很期盼我離開?”
“別人都來請你了。”宛茸茸躺下閉著眼,有點無精打采的。
隨疑眸光掃到她的身上, 沒有多費口舌,直接一拍她的頭, 把她變回小鳥, 就撈到懷裏:“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想去。”她從他懷裏冒出一個腦袋,想飛出來。
她才不想見沈宵,也不想參和他們的事情。
但是她還沒鑽出來,就被他‘武力’鎮壓, 腦袋被她捏住,聽到他嚴肅地說:“剛才輕雲說, 沈無餘正準備抓你,若是他突然闖進來,你能逃走嗎?”
宛茸茸想了想,搖了搖頭, 有點糊塗:“他怎麽又開始抓我了?”
“他一直想抓你, 隻是沒有抓到而已。”他帶著她直接出門,去往天享亭。
宛茸茸想了想, 覺得以自己現在的能力, 還是跟著他吧。
從聚仙閣到天享亭本來不過是眨眼的距離, 隨疑一到沒看到其他人,隻有一張桌子,桌前正坐著沈宵。
沈宵看到他急忙笑著迎上來:“無源,你可是姍姍來遲。”
隨疑看他諂媚的樣子,心裏冷笑了聲,果真是老狐狸,不顯山不露水的,自己也客套地說:“靈宵仙尊不用這麽客氣,有事坐下慢慢說。”
兩人入席,沈宵就注意到他懷裏揣著的東西。
隨疑也沒有遮掩,將宛茸茸直接掏出來,放在自己的手邊,說道:“我的靈寵,怕放在屋內,會被有心人給傷了。”
沈宵看著他手邊那白絨絨的小鳥,倒是有些稀奇:“這小靈寵當真是可愛,是什麽品類的靈鳥?”
“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小山雀。”隨疑應下。
沈宵打量的目光落在宛茸茸身上,心裏思量著,能讓宛無源護的這麽嚴實的靈寵,怎麽也不會是一隻普通的小山雀。
宛茸茸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立刻嚇得不敢動,縮在隨疑的手裏,有點瑟瑟發抖,吃飯就好好吃,別盯著我看啊!
隨疑也許是感受到她的僵硬,手安撫地摸著她的頭,唇邊帶著疏離的笑,望著沈宵,故意說:“看來靈宵仙尊對本尊的靈寵也很感興趣。”
沈宵嗬嗬地笑了,將目光收回:“越瞧越可愛,便有些挪不開眼了。”
隨疑哦了聲,意味深長地笑:“那倒是她的福氣,還能引起您的注意。”
沈宵聽他這麽說,手卻把那隻毛茸茸的小家夥,護的嚴嚴實實的,知道他不喜歡他盯著看,便笑著岔開了話:“無源,今日你我兩人隻是故友的關係,不用這麽客氣,而且本就是我給你賠罪的。”
他邊說邊給兩人倒了酒,倒完就舉起:“這第一杯酒,算是這段時間招待不周,給你的賠罪。”
沈宵說完就想一飲而盡,隨疑手捏著酒杯,不動神色地看著杯子裏的酒。
沈宵放下酒杯,看他滴酒未沾:“怎麽,世侄還不給我麵子?我和你父親曾經可是一見如故的好友。”
隨疑輕笑,舉杯一飲而盡,摸著宛茸茸背脊的手,溫度瞬間高了幾分,她抬頭看著他,心想,難道隨疑不會喝酒嗎?
沈宵本以為他不給自己麵子,看他喝完,心情大好:“哈哈哈,豪爽,來這些飯菜都是特地給你準備的菜,當初你父親與我把酒言歡,總是說你和你妹妹愛吃什麽。”
隨疑沒想到他會提宛源蕪,隻要認識宛無源的人,大概都能知道他的逆鱗就是他的妹妹。
“靈宵仙尊倒是好記性,幾百年前的往事都記得這麽清楚。”他將酒杯放下,手摩挲著杯壁,看向桌上的菜,語氣冷了些,“隻是我父親和妹妹都已經仙逝。”
“哎,是啊,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所幸宛家還剩下你,”沈宵手鄭重地壓在他的肩膀上,“你便是宛家複興的希望。”
隨疑看他假惺惺的樣子:“靈宵仙尊,往事不可追,也不用沉溺於此。”
他說完,下頜微抬,看向桌上的飯菜說:“既然是宴請,還是品嚐佳肴美宴。”
宛茸茸也是聽夠了兩人客套,一桌香味俱全的飯菜都要涼了!
“是是是,哪有光喝酒不吃菜的,隻是還缺了一道菜。”沈宵笑眯眯地看著他,拍了拍手說,“送上來吧。”
宛茸茸聽這話,心想,不會吧,真要給隨疑說親?
果真就聽到外麵傳來輕緩的腳步聲,環佩作響,幽幽暗香在空氣中浮動。
她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身姿窈窕,麵容溫婉秀美的美人,步履款款地走進亭內。
跟在她身後的侍女端著香氣四溢的一鍋魚湯,放到桌子中心的位置,像是說明人都齊了。
“爺爺。”美人朝沈宵淺淺行禮,又看向隨疑,淺淺地露出笑,臉頰還帶著梨渦,漂亮又靈動。
宛茸茸看著她大家閨秀的模樣,又看了看自己的小鳥樣,鬱悶的瞅向隨疑。
就看到他正望著美人看,也不知道看什麽。
宛茸茸:“!”有什麽好看的!哼!
她啄了他一口,隨疑收回目光,以為她害怕,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攏在掌心。
沈宵拉過沈微紜的手,笑著朝她說:“微紜,這是宛無源,叫哥哥。”
隨疑聽完沈宵這句話,明白這頓飯大概就是宛茸茸說的那個意思,要跟他結親。
他也不是宛無源,對眼前的姑娘也無感,直言:“靈宵仙尊,她既然喊您爺爺,她父親就是和我同輩,按理來說應該喊我世伯,這一聲哥哥實在不敢當。”
沈微紜看著眼前不卑不亢,貌若謫仙的男人,早就芳心暗動,聽了他的話,依舊柔聲說:“無源哥哥,你麵容看我和我相差無幾,自然可以喊你哥哥。”
“是啊,這丫頭從小就念著有個哥哥,也不必拘泥於這些繁文縟節,再說長兄如父,都一樣的。”沈宵也是笑嗬嗬地強扯。
這兩人的心思毫無遮掩,隨疑看懂了,宛茸茸也明白了,這頓飯是相親飯!
她看著那些飯菜,覺得不香了,黑黝黝地眼睛看著他,渣蛇,不久前剛親她,又來看別的姑娘!
隨疑注意到她在盯著自己看,圓圓的小眼睛幽怨不已。
忍著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抬頭就看到已經坐在自己身旁的沈微紜。
他看著她的眉目,瞧著和宛源蕪有三分相似。
他之前以為,沈宵會用身份地位來引誘他,留在雪陽,沒想到居然是用女人。
而且這沈微紜大概還是特地為宛無源準備,這麽看來,沈宵對宛家兄妹的事也不是完全不知。
“無源哥哥,我聽爺爺說你最愛喝魚湯了,這是我親手燉的,你嚐嚐味道怎麽樣?”沈微紜舀了碗魚湯到碗裏,端給他,帶著小小的討好。
隨疑瞧了眼,伸手接過,放在一旁,目光故意盯著她的臉。
沈微紜被看得臉微紅,嬌羞不已:“無源哥哥,我臉上有什麽嗎?”
“沒,隻是覺得你姿色動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隨疑剛誇完,盛著魚湯的碗被推倒,還帶著熱意的湯全部倒在桌上。
沈微紜叫了聲,急忙掏出帕子想給他擦濺到身上的湯,擔心地問:“這碗怎麽會倒呢?無源哥哥,你燙到了沒?”
隨疑擋開她的手:“沒事。”
說完就看向正一動不動的小肥啾。
罪魁禍首宛茸茸已經把自己作亂的小爪子收起,趴在桌子上,埋頭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但是隨疑的目光讓她有點害怕了,剛才她隻是生氣了,沒有想太多了,現在覺得自己這麽一推,有點太突兀了,難免會引起沈宵懷疑。
她正後悔著,就被他的手捏到了手裏,她以為他又要捏死自己了,嚇得渾身的毛都要炸了,驚慌地望著他。
然後就看到他低著頭,擰著眉心,手指捏著她的小爪子看了看,擔心地問:“燙到了沒?”
宛茸茸:“?”不凶我怎麽回事?
她搖了搖頭,乖乖地呆在他的手裏,不敢吭聲了。
隨疑看她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直接揪了下她腦袋上的呆毛,心裏鬆了些,不敢把她放在桌上,隻是握在手裏,讓她安心地窩著。
沈微紜看他擔心的樣子,好奇地看向他手裏的小肥鳥:“無源哥哥,那圓鼓鼓的小鳥是你的靈寵嗎?”
宛茸茸:“!”你才圓鼓鼓的!
隨疑能感受到她毛炸開的蓬鬆感,端了杯茶,掩住了唇邊的笑意,等平複了心情,才說:“我的小靈寵不喜歡魚湯的味道,鬧了點脾氣,讓兩位見笑了。”
沈宵是看出了他對這隻鳥的重視,沒有多說:“哪裏,我許久沒見過這麽靈動的小靈寵。”
沈微紜也瞧出‘宛無源’很愛護他的靈寵,想靠靈寵拉進兩人的關係,便探著頭,期待地問道:“是啊,無源哥哥你養的小靈寵太可愛,我可以抱抱嗎?”
宛茸茸抓著他的掌心,眼睛瞪他,心想,要是敢把她給別人抱,就咬死他。
隨疑感知到掌心被抓撓的觸感,眼底壓著笑意,借故說:“她不喜歡別人,隻喜歡我。”
宛茸茸:“……?”這是什麽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