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十五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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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疑看她一臉單純無辜的樣子, 愈發覺得,這笨鳥的腦子裏裝的可能不是常人的東西。
    宛茸茸此時確實是完全傻眼的,她看著又突然變大的小白蛇, 又看向漆離, 心想, 完了,自己養的小白蛇被發現了,爹爹會不會把他弄死。
    她急忙說:“爹爹,這是我的小靈寵,你別傷他!”
    她說完就急忙拍了拍纏著自己的蛇尾巴, 要他放開自己。
    隨疑掃了漆離一眼, 帶著威脅,然後沉默地縮小,纏在宛茸茸的手臂上。
    漆離看宛茸茸好像還不知道,她養的這隻小靈寵是隨疑, 隨疑也一副老實蛇的樣子,不吭聲,隻聽宛茸茸的話,不知道這兩人玩的什麽把戲。
    他怕自己胡說,隨疑這老妖精真把宛茸茸帶走, 那他就沒閨女了, 就不敢多言。
    宛茸茸看他不說話, 以為他現在很生氣,急忙朝他解釋:“爹爹,你別生氣, 那骨頭我就是瞧著好看, 才拿的, 跟小白蛇沒有關係。”
    漆離之前怕這根骨頭被別人發現,才不給她拿的。
    現在看來這骨頭是隨疑拿走的,也沒必要遮掩:“算了,你喜歡就拿著,這骨頭的作用也不大。”
    宛茸茸覺得這個轉變有點大,剛才還凶巴巴地要她還回去,現在就算了?好詭異。
    她低頭看了眼纏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白蛇,心想,我剛才為什麽被他咬了後,就暈過去了,難道他跟漆離搞了什麽?
    隨疑當做沒看到宛茸茸探究的目光,安靜乖順地貼在她的手臂上。
    漆離還擔心著她的身體:“茸兒,你剛才說你肚子疼,現在怎麽樣?”
    宛茸茸剛才裝肚子疼是想要離開這裏,現在也想離開這裏,於是繼續裝:“還有點疼,我想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漆離急忙扶著她,往外走。
    這番好意宛茸茸也不好拒絕,隻能跟著他回住處。
    等回到安樂殿,漆離就讓她躺下,說是要給他找大夫看看。
    宛茸茸本來就是裝的,急忙拒絕:“爹爹,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匆匆回來,還是快點回去休息。”
    漆離還想跟自己閨女多聊幾句,但是隨疑冒出一個頭,紅色的眼眸盯著他,就差寫上明晃晃的‘快滾’兩字。
    他忍住要把隨疑給殺了的衝動,伸手摸了摸宛茸茸的頭:“茸兒,那你還好休息,明天爹爹再來看你和蛋蛋。”
    “好,”宛茸茸掏出蛋蛋,“爹爹,你看蛋蛋長大了好多。”
    漆離看著確實大了不少的蛋蛋,有點驚奇:“怎麽長這麽大了?”
    “對啊,最近長得可快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孵化出來。”宛茸茸把蛋蛋捧到他的掌心,“你碰碰她。”
    漆離小心翼翼地捧著蛋蛋,心想,這蛋怎麽看起來有點像藏了兩個孩子。
    他跟蛋蛋玩了會,被隨疑冰冷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關心了幾句就離開。
    宛茸茸見門一關就急忙坐起來,把那一節骨頭拿出來,朝小白蛇問道:“你要這骨頭做什麽?”
    隨疑想要這骨頭療傷,現在他沒有妖識,身體的傷好的慢。
    不完整的妖骨不能救命,但是能療傷,隻要他將這半截妖骨融入自己的身體,加以宛茸茸身上充足的靈氣,可以讓他的傷基本好全。
    隻是下次他找到完整的妖骨,需要將這半根妖骨先挖出來,才能重新種下新的妖骨。
    皮肉傷對隨疑來說並不是難事,難的是宛茸茸身上的靈氣現在是否充足。
    若是她承受不住,半路暈過去,妖骨療傷的效果可能會大打折扣。
    他從她手腕爬到她的肩膀上,抬起頭,唇輕輕地壓在她的額頭上。
    宛茸茸本在問他,他雪白的身子遮住了她的視線,額頭的眉心被軟軟地貼著,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她看著垂在自己手邊的尾巴,伸手摸了下,隨疑渾身一顫,急忙將自己的尾巴抽離她的掌心。
    “你幹什麽?”宛茸茸好奇地問道。
    隨疑正在看她的靈力有多少,感知了下,發現靈力對她來說是充盈的,但是給他療傷還是不夠的。
    這樣的情況他已經預想到了,但是時間也不能再等了,目光與她相視,赤.裸的讓宛茸茸覺得心裏一緊。
    她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隻是摸了摸他的頭,趕緊逃離:“你自己琢磨吧,我要去沐浴了。”
    現在天色晚了,剛才經曆了在密室的那一遭,她都累的打哈欠。
    起身拿了寢衣,就往溫泉房走去。
    隨疑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目光微垂,視線落在自己的妖骨上,閉上眼直接運力將這一節妖骨融入自己的身體。
    等完全進入自己的身體,隨疑就能明顯感受到身體的變化。
    一股濃厚的元氣從妖骨鑽入四肢百骸,被業障之氣燒毀的身體,像是被燒焦的土地遇到了春雨和暖風,在緩緩地修複。
    隻是這種修複還是淺顯的,他還需要宛茸茸的幫助。
    從床上爬下來,他鑽進溫泉房,溜到正趴在池邊偷喝酒的宛茸茸麵前,直直地看著她。
    前幾天顧沁給宛茸茸送了一小壇果酒,宛茸茸特別喜歡喝,酒量差還貪杯,總是喝兩三杯就醉的暈暈乎乎的。
    隨疑想著她生產後身體剛恢複好,喝醉酒傷身,就不給她喝。
    沒想到躲在這裏喝,難怪這兩天纏著她睡覺,都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果香味。
    宛茸茸被當場抓包,嚇得把酒杯丟進了池水中湮滅證據,心虛不已:“我就小酌一口了。”
    隨疑看她這臉頰飛紅的樣子,怎麽也不是小酌一口那麽簡單。
    他靜看著她,宛茸茸被看得心裏發毛,但是想著自己才是小白蛇的主人,怎麽能這麽慫:“小白,你才是你的主人,你要聽我的話!”
    隨疑看她一副主人的架勢,知道她剛喝進去的酒開始上頭,才敢這麽胡言亂語,身體直接爬上她指著自己的手指,爬到她的手臂,眼眸帶著幾分無奈。
    宛茸茸的意識確實有點飄,望著他的可愛的小腦袋,另一隻手撐著下巴,靜望著他,軟聲說:“小白,你怎麽總是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隨疑看她秀氣的眉毛都染上了紅暈,看來是醉的不輕了。
    她說著說著低頭就親了他的腦袋一口,然後撐著下巴的手一斜,她腦袋貼在倒下的手臂上,輕聲問:“我是不是把你忘記了?”
    隨疑看她扁著唇,眼中沁著淚水,一臉難過的模樣,淺淺地嗯了聲。
    “對不起,我記不起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他看她這一副愧疚的模樣,腦袋湊到她麵前輕輕地碰了下她的唇。
    宛茸茸長睫一扇,瞳仁怔怔地看著他,腦海突然冒出隨疑的名字,她像是有些驚慌,加上醉酒,全身無力直接滑入水池中,隨疑被迫和她一起浸入水中。
    隨疑:“……”真是笨鳥。
    這池子的水位不深,宛茸茸落水後慌張地站起來,發現小白蛇不見了,著急地在水裏找:“小白!”
    她怕小白蛇被淹死,急忙往水下看,但是醉酒後腳步就虛,在水裏更是站不穩,快了一步直接就踉蹌地往水裏摔。
    一條雪白的尾巴飛快地圈住她的腰身將她一把拉住,迅速地纏上她的身體,將她輕壓在玉壁上。
    宛茸茸還心有餘悸,幾縷長發淩亂地貼在臉頰上,長睫上垂著一點水珠,映襯著漆黑瞳仁的眸光,像是碎了兩汪碎月。
    濕漉的眉目,流轉間都是純稚和風情的交雜,看得他眼睛都轉不動。
    她紅唇微抿,有些好奇地問:“小白,你會變成人嗎?”
    隨疑有這一小節妖骨,能變成人,看著她仰著纖細的脖頸,呼吸間都是醉人的果香,他直接變回了人形,長臂一把摟緊她的腰身,啞聲說:“會。”
    宛茸茸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男人,目光直直的,像是沒反應過來的模樣。
    等她像個醉中色鬼,手攀上他的肩膀,又撫上他的側臉,吃吃地笑:“小白你果真很好看。”
    隨疑看她這醉眼朦朧的樣子,想將她抱起來,卻被她的雙手死死地抱在懷裏。
    他伸手扣著她的下巴,認真地瞧了瞧,下了定論:“你醉了,回去睡覺。”
    “什麽醉了?”她撅著唇,借上抱著他的力,直接往他臉上貼,“小白,我才是你的主人!你不能不聽我的話!要不然我也咬你!”
    她說完直接咬上他的唇,隨疑渾身一怔,感覺到唇邊上的柔軟,還有自己唇瓣上被咬的微痛。
    垂眸看她正認真地咬他的模樣,本來的無奈變成了失笑。
    掌心按著她的後頸,手輕捏著衣領,把她捏開。
    宛茸茸還一臉不高興地撅著唇,像是沒咬過癮,還咬著自己的牙齒,一副不知足的樣子。
    隨疑感覺自己被她引誘住了,男女之情本就是瞬間的湧動,他氣勢十足地逼近她,將她壓在溫熱的玉璧上,額頭和她的額頭相碰,聲音幹啞:“宛茸茸,你想強睡了我是嗎?”
    宛茸茸沒懂什麽是強睡,想搖頭,然後被他壓著頭,強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
    宛茸茸懵了:“?”
    隨疑的手就摟著她的腰一轉,下一她就感覺天旋地轉,發現自己把小白蛇壓在玉壁上。
    宛茸茸眼中泛著盈盈水光,鼻息間都是濃鬱的香甜氣息,她覺得自己被這股甜味給引誘了,迷蒙的視線,都是那張帶點淺笑的麵容,熟悉的讓她心口發疼,喊了聲:“隨疑……”
    她伸手摟上他的肩膀,直接將他壓在玉壁上吻了上去。
    她的吻莽撞又青澀,混著甘醇的酒香,似乎要把他也灌醉了。
    池邊的蠟燭越燒越短,直至最後一截燈芯熄滅,燭光本來映在湧動的池水中,漾出粼粼的光痕,現在變成了昏暗一片,交纏著兩人低喘的呼吸。
    宛茸茸手無力地搭著他的肩膀,隨疑單手抱著宛茸茸出了池子,扯過掛在屏風上的衣服,蓋在她的後背,帶她快步走出去。
    將放著蛋蛋的小床,擱在離床最遠的窗邊,抱著宛茸茸直入床帳。
    昏暗的床帳內,宛茸茸眼尾泛著春色,挺巧的鼻尖薄紅沁著汗珠,水光漣漣的雙眸望著他,意識到自己剛才跟他在池子裏幹了混賬事。
    急忙想抓著被子蓋住自己,卻隻抓到一件小衣急忙擋住,咬著唇,嬌嗔地瞪他。
    隨疑看她防備的樣子,覺得好笑,剛才倒是乖巧聽話,現在又生氣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又吻了吻她的唇,讓自己身上的氣息將她完全籠罩。
    他身上的氣息,對她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香甜的氣息,讓宛茸茸本來防備的目光,變得鬆懈起來,抓住的小衣的手,變成抓著他的衣領。
    隨疑任她抓著自己,手碰上她蓋在身上的小衣,衣服的質感像是要掐出水來,然後發現這衣服,在掌心確實化成了清甜的水。
    隨疑有些詫異,但是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應該是之前顧沁送給她的衣服。
    她改做了衣服,卻不知道這衣服的材質是天水蠶絲,隻要體溫變高就會全部融化成水。
    他對著意外之喜很滿意,唇邊帶著笑。
    “不能這樣……”他想假意拒絕。
    但已經醉過去的宛茸茸,把他的拒絕都擋了個嚴實。
    躲在暗角的龜龜將腦袋縮進殼內,摒除了所有的聲音,安心睡覺。
    ……
    等天色·欲亮,隨疑感覺身體內,被業障之氣燒毀的地方,在妖骨和宛茸茸身上的靈氣幫助下,在飛速地痊愈,經脈和五髒六腑,也恢複如初。
    隨疑緩了口氣,將疲憊的人摟到懷裏,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聲音還帶著微微的幹啞:“真是一隻小笨鳥。”
    宛茸茸已經完全陷入深眠,無意識地蹭到他懷裏,唔了聲,算是應下了他的話。
    隨疑將她脖頸淩亂的長發,輕輕弄順,輕拍著她的後背,唇邊是得逞的笑意,心想,也不知道如她所願,自己被她強睡後,她醒來後會如何反應。
    他撐著頭,垂眸盯著她看了許久,手碰上她脖頸的骨墜,低聲說:“以後我們不分開了。”
    宛茸茸睡得不安穩,動了動身子,把頭埋頭他的胸口,就不動了。
    隨疑看她跟小孩一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將懷裏的人抱起,去洗幹淨兩人黏膩的身體。
    等再次將人放在換好被褥的床上,他摟著懷裏的香軟,打算抱著她入睡。
    但是閉上眼沒一會,他突然接收到宋輕雲的消息——好了就速回。
    他睜開眼,心想,這個時候給他傳消息?
    隨疑小心翼翼地起身,給宛茸茸蓋好被子,又把正在小床上睡的安穩的蛋蛋放回到床邊。
    他彎腰指腹輕輕地碰了碰蛋蛋,輕聲說:“爹爹馬上就來接你們了,到時候要乖乖出來。”
    蛋蛋睡著了,沒動靜。
    隨疑看了眼在呼呼大睡宛茸茸,直起身往門外走去。
    烏龜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急忙追上來,小爪子抓著他的腳,伸出腦袋,綠豆大的眼睛瞧著他,像是在問,要去哪裏。
    隨疑暫時還沒時間跟這小畜生解釋:“你守著她們,等我回來就帶你們走。”
    他說完就匆匆離開,龜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乖乖地爬到宛茸茸的床邊,瞪著一雙綠豆眼,一動不動。
    隨疑出魔界的時候晨光熹微,等回到妖界,太陽已經從東邊升起。
    他踏入妖界的地盤,閉上眼將分散四處的妖識全部聚回來。
    等所有的妖識都回歸,他眼一睜直飛入飛雲宮,站在飛雲宮屋頂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宋輕雲擋住的各族族長。
    “宋輕雲,君主是死是活,你倒是給我們一個說法!”有人帶頭起哄,朝宋輕雲質問道。
    “是啊,妖界本就是動蕩,外憂內患,君主在飛雲宮一待便是十多天,這妖界何時能穩定下來!”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宋輕雲盡管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沒有辦法跟他們辯駁。
    隻能安撫道:“君主上回重傷,這些天都在療傷,等傷好了自然就出來主持大局。”
    但是這些人並不買賬。
    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說:“我看他是跟女人鬼混吧!我看他既然無心妖界之事,還不如今早抱著他的女人頤養天年。”
    這人的話的一出,那人突然目眥欲裂,瞳仁充血,痛苦地握緊了拳頭,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暴斃而亡,死在了地上。
    大家紛紛嚇的往後一退,下意識地往四周看,就見正站在飛雲宮屋頂之上的人。
    齊齊瑟瑟發抖地叫了聲:“君主在,在那裏!”
    隨疑睥睨地看著這些人,輕輕地拍了拍手,像是想要拍走手上的灰塵,慢悠悠地說:“看來各位對我這個君主很不滿意。”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除了宋輕雲鬆了口氣,其他都是警鈴大作,雖然有些人沒有見識過隨疑的手段,但是都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隨疑從屋頂飛到眾人麵前,一腳踩在剛才死的人頭上,唇邊是如沐春風的笑意,但是笑意不達眼底,每個人看了都是心裏一梗,覺得要死在這個瘋子的手裏了。
    隨疑看著這些人膽怯的目光,冷笑道:“本君療傷十幾天,各位就這麽著急本君出來,看來大家都很想念本君,需不需要本君宴請大家,順便給本君腳下這個人辦個葬禮?”
    大家齊齊跪在地上,惜命地解釋道:“君主我們各族族長隻是擔心你的安危,才來這裏的詢問宋輕雲。”
    隨疑看向說話那人睜眼說瞎話,輕嗤:“既然擔心本君的安危,那這段時間各族族長,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若是哪裏再出亂子,管不好自己的族人,導致本君受丁點傷,你們就不用擔心本君的安危,該擔心你們自己的了。”
    “是!謹聽君主之令!”
    “那還不快滾!”隨疑叫踩在地上的死人,一道藍色的火頓時將那人燒了幹淨。
    其他人都嚇了屁滾尿流地跑了。
    一時間本來聚在飛雲宮烏泱泱的人,全部都四分五散,沒了蹤影。
    宋輕雲身心一鬆,手攀著他的肩膀:“隨疑,你可算回來了,我這段時間可是飽受折磨。”
    隨疑瞥了他一眼:“你連一群廢物都對付不了?”
    “都各族族長。”他有些訕訕,宋輕雲的父母雙全,不同隨疑一般冷血無情,還是顧念著大家的關係,不敢弄得太僵。
    隨疑滿臉不屑:“若是這些狗東西,真的是有本事,當什麽族長?我這個君主丟給他們又何妨。”
    宋輕雲摸了摸鼻子,心裏也覺得,妖界各族的能力,自從隨疑被封印,就在內鬥消耗,沒有像修真界那般人才輩出。
    “所以說,還是要你回來主持大局嘛。”宋輕雲也是個厚臉皮,沒有在意這樣的小事,“你身體怎麽好的這麽快,我以為至少要一個多月。”
    “我找到了一小節留存的妖骨。”
    “難怪,你現在恢複的這麽好,還有空和小美人翻雲覆雨。”宋輕雲碰了下他的衣領,露出脖頸上的小牙印,嘖了好幾聲。
    隨疑打開他的手:“無聊。”
    隨疑說著便推開飛雲宮的門,看著空空如也的四周,還有燒毀的痕跡,轉頭看向宋輕雲。
    “你之前在裏麵燒了好幾天,我剛處理完燒焦的地方,正準備給你重新布置。”
    隨疑對那幾天的情況記不太清楚,想了會說:“這裏重新裝,按婚房裝。”
    “嗯嗯。”宋輕雲隨口應下,應完就愣住,“婚房?!”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隨疑瞥了他一眼。
    “你要娶小美人了!”
    “當然,她與我同心,還為我生育孩子,自然要娶她回來。”隨疑認為這是自己一定要做的事。
    “好好,我立刻去辦,婚期定在什麽時候,準備了婚服嗎?還有婚柬?”宋輕雲囉嗦一大堆。
    隨疑聽完這些,才發現成婚原來這麽繁瑣:“等我想想。”
    他和宛茸茸的婚事自然不能隨便。
    隨疑說完便關上了飛雲宮的門,轉身往別處去。
    “你去哪?”宋輕雲在後麵追著問。
    “去靈池穩固妖識。”他的妖識和身體分開太久,現在合為一體,需要進行穩固,要不然容易傷身。
    他打算將妖識穩固好了,再去魔界將宛茸茸接回來,這樣更穩妥些。
    隨疑在靈池閉目修煉,宋輕雲就在好。
    剛想,就見隨疑突然收回手,睜開眼,神情有些凝重。
    宋輕雲見狀覺得不對:“怎麽了?”
    “宛茸茸好像出事了。”隨疑說完直接飛身離開往魔界去。
    魔界,安樂殿。
    宛茸茸一覺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躺在那裏昨晚那些糾纏的畫麵,瞬間就湧了上來。
    轉頭看向一旁,沒人,急忙掀開被子,小白蛇也沒見,衣服也穿的好好。
    要不是鎖骨上曖昧的痕跡,還有腰間沒消的紅印,她都要懷疑自己做了場春夢。
    “小白!”她急忙扶著腰坐起來,挪到床邊,就看到正瞪著小眼睛的龜龜,也不知道它一大早這麽精神是什麽意思。
    宛茸茸把它拎起來問道:“你老大是不是隨疑?他哪裏去了?”
    龜龜如實說道:“是,他走了,他要我保護你。”
    宛茸茸痛苦捂臉:“……”完蛋,又把隨疑給強睡了。
    要不是昨晚聽到他跟自己說話的聲音,她還不能把那張俊美的臉,和夢裏骨瘦如柴的男人合在一處。
    宛茸茸小聲問:“走哪裏去了?”
    龜龜:“回去了。”
    聽到這她莫名鬆了口氣,心想,回去了,他應該不會把她強行帶走吧?
    要不然就她強睡了他兩回,都不知道要死成什麽樣了。
    她急忙看向蛋蛋,發現蛋蛋還在小床裏完好無損,伸手把蛋蛋抱入懷裏,聽了下,聽到裏麵有動靜,心就安下來。
    她穿上外衣,抱著蛋蛋推開窗,看外麵已經是日頭高掛,心想,今早怎麽沒人敲門送早飯。
    沒想到門就被敲響,宛茸茸從窗邊探頭看過去,就看到漆離的身影。
    她將蛋蛋揣口袋,急忙去開門,高興地問:“爹爹,你怎麽來了?”
    漆離沒有以往的笑臉,邁步走進來,看了看四周,眉目都是冷冽。
    躲在暗角的烏龜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急忙爬出來,擋在宛茸茸的麵前,瞪著漆離,朝宛茸茸說:“危險。”
    宛茸茸不解地看向龜龜,就看到漆離伸腳就要踩向龜龜,心裏一驚。
    手中的靈力直接打向‘漆離’,把他打退了一步,飛快地彎腰將龜龜拎走,退後幾步防備地看著漆離:“你是誰?”
    “你說我是誰?茸兒。” ‘漆離’說話間手已經掐上了她的脖子。
    宛茸茸把龜龜和蛋蛋都護在袖口,看著眼前褪去‘漆離’外貌的男人,眼中都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