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九十九顆蛋(補更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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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疑看著遠處突然燃起的大火, 直接帶著宛茸茸往那邊去。
    他和宛茸茸飛在高處,看著慌亂逃竄的人。
    而之前爭執的宛無源等人, 全部都往火海這邊飛來, 意圖將火阻攔住。
    冒出的頭宛茸茸, 望著噬,問道:“這火是沈宵放的嗎?”
    隨疑嗯了聲,他還以為不舉辦的生辰宴,沈宵就不會滅宛家, 現在看來沈宵是狠了心要將宛家置之死地。
    “那我們要幫他們滅火嗎?”宛茸茸轉頭看他。
    “不了, 先把你娘找到。”宛家的災禍是宛無源的事,他要先找到宛源蕪, 怕她出事導致整個幻境坍塌,他不想讓宛茸茸和兩個孩子陷入危險的地方。
    “好。”宛茸茸點頭, 嚐試著去找宛源蕪的蹤跡, 但是沒有任何線索,“隨疑,我也找不到, 難道她不在這裏嗎?”
    他聽她的話, 覺得不太可能,宛源蕪肯定在這裏。
    宛茸茸正想問他要怎麽找, 就聽到他說了句:“把你的手伸出來。”
    宛茸茸不解地伸出自己的小爪子:“你要幹嘛?”
    “用你們的血緣關係找。”親人之間的血濃於水, 有著天生的相連的。
    隨疑捏著她的嫩嫩的小爪子, 有點於心不忍, 但還是在她的小爪子上劃了一道口子,指腹沾了她的血。
    下一刻隻見那血在他的指腹閃著一道微弱的光,像是一條線,直接飛向了火勢最嚴重的地方。
    “她在火海之中?”宛茸茸有些詫異。
    說完隻見那些凶猛的火,像是被一道強大的力量給控製住,不再往外。
    隨疑看這架勢感覺宛源蕪想靠自己的力量,控住火勢,但是以她的實際的能力可能不太夠,隨時會被火吞噬了。
    他沒有再猶豫直接往火海之中飛去。
    烏生看到隨疑轉瞬即逝的身影,神情一變,沒有管宛家人直接也往火海裏衝。
    宛無源看烏生離開想追過去,但是被宛母給拉住了:“源深,這火太大了!”
    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沈宵,神情顯露出擔憂,但是眼中都是被壞了計劃的不悅。
    宛無源眉心緊鎖,注意到站在宛家父母旁的沈宵,想到當初宛家被滅門後,也是被一場大火給燒的幹幹淨淨。
    他一直都沒想出來到底是誰滅的宛家,現在他望著當初宛家出事也在場的沈宵,記起種種,心裏便明白過來。
    沈宵注意到宛無源看自己的目光,帶著淩厲的殺意,神色平靜地朝他微微頷首,一副完全不知何情的模樣。
    宛父見大難臨頭,宛無源還在一旁怔神,便朝他喊了聲:“源深!快想辦法將火滅了!”
    宛無源朝沈宵冷笑一聲:“我想沈伯父,可能知道這火要怎麽滅。”
    沈宵對於宛無源的突然發難,眉頭都沒動:“源深這火來勢洶湧,我確實能助你們滅火。”
    宛父聽自己兒子這麽不尊敬的話,斥了聲:“你在胡說什麽!”
    宛無源輕笑:“父親,你可以問一下沈伯父,今日是為什麽而來。”
    宛母拉了拉自己兒子的手,溫聲說道:“你沈伯父是因為知道我們家被燒了,專門趕來問我們需不要幫助。”
    宛無源知道自己父母不會信自己的話,便笑著說:“那好,既然沈伯父想幫我們家,便同我一起將這火滅了幹淨。”
    他的話意有所指,沈宵不得不接:“既然世侄說了,我也不好推辭。”
    沈宵說完便率先往火中飛去,宛無源緊跟其後,他要將沈宵殺死在這場大火之中。
    隨疑能明顯感受到有好幾個人往火海中來,朝宛茸茸說:“等會我找到宛源蕪你同你爹娘一起離開。”
    “你呢?”宛茸茸緊張著抓著他的衣服,四周的溫度高的嚇人。
    “我沒事。”隨疑摸了摸她的頭,“你回去等我。
    她想說不行,但是隨疑捏著她的嘴,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強行讓她點頭:“答應了。”
    宛茸茸:“……”
    她隻能瞪著他,隨疑裝作沒看見,揮手將四周的火焰滅掉,繼續找宛源蕪。
    兩人尋了片刻在火海之中尋到了強撐著宛源蕪,她臉色蒼白的嚇人。
    隨疑看她腳下的光,就知道是一種以身為陣眼,十分耗費身體的陣法。
    他神情冷凝,急忙過去將她的陣法強行打破,拉住直往下倒的宛源蕪,單手一揮,那些洶湧的火,被藍色的火焰所包圍,讓三人都有了喘息的空間。
    隨疑朝宛茸茸說:“快喊烏生來。”
    宛茸茸急忙給烏生傳信,烏生和她相認的第一次,他就告訴了她跟相連的方法。
    宛源蕪神智稍微回緩,看著眼前的少年,還有他懷裏的茸茸,虛弱地問:“你是?”
    宛茸茸看她醒了,急忙說:“這是隨疑,爹爹馬上就過來了,你在堅持一下。”
    她說完轉頭看向隨疑,見他臉色也不好,更是憂心:“隨疑你怎麽樣了?”
    “沒事。”他強撐著因為高溫發作的業障之氣,後背還存在的妖骨像是被火燒了一般,劇痛萬分。
    宛茸茸看他脖頸的汗已經連綿不斷地滾落下來,心裏知道他有事。
    急忙從他身上飛下來,落在地上變回人形。
    宛源蕪看著麵容跟自己相似的宛茸茸,眸光望著她,有些不敢相信,又顯露出欣喜。
    宛茸茸沒注意自己母親的神情,擔心隨疑,急忙抓著他的手,一碰就能感受到他全身都要燒起來一樣,嚇得不行急忙用自己身上的靈力給他療傷:“我們先離開。”
    隨疑知道她被嚇到了,手握緊她的手。
    宛源蕪看兩人親密的樣子,意識到眼前的人跟宛茸茸的關係。
    “茸茸。”她喊了聲,就咳了起來。
    宛茸茸急忙看向她,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怎麽了?”
    “你和隨疑先離開,這裏交給我,我能將這些火壓住。”宛源蕪想自己將這件事解決。
    宛茸茸想說話,但是隨疑拉了她一下,他覺得宛源蕪對自己並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直言道:“你想這麽做之前,最好是將我們都送出幻境。”
    他這話,讓宛源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隨疑:“或者你直接告訴我,離開幻境的辦法。”
    “我隻知道這個幻境是我所設,但我也不知道要怎麽才能離開。”宛源蕪歉意地看著宛茸茸。
    她不過是睜眼便發現一切都重新開始,看到了還在的宛家,活生生的烏生,甚至還有哥哥。
    她想改變一切,想逃離宛源深的控製,但是好像她都沒能做到。
    現在宛家被滅這件事,她就算死也要改變。
    “茸茸,你放心,我會送你們離開幻境的,現在這裏很危險,你們先離開。”宛源蕪推開宛茸茸扶著自己的手,意圖繼續用陣法將那些火壓住。
    收到宛茸茸的消息,匆匆趕來的烏生,聽到宛源蕪的話,急忙將她一把抱住:“阿蕪!你怎麽這麽莽撞,你出事了我怎麽辦?”
    宛源蕪被他死死地抱在懷裏,眼淚便落了下來:“可是我不能看著一切都重蹈覆轍。”
    她不能做到明明知道會發生的一切,還無動於衷。
    “你應該跟我說,我跟你一起想辦法!”烏生被嚇的心都要冷了。
    宛源蕪哽咽地搖頭:“我不能拖累你,我也不想看到你再死在我麵前。”
    她說完就看到孤身一人衝過來的宛無源,滿是眼淚的眼中蓄滿了驚慌。
    她一把推開烏生,攔在了他們的麵前。
    宛無源本來正和沈宵周旋,等無意發現宛源蕪的蹤跡便離開飛來。
    卻沒想到,看到了宛茸茸,還有隨疑,眼中都是凜然地殺意:“阿蕪!你跟我回去!”
    宛源蕪搖頭:“我不要!哥哥,我不想跟你一起!”
    她這一次不想當宛源深的傀儡。
    她隻想跟烏生在一起。
    “現在宛家這個樣子,你要跟一個外人走?”宛無源步步逼近他。
    宛源蕪下意識地往後退:“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護好宛家。”
    “那你殺了他!”宛無源指著烏生,“當初就是他害的我們家覆滅,你今天殺了他,一切都會不一樣!”
    “不是他!是你!是你做的!”宛源蕪痛苦地朝他吼,“一切都是你做的!”
    烏生看她要崩潰的樣子,伸手想將她拉到懷裏,但是被她推開:“你快帶茸茸走。”
    烏生被她推得踉蹌了下,宛茸茸急忙扶著他,抿著唇看著對峙的兩人,抬頭看向隨疑。
    隨疑沒看到沈宵,而且四周被控製住的火,有些蠢蠢欲動,低頭朝她說:“等會看準時機離開,這火等會可能會控製不住。”
    宛茸茸點頭,眼睛直瞅著他,長睫輕顫,眼中都是對他的擔心:“你難不難受?”
    “不難受。”他扯了點笑,讓她放心。
    她知道他總是這樣若無其事,伸手捏重了他的手,聽到他嘖的一聲,抬眸看過去,就看到他眉梢微揚,像是再問她是不是要謀殺親夫。
    兩人相視被宛無源怒聲給打斷:“阿蕪,我怎麽會做這樣的!”
    宛無源有些意外,源蕪居然會這責難自己。
    “就是你做的!你親口跟我說的!”她也不想相信曾經他醉酒時,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宛無源身體一僵,臉色難看起來:“你想為烏生開脫是不是?”
    “宛源深!”宛源蕪沒想到他現在還在試圖將所有的錯推給別人,“一切都是因為你!是你在我生辰宴的時候,企圖帶我離開宛家,給宛家的慶生酒都下了迷藥,才讓別人有機可趁滅了我們家!都是因為你,爹娘死在了你的手裏!”
    她說完這句話,氣急攻心猛地咳了起來,捂著心口吐出了一口血,身子搖搖晃晃的,單薄的像是要被風吹落的白紙
    “阿蕪!”
    宛無源和烏生一起喊了起來,齊齊伸手想將宛源蕪搶到自己身邊來。
    兩人一手分別抓著宛源蕪的左右手,都緊緊地握著,殺意騰騰地看著對方。
    隨疑怕宛茸茸誤傷,攬著她後退,低頭在她耳邊說:“這裏隻有宛源蕪能殺死宛無源,所以等會三人動手了,你不要勸。”
    這話對宛茸茸來說,三人中兩人是她的父母,一人是她的師尊。
    眼睜睜地看他們三人相互殘殺,實在是有些殘忍。
    隻能轉過身,躲在隨疑的身後,想要快點結束。
    隨疑也知道她不喜歡這樣,沒有為難她,把她護在身後,看宛無源和烏生相互拉扯著宛源蕪。
    宛無源怒視著烏生:“烏生,你上一世害她還害的不夠嗎?”
    “阿蕪方才的話,你一句也沒聽到?這一切罪惡的源頭難道不是你?”
    “她不過是幫你開脫罷了!”宛無源絕不會承認自己做的那些事。
    夾在兩人中間的宛源蕪,聽著耳邊的爭執,隻覺得頭痛欲裂,伸手想掙開宛無源抓著自己的手:“你放開我!”
    宛無源聽到她抗拒的話,卻依舊死死地抓著她的手,一雙眼睛充血發紅,狠狠地盯著宛源蕪看,恨不得將手中的手腕折斷:“你再說一遍?”
    “我不想跟你有瓜葛!”宛源蕪一臉決絕,但是看著自己兄長眼眶瞬間蓄淚,話音哽咽起來,“不要讓我對你那點兄妹之情也消失殆盡!”
    宛無源不敢置信地看她,猩紅的眼睛濕了徹底,完全不願意接受她的話,厲聲怒道:“你休要胡說!跟我回去!”
    “我不要回去!”她猛地掙脫他的手,但是他死都不放手,神情猙獰起來地看向烏生,朝宛源蕪輕聲問了句,“他死了,你就能乖乖聽話了是不是?”
    宛源蕪聽到這話,驚恐地看他,急忙攔住他,哭著喊:“不,不要,你不要傷害他了,求求你哥哥!”
    “他死了,你的心就會收了。”宛無源已經失了理智,手一揮,一道殺意滿滿地劍氣直接刺向烏生。
    烏生不敢再鬆開宛源蕪,就算是麵對要殺了他的劍氣,他也沒動眉心。
    但是握在手裏的手腕卻從他手裏逃了出去。
    “烏生,你快走!”宛源蕪不想再看著烏生死在自己的麵前。
    烏生沒有回她的話,想將她搶回來,但是宛無源的劍更快,像是無數的天羅地網,見他打的狼狽不堪,渾身是血。
    “完了,我爹打不贏宛無源。”在一旁的宛茸茸擔心地揪著隨疑的衣服。
    隨疑像是冷眼旁觀的路人,正在看一出好戲,俯身在她耳邊小聲解釋:“你爹這是在逼你娘動手殺宛無源。”
    他說完見她不信,手按著她的頭轉過去繼續看。
    宛茸茸看到宛無源招招致命,恨不得將烏生給千刀萬剮,被他拉住的宛源蕪,眼中是淚,還有恨,全部落這在宛無源的身上,看起來居然比那鋒利的劍還滲人。
    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心想宛源蕪難道真的會親手殺了宛無源?
    下一刻她見烏生被宛無源的劍直接劃破了手臂,鮮紅的血濺落下來,烏生往後一退躲開了宛無源的攻擊,朝她喊了聲:“茸茸,你快和隨疑帶著你娘離開!”
    他的話剛說完,隻見宛無源目眥欲裂,強大的劍氣,卷著熱氣,直抵的他的心口。
    烏生飛快地往後退,兩道強大的力量,讓四周本來就蠢蠢欲動的火焰,更是洶湧難控起來。
    “宛源深,你不要傷害他了!”宛源蕪崩潰地在一旁喊,她看著現在的場景,恍若回到了當初,宛無源親手將烏生殺死在她麵前。
    她現在滿目隻有絕望和無助。
    宛無源聽到宛源蕪的聲音,冷笑一聲:“烏生,今天我就要你徹底消失在阿蕪的世界裏!”
    他手中的力量迅速地蓄積,攻勢變得更為淩厲,沒有握劍的手,飛快地結成一個陣法,將烏生的後路攔了徹底。
    烏生應對地艱難咬牙應著:“你休想,我和阿蕪,誰都不會離開誰!”
    “閉嘴!你沒有資格喊她!一切都是你的錯,今天我就要終結錯誤!”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劍猛地刺向烏生的要害。
    宛茸茸見狀,急忙想上前阻攔,但是被隨疑拉住,他搖了搖頭,宛茸茸咬著唇,正想宛源蕪這樣會比會逼到崩潰。
    抬眼就看到她握著劍,猛地刺進了宛無源的心口。
    劍刺入身體的聲音,讓四周瞬間都安靜下來了,隻有火燒的聲音在四周劈裏啪啦地響著。
    宛無源怔在原地,看著穿過自己心口的劍,緩慢地轉頭看向緊緊握著劍柄的宛源蕪。
    宛源蕪臉上隻餘冰涼:“我不會讓這些事重蹈覆轍。”
    她說完又將劍往裏一捅,宛無源唇角溢出獻血,流了下來,擦了下唇邊的溫熱:“阿蕪,你怎麽舍得。”
    他沾滿血的手握著身前的劍刃,像是魔怔了般,嘲諷地笑了起來:“你怎麽敢為了一個外人殺我?”
    “我不能讓你再傷害爹娘,烏生還有我的孩子!”她第一次握著自己的劍沒有手抖,閉著眼無比堅定地用劍徹底貫穿他的心口。
    宛無源心神瞬間受到重創,他手中的劍在掌心滑落,當的一聲直接掉在了地上,他也像那把劍一般,全身的支撐都失去了,頹然地倒在地上。
    宛源蕪怔然地看著自己滿手血的手,垂眸望向著躺在地上,直直地凝視著自己的兄長。
    剛才所有的勇氣和恨意都被理智衝垮。
    她渾身都在抖,不斷地往後退,烏生急忙起身想將她攬到了懷裏,但是她卻躲開了。
    大概是這樣的打擊讓她有些應激,她站那裏手足無措地看著宛無源,唇微微顫動,想說話,卻哽咽地沒有出聲。
    她怎麽也沒想到十幾年的陪伴和親情,居然走到了手足相刃的地步。
    宛無源看她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的模樣,唇邊揚起笑:“阿蕪,你親手殺了我,你手上粘的第一滴血是我的血,就算我死了,你也洗不掉了。”
    這像是個咒語,讓她的理智徹底坍塌,她捂著耳朵聲音都是恐懼:“你不要叫我!我不想聽你說話!”
    宛無源將插在自己心口的劍,硬生生地拔·出·來,艱難地坐起來,用幹淨的衣袖,愛惜地擦幹淨,等擦到劍柄看到上麵的“蕪生”,手頓了許久,眼淚就直直地落了下來:“阿蕪,這把劍是我用了十年時間,給你專門打的一把劍,你卻寫上了別人的名字,那我算什麽?”
    宛源蕪目光落在那把劍上,搖了搖頭:“我們是兄妹,隻是兄妹,你為什麽不懂呢!”
    “兄妹?”他嗤笑了聲,“旁人不知,你會不知我們到底是不是兄妹嗎?”
    宛茸茸聽到這話,不解地看向隨疑。
    隨疑想到宛源蕪和宛家父母確實不太相似。
    宛源蕪一時說不出話來,捂著臉,隻覺得所有的話都有點不知從哪裏說起。
    “你三歲才進我宛家的門,你生病了總要我陪著你睡覺,你有好吃的,也隻給我一個人留,我們是彼此的唯一,依靠著對方長大,我以為我們能長久地在一起,阿蕪,你為什麽不要我了?”
    宛源蕪會想到過往,那些簡單高興地隻有她和哥哥的日子,都攪得她心神一震:“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一切都是因為你太極端,把我困得喘不過氣來!我要逃離你!”
    “我對你沒有任何男女之情,我隻想和烏生在一起!”
    她兩句話讓宛無源神情一凜,他跌跌撞撞地起身,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那你為什麽要對我好,為什麽要靠近我,為什麽要給我那麽多希望!”
    隨疑見宛無源已經被激的徹底失控了,沒有再拖延下去的想法,手一揚數根細繩將宛無源直接一扯,重摔在地。
    他將地麵的劍直接撿起遞給宛源蕪:“這裏隻有你能殺了他。”
    宛源蕪看著他手中的劍,知道隻要宛無源死了,那些事都不會發生,她會和烏生在一起,孩子能順利長大,一切錯誤都不會有。
    她伸手接過劍,走到宛無源的身邊,一雙眼睛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情緒,隻是舉起手中的劍。
    宛無源看著她,像是要把她刻入心裏。
    “對不起,我也有錯。”她說完將劍直接刺入他的靈丹之處,強大的力量從宛無源身上全部散開。
    他眼神漸漸失去了所有光彩,手抬起想抓住她的裙擺,他腦海突然閃過她穿著一身綠裙,撞到他懷裏的樣子,笑著喊了句:“阿蕪……”
    宛源蕪慌亂地轉身,看向烏生和宛茸茸,宛無源因為她死了,她沒辦法如常地活下來,蒼白的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她想再看看她的烏生和孩子。
    宛茸茸覺得她神情似乎不對,想走過去,下一刻就看到她將那劍拔出,直接抹向自己的脖子。
    “娘!”
    “阿蕪!”
    隨疑沒想到她這麽激進,飛快地將她手中的劍打落,手直接敲在宛源蕪的脖子上,將她打暈,丟給跑過來的烏生。
    “帶他們離開,這裏的火要控不住了。”隨疑朝烏生說。
    他說完,將兩個睡醒的孩子給宛茸茸,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帶孩子安心回去等我。”
    宛茸茸想到剛才的場麵,眼淚在眼眶打轉,沒吭聲,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袖子,恨不得拽下一片衣袖,眼中都是不願意。
    隨疑很想帶她離開,但是現在他必須留下來找到沈宵,問絕情蠱的解決方法,低頭直接親了她的額頭:“怕什麽?我還沒娶你。”
    他將她推給烏生:“快回去。”
    烏生看現在的情形,確實不好,但是他也知道隨疑的身體情況:“你呢?這火中還有聖火,你能承受的住?”
    隨疑嗯了聲。
    烏生也沒有再多問,直接化身成一隻大鳥,將宛源蕪和宛茸茸都放到後背,展翅便從火海中衝出去。
    展翅飛翔的狂風卷著火,像是剛平靜的潮水,又開始潮湧起來,將
    宛茸茸抿著唇看越來越遠的火海,看向剛才自己握著隨疑的手,那炙熱的溫度,像是還再燒著她的手心。
    她看向正靠在自己身上的宛源蕪,又看向自己懷裏的兩個孩子,心裏被不安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