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是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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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廣義沒辦法不在乎費德克的背叛。
    卻也沒辦法那麽在乎。
    是他自己要回國。
    是他自己把整個帕多瓦事務所交給費德克打理。
    是他自己覺得這個人可信。
    是他自己把完整的客戶關係都交給了費德克。
    是他自己的毫無保留導致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事已至此,費德克那邊不管出什麽幺蛾子,那也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唯一不正常的是,聶教授為什麽會認為,是他讓夢心之去找費德克。
    這兩個人,可謂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
    姑娘這是什麽心態,就想看看他現在有多慘?
    聶廣義其實是知道自己以前說了很多不應該說的話。
    他對著夢心之的很多時候,情緒都有些不太正常。
    在他還沒有確定自己心意的時候,在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任何一個異性有瓜葛的時候,就那麽一失足……
    好在,沒有成千古恨。
    他這麽一個注孤生的人,表白當天就遇到那麽多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聶廣義還是免不了會好奇。
    聶廣義努力地坐正了一下身姿,阻止了聶教授伸手過來扶他的動作,強忍著渾身肌肉的不適,出聲問老爹:「夢姑娘和你說,我讓她去找費德克?」
    「不是,我從費德克的事務所出來,剛好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她。」
    「然後呢?」聶廣義並沒有從自家老爹的回答裏麵,捕獲到有用的信息。
    「然後就一起過來了啊。」聶天勤回答。
    「沒有說點什麽?沒有問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那裏?你們兩個是誰見到了費德克?」聶廣義直接提問三連。
    「我是有見到費德克,她的話我沒有問。」
    「那你們這一路上回來都聊什麽啊?」
    「沒兩分鍾就到了,也沒有聊什麽。」
    「沒兩分鍾?」聶廣義不能更震驚,「你的意思是,費德克把事務所,開到了宣適家門口?」
    「這是小宣的家,費德克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吧……」性格使然,聶天勤還幫自,己帶的博士解釋了一下。
    隻不過,越解釋越沒有底氣。
    費德克的反應,怎麽看都有些不合理。
    按理說,他這已經算是成功地搶走了聶廣義的帕多瓦事務所,稍微有點腦子或者有點人性的都應該躲著一點走。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
    義順著聶天勤的話說。
    都已經這樣了,再讓聶教授跟著自責和難過,也是毫無意義。
    聶廣義越是這麽回答,聶天勤就越是沒辦法把原本就有些很無力的解釋進行下去。
    父子倆相顧無言。
    聶廣義因為蒸了桑拿改善的那一點肌肉狀況,隨著體表溫度的下降,再次席卷全身。
    這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又沒辦法的狀態,著實是有些折磨人。
    「大頭,你的痔瘡是不是很嚴重?」聶天勤轉而關心兒子的身體:「爸爸送你去醫院吧。」
    「我隻是健身過度,並不去存在你說的問題。」聶廣義說這話,眼睛直勾勾地往宣適離開的方向瞧。
    「大頭,你是在找夢姑娘嗎?」
    「我找她幹嘛,我是在看宣適什麽時候回來做飯。」
    「大頭想吃什麽?爸爸給你做。」
    「宋嫂魚羹。」聶廣義又說了一個自己想吃的。
    他現在是真的有點慌了。
    他的食欲,似乎也隨著靈感一起消失了。
    聶天勤本來就滿心的歉意。
    既然兒子提了要求,也不管會不會做,聶天勤都直接起身去廚房忙活。
    這位老父親到了意大利一個星期,都沒有完成對自己學生的勸說。
    他找了好些同門師兄弟去和費德克談,最後他自己親自過來,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
    一來,沒有人能幫聶廣義解釋清楚極光之意雷同的原因。
    二來,費德克並沒有簽署任何競業禁止協議。
    三來,他不能因為聶廣義是他的兒子,就要求費德克不要帶著聶廣義底下的人另起爐灶。
    總總原因加在一起,除了給兒子做飯,聶天勤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好做的。
    獨坐沙發的聶廣義想去看看夢心之。
    說起來,也好久沒見了。
    努力了兩下都沒有站起來,便非常不符合他性格地直接放棄了。
    多看一眼又能怎麽樣呢?
    注定不是他的姑娘。
    既然得不到,還不如直接屏蔽掉。
    聶廣義想要眼不見為淨。
    但可是,可但是,就這麽簡單的一個願望,都沒能實現。
    才離開不久的宣適,帶著夢心之和承諾一起出現在客廳,人未至聲先至:「大少,費德克要開新聞發布會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這麽厲害呢?」聶廣義意味不明地連著問了三個問題:「他什麽時候到了可以開發布會的級別了?現在有很多記者追著他跑?難不成他也成威尼托大區的鑽石王老五了?」
    「說的是要解ettoduror為什麽會和國內的極光之意擁有完全一樣的外觀。」宣適看著手機裏的消息,回複聶廣義的提問。
    「我都沒有搞清楚的原因,被他給找到了?」
    「多半還是想蹭你現在的這個熱度吧。」
    「我都熱成炭了,也不怕蹭成黑。」聶廣義豎了豎大拇指,「還真的是勇氣可嘉。」
    「這不是勇氣。」夢心之在這個時候接話,「是我說了,會把我這些年畫過的極光之意演變史拿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