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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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均左右看看,找不到江風的身影,輕蔑的哼笑一聲,搖搖頭。
謝雲均站起身,周身的琴聲因此而停。
謝雲均舉杯道:“諸位,今日詩會,我與諸位皆是平輩,以文會友,以詞表意,美酒佐詩,值此我薑國國戰大勝北涼,以詩詞頌我大好男兒!”
“願我朝踏平山海,逐風挽浪。從南到北,春來秋往!”
這一番話說得眾人好一番喝彩,便開始紛紛苦思冥想起來。.
這要是能在這場詩會上以一首詩一闕詞博得頭籌,一鳴驚人的話,那日後在京城之中,不敢說平步青雲,但也可以一帆風順了!
很快便有才子寫下詩詞,並且張貼懸掛在了詩榜上,以供眾人賞析。
“若是江風在就好了。”薑靈月看著周圍才子作詞作詩的熱切,不由得想起了江風。
“他這人不喜這熱鬧場麵,你又不是不知道。”葉長淑笑道,“對他來說,自家小院子裏的寧靜,是什麽都比不上的。”
“一會兒結束了,咱們倆去看看他?”
“他該睡了吧?”
“才不會!他可淘氣了,肯定又是半夜不眠。”
二女竊竊私語,完全無視了距離她們隻有幾步之遙的謝雲均,這讓謝雲均十分受傷。
趙輕颺忽然好奇的問道:“我曾在江樓受世子殿下引薦,與二位口中的江風有過一麵之緣,雖然了解不多,但是卻感覺這位江公子是一個妙人,難道謝兄沒有邀請江風嗎?”
這話包含的信息量有點大,什麽叫做受世子殿下引薦?
謝雲均瞪了薑宗澤一眼,好啊,原來你早就與江風認識,但是就是不告訴我?!
薑宗澤別過臉去裝作什麽也沒有看到。
謝雲均這才苦笑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已經邀請過江風很多次了,江風在我薑國也算得上是一位風雲人物,在文壇之中也能有一席之地,此人寫的詩詞,豪放不羈,但本人之品行,說實話,我不敢恭維。”
“噢?這是為何?”
“別的先不說,江風從來就沒有回應過任何一人的宴會邀請,傳言說江風收到的所有請柬都會付之火爐。”
趙輕颺皺了皺眉,道:“此人真當如此傲慢?”
謝雲均苦笑無言。
薑靈月皺了皺眉,說道:“江風為何要回應你們?分明是你們想要與之結交,不得回應便如此汙蔑他人,難道這就是君子行徑?”
薑靈月一句話堵得謝雲均說不出話來,隻能是作揖告罪道:
“公主殿下恕罪,謝雲均說錯話了,給公主賠罪。”
“你不該給我賠罪,你該給江風賠罪。”
謝雲均一愣,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以請柬邀請,他置之不理也不做回應,我還得給他道歉?這也太沒道理了!”
薑靈月指了指自己道:“那你為什麽給本宮道歉?”
謝雲均一滯,隻能苦笑道:“因為殿下是公主,是尊上之位。”
言下之意就是,你是公主,你說啥就是啥!
謝雲均頓了頓,又正色說道:“我謝雲均若是做錯了,自然會道歉,但是我不會給一個品行濁劣紈絝道歉!”
薑靈月氣壞了,她憤慨的指著謝雲均,想要指責他是忘恩負義之徒,但是又想起父皇和江風的囑咐,喪將軍的身份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薑靈月氣得狠狠一跺腳,說道:“你就是嫉妒江風的才華,才會這樣說他!”
謝雲均聞言嗤笑一聲,少年人倔強脾氣和軍戎的血性一下子湧上了腦門,道:
“公主殿下,他江風做了幾首詞都是絕句,我承認,但是平心而論,我以為,他不敢在眾人麵前作詩詞,此文采,孰真孰假,有未可知!”
葉長淑也皺了皺眉,站起來攔住了薑靈月,語氣有些冰冷的說道:“謝公子,你也覺得江風假借他人筆墨,博取自己的名聲?”
謝雲均聽得出葉長淑語氣中明顯的冰冷,她以往可都是叫自己‘雲均哥哥’的,頓時心中一痛,心中的好強之心再次被激起了。
謝雲均端起酒杯,生生飲盡了杯中的下洱海,憑借著酒意道:
“我未曾這樣說過,但是傳言如此,也未曾見江風反駁!但就算他江風的文采屬實,我謝雲均也未必弱於他!”
“若是你弱於他又如何?”
“那我就當麵對他行跪拜禮,磕頭道歉!”
這話一出,全場寂然。所有人都看著漲紅著臉的謝雲均。
薑宗澤也端著酒杯,滿臉錯愕的看著自己的至交好友,薑宗澤連忙站起來,攔著謝雲均,對眾人道:
“上頭了上頭了!這酒真醉人啊!酒後胡言信不得!”
“宗澤兄你別攔我!”
薑靈月小心的扯了扯葉長淑的衣袖,道:“是不是太過了?”
葉長淑搖搖頭道:“不過!世人議論江風的時候,可曾覺得太過了嗎?江風他風輕雲淡不與世人爭論,那我就要替他正名!”
薑宗澤苦苦打著圓場,安撫著謝雲均,又轉移話題道:
“你們畫船樓的青允姑娘呢?請她來撫一曲清心詞吧。”
“可是青允姑娘她現在……”
薑宗澤臉色鐵青,有些慍怒道:“就是本世子要請她來,也不行?”
他一個世子已經夠給麵子了,本來是來赴宴的,卻要被迫做主持,還得打圓場,現在連一個小小的花魁都不給他麵子了,他真的要發飆了!
“是!奴婢這就去!”
侍女被薑宗澤的寒聲嚇得花容失色,隻能連忙答應。
侍女很快上到第五層,來到了江風這一雅間外。
“青允姑娘…”
青允兒聞言,側目皺了皺眉,但看江風神色自然,便輕聲開口讓侍女進來。
侍女開門,繞過了屏風,朝著江風一行禮,又來到青允兒耳邊低語:
“青允姑娘,世子殿下請您過去。”
青允兒聞言,悠悠一歎,這美好的寧靜,還是被破壞了。
江風看向她,問道:“有事?”
青允兒微微一垂首,道:“世子殿下要青允兒過去。”
江風笑道:“怎麽薑宗澤這人奇怪得很,非得要你過去?”
“奴婢在這畫船樓中,名聲大與奴婢本身,所以,世子殿下所圖不是音律,而是奴婢的名聲而已。”
“噢,原來如此,這樓下,是謝雲均他們的宴會吧?”
“是詩會。”青允兒輕聲糾正道。
江風笑了笑,道:“那這詩會要開到什麽時候啊?”
“每逢詩會,若是能得一首好詩好詞,不多時就會結束。”
“若是一直得不到好詩好詞,你今天晚上就得一直作陪咯?”江風反問道。
青允兒一愣,有些欣喜的問道:“公子是在心疼嗎?”
江風輕笑道:“你就當做我是在心疼你吧。”
“奴婢謝公子垂愛,不妨事的,彈奏三兩曲之事,奴婢也早已習慣了,第四層中詩會是在以詩文祝我薑國大勝之祝勝酒,公子不若也一起下去看看?”
江風搖搖頭道:“不去,不感興趣,我真不知這些家夥到底在想什麽,寫詩作詞,無病吟呻,矯揉造作罷了。”
“那青允兒便告退了,請公子恕罪…”
江風皺了皺眉,道:“等一下,你剛才說,若有一首好詞出,便能結束了?”
“應是如此,畢竟若是無人能勝過此詞,便隻能共賞此詩文詞賦,這樣一來,詩會也就接近了尾聲。”
江風搖搖頭,道:“這種詩會,勞民傷財,還惹人心煩,結束了吧。”
青允兒眼前一亮,道:“江公子是要寫詩?”
江風笑道:“你幫我帶一首詞下去,讓他們趁早散了吧。”
“奴婢為公子研墨!”青允兒連忙激動的說道。
婉兒也趕忙幫著將紙張鋪設在案上。
江風提筆寫下,漁家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