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想被閣下打死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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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人家錯了嘛!”
    “錯了?這都第幾次了?朕看你分毫沒有覺得自己錯了!”
    “人家就是去找江風學習去了,可沒有到處亂跑~!”
    日出晚歸的薑靈月剛回到長春宮就撞見了剛到宮門前的薑元胤。
    於是才有了上麵的那一幕。
    “學習?江風那小子能帶你學習?他不陪著你胡鬧就不錯了!”
    皇後也在一旁教訓道:“越大越沒個女兒家樣兒了!仗著你父皇的寵愛越發無法無天了,我看你呀,就該罰!”
    薑靈月委屈的說道:“父皇,人家真的去學習了,您不相信的話,我出道題考考您呀!”
    薑元胤被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氣笑了:“就你那點學識還想考朕?好啊,你說來,你倒是從江風哪兒學來了什麽東西,能讓你這麽有底氣,想要考校朕了!”
    薑靈月笑嘻嘻的說道:“女兒可不敢考校父皇,就是想與父皇探討探討!”
    薑元胤哭笑不得:“朕倒是可以相信你是去江風府上了,瞧你說話的調調,跟江風學的吧!”
    薑靈月吐了吐舌頭,脆生生道:“那父皇可就聽好了!江風家裏有一籠子,其中雉兔同籠,上麵一共有三十五個腦袋,下麵一共有九十四隻腳,問:江風家裏一共有幾隻兔子幾隻雞?”
    薑元胤聽著前頭,差點笑罵出聲,這江風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教成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聽到後頭,薑元胤便神色凝重地皺起了眉心。
    這道題,聽著荒誕無比,但是卻玄機妙藏!
    薑元胤仿佛還聽出了,幾分…楊師的味道!
    薑元胤趕忙問道:“靈月!此題,是何人所出?”
    薑靈月得意的昂起了腦袋:
    “父皇解不出來吧!嘻嘻,這道題呀,就是江風所出的!”
    薑元胤愕然道:“你真是去江風那兒學習去了?”
    “是呀,父皇,人家真的沒有偷跑出去玩!人家就是去學習了!不相信的話,孩兒這還有其他的題目,父皇您還想不想聽啊?”
    薑元胤眼前一亮:“還有別的題?”
    “嗯嗯,江風可厲害了,寫了好多題,還給我們講了不少術數知識!他把這些術數算法都整理成書了,父皇,您說,江風他怎麽什麽都會呀……”
    薑元胤有些激動的問道:“著書了?什麽書?何名?”
    薑靈月可憐巴巴的說道:“父皇,人家能不能起來了呀?”
    薑元胤哭笑不得,“你這小丫頭,還敢跟父皇討價還價了!好了,起來吧!”
    薑靈月爬起來,跑到了皇帝與皇後的膝下坐下,趴在父皇與母後的腿上,嬌聲道:
    “江風說了,那書的名字叫做《九章算術》!”
    薑元胤忙問道:“靈月,此書你可能默出?”
    薑靈月苦惱的搖搖頭道:“父皇,靈月資質愚鈍,哪裏能記得那麽多的繁複學識?不過,明日江風回到我們府上,親自教導我呢!”
    薑元胤一時有些疑惑:“什麽府上?”
    “寧靖王府啊~”
    薑靈月調皮的眨了眨眼。
    薑元胤哭笑不得:“你呀!真是會給朕出難題!昨日寧靖王進宮時還問起此事呢!江風都找上寧靖王府上去了!”
    “江風說了,父皇要的酒,他已經弄好了!明日便會送到寧靖王府,還點名道姓要見我呢,父皇,您可不能罰我了,不然的話,明日誰去見江風呀?”
    薑元胤寵溺的點了點薑靈月的小鼻子,故作生氣的板著臉道:
    “你還跟江風學會了威脅父皇了?”
    “父皇我哪敢呀!我就是跟您講道理呢!”
    “你這是跟江風學的講道理吧…好了,這一次念你真是一心向學去了,朕就不責怪你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薑國京都長安城的渭水河畔。
    在這不遠,能看到繁華的渭水河麵上的華奢顯貴的畫舫。
    一隻隻的小小畫舫之中,還有高達三層樓的巨大樓船。
    這些花船上的燈火,將寬敞的渭水兩岸映照得通紅。
    那處燈火闌珊,似乎也隻有長樂坊間能與它相比了。
    而在這深秋中的繁花似錦之外,畫舫的船燈照不到的地方,有一個少年,手持著鋤頭,似乎正在埋什麽東西。
    一邊幹著活兒,一邊嘴裏還念叨著什麽話:
    “我趙客縵胡纓啊…”
    “我吳鉤霜雪明…”
    “我銀鞍照白馬啊…”
    “我颯遝如流星…”
    “我十步殺一人啊…”
    “我千裏不留行…”
    “我事了拂衣去啊…”
    “我深藏身與名…”
    “他奶奶的,都讓你們別來了別來了,怎麽還天天往我的劍上撞?”
    多好的詩啊,念得有些放浪也就算了,竟還爆出來一句粗言穢語來了。
    躲在暗處的一個女人微微歎息。
    仿佛是聽到了這輕微的歎息聲,江風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身後黑暗之中的女人還以為這少年又要接著念詩了,當即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江風倏然轉身,一道寒芒朝著背後的女人而去了。
    黑暗中悶哼一聲。
    江風悠悠歎息道:“唉,還要再埋一個,蒼天啊,我好累!”
    “摘葉飛花,真是神乎其技!”
    江風猛然撕下一塊帶血的衣襟,遮住了自己的臉。
    “別遮了,我都看到你了!”
    江風緩緩放下帶血的衣襟,苦笑道:“我想也是,真是小看閣下了。”
    “真是好強的殺意,你殺過不少人吧?”
    黑暗中的女子仿佛沒有意識到這股殺氣意味著什麽,還好似在嘮家常一樣。
    “今夜閣下既然有這種閑情逸致,遠離畫舫來到這種鬼都不來的荒涼地方,能與我相遇,那就是一種緣分!”
    “你想怎麽樣?”女子輕笑問道,到沒有緊張的情緒,反而還有一點調笑懵懂少年的意思。
    “我今夜,隻想被閣下打死,或者,我來打死閣下。”
    女子語氣有些不悅:“你就是這樣對家中長輩說話的嗎?”
    家中長輩?
    江風有些無語,我家中,除了大伯之外,還有誰是我的長輩?
    “別怕,哥哥會很輕的,一會兒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