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受過專業訓練除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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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個秒口丹心解元郎啊,一共來了兩次我這畫船樓上,第一次因寫了一首《蝶戀花》,引得滿船的姑娘芳心欣喜,第二次還是因為這首《蝶戀花》,引得滿船的恩客護花怒動。”
    “煙姨,你別取笑我了。”
    “不是取笑你,是誇獎你呀。”
    青允兒在一旁跪歉道:“大老板,都是奴婢惹出來的禍,求請大老板責罰。”
    虞楓煙依靠在憑幾上,慵懶得點點頭,宛若一副美人醉秋圖。
    “是啊,該罰你,美人禍水,出去,抄一百遍家規閣經。”
    江風沒想到虞楓煙輕飄飄的就真的要罰。
    江風笑道:“不至於吧。”
    青允兒卻在一旁,跪拜道:“是,奴婢領罰,江公子不必為青允求情,此事皆因青允起,青允該罰。”
    虞楓煙微微看了眼江風,揶揄道:“你心疼了?”
    江風淡笑道:“美人柔荑軟弱,是心疼了。”
    “那就不罰了。”虞楓煙又是輕飄飄的說道。
    江風的笑容漸漸平複,青允兒先是朝著虞楓煙叩拜,然後又看向了江風,眼中柔情陌陌。
    “青允兒謝江公子!”
    “謝?”虞楓煙淡淡道:“那從此以後,你青允兒就是江風的人了。”
    江風一愣。
    青允兒更是開心的朝著虞楓煙叩拜道:“是!奴婢謝大老板!”
    “江風,你為何不語?”
    江風淡笑,伸手揉了揉青允兒的腦袋,道:“好啊,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青允兒乖巧的低頭,絲毫不曾抗拒江風的撫頂,甜蜜蜜的笑。
    “你倒是接受得有些痛快,江風,看來傳言說你曾風流荒唐,是為不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糾結那麽多幹什麽?”
    虞楓煙有些吃驚的望了眼江風,“你這少年,禪性頗高!”
    “一般般啦。”
    虞楓煙揮揮手道:“你下去!”
    江風看著青允兒離開,發出了一聲不明意味的嗤笑。
    “笑什麽?”虞楓煙像是在問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隨意。
    “我在笑煙姨,你似乎很享受這種淩駕於他人之上的感覺。”
    “難道淩駕於他人之上,不好嗎?你是在羨慕我嗎,還是說,你是想請教一下,在這個位置上到底有多開心。”
    江風笑道:“煙姨,你怕是不知道,我手底下有八千多人。”
    “你能保證那八千人對你都是忠心的嗎?”
    “能。”
    “憑什麽?”
    “因為人心。”
    “什麽意思?”
    “我得到了他們的人心。”
    “不太懂。”
    “吃得起飽飯,也吃得起珍饈的人,是理解不到死前吃觀音土來得到滿足的那一份人心的。”
    “江風,有沒有人曾說你有帝王之資?”
    尋常人聽到這話估計要嚇死了,但是江風隻是淡淡笑了起來。
    “沒有,但是我知道,有人心裏曾經這樣想過。”
    “誰?”
    “你別管。”
    虞楓煙大笑起來:“哈哈哈,江風,你可真是個妙人,還沒有人敢對我如此說過話!”
    江風道:“這句話倒是經常有人對我說。”
    虞楓煙道:“你來找我,想幹什麽?”
    “做個生意。”
    “你想找我虞楓煙做生意?你江家可是通州大戶,你缺錢?”
    “家裏不缺錢,但我缺,再說了,少年意氣總應該做點東西。”“你明明有大好前途,為什麽非得自我輕賤?”
    江風覺得好笑,便是笑出聲來了,而且一笑笑不停。
    虞楓煙皺著眉,感覺很不好,“你在笑什麽?”
    “沒笑什麽,就是覺得好笑。”
    “你覺得我好笑?”
    “實話實說?”
    “當然!”
    “對。”
    “出去!”
    江風還在笑,卻沒有動。
    “出去,好好學學麵對長輩,應該如何自處,再來見我!”虞楓煙相當惱怒。
    江風笑得更歡了。
    虞楓煙感覺非常不好!
    因為她不知為何,總感覺江風的笑聲,像是一根根穿心的利劍,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了。
    “不要笑了!”虞楓煙驚怒坐起,怒叱道。
    江風捂著嘴,身子還在不住的顫動,“抱歉抱歉,其實我呢,受過專業訓練,無論多好笑,我都不會笑……”
    “除非忍不住。”
    虞楓煙臉色鐵青,雙手緊攥,指間關節緊繃青白。
    江風終於是製住了笑聲,然後站起身來,朝外麵走去。
    虞楓煙嗔怒道:“回來!”
    江風得逞的露出了一個微笑,回頭問道:“煙姨還有事?”
    “你說說,為什麽笑我!”
    江風道:“第一,您本就是煙花風月之地的大老板,你也是商人,卻問我為何自我輕賤,好笑吧?”
    “第二,您在麵對我的時候,不自覺把自己擺在了長輩的位子上……”
    “難道我不是你的長輩嗎?”虞楓煙怒道。
    “是,您是我的長輩,是我大伯的友人,但是你不隻是想做我大伯的友人,你想做我的伯母,對吧?”
    江風又忍不住笑了:“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
    虞楓煙惱怒不已:“為什麽好笑!!”
    “因為你明明對大伯有情,卻從不開口,你在等大伯來找你,你矜持得可笑,大伯既然在離京之時把我與兩位堂兄托付給您,那說明他對你有意,但是礙於身份不敢前來,你說…”
    “你們兩個是不是都非常可笑啊?”
    虞楓煙愣住了。
    虞楓煙看了眼窗外,不說話了。
    江風不敢笑了,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虞楓煙。
    他這讀心的手段,一不小心好像讓人虞楓煙破防了。
    江風小心的朝著虞楓煙挪了挪,心裏小聲說:你可千萬別跳下去啊。
    你要是跳下去了,誰跟我做生意啊。
    虞楓煙回頭看到了江風的小動作,頓時笑了起來。
    虞楓煙笑得春風和煦,再沒有之前的猙獰。
    “行了,你別動了,你呆在那兒吧!你放心吧,我還沒活夠,不會跳下去的。”
    江風被戳破了心聲,有些不好意思了。
    差點忘了虞楓煙也是一個不簡單的心理博弈大佬。
    隻是這個時代沒有心理博弈這個概念。
    虞楓煙愁緒萬千的輕聲道:
    “你說的對,我不該如此,你大伯也不該如此,是我錯了。”
    “我以為爬的高些,看得遠些,能離他近些。”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我哪有你這等胸懷?”
    江風撓了撓頭,道:“您差不多感慨完了,咱們談談生意?”
    虞楓煙嗔怪的刮了江風一眼,道:“真是不該誇你,早看出你就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說說吧,你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