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尚書們的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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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潤安置災民有功,賑災有方,謝知先、葉觀海等人為其邀功,升做了朝議郎,調任到戶部門下為官,做了個戶部左司員外郎。
所以有上朝的資格了。
這就相當於重用了,已經進入了一國之權利中樞——國都長安!
進入了中樞朝廷,少年十九,前途無量啊!
江景潤第一次上朝的時候還是葉觀海帶著的,雖然說是戶部的,但葉觀海與他的關係更加親近一些,畢竟有江風的這層關係在其中。
最後還是葉觀海把他帶到了白玄閬的麵前。
也是由於江風的關係,白玄閬對江景潤的照顧也不小。
本來站在白玄閬身後的應該是左右丞,以及左右侍郎,但是那一次,白玄閬讓江景潤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後來漸漸的,江景潤才往後站,但始終不會距離白玄閬太遠。
這也是白玄閬對江家,亦或者說對江風的一個示好。
盡管現在江風不在京都長安,但遲早江風會回到京都長安也會知道這件事的。
到時候,登峰造極,孤傲高冷的江風會不會登門致謝?
白玄閬覺得江風肯定會的。
所以這點照顧對於白玄閬來說不算什麽。
對於白玄閬來說,讓江景潤老老實實站著就夠了,有什麽好事的時候,就把江景潤提上來去做,有什麽討不到好的事兒,就不讓江景潤做就是了。
但是白玄閬也沒想到,擁有諫言資格的江景潤,竟然上諫了。
倒不是說他這諫言有什麽奇怪,隻是按照約定成俗的不成文規矩,下級有什麽事,應該呈遞給上級看,而上級再決定該不該上諫啟奏。
而江景潤還剛在這朝堂冒頭沒有多久,就如此突兀的破壞了這約定成俗的規矩,這引得很多人為之側目。
越權啊~這江家的少年郎……都這樣嗎?
不過白玄閬並不以為意,畢竟是江景潤,那也就罷了,若是換了個人,那白玄閬自此以後肯定不會再理會他。
白玄閬可以不在意,但是不能代表整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在意。
這是朝堂上的規則。
誰讓江景潤的身後是江家,江家是個商賈之家,沒有什麽能量,但是江家出了個江風,那商賈之家也就不可小覷了。
白玄閬以及一些大人物默默的扭過頭去,沒有因此而對江景潤報以其他的情緒,心裏如此想著:一點點小錯誤罷了,小問題。
白玄閬淡淡的輕咳一聲,讓那些側目看去的戶部官員收回心。
朝堂上,文武眾臣的神色變化,薑元胤自然看在眼裏,他隻覺得好笑,看向這江家少年的目光也變得有些柔和了起來。
果然,江家出來的少年就沒有一個的無能之輩。
“啟稟陛下,微臣有本要奏!此事事關重大,請陛下過目!”
“好,呈上來,朕這就看。”
“多謝陛下,陛下聖明!”
李基來到江景潤的麵前,看著他跪在地上,雙手將奏折高舉,一絲不苟的樣子,歎了口氣,小聲提醒道:
“江大人,拜見即可,諫言的時候不用跪。”
江景潤一愣,隨後想站起來,又想起來沒有陛下的話,不可站起來。
薑元胤見狀,笑道:“朝議郎起來吧。”
薑元胤有些感慨,到底不是所有人都跟江風似的,這江景潤太過刻板了,一絲不苟的,本來聽到李基的提醒,就該站起來了,但是還得讓朕親自開口。
不過倒是個直諫的正直忠臣,也不錯了。
薑元胤攤開了奏折一看,有些許小小失望的呼出口濁氣,就是字寫得不太好,中規中矩的沒有亮點。
不過,薑元胤很快就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放在一邊,順著奏折粗略往下看了過去,頓時,薑元胤緊皺了眉頭。
殿下眾臣見狀,頓時心裏不住嘀咕起來,嘴上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不知道朝議郎江景潤這奏折上寫了什麽東西,讓陛下為之皺眉!
隻怕不會這朝議郎第一次在這金鸞大殿上諫言,就要惹陛下生氣了吧?
嗬嗬,要是這樣的話,就算他是玉公子江風的兄長,隻怕也保不住他。
朝堂上並不是一派祥和欣欣向榮的樣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是明爭也好,暗鬥也好,都一個樣。
有人落難,就有人暗自竊笑,幸災樂禍。
但是讓眾人出乎意料的是,薑元胤並沒有將奏折狠狠擲下,然後指著江景潤破口大罵,緊接著將他懲罰下殿。
薑元胤的眉頭緊鎖著看完了,之後抬頭看向了眾臣,道:“宰相謝知先。”..
謝知先連忙踏出一步,來到中間行禮道:“老臣在。”
“戶部尚書白玄閬。”
“臣在!”白玄閬一個咯噔,隻來得及看一眼江景潤,便離開隊伍,緊跟著謝知先。
白玄閬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江景潤,怎麽江家的子弟都這樣?上次江風也是如此,殿試之後,他和江風一起被留下了,這次不會因為江景潤也被留下來了吧?
薑元胤沉思片刻,又道:“工部尚書黎徽道。”
黎徽道緊接其後出來道:“臣在!”
這操作把眾臣看懵逼了,這是什麽情況?
因為一個小小的朝議郎江景潤,把宰相謝知先,工部尚書黎徽道,還有戶部尚書白玄閬都叫出來了。
莫說其他人了,就連葉觀海、宋聽濤、還有崔挺顏之渙四個人都一臉懵逼了,接下來不會把他們四個都叫上吧?
薑國朝廷權力機關最頂端的幾個人頓時滿懷困惑,上次好像也是因為江風,這七個權力機關最頂端的高位者也是被叫出來了。
這次還是姓江的,隻不過換了一個少年。
不過,薑元胤並沒有如同這幾位尚書令大人想的那樣,而是到此為止:“你們三人看看這封奏折。”
李基將奏折拿下去,遞給謝知先。
自然是高位者先看,白玄閬見薑元胤有些凝重的臉色,頓時有些惴惴不安了,他可是江景潤的最上級,要是這奏折有什麽問題,那他肯定是要第一個跪下請罪的。
有意思的是,白玄閬不知道為什麽,有些茫然無措的四處觀望,似乎是想得到周圍幾位同僚的眼神暗示,希望他們要是能有什麽消息,能好心知會自己一聲。
但白玄閬忽然和宋聽濤的眼神撞在了一起,白玄閬的茫然無措和宋聽濤的心有戚戚撞在一起,兩個人都是一臉苦笑。
差點忘了,江風此時雖然在周國,但是在薑國朝廷也還是有官位任職的,而且江風在薑國是禮部門下官員!
禮部右司郎中!
算是宋聽濤的下兩級官員,但是就算是禮部的左右丞也不敢管江風啊,能做到這個份上誰不知道江風的厲害之處,誰不知道陛下倚重江風?見了麵分毫不敢擺架子,甚至還得客客氣氣的叫上一聲江大人。
所以說到底,江風也勉勉強強算是宋聽濤的下級了!
有這麽一個能耐大過天的下級,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說怕他壓過自己了,他的能耐本來就不在尚書之下,甚至不在宰相之下!
但是唯獨害怕這麽一尊神給自己鬧出亂子,自己這個尚書不好收拾場麵罷了。
從某種程度上說,白玄閬和宋聽濤算是惺惺相惜了,畢竟江家的兩兄弟,分別在他們的部下做官。
宋聽濤不需要照顧江風,江風自己就很會照顧自己,但是白玄閬不同了,江景潤是他對江風示好的橄欖枝,所以白玄閬要保證江景潤不能出事。
至少,不能在自己的手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