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王庭堅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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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龔九裏派人來詢問,養豬場要如何建設,並且問江風要幾成利。
這不是龔九裏闊綽大方,出手闊綽的人一般成不了那麽大的家業。
龔九裏隻是覺得不安,要是江風一分利都不要的話,龔九裏立馬就撂挑子不幹,因為他甚至猜不到這裏頭到底有什麽坑!
若是換了旁人,龔九裏直接單幹都沒有問題,隨隨便便塞個幾千兩銀子算是打發對方了。
但是對待江風不行,花錢,就當買個心安!
江風給畫的大餅太大了,龔九裏很心動,尤其是還能為陛下分憂,這是一個做宰相必須具備的素質,所以龔九裏必須謹慎對待。
江風昨天晚上沒有提,龔九裏回去越想越不對勁,所以今天特地讓人來問,江風要是要少了,那肯定不能幹了,要是要多了,龔九裏反而心安了。
尤其是今日上朝的時候,龔九裏專程留下來,在禦書房中求見陛下,就此時詢問了陛下的意見,陛下對此很感興趣,並且吩咐龔九裏全權聽從江風的意見。
江風打著哈欠,看著堂下跪拜著的相府管家,拿起一根油條,喝了口豆漿,道:
“生意既然是生意,龔相出人出力出錢,我就出了個想法,要多了不合適,要少了的話,又多少有點委屈我自己,所以我想還是折中吧,五五開,盈利之後,每個月樣本送到我這裏來,我要看的。”
“小的會如實匯報給我家相爺。”
“至於如何建造,這事兒龔相是不是太著急了?我這才剛起床!稍後我會將養豬場的圖紙畫好,到時候龔相找人去建造就是了。”
打發走了相府管家,江風剛吃兩口早餐。
便又有隱軍上來匯報:“稟校長,太師夏青霄送來拜帖,說即將登門拜訪。”
江風皺了皺眉,道:“這是什麽日子啊,一個兩個的都要來?”
隱軍將士把拜帖送上來,江風拿起拜帖,將一根油條遞過去。
隱軍連忙道:“末將在食堂吃過了。”
江風淡淡的笑了笑,道:“拿著吃,這玩意兒是少爺我新發明的好玩意兒!”
隱軍一愣,聽到江風自稱‘少爺’,仿佛又回到了長風鎮那般幸福快樂的時光,如今身在異國他鄉,自然不能再叫少爺,叫校長顯得莊重。
“好,好,多謝少爺!啊,不是,多謝校長。”
江風拍了拍隱軍,道:“想家了?”
隱軍褪去堅毅的外表,到底也還隻是長風鎮裏一個樸素百姓家的少年人。
他們比江風大不了多少,臉上依舊帶著青澀。
隱軍將士遲疑的點了點頭。
江風啃著油條,道:“我也是,想回去長風鎮吃張姨做的紅燒肉了。”
“末將一會兒去吩咐廚房給校長做。”
江風白了他一眼,道:“我是想吃張姨做的,這能一樣?”
隱軍憨厚的笑了笑,道:“末將也想吃張校尉夫人做的飯菜了。”
江風拆開拜帖看了眼,道:“太師的仆從說他什麽時候來了沒有?”
“回校長,那人說很快就到。”
“這麽著急啊?”江風皺著眉。
正說到長風鎮呢,張梁就上前來匯報了:
“稟校長,周國太師夏青霄在門外求見。”
“好了,讓人請進來。”
“是……”張梁扭頭時瞥見了拿著油條的隱軍。
江風哭笑不得道:“別看了,我給的,來,見者有份。”
張梁趕忙上前接:“謝校長。”
不一會兒,便有下人將夏青霄迎了進來。
江風擦了擦嘴,起身與他見禮。
夏青霄瞥了眼那桌案,問道:“渝瑾伯在用午膳?”
江風訕笑道:“早膳,昨天睡得晚。”
夏青霄善意一笑道:“看來是我打擾渝瑾伯了。”
“不妨事,我這個人吃飯沒有什麽規矩,拿起筷子就吃了,已經吃完了,請移步茶堂,我正好想喝杯茶漱漱口。”
二人來到茶堂落座,有下人來到奉上茶點便退下了。
“王庭堅來信了。”
江風有些驚訝:“噢?”
“兩封。”
“兩封?”江風有些好笑:“有什麽事,並做一封寫不就好了?王老真是…”
“一封是給你的,他不知你在周國的住址,想著寄給驛站應該也不方便,便寄到我的住處。”
江風接過信,他確實沒有想到王庭堅會給他回信,“他不知道我被封了渝瑾伯?”
“應該是知道的,但是他應該不知道陛下賜了府邸。”
江風失笑道:“也是,誰想到他國的使臣出使一趟,能得渝瑾伯的封爵還有府邸禦賜?”
江風打開信箋,又忍不住笑了,王庭堅這個小老頭倒是可愛,他寫信開頭問他身體,能飯否,他倒是直接回了身體尚好,能吃兩碗飯,勿掛念,就好像前世聊v信一樣:我無恙,很忙,勿q。
這讓江風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看來王庭堅並沒有什麽對渝瑾伯說的。”
“是沒什麽,隻是回應我的一些問候,讓我別掛念他。”
夏青霄也笑了:“看來王庭堅與渝瑾伯關係很好啊。”
“是不錯。”
“渝瑾伯倒也不是真的掛念王庭堅吧?”
江風哈哈一笑道:“還是太師懂我,我和王老一樣,他忙我也忙,我倆基本上不閑下來是不會想起對方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呀。”
夏青霄將信件取出來,道:“他跟我說了,他在薑國完成了他的心願,他如今在薑國各地督辦官辦學府,已有幾分成效,從京師長安,到各地州縣,戶部大力支持,還有長風鎮給他的銀子,事情很忙,但是看得出來,字裏行間,他很欣喜。”
江風笑了笑,道:“他啊,不服輸,不服老。”
“信上說,仁軒皇帝陛下敕封他為從二品光祿大夫,雖然隻是個虛銜,但也是一種極大的尊崇了。”
江風深以為然道:“他應得的,王庭堅年邁,雖然身有武藝,但是不及太師這般硬朗,還能為國效力。”
“他誌不在廟堂,在文壇。”夏青霄歎了口氣,道:“否則他應也有三公之職。”
江風有些古怪的看著夏青霄:“太師今日就為送信?”
夏青霄笑道:“當然不是,王庭堅來信說他在薑國專管辦學之事,我才恍然,原來早在薑國,渝瑾伯便已經在辦了平民學府,如今在周國,渝瑾伯也促成了官辦平民學府之事,我想問,為何?”
江風反問:“什麽為何?”
“我想,渝瑾伯明白我的意思。”
江風笑道:“太師……難道不知道嗎?”
夏青霄困惑不已:“渝瑾伯心中所想,我怎麽會知道呢?”
江風笑道:“我以為太師這樣的聰明人一定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與陛下也說過此事,為何,好像太師並不知道?”
夏青霄明白了,“看來渝瑾伯還在推諉搪塞,似乎看得到的,並不是真正的作用。”
“我促進辦學,隻是為了給陛下分憂,給予平民子弟改變命運的更多的機會,也給陛下廣納天下人才的機會,也是加強周國中央集權的最好辦法。”
“僅此而已?”
江風微微笑道:“僅此而已!不然太師還覺得有什麽作用?亦或者說的明白一點,太師覺得我還能在太師專門督辦的事項之中做什麽安排?”
夏青霄納悶的搖了搖頭,這搖頭好似有兩層意思,一來夏青霄確實想不到有別的問題,而來夏青霄卻也覺得這問題的答案不止如此這麽簡單。
“這就對了嘛,太師,你和龔相一樣,為何總是如此提防於我,好像我是什麽大奸大惡的人似的。”
夏青霄目光沉著的看著江風,不言語,好像這眼神是在說:
難道你不是嗎?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你這人怎麽連自己都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