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把我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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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徹夜歡愉的房間安靜了下來。
    幔帳之間,夜驚堂靠在枕頭上,依舊是雙手抱月的姿態,順著白潔肌膚輕輕摩挲。
    薛白錦滿頭長發披散在背上,趴著夜驚堂胸口,數次飛上雲端後,神念尚未收回來,隻把臉頰埋在肩膀處,閉目柔聲喘息。
    華青芷側躺在裏側,把薄被蓋在胸口遮羞,雖然戰鬥力並不強,被稍微照顧下,就已經快不行了,但硬是熬了一晚上沒睡,躺在跟前當監工。
    此時發現這沒毛丫頭又不動了,華青芷自然不答應,在又大又圓的月亮上拍了下:
    啪~
    “繼續呀,你不是武聖嗎,這麽快就累了?”
    薛白錦心理生理被雙重折騰,此時已經沒心力搭理華青芷了,趴著毫無反應。
    華青芷人還怪好嘞,瞧見薛白錦半死不活了,便柔柔坐起身來,雙手抱著月亮,幫忙推。
    “呼~你!”
    薛白錦渾身一顫,繼而便撐起身來,把胡作非為的華青芷摁到了夜驚堂胸口。
    “誒?”華青芷見白錦以下犯上,本想凶一句,不過發現她起身就開始穿衣服,又蹙眉道:
    “怎麽?不玩了?”
    薛白錦把帳子合起來,窸窸窣窣穿衣裳,沒有任何回應。
    天都快亮了,夜驚堂也不好再折騰青芷,見狀在青芷後背輕拍,讓她睡會兒,而後便翻身坐起,免得冰坨坨離家出走跑了。
    而事實也不出他所料。
    薛白錦滿足之後恢複了賢者心態,骨氣自然就回來了,穿上裙子不認人,轉身就往外走。
    夜驚堂對此毫不意外,跟著等到了房間外,才柔聲道:
    “要不你先歇著,我去打水洗漱?”
    薛白錦心情極為複雜,本來想出門躲躲,但聽聞此言,她才想起渾身都是夜驚堂的味道,當下又落入客棧後院,從水井打水,見夜驚堂寸步不離,聲音微冷:
    “伱別跟著我。”
    夜驚堂要是不跟著,冰坨坨失蹤,指不定得躲多久,他無奈搖頭,來到跟前幫忙打水:
    “我昨天是傳你功法,你若不答應,我肯定不會強行練功……”
    薛白錦此時清醒過來,隻覺昨天自己是失心瘋,說是離開仙島就劃清界限,那就該貫穿始終。
    如今過了界,可不是練功一次那麽簡單了,回到陸地上便再無界限,有第一次就必然有第二次、第三次,她總不能再來句,回西海、南朝後就把這些事忘了。
    步步妥協之下,曾經在島上的決然和無私,豈不是全成了她騙自己在找理由白給?
    但昨晚的事兒,確實不賴夜驚堂,全怪她自己心誌不堅,還灌了那麽多悶酒,導致中了夜驚堂的魅惑妖術。
    “昨晚我喝醉了!你借機給我傳功,我鬼迷心竅說不得什麽,但華青芷還在旁邊躺著,你……你就不知道換個房間?”
    夜驚堂昨晚好不容易才把氣氛烘托到位,哪裏敢瞎扯打斷節奏,但話顯然不能這麽說,對此隻是解釋道:
    “我本來隻是隔著衣服傳功來著,但後來也有點上頭,這事確實怪我,我的錯……”
    “你認錯有什麽用?”
    薛白錦若隻是和夜驚堂再來一次,雖然無比懊悔,但局麵也不是沒法挽回。
    而昨天華青芷在跟前,還醒了,發現了她私底下練功的事!
    華青芷這死丫頭可是想方設法的壓她一頭出氣,昨晚就乘人之危調侃了她半晚上,往後必然拿這事兒要挾她做小,她想繼續劃清界限,華青芷豈能答應?
    薛白錦想到後續的亂七八糟,就心亂如麻,隻能道:
    “我隻是為了幫你,才和你一起練功,對你並無男女之情,此事你必須和華青芷解釋清楚,讓她不要誤會。”
    誤會?
    夜驚堂覺得青芷要是能信這話,還不如信他是個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不過明麵上還是認真點頭:
    “好,我待會就去解釋。”
    “……”
    薛白錦被捉奸在床,知道不可能解釋清楚,心亂如麻之下也沒多說,提著水桶上了二樓,找了個空房間進去,發現夜驚堂還跟著,回頭道:
    “你跟著我做什麽?”
    夜驚堂倒也不是想幫冰坨坨洗老虎,微微攤手:
    “這裏是北梁,我還得去燕京一趟,需要你幫忙照顧雲璃和青芷,你要是不高興走了,後麵的事情不好處理。”
    薛白錦已經被華青芷逮住了,逃有個什麽用?總不能把華青芷一起捎走。她稍加沉默後,關上房門:
    “答應把你送回西海,我便不會食言。”
    說完腳步聲就到了房間裏側,繼而傳來水花聲。
    嘩啦~
    夜驚堂知道冰坨坨從不說謊,見此才放心了些,自己回屋洗完澡後,帶著瞌睡連天的鳥鳥,去街麵上買起了早飯……
    ——
    另一側,燕京。
    入秋後天氣轉涼,燕京郊野隨處可聞桂香,但風雨飄搖之際,出門秋遊的豪門顯貴並不多,隻有些許花船上,還能聽到些歌女的婉轉哼唱和紈絝子的推杯換盞聲。
    璿璣真人牽著馬立在燕河畔,打量著北梁京郊的景色,沉默片刻後,來了句:
    “以前聽夜驚堂說過一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如今燕京這局麵,和此詩倒是頗為應景。”
    梵青禾拿著千裏鏡,打量十餘裏開外的一處河灣,聽見此言,略顯不悅:
    “辦事的時候,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璿璣真人微微聳肩:“我正兒八經念詩,你自己想歪,怪我不正經?”
    “寫亡國恨的詩詞那麽多,你偏挑這一句,怪我想歪?你要真饞了,等夜驚堂回來,我讓你吃一次獨食,好好唱個夠。”
    璿璣真人抬起手兒,把玩青禾的渾圓滿月:
    “說好了一起貼符,我豈能獨享……”
    啪~
    梵青禾把手拍開,往旁邊挪了些,懶得再搭理這玉虛山魅魔,認真觀察起了遠方的情況。
    燕京的刑獄在城內,關的都是刑部正常凡人,而‘死牢’則和黑衙地牢一樣,是不歸刑部管的特殊監獄,因為進去了就不大可能再出來,才有‘死牢’之稱。
    就和黑衙地牢一樣,因為關的人太厲害,無論建築還是安保級別都很高。
    死牢修建在餘山腳下的河灣內,並非靠山而建,而是修在兩條分叉河道之間的孤島上,四麵環水,牢獄有三丈高的城牆,上麵獄卒時刻巡邏,而出口隻有河麵上的一座半裏長的石板橋,直接通到對岸國師府門的門口。
    如此固若金湯的防衛,使得這座牢獄建成後就沒發生過劫獄、越獄的事件,而曹阿寧此時便被關在地牢之中。
    梵青禾仔細打量了了片刻,皺眉道:
    “周邊太空曠,靠近死牢必然被提前發現,除非從水底下潛過去。而且一旦驚擾警衛,項寒師可能就出來了,這人很難救。”
    璿璣真人跑到燕京來探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憑借她們兩人,把曹阿寧解救出來,以免夜驚堂再涉險。
    但就當前這森嚴程度,她們倆上去是作死,此時也隻能回應:
    “現在也不知道夜驚堂在哪兒,他收到消息的話,十有八九會過來,先把情況摸清楚。”
    梵青禾挺擔心夜驚堂在外麵出事兒了,不過當前擔心也沒用,還是得按部就班辦事。
    在遙遙盯梢良久後,梵青禾忽然從千裏鏡中發現,一輛馬車駛過了死牢外麵的石橋,朝著牢獄行去。
    而外麵駕車的護衛,似乎是‘華安’的同事華寧。
    “華俊臣似乎去了刑獄,他估計知道裏麵的情況。”
    “曹阿寧都暴露了,華俊臣當前處境估計也懸,還是別貿然接觸的好,等夜驚堂來了再說。”
    “哦……話說到時候夜驚堂來了,你要貼符的話,怕是得貼個避水符,不然沾不住。”
    “?”
    ……
    與此同時,十餘裏開外的河麵上。
    咕嚕咕嚕……
    馬車駛過僅容一車通過的石板橋,在死牢大門外停下,華寧下車掀開了簾子,牢中也有獄卒出來迎接:
    “華先生。”
    身著錦袍的華俊臣,腰懸佩劍從車廂內出來,神色看起來風輕雲淡,如同深藏不露的絕世劍客,但內心卻滿是愁色。
    華俊臣和曹阿寧談不上太熟,但夜驚堂是他女婿,如今夜驚堂不在,手底下人卻出了事,他若是半點不作為,以後肯定無顏麵對女婿。
    但人關在死牢之中,還是敵國暗樁的身份,他能撇清關係就已經不容易,這時候還能怎麽作為?
    這些天,華俊臣唯一能做的,隻有每天例行過來問口供,看看曹阿寧的情況,以免曹阿寧扛不住刑訊逼供被打死了。
    但朝廷抓住曹阿寧後,也不知是不是懷疑綠匪情報的準確性,並未對曹阿寧動大刑,隻是密切調查曹阿寧在燕京接觸過的人,尋找通敵的證據,比如白梟營的前同事賈勝子等等。
    賈勝子被牽連,整個人都懵了,雖然不敢明著罵,但話裏話外都在說朝廷瞎眼,畢竟他以前可是曹阿寧上司,帶著曹阿寧、許天應去雲安行刺,正麵碰上夜大閻王,不知用了多大力氣才僥幸逃回來,曹阿寧是不是暗樁,他能不清楚?
    華俊臣就是夜驚堂嶽丈,自然知道賈勝子確實不清楚,為此隻是軟禁著繼續調查,盡力拖延點時間。
    此時華俊臣在死牢外下車,便收起了亂七八糟的心思,孤身進入了死牢大門,又轉入地下。
    本來華俊臣是準備直接去曹阿寧的牢房看看,但途經進入地下牢房的門口時,卻隱隱發現哪裏不對。
    抬眼打量,卻見上方的城牆上,有個背著劍的人影,在上方看他,發現他抬頭後,就略微頷首,而後繼續開始巡視。
    死牢戒備森嚴,主要安保力量是國師府的高手,通常都是穿便裝,隻有底層獄卒才會穿製服。
    上麵那和他年紀相仿的劍客,身著尋常武服,看起來像是國師府輪換坐鎮的高手,但華俊臣以前並未見過,而且不知為何,總覺得對方的麵相,有點似曾相識。
    華俊臣仔細回想了下,也不清楚在哪裏見過,因為如今敬仰他這‘北梁劍聖’的人很多,被圍觀也很正常當下也沒有多想,低頭進入了地牢。
    而城牆之上,李逸良背著劍走出幾步後,又停了下來,發現華俊臣沒認出來他,心頭著實有點時過境遷的唏噓感。
    李逸良自幼尚武,也是因此,才會和同樣尚武的李鐧起口角結怨離家出走。
    而華俊臣同樣是武癡,和他一樣喜歡佩劍,兩人幼年曾打過照麵,準確來說,是華俊臣慕名而來找他比劃,那劍法實在辣眼睛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在李逸良心裏,華俊臣就是個尚武的繡花枕頭,天賦努力都有,但不多,這輩子能爬到宗師,便已經很不錯了。
    但沒想到一走幾十年,如今歸來,以前劍法稀爛的紈絝子,都已經成為了‘北梁劍聖’,而且還混出了‘南驚堂北俊臣’的誇張名號。
    李逸良能跟著奉官城學藝,自然也好武成癡,其實想和華俊臣再比劃比劃,看對方如今到底是個什麽水準,配不配得上‘劍聖’兩個字。
    但此行有使命在身,能不提前暴露就別暴露,為此李逸良在打量一眼後,還是無聲無息消失在牆頭之上……
    ——
    田無量辦事相當麻利,天亮之時,就已經從外麵折返,摸清了青龍會在整個天牝道的接頭地點。
    夜驚堂收到情報後,也沒耽擱,吃完飯便和三個姑娘啟程,朝著最近的接頭地點趕去,雖然見到了青龍會的人,但可惜青龍會也不是即時通訊,每個地方掌握的情報都不一樣,想要打探其他區域的情況,還得提前說明,然後青龍會再從總部把消息送過來。
    夜驚堂為了省事,自然沒有在原地幹等,而是和去雪原一樣,讓接頭人通知青龍會高層,然後再去下一個接頭點取要用的東西。
    出發之時,夜驚堂讓田無量幫忙找了三匹千裏良駒,他和冰坨坨一人一匹,而青芷不會騎馬,又不好意思坐在他懷裏,便和雲璃坐在一起。
    雖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但在路上,內心戲都不好表現出來,倒是沒什麽可說的。
    具體情況,無非是雲璃和他聊江湖趣事,青芷安靜傾聽偶爾插話,冰坨坨則隻負責當冰坨坨,悶不吭聲走在前麵,停下來歇息都站的遠遠的。
    一行人如此趕路,在次日下午,趕到了處於三地交匯點的擂鼓台。
    擂鼓台是三地的分界線,往北走是承天府、燕京所在的湖東區域,往南走是右賢王鎮守的燕北道,東邊則是天牝道。
    擂鼓台得名於群山最高處的一個平台,相傳古時北梁軍隊出征,皇帝就會在上麵督戰擂鼓;不過如今邊境線早就推到燕山了,這地方自然被廢棄,變成了一個江湖門派的駐地,也就是北梁槍聖齊青鋒的老巢。
    齊青鋒這人夜驚堂也沒殺過,並不清楚底細,南北武魁武聖中,就周赤陽和齊青鋒還沒見過,自然好奇。
    為此抵達擂鼓台山下的城鎮後,夜驚堂便讓冰坨坨和青芷在客棧休息,他則和雲璃伴做殺手二人組,出去接頭順便打探下消息。
    月上枝頭,擂鼓台下的城鎮中人滿為患,隨處可見走南闖北的江湖人。
    夜驚堂頭戴鬥笠做尋常江湖客打扮,在人群中緩步前行。
    折雲璃則打扮成了結伴闖蕩的小俠女,走在夜驚堂身側,東張西望聆聽著江湖人的閑談:
    “自從年關過後,齊大俠似乎極少露麵了,來了兩次都沒見著。”
    “這不廢話,現在南北兩朝的武魁,被夜大魔頭殺的就剩兩根獨苗,咱們齊大俠現在出來作死不成?”
    “夜大魔頭確實霸道……話說夜大魔頭縱橫江湖這麽久,唯一的傳聞,就是抓了北梁盜聖當侍妾,也沒聽說禍害其他女俠美人……”
    “抓盜聖當侍妾應該是瞎扯,見過夜大魔頭的人都知道,冷血無情、出手狠辣、作風硬派,一看就是對女色毫無興趣的真俊傑……”
    ……
    折雲璃聽到這裏,眼神有點古怪,湊近幾分,小聲道:
    “驚堂哥。”
    “嗯?”
    “你羞不羞?”
    “?”
    夜驚堂聽到江湖人這麽評價他,確實有點尷尬,不過雲璃開口調侃,他還是正色道:
    “我羞什麽?我喜歡的姑娘,都是堂堂正正追求,又沒以勢壓人欺男霸女。”
    折雲璃可是知道,夜驚堂在未婚的情況下,禍害了人家書香小姐,才不信這話。
    不過這些事情不好明說,折雲璃想了想,隻是好奇詢問:
    “驚堂哥,你和梵姨,有沒有……”
    夜驚堂抬指在雲璃腦殼上彈了下:
    “小姑娘家家,打聽這些作甚。”
    “哼~我若是小姑娘,你不也是小屁孩,說的你比我大多少一樣……”
    兩人如此閑談,很快便來到了城鎮中一家客棧的後麵。
    夜驚堂和往常一樣,在巷子入口放了塊磚頭,而後便和雲璃在暗巷中等待。
    折雲璃抱著刀等了片刻,見後巷黑燈瞎火,也沒啥外人,便往側麵一倒,靠在了夜驚堂身上。
    夜驚堂正在探聽周邊情況,見此下意識抬手扶住腰,免得雲璃沒靠穩栽下去,詢問道:
    “做什麽?”
    “站累了,歇會兒。”
    夜驚堂因為在島上弄得雲璃睡不好的事兒,有點慚愧,也不好挪開,便任由她靠著。
    而折雲璃琢磨了下,抬眼看著夜驚堂的側臉,又詢問道:
    “驚堂哥,你老實交代,前天晚上你把我灌醉,是不是又輕薄人家華小姐了?”
    夜驚堂不好交流這些,隻能岔開重點:
    “什麽叫我把你灌醉,明明是你技術不好,兩個人玩,你敢喊八個六,你不喝酒誰喝酒。”
    折雲璃腦袋靠在肩頭,眼神有點幽怨:
    “哼~人家和姑娘喝酒,都是為了把姑娘灌醉使壞,你倒好,把姑娘灌醉,然後背著姑娘幹壞事。”
    “你師父還在跟前呢,我把你灌醉了又能作甚?”
    “意思是驚堂哥哥還是有想法,隻是怕師傅打斷你腿,才不敢?”
    ?
    夜驚堂倒是被雲璃三兩句套進去了,有些無奈道:
    “我能有什麽想法,以前又不是沒一起喝過酒……”
    “以前師娘在呀。”
    “唉,要不待會咱們再單獨喝一場,讓你看看?”
    “說好了啊。”
    ……
    兩人如此瞎扯不過片刻,後方便響起了腳步聲。
    折雲璃連忙站直,重新擺出俠女模樣,轉眼打量。
    而青龍會的行事風格,也是一如既往的神秘,接頭人並未露麵,而是出現在了酒樓內部,彼此隔著一扇窗戶。
    夜驚堂回過身來,詢問道:
    “閣下是趙老?”
    窗內之人並不知道夜驚堂身份,話語也是公事公辦,相當直接:
    “當不起。閣下要的情報,上麵已經送過來了。曹阿寧確實被抓獲,帶隊之人是華俊臣,目前關在京郊死牢,但具體情況沒法探查。
    “上麵正在尋找地牢建造時的圖紙,巡邏情況、守備人手、國師最近的公務動向,也在調查。這些閣下抵達燕京時,應該都能收到。
    “另外,上麵說,朝廷這次抓暗樁的動靜不對,事前沒有任何征兆,忽然就抓了曹阿寧,根據上麵分析,隻要不是曹阿寧自己暴露,就是收到了暗樁的確切消息。
    “曹阿寧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若是有人故意送消息,那動機必須仔細揣摩。
    “此時讓朝廷抓曹阿寧,根本改變不了大局,唯一作用就是刺激其上級。
    “曹阿寧的上級應該就是夜驚堂,而夜驚堂行事風格明朗,很可能會撈人。
    “按照上麵推測,此事有七成可能,是朝廷在布局請君入甕,且必然有對付夜驚堂的後手……”
    夜驚堂認真聽完分析,覺得青龍會辦事是真靠譜,點頭道:
    “知道了。齊青鋒在什麽地方,閣下可知曉?”
    “齊青鋒從年關過後,就待在右賢王府,深居簡出,右賢王察覺到江湖變天,也不舍得讓齊青鋒來蹚渾水,朝廷要了兩次人右賢王都沒給。以齊青鋒的本事,和死牢一事應該扯不上關係……”
    ……
    夜驚堂交流了片刻,打聽完情報後,對方也沒久留,直接就告了辭。
    折雲璃一直在旁聽,等人走後,才低聲詢問:
    “青龍會的意思是,北梁想以曹阿寧為餌,來個甕中捉鱉?”
    夜驚堂對青龍會分析師的能力還是挺佩服的,對此道:
    “青龍會知道是我在要消息,能這麽說,肯定是這麽想的。隻說有七成可能,估計是想不通北梁憑啥覺得能把我留下。”
    折雲璃抱著胳膊走在跟前分析:
    “北梁就隻剩一個項寒師還能打,仲孫老頭被打殘了恢複了估計也出不上大力,我也想不通北梁為啥有這底氣。嗯……估摸是還有不為人知的高手。”
    夜驚堂略微回憶,這天下間能穩壓他的高手,除開奉官城,他也想不出來別人了,當下搖頭道:
    “去了就知道什麽情況了,走吧。”
    “齊青鋒當縮頭烏龜了,咱們去喝酒?”
    “行。”
    ……
    ——
    變成晚上十二點起床了,所以更新會晚點or2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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