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身軀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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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漁疑神疑鬼的坐在黑夜中,目光掃視黑夜中的虛無,可惜半點異常也沒有察覺到。
    然後看了一眼天邊的大戰,那恐怖的能量波動不斷改變天象,逐漸昏昏沉沉的睡去。
    崔漁沒有察覺到,自己體內共工血脈不知何時完成的蛻變,化作蛛絲粗細,在其腎髒內盤踞。而崔漁腦後一根頭發,不知何時變成了純藍色。
    天邊一滴滴神血自昆侖秘境中墜落,而崔漁腦後那根藍色頭發竟然無限延伸,悄無聲息間進入戰場,紮住一根血液,吮吸幹淨。
    此時崔漁腦後那根澹藍色的頭發顏色深了一分,而體內的共工神血也微不可察的壯大了一圈圈。
    直到天亮,崔家父母返回之時,崔漁那根無限延伸的頭發瞬間化作真水消散在空氣中,在出現時落在了崔漁的頭皮上,重新演化成一根澹藍色,厘米長的短發,紮根在頭皮上。
    崔漁沒有察覺到異變,外界大戰驚天動地,但距離他很遠,他完全顧不得,整個人睡的昏昏沉沉。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漁睜開眼睛,就見自家老爹在劈柴,老娘在做飯。兩小隻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崔漁打個招呼,化作霧氣消失在了群山之間。
    崔漁化作空氣遁走,沒有瞞過夫妻二人。
    「是個有造化的孩子,就算以後出現什麽意外,他也能在這世上活的很好。」崔母暗中滴咕了一聲。
    崔老虎一邊砍柴,一邊有些發呆:「那真是我的種?我的種有這種實力?」
    崔老虎心中萬千疑惑閃爍,但卻依舊不緊不慢的劈著柴:「算來按照太公推測,昆侖鏡開啟就在這幾日了,現在昆侖鏡與昆侖洞天出世,昆侖洞天還惹來如此多的強者,也不知道那昆侖鏡內的造化出世,我護不護得住。」
    崔老虎心中無數雜亂思緒流轉,再想到昨日奪取來的神血,整個人美滋滋。
    「有了這魔神血液,我的實力必然會更上一層樓。隻是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神血叫我心驚肉跳,斬三屍訣在不斷提醒我,給我發出預警。難道這神血當真有問題?有魔神殘魂貯存其中?」崔老虎心中念頭閃爍:
    「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得不吞下神血。他們都吞下魔神血液變強了,我要是不吞,豈非落後一籌?到時候昆侖洞天內有寶物出世,我豈不是隻能幹瞪眼?」
    崔老虎恨死這些修行者了!
    太卷了!
    別人吞服魔神血液,就問你吞不吞?
    不吞?你打不過別人,唯有被人家錘的份。
    吞?
    這魔神血液不妥!
    「我有斬三屍訣,就算有不妥,也能依靠斬三屍訣處理。」崔老虎不斷給自己打氣。
    兩界山更深處
    楊二郎站在瀑布前修煉武道,忽然一滴神血自天外來,喜的楊二郎不斷拍手:「好造化!好造化!隻要吞噬神血,我就能變換成對方,擁有對方的能力。」
    楊二郎毫不遲疑的吞服下神血,那魔神殘魂一陣慘叫:「不好,世上怎麽會有如此變態的血脈?竟然掠奪眾生的造化於一身?」
    然後就硬生生的被楊二郎身上血液化掉,接著楊二郎身軀一動,竟然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個妖異男子。
    「血魔神!掌握天地眾生所有血液,以天地眾生的血液為神通,寄存於眾生血液之中。眾生不死,血魔神就可以借助眾生血液重生。」楊二郎愣在那裏,然後仰頭大笑:「天助我也!這神通真適合我。隻要我能掌握天地眾生的血液,就可以將天地眾生的血液不斷提取出來,化作我的變化,增添我的壽數。」
    以往楊二郎吞噬眾生血液,還要費盡心思將對方殺掉,或者是想盡辦法將對方傷到,然後撿幾滴對
    方掉落的血液。
    現在?
    楊二郎看向池塘中的魚兒,下一刻隻見魚兒化作枯骨,一縷血氣飄出,落在了楊二郎的口中。
    接著楊二郎身心變化,化作了一隻魚兒,落在了泉水中。
    血魔神釋放出自己的血液,成全了一部分人,也同樣暗中謀害了一部分人,在一部分人體內留下了定時炸彈。
    裙玉山上
    慕詩尼口服神血,眼神中露出一抹滿足:「血魔神的血液啊,實在是太令人滿足了,我的《長生久視八方不老天地玄功》又有增益。血魔神的血液,對我魔道來說簡直是最大的補品。三滴魔神血液,竟然叫我觸及到了冥冥中不可預測的「災」的氣息。」
    慕詩尼看向兩界山方向:「魔後也該動手了吧!昆侖洞天出世,留給魔門的機會不多了。崔老虎身上有大秘密,若能將那傳說中的斬三屍訣奪過來……。」
    慕詩尼開始流口水了。
    半響後回過神來:「也不知道那該死的乖孫怎麽樣了,竟然敢叫我慕詩尼給你暖穿疊被端洗腳水,簡直是欺人太甚!我慕詩尼就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慕詩尼聲音中充滿了咬牙切齒的味道:「還有三河幫!高大升!要不是魔後囑咐我一定要低調,不要惹出大動靜,我非要叫你們好看不可。」
    且說崔漁回到山下,楊酥嬋正坐在院子裏對著天邊的朝陽吐納。
    寶蓮燈散發出一縷玄妙波動,竟然鎮壓了昆侖鏡的時間之力席卷。
    「你能在時間禁區內修煉?你這寶物好生奇特。」崔漁看著楊酥嬋吞吐天地間的靈氣,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少見多怪,寶蓮燈乃先天靈寶,有什麽好奇怪的。」楊酥嬋看了崔漁一眼,不再理會他,繼續盤坐在地修行。
    「你修成神通了嗎?」崔漁好奇的問了句。
    練氣士的修煉,以神通為畢生目標,他很好奇楊酥嬋的神通是什麽。
    「我的神通就是寶蓮燈,我修煉的終極目標就是奪舍寶蓮燈,將寶蓮燈化作身外化身,借助寶蓮燈從而永生不死,曆經千萬劫難存在於天地之間。」楊酥嬋也不隱瞞。
    「你修煉寶蓮燈?」崔漁愣住。
    「將我自己修煉成寶蓮燈的燈芯,能夠散發出神火,蕩盡天地間的一切邪惡。」楊酥嬋一邊說著,目光不善的看著崔漁:
    「比如說那種趁人之危,占人便宜的小人,就在我的寶蓮燈蕩盡的範圍內。」
    崔漁聞言嚇了個哆嗦:「你看看你,又不講道理了是不是?我是為了救你。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
    「你這寶蓮燈是什麽等級的神器?」崔漁好奇的湊上去,想要觸摸寶蓮燈,卻見寶蓮燈光芒一閃,一道無形屏障擋住了他的手掌。
    「先天。」楊酥嬋道。
    崔漁聞言愣住,然後連忙收回手掌,能和先天沾上邊的,可都沒有簡單的東西。
    「他們在那裏打什麽東西?」楊酥嬋抬起頭看向遠方。
    「為了昆侖洞天內的造化。」崔漁想起神血,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可是卻叫楊酥嬋看的一陣惡寒,忽然想起自己被蹂躪的胸口,下一刻寶蓮燈迸射出一道燈光,將崔漁打入了水缸內。
    「你幹嘛?」崔漁狼狽的從水缸內爬出來,一雙眼睛盯著楊酥嬋,頭上還頂著一根水草。
    「看看你那猥瑣的樣子,肯定又在想不好的東西。」楊酥嬋目光中滿是鄙夷。
    崔漁氣
    結,一時間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楊二郎美滋滋的推門走進來:「喲,你們兩個這一大早折騰什麽呢?」
    楊酥嬋看了楊二郎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繼續打坐修煉。
    楊二郎湊到崔漁身前:「她怎麽了?你怎麽又招惹他了?」
    「她現在是我姑奶奶,我哪裏敢招惹他?」崔漁沒好氣的道了句,然後盯著楊二郎,眨了眨眼睛:「二哥似乎有些不同了。」
    「是嗎?你竟然能察覺出我的變化?」楊二郎眼睛一亮:「我也覺得小弟不同了呢。小弟周身似乎與天地間的水汽感應,一舉一動都似乎有天地間的水汽相隨,真真是厲害呢。」
    「有嗎?」崔漁打量了一下自家,覺得楊二郎說的有些誇張。
    自己不過就是獲得了一點造化,共工神血壯大了一絲絲而已,又有什麽大變化?
    「你問小妹,小妹肯定察覺出你的變化了。」楊二郎看向楊酥嬋。
    楊酥嬋嗤笑一聲,沒有言語。
    「小弟,兩界山附近不安全了,你找個時間和大叔說說,咱們搬家吧!早點離開兩界山。」楊二郎道了句。
    「我也勸過,可他們夫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隱居在這裏,我也沒有辦法啊。」崔漁能怎麽辦,他也沒有辦法啊。
    「我看大梁城怕是要保不住了。」楊二郎聲音裏充滿了低沉與壓抑。
    「大哥,你在大梁城內,有沒有聽說過一位老儒生?很怪異的老儒生?」楊酥嬋在旁邊插話。
    「李銘?」崔漁腦子裏閃過老儒生的樣子。
    「你認識?你知道他在哪裏?」楊酥嬋眼睛亮了。
    「他不但認識,還是那位老儒生的弟子呢。」楊二郎在旁邊接話。
    「先生會收你為弟子?」楊酥嬋的目光中滿是狐疑。
    崔漁不和楊酥嬋計較,反而麵帶笑意:「你找老儒生作甚?」
    楊酥嬋是楊二郎的妹妹,和自己妹妹差不多。
    再說了他看過人家身子,還不許人家發怒了?
    他很好奇,楊酥嬋和老儒生有什麽交情,竟然去找老儒生?
    「我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他,臨行前師傅千叮嚀萬囑咐,叫我務必在昆侖洞天碎裂之前,交到他手中。可誰知半路遇見小金鵬王肆虐為禍一方,事情就耽擱了下來。」楊酥嬋道。
    她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的,但是見到小金鵬王吞了一個村莊的人後,就忍不住出手了。
    崔漁看著楊酥嬋,心中不由暗自讚賞。
    這是一個真正心懷天下的好姑娘!
    身為強者,或許隻會覺得楊酥嬋多管閑事,可要是換到弱者的視角,楊酥嬋就是救世主!
    和救世主一摸一樣!
    「老儒生閉關了,他怕是不會見你。」崔漁看著楊酥嬋,眼神中露出一抹惋惜。
    「閉關?」楊酥嬋一愣。
    「開創自己的學說。」崔漁道。
    「那他更需要見我了。」楊酥嬋目光嚴肅:「臨行前師傅吩咐我為老儒生送幾本經書,老儒生想要開創學說完善大道,非要我這幾本經書不可。未來大梁城能否保存下來,可全都要寄托在老儒生的身上了。」
    「寄托在他的身上?」崔漁愣住,想不到大梁城百萬人口,竟然要寄托在老儒生的身上。
    「你跟我來吧。」崔漁領著楊酥嬋,一路向大梁城內走去。
    「不必走路,我能駕馭寶蓮燈飛起來。」楊酥嬋手中寶蓮燈卷起一陣彩光,然後崔漁覺得自己似乎在一刹那間變成了一縷彩光,向著大梁城方向飛去。
    崔漁指路,二人轉瞬
    就到了老儒生的家中。
    老儒生的家裏,宮南北不在家,季鯤鵬同樣不知所終,唯有王毅站在院子裏練習筆畫。
    「小師弟!」
    看到崔漁走進來,王毅眼睛亮了,待瞧見楊酥嬋後,似乎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子一樣,頓時磕磕巴巴起來:
    「這位姐姐莫不是從畫中走來的?」
    「先生出關了嗎?」崔漁敲了敲王毅的頭。
    這家夥人小鬼大。
    「師傅這次閉關怕是遇見麻煩了,很多事情都想不通透。」王毅搖頭。
    「師娘呢?請師娘出來,我有十萬火急之事,事關師傅成道。」崔漁壓低嗓子。
    王毅聞言略作猶豫,然後向後院走去。
    不多時,自家那吊兒郎當的師娘,手中拎著一壇「老白幹」走出來,有些醉醺的看著崔漁:「你說有十萬火急之事?」
    「師娘,這位姑娘有事。」崔漁將一旁的楊酥嬋讓出來。
    楊酥嬋上前,在師娘耳邊低語,然後又從袖子裏掏出一隻包裹,遞給了師娘手中。
    師娘聞言頓時酒醒了大半,然後麵色凝重的看著手中包裹:「替我謝過你師傅。那老東西要是能重朔大道,必然有你師傅一半的功勞,以後定然叫他親自去上門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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