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泠覺得人魚的身體實在脆弱得可怕, 華麗的魚尾處處是禁區，隻是輕觸一下便顫動不止，大掌推著油膏撫過的位置, 尾鱗恨不得接連炸開以求更多。
    難以言說的奇異感覺像無形的巨網將他攏住, 張弛拒掙間總是將他箍得更緊、勒得更深，除了可憐地嗚咽小人魚似乎什麽都做不了。
    鋪天蓋地奔湧不息的情緒，掩蓋了特殊鱗片展開的瞬間，等到殘留著油潤的指腹輕輕按上邊沿時, 景泠如遭電擊般驚，叫, 抽, 搐：“安凜！”
    濕紅的泄殖腔被淡金色細鱗環繞著, 向中心聚攏的褶皺紋路像是軟肉做成的漩渦, 似乎輕碰一下便會被漩渦中心的巨大吸力席卷進去......
    琥珀色的眸子沉得駭人, 安凜像被蠱惑一般聽不到景泠可憐至極的嚀叫，指腹向上移了一分，微涼的觸感驚得景泠忍不住曲起長尾緊緊抱住。
    景泠本意是想將尾巴收起來不給安凜碰觸的機會, 但極佳的柔韌性讓他在抱尾時幾乎完全對折, 背麵的鱗片在軀體受力彎曲時張力加大，連帶著一抹濕紅也被抻展得更開了些，並主動將圓潤的指緣裹入。
    他被自己的操作驚住了，長睫上的淚珠來不及抖落, 一張濕漉漉的小臉轉向安凜時, 水, 嫩飽滿的唇瓣錯愕地微張著, 愣滯了片刻眨了眨眼, 一大顆完美的淚珠沿著流暢的線條滾落至被子上。
    下一秒臉色炸紅, 連人帶魚尾緊繃得就要破裂開，渾身的肌肉都在用力，就連安凜的指尖也感受到了漩渦深處惑人的力量。
    景泠徹底紅成爛熟的水蜜桃，不僅熟紅泛著膩甜的香氣還飽滿多汁。
    不過未被結合的小人魚在感受到異物感時，潛意識的排斥像是一種被觸發的自我保護機製，產生的反應會非常強烈。
    在景泠抱著尾巴哭成條小淚魚時，泄殖腔連番內旋壓直到將異物排除，先前主動開啟的鱗片立即閉合，隻有修長的手指上，還殘留了一層濕漉漉的油潤。
    人魚因稀少珍貴而倍顯神秘，普通人很難見到人魚一麵，對人魚的了解僅僅停留在華麗絕美的外表，脆弱易碎惹人憐惜，以及可以吟唱出近乎天籟的歌聲，因而人魚的泄殖腔一直是極為神秘的存在。
    安凜作為人魚的未婚夫，自然收到過對人魚構造的詳細介紹。
    當時雖然沒看，但在接到景泠後立即惡補了一通，因而他現在對腔內構造、不同方向的通道對應不同作用、哪一片腔壁會讓人魚失神淪陷、怎樣做更容易受孕......等等都一清二楚。
    但被欺負的可憐小人魚實在太可愛了，讓他忍不住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下去。
    麵對泣不成聲羞憤欲絕的無助小人魚，男人俯下身，冷白的指腹輕輕撚過眼尾的淚痣，唇線緊抿一臉擔心道：“泠泠，抱歉，我一不小心碰到了鱗片之下的傷口。”
    原本景泠受人魚習性的影響，被碰了後哭得跟本停不下來，聽到安凜突然放狗屁，還是驚到忘記哭泣，濕漉漉的桃花眼睜得滾圓，可憐巴巴地訥道：“傷口？我有傷口？”
    安凜麵色凝重眉頭微蹙：“魚尾上，猩紅色的圓形創口。”
    景泠：……
    傷口你個頭！
    景泠借著傻乎乎發愣，仔細觀察安凜的淺淡澄澈的琥珀色眸子，他不敢相信安凜竟然會鬼扯到這裏，但對方神色卻不像在作假，想到安凜最開始沒打算娶人魚，對人魚族一無所知……
    景泠陷入小竹馬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小竹馬這一次是個人皮狗芯，一開始就是個欺負魚的蔫壞狗比？
    他受前四個世界初期的固有印象影響，在內心搖擺不定，對著那雙琉璃一樣澄淨的眼眸，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對方。
    安凜繼續沉聲說道：“不過奇怪的是，這處創口雖然像是要滴血的，但沁出的血液卻是無色透明的。”
    人魚血主體是暗紅色的，像景泠這種金色傳說王族人魚，血液裏也像混合了金粉一樣，總之不可能是無色的，至於無色透明的東西是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景泠實在聽不下去了，將頭緊埋進枕頭裏，露出的耳後頸側燒紅了一大片，一副安凜再多說一個字他就要羞到原地升華成氣體魚了。
    安凜琥珀色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薄唇輕啟用極為認真的口吻關切道：“應該讓亞吉麗醫生診斷一下。”
    景泠：什麽？！
    枕頭裏立即傳出悶悶的聲音：“不用——！”
    半晌後他才磕磕絆絆地解釋了那裏並不是傷口，而是人魚族生小魚的地方。
    安凜聞言眉頭微挑，將景泠從枕頭裏挖出來時，俊臉上難得也有一絲訕訕。
    狹長的雙眸低垂，望向就快在他懷裏羞成一團的小人魚，繼續直擊要害：“公主為什麽會對我敞開泄殖腔？”
    景泠將頭“唰”的埋進男人懷中，雖然剛剛震顫的餘，韻還讓他麻得有些發軟，但依舊不能阻止他在心裏嘿嘿嘿，求偶期展開泄殖腔，嗯？這還用問？難不成是為了散熱？
    人魚族真愛至上，這種情況意外又傾向性明顯，兩人之間仿佛僅剩一層由過分羞赧和毫無常識阻隔的薄膜，等待著被輕輕戳破。
    景泠的魚尾卻突然出了問題，相較於安凜碰觸時的奇怪感覺，忽地變得緊繃的表皮，繼而產生明顯強烈的痛感，似乎下一秒連肉帶皮就要裂開一般。
    沿著中心縱線，淡金色的細鱗向兩側撇開，留下一條銀白的細線，並伴隨著細線由窄變寬，痛感不斷積蓄加劇。
    景泠痛的手指幾乎要摳進男人的皮膚裏，變化不過半分鍾，魚尾上變寬的銀白色縱線便徹底繃斷，預想中的血肉撕裂並沒有發生。
    淡金色魚尾沿著銀線的斷口裂成兩條，銀白色的金屬光澤很快褪去，魚尾徹底變成兩條白晃晃的長月退。
    玉白的皮膚表麵還沁了一層細密瑩潤的汗珠，缺少鱗片的遮掩，景泠的小桔梗也無所遁形。
    景泠：……就很禿然。
    他立即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然後才傻愣愣地問道：“我為什麽現在就分化了？”
    安凜顯然也未能料到，立即通過智腦查詢，不過星網百科和一些醫學專著對人魚的研究實在太少，同時安凜可以確認人魚族傳來的資料，也沒有提及這方麵的信息。
    而飛船上的醫生是皇帝安插在他身邊的醫生之一，景泠的異常情況自然不能讓他們知道，看來還是應該盡快回到卡納帝國才行。
    景泠縮在被窩裏像被嚇壞了一般，嚶嚶個不停，不過他的分化隻停留了三分鍾左右，又在一陣麻癢後重新合攏成一條金燦燦的大尾巴。
    他覺得自己還沒真被怎麽樣，就一連哭了半宿，整個魚都脫水脫力，頂不住人魚帶來的影響，嚶著嚶著就慘兮兮地昏睡過去了。
    第二天，景泠心裏惦記著分化的事情，一早就睜開了眼睛，轉身抻懶腰的時候撞入熟悉的懷抱，出乎意料嚇得他差點從床上躥起，立即裝出軟糯糯的懵懂模樣：“安凜，你怎麽會在這裏？”
    男人清明的眸光看起來醒了有一段時間了，聞言抿唇道：“我擔心你睡著後，魚尾出問題。”
    景泠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羞赧的甜笑：“安凜你真好。”實在太上道了嘻嘻。
    兩人進展飛快，景泠問完人魚族後直接告訴安凜：“魚尾提前分化的情況比較罕見，人魚族的醫生需要詳盡的化驗數據，才能確定我目前的狀況是否需要藥物介入。”
    如果魚尾骨骼已經發育完全，分化後按部就班鍛煉行走即可；如果發育不完全，即使分化出雙腿也不能貿然開始走步。
    以及提前分化是小人魚身體成熟的標誌，不出意外求偶期也會提前到來，這一點還真叫安凜說對了。
    安凜聽完沉默了片刻：“飛船上的檢測裝置並不全麵，我們需要盡快回到卡納，在此之前這件事先不要讓亞吉麗醫生知道，好嗎？”
    邊說邊揉了揉景泠柔順的發絲，修長的手指穿插在淡金色中，讓景泠舒服地想要拱起小屁月殳，朝著男人的手心方向貼一貼。
    軟乎乎地應道：“好，我不說。”
    安凜捏著他的下巴，目光落在淡粉的唇瓣上，淡笑道：“泠泠真乖。”
    景泠被揉得很舒服，於是原本準備起床的兩人，在第一天意外同居後又窩在一起賴床，安凜為景泠輕輕按揉著腦後頸側舒緩神經，景泠隔著被子靠著對方，唇湊在男人耳側低低吟唱。
    一直到景泠的小肚皮“嘰裏咕嚕”地表達不滿，兩人才起床用餐，景泠蜷坐在大尾巴上，眨著純粹天真的桃花眼，乖巧地問向安凜：“唱歌對你的腦損傷有效果嗎？”
    安凜係上袖扣，俯身在景泠的額前落下一吻：“謝謝你泠泠，我覺得好多了。”
    景泠紅著臉張開雙臂，讓對方把他抱上輪椅。
    對安凜來說，從小到大腦損傷帶來的痛苦一直如影隨形，劑量上限的止痛藥能麻痹他部分神經，剩餘的部分痛苦是融入他生命的一部分，早就讓他習以為常。
    前世藥物失效他痛苦到幾乎崩潰時，也不止一次想過為什麽他生來就要飽受腦損傷帶來的折磨？
    直到臨死前堂弟安漠成為王儲後，特意到獄中告訴他，他出生不久便在皇帝叔叔的授意下，醫生向他的髓液中注入了能引發星際磁暴的一種強力輻射源——星源石。
    他們都沒想到，即使注射了那種要命的東西，他還能苟延殘喘二十多年，才不得不借人魚族的小公主將他徹底除去。
    當年注入的大部分星源石粉末，在脊骨中聚集成塊狀物，已經被他通過秘密手術盡數取出，剩下的細碎粉末和脊髓液混合在一起，因處理起來格外疾手被暫時擱置。
    不過自從他取出脊骨中的星源石後，疼痛感明顯減輕，亞吉麗開的止痛藥也早被他停掉，景泠吟唱的那些熟悉兒歌，足以驅散他剩餘的痛楚。
    等兩人用完早餐後，景泠進入休息室繼續泡水、上自習。
    先打開了星網的社交平台，發現他一個新注冊賬號，因為發布了人魚相關的圖片，被平台係統自動歸入人魚分類，一天就收到了陌生網友幾百條回複，景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轉念一想，如果現代世界有一種神秘的熊貓人，數量稀少外表可愛自帶國寶光環，像人魚一樣很少出現在公共視線裏，突然有一天可愛的熊貓人上微博發了一張自拍，估計比他這條魚的效果更加震撼。
    網友評論還在不斷增加：
    [人工智障平台又又又分類錯誤了吧？這照片上的明顯是人魚s啊！]
    [一年了人魚專題終於提醒我更新了，我還以為是奧斯公爵家的蘭瑞小寶貝呢！或者是陳秋上將的小嬌妻！再不濟是三年沒更新過的狼弗星的那條！結果就這？！]
    [我不挑，有的看就好，現在人魚ser裏能把細節把握得好的太少了qaq]
    [小姐姐？小哥哥？能多發幾張照片嗎？你是阿納斯星域附近的嗎？有意加入人魚愛好者聯盟嗎？]
    [不接受假人魚！連張高清照片都不敢發，肯定是粗製濫造經不起摳細節的照騙啦，本人魚愛好者最討厭這種蹭人魚熱度的小網紅了！]
    [……]
    景泠瀏覽了一圈，發現他被當成一個不入流的人魚ser，竟然也增長了幾千個粉絲，人魚的萬人迷光環比他想像的還要大。
    立即讓智腦給自己拍了一張照片，發覺魚尾巴泡在水裏什麽都沒穿不太適合入鏡。
    平時安凜給他抹護養精華的時候，他是為了撩撥故意為之，除此之外總覺得光溜溜一條大尾巴，和人類衤果露下，半，身沒什麽兩樣。
    而上半身也在他剛剛玩水的時候，淋濕的差不多了，休息室亮白的光線下，總覺得莫名的誘惑，實在不適合發到公共平台上。
    景泠想起安凜去人魚族接他的時候，是有光腦全程追蹤記錄的，他翻了半天才找到那天的影像，截了一張他坐在輪椅挨著安凜的畫麵，那天他穿著白色禮服打扮得十分得體。
    欣賞了一下兩人的合照後，景泠滿意地將安凜裁剪掉，隻留下一隻修長冷白的手，上麵戴著代表王儲身份的指環，滿意地上傳到社交平台並配文：[大家好，是真人魚【害羞】。]
    飛船連續加速一天一夜後即將抵達卡納帝國主星，景泠在侍女們的服侍下換上了和安凜的情侶款禮服。
    領口方正肩線明顯，忽略罩在尾巴上的裙擺更像是男裝，因而這次沒有佩戴珍珠寶石的頂冠，而是用一種微微發光的頭飾，將半長的頭發規整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精致昳麗的五官。
    雖然侍女們覺得偏中性的禮服，並沒有人魚族小公主第一天的裝扮更適合出現在卡納的迎接宴上，但王儲殿下親自挑選的，她們總不該置喙。
    安凜對著鏡子欣賞著小人魚的新裝束，指腹輕輕擦過眼尾處淡紅的淚痣，景泠害羞地搓著手上剛剛被戴上的鑽石指環，囁嚅般嚶道：“你真的確定要和我結婚嗎？”
    甜軟的嗓音微微有些發啞，是因為景泠這幾天白天唱歌，晚上抹油的時候還要嚶嚀個不停，喉嚨夜以繼日沒個休息，多少有些用嗓過度。
    安凜手指挑著景泠的下巴，讓他向上仰起頭，俯下身在眉心落下一個輕吻：“我確定。”
    景泠裝出戀愛腦小傻魚的模樣，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回望對方。
    避免卡納帝國那兩父子搞事情，他已經迫不及待和對方結合了，藥到病除，看他們還能跳什麽。
    窗外的空中城市越發清晰，直到巨大的飛船停穩，安凜推著景泠的輪椅走出了飛船，一整排的懸浮車正在艙門守候著。
    由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侍官帶頭，一行人朝著安凜齊刷刷地彎腰行禮：“王儲殿下，宮宴已經準備好了，陛下十分思念您和未來王子妃。”說完朝景泠的方向微微頷首致意。
    兩人剛坐上懸浮車，不遠處還在不斷走出工作人員的巨型飛船卻突然爆炸！
    霎時間火光衝天，明明隔了近百米，景泠臨窗感覺仿佛有一股熱浪席卷而來，臉色有些發白地轉向安凜。